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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六界之中还有谁能阻我?还有谁?”
“还有我。”一向温润平和的声调此刻含着沙哑,一袭暗青色衣袍,金线滚边勾勒出细致的图案,庄重而不失喜庆。他的唇角还有未拭净的鲜血,他英俊眉眼中透露淡淡的疲惫,他长身玉立,手持一柄银枪,气势内敛不怒而威。
“容与上神。”
“容与上神来了。”人群中发出阵阵低低欢呼,之前的绝望气氛一扫而空,他像阳光一般刺破黑暗,带来无限光明。
“容与?”郢浦听闻众人欢呼,转头“看”过去,张狂至极的神情有所收敛,面色沉沉,双臂不由收紧。
“郢浦,结束了。”容与淡淡道。
“结束了?”郢浦脸上肌肉紧绷,良久,骤然大笑,“容与,你以为你还是昔日的司战上神吗?现在的你阻不了本王。本王劝你莫要趟这浑水,免得坏了你战无不胜的名头。”
容与祭起银枪,神色平静,“出招吧。”
郢浦面上显现凶狠之色,双臂猛地发力,虬枝一路撕裂空气直袭而去,劲风刮檫,肌肤生疼。
容与身形一动不动,仿若未见。
郢浦神情划过一丝喜意,以为此击必中。孰料待虬枝刺至容与面门时,虬枝尖端蓦地一空。他大恐,急忙收势回护。
郢浦不能看到,但周围其他人却没错过这精彩一幕。眼看着虬枝要刺中容与面门,容与身形一闪,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速度移至郢浦身后。
待郢浦发现不妙收招防御时,容与已袭至他身侧,只见银光一闪,众人还未看清他的出招,郢浦却惨叫一声直直退出好远。臂膀处鲜血淋漓,被划出一道深可入骨的伤口。
郢浦再不敢大意,双肩一抖,一棵郁郁葱葱的巨树于身后成型,茂密的枝叶伸展出将他遮掩其中,竟是宁远曾使出的大荒青木。只是郢浦这招的气势与威力明显要比宁远高上许多层次,无数枝蔓犹如长蛇般漫天飞舞,把他护得无一丝空隙。
容与神色不动,眼眸微眯,身形瞬移至巨树外侧,一柄银枪使得密不透风。无数枝叶被削断,似下了一场青绿色的大雨,无数细碎的树叶与木屑铺天盖地降落,整个帝央殿都覆了一层。容与银枪骤停,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他一枪蓦地斜刺出,郢浦又是一声惨叫,踉跄着退去。
郢浦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处,仰天大笑道:“不愧是容与上神,此刻竟还能屡败本王。只是我倒想看看中了无骨散的你还能撑到何时。”
容与不言语,驭起银枪再次攻去。郢浦双臂一展,无数尖锐木刺旋转着袭向他。密密实实的银光织就出一道光墙把所有攻击挡下,容与飞身跃起,银枪斜挑,枪头一抖无数迫人心魂的寒光凛冽飞下。只听连续不断的入肉声,待寒光止息,郢浦混身上下遍布细细的伤口,鲜血潺潺而流。
郢浦面上凶光大盛,指法变动捏诀正欲反击。
容与哪会给他机会,翻身轻跃,银枪迅捷划过,铿然点在他的喉咙处,淡然道:“郢浦,结束了。”
郢浦瞪大两个血窟窿“望”着他,良久,狂笑道:“容与上神果然好气魄,这般身手六界何人能及?”他顿了顿,嘴角泛起诡异的笑容,又道,“怪不得连自己的女儿都会爱上你,纵使受刺心之刑魂飞魄散也不愿忘了你。容与上神好手段啊。”
容与脸色一白,枪头不由轻颤。
众人目光唰地落至容与身上,表情各异。
云将挣扎着近前,厉声怒道:“死到临头还敢胡说,本君先割了你的舌头。”
郢浦嗬嗬笑道:“心中有鬼自怕人说。惜命在刺心刑台上说了什么,别人没听到本王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说着他学起惜命的样子,缓声道,“容与,我不想再逃避,不想再忘记你。若是忘了你,若是不能陪在你身边,我还惜这命做什么?”
容与神情骤变,眉眼间显出痛苦挣扎之色。
郢浦又一字一顿,拿出惜命的腔调道:“容与,我不会放弃你,我会陪着你,直到地老天荒。你爱碧落是你的事,我爱你是我的事。”
“哐当”,银枪跌落于地,容与蓦地俯身,一手捂住胸口呕出淅沥的鲜血,整个人瞬间憔悴得不像样子。
等的就是这一刻,郢浦侧身翻开,一拳击向容与。因为之前被容与所伤,所以他这一拳速度并不快,但容与只是怔怔呆立,连丝毫躲避的意思都没有。一拳击上他的肩膀,容与喷出一口鲜血径直退出几丈远。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情深
云将欲向前接近容与,却被郢浦左臂幻化出的虬枝攻击,脱身不得,心急大吼道:“容与,别上他的当——”
听闻云将吼声,容与眼中渐渐有了神采,慢慢弯起食指要召回银枪。
这时听得郢浦腔调转为凄婉决绝,又道:“我知道,在你心中,我永远比不上碧落,也不奢求你能爱上我。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世上如果曾有一个最爱你的人,那一定是我。”
容与动作瞬间顿住,垂下双手,痛苦地阖上眼睛,低喃道:“惜儿。”
虬枝立至,郢浦猛地发力,一招狠厉地击上他的胸口。容与又喷出一口血,身子倒飞而去狠狠砸在地上。
郢浦还在大笑,笑得狂妄,笑得讥诮而嘲讽:“容与上神果然非常人能比,与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苟且,罔顾人伦纲常,你对得起死去的碧落吗?”说话间又是一招挥去,容与不作抵抗硬生生受住,嘴角鲜血跌落如雨珠。
“看呐,这就是神界,高高在上的神界,肮脏透顶。”郢浦悬空而立,张开双臂笑得冷极,尔后转向容与,“女儿不知廉耻爱上父亲,父亲却是自私懦弱,为了自身名誉将她推向刺心台,狠心地看她死在面前。这样的乱伦之情六界何处得寻,这样的神女与上神谁人能及?”虬枝刺向容与面门,带着逼人的死亡气息。
云将飞身而去捏诀意图阻挡,不料虬枝却是不费力地破开他的防线,继续刺向容与。
容与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张着眼睛似有所见似无所见,目光绝望而空洞。
“惜命死了,你容与为何还要活着?能养出这样的女儿,你容与还有何脸面活着?死吧,解脱吧。”
虬枝直刺而去,却在最后一刻停住,再前进不得丝毫。左之初手上鲜血直流,不知何时她挡在容与面前单手握住虬枝。手上猛地法力,只听一声“咔嚓”响动,虬枝竟被齐齐折断,郢浦痛得大叫不止。
“谁都不许侮辱惜命,谁都不许说我姐姐的坏话。”左之初缓缓抬起头,三千青丝披散开将她的身形遮住,双目赤红,几乎掩了半个额头的胎记猩红狰狞,那红色如此浓重似乎要破开肌肤溢出。她盯着郢浦,目光前所未有的凶狠,“谁敢说我姐姐的坏话,我就要他死。”
郢浦未料到半途杀出一人接住他的招式,而且还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不觉大怒:“不自量力,本王就先送你一程,让你们一家人好团聚。”法力源源不断输入双臂,虬枝折断处长出新的锋利枝桠,猛地攻向左之初。
云将惊叫一声:“阿初!”欲相救却是来不及。
狂风大作,乌云蔽日,寒意骤起,杀气渗出弥漫整个帝央殿,让人不由噤声胆寒。
裙衫猎猎作响,三千及腰青丝迅速生长,一道猩红光芒突然闪现,只听一声凄厉呼喊,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无匹的威压一瞬而至,法力稍弱的众人当即扑地。
狂风散尽,乌云退开,掩映处的女孩儿此刻已完全不是先前模样。青丝垂落及地,猩红的胎记碎开片片跌落,露出完美无瑕的肌肤,眉心处火焰印记映出温度,双目暗红一片,杀气浓重让人窒息。
一直远远围观的魔界众将见此又惊又喜,大将军落九渊首先反应过来,俯身拜倒,激动地语不成调:“臣等叩见公主殿下。”
“叩见公主殿下。”
“叩见公主殿下。”
无数声音络绎响起,回荡在帝央殿上空久久不绝。
左之初犹如未闻,一把抓上郢浦臂膀化作的虬枝,狠厉道:“侮辱我姐姐的人都要死!”语毕,双手用力一扯,竟是将山丘般大小的郢浦给拉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郢浦面容漫上惊恐之色,不敢置信:“这道气息,这气息,是破天?!”
“都要死!”左之初身形爆射而出,同时右手虚空一划,一把通体黑色的弓箭倏然成型。左手五指张开于空气中随意抓去,四支利箭铿然呈现。搭弓上箭,四箭离弦射去,所至之处空间撕裂,留下一道道黝黑不见底的裂痕。
神界诸将脸色骤变,呼吸一滞。她的武器竟是诛神魔弓。此弓位列上古十大神器之一,诛杀诸神最佳武器,魔界多年求之不得之物。
郢浦不由后退,指法迅速变动,坚硬如铁的虬枝疯狂生长,将他包裹其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无懈可击的黑色球状物。
利箭瞬至速度不减,箭头触上虬枝,以不可阻挡的气势直飞而入。只听得“噗噗”几声轻响,黑色球状物骤然炸裂开,木屑纷飞,鲜血碎肉喷溅。郢浦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胸膛上四个大大的黑色窟窿几乎将整个身子一分为二。七窍流血,郢浦全身抽搐几下,挣扎地喊出一声:“破天。”僵直了身子,再不动弹。
众人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不可一世横扫神界的妖王竟然被人一招毙命。玄黄拄刀行至郢浦身侧,细细打量他片刻,尔后伸手试过郢浦的脸、喉咙直至胸膛,最后沉沉道,“他死了。”
死了?众人不由打了个寒噤,再望向左之初时眼中惧意大盛。
左之初长发遮面,眼眸低垂,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一手提着黑色弓箭,一手缓缓捂上眼睛,她转向刺心刑台之处,单膝跪地,痛哭出声,“姐,你为什么不等等我?我终于可以保护你了,你为什么不再等等我?”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向前。
云将拖着受伤之体,一瘸一拐地走向前,轻声叹道:“阿初,这就是命。”
“命?”左之初陡地转眼看他,不知何时双目猩红侵染,面容上戾气缭绕,眉心的火焰印记愈发明亮。
云将一惊,不禁停住脚步。
“你说这是命?”左之初放下捂着眼睛的手,眼泪颗颗零落,吃吃笑得让人悚然。她蓦地转身,环顾诸神,厉声道,“这不是命,是你们逼她的,是你们把她推入死地。”
云将张了张口,磕绊道:“阿、阿初。”
“当年你们杀了我父尊母后,现在又害死我姐姐。此等血海深仇,不报枉为人。”左之初裙衫无风自动,三千及地青丝放肆翩舞,面上戾气更甚,握紧弓箭狠声道,“惜命死了,我要你们整个神界陪葬,整个神界给她陪葬!”语毕,左手五指张开抓出四支利箭,搭弓上箭,激射而出。
神界兵将中发出几声惨叫,当即有人陨落。妖王郢浦都未能躲开的利箭,又有几人能躲得开?
左之初悬立于帝央殿上空,青丝狂乱而舞,她随意地抓出利箭,搭弓射向诸神,眉眼间凌厉狠绝,“神界,神界,你们连我最后一个亲人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