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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惜命瞅着陆离,眸光暗沉,皮笑肉不笑道:“还未请教师兄高姓大名?”日后若是落到我手中,看我如何向你连本带利讨回来,哼哼。
陆离森然一笑:“本大爷姓陆名离,这位师妹有何指教?”
面上神情僵住,惜命一腔怒火硬生生憋在喉咙,整个人都挫败了。陆离的名头整个墨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尊神没几人惹得起,承宇虽然修为不错,但若对上陆离胜负很难说。如果真的动起手,怕是连云承宇都护不住她。
权衡再三,惜命将欺软怕硬的精神发挥至极致,转眼间便换上纯良表情,对着陆离粲然一笑,微微躬身道:“我是惜命,初来乍到,有得罪处还请师兄多多包涵。”
陆离一滞,表情僵在面部,显然没意识到惜命如此反应,好半晌才低哼一声,别扭地转过头。
左之初上前一步,对着惜命和云承宇害羞而忐忑地笑笑,忙解释道:“两位别介意,我二哥脾气一向不是很好。”
陆离屈指给她一个爆栗,跳脚道:“怎么净向着外人说话,我脾气哪里不好。”
惜命、云承宇:“……”
云将双手扯着黑色兜帽,仅露出一双眨呀眨的银色眼眸,道:“那个,今天来这里主要是告诉惜命两件事情,第一件是从现在起,你便是高级班弟子,本来是要让陆离和阿初带你去报道,不过既然承宇在这里,就由他带你过去吧。”
惜命也如云将似的眨眨眼,好一会才问道:“为什么?”她最近没出现法力暴涨之类的情况吧。
云将憋屈地看她一眼,缩起耳朵努嘴道:“自己做的好事还能不清楚。”
见此,云承宇噗地一声笑出来:“原来是东窗事发。”墨隐不是神界,墨隐诸长老也不会由着惜命性子乱来。高级班弟子皆是各界精英,这样即使惜命有调戏之心,也没有调戏的能力。就像她面对陆离,只能乖乖示好。
惜命果然兴致索然,但还是嘴硬地哼道:“去就去谁怕谁,反正这里越来越没意思。”
云将轻舒一口气,本来还担心这丫头死活不肯,那就有得麻烦。还好没遇到殊死抵抗,这样想着他下意识地拉开兜帽,想要拭去额上汗珠。
谁知云将刚一动作,惜命目光顿时闪亮,“好萌……”
飞身跳上云头,云将再不肯放松一根手指,惊慌失措犹如被人欺辱的小媳妇,颤声道:“你这个小混蛋,等着吧。”说着便欲驾云离开。
惜命忙出声道:“云将,还有另一件呢。”
云将按住云头,气急败坏回头:“要叫我山主大人。”
惜命笑得贼兮兮:“好的,云将。”
云将气结,随手扔过来一个物件:“容与给你的信。”
惜命接过,甫一打开,便见云承宇毫无心理压力地凑过来,正当她要一拳打开此人时,惜命发现陆离竟然负手行来,然后一脸淡定地扫视她手中的信。
她欲哭无泪,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再次打开信。
四个鲜红大字跃然眼帘:瘦几斤了?!
陆离默默转开眼睛,瞥了团子少女一眼,然后捶树狂笑。
惜命却毫不在意,她回想起容与之前的叮嘱,赶紧垂眼仔细打量自己,还不忘捏捏小胳膊小腿,顺便跳跃而起感受身体重力。
陆离勉强忍住笑,嘲讽道:“别看了,能瘦才有鬼。”
谁知惜命听见此话,暗淡的眼眸重新璀璨,目光炙热地盯着陆离:“你,你说什么?”
见此,陆离心软了一瞬,但鉴于不待见此女已久,于是继续冷嘲热讽地补刀:“我说,你个死团子瘦了才怪。”
惜命立刻热泪盈眶,抱着云承宇的手臂几欲哽咽:“承宇,真是太好了。”
陆离:“……”
作者有话要说:
☆、最弱之神 激将之术
虽然云承宇可以带路,但陆离两人还是和惜命一同去了高级班所在地。途中大家彼此进行介绍,陆离和那位少女左之初皆是云将嫡传弟子,五年前入得墨隐,拜入山主云将门下。
惜命眼睛睁圆,惊奇道:“原来阿初这么厉害,我倒没有看出来呢。”在墨隐这几日,虽然她法术没学会,但对墨隐的了解着实多了不少。
墨隐主要由三人主持,一个是山主云将,一个是掌教隐无心,另一个是从未谋面的尊长隐无忧。其余还有一众长老、护法等。若要入得护法门下,须得在每五年一度的墨隐新人斗法大会上进入前五十名;若要入得长老门下,须得进入前二十名;若要入得尊长门下,须得进入前十名;若要入得掌教门下,须得进入前五名;若要入得山主门下,须得进入前三名。具备相应资格后,再由相应人员亲自进行筛选,最终决定该弟子归宿。
左之初是山主云将嫡传弟子,这说明上一届新人斗法大会上,她进入了前三。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一位柔弱胆怯的女孩儿竟能取得如此成绩,也不怪惜命对此惊讶。
左之初却似受惊的小鹿,跳开一步,忙摆手道:“哪有,都是二哥……”
话未说完,陆离毅然打断,坦然受之:“那是自然,我家阿初自是不弱。”
惜命自来熟地搭上左之初肩膀,满眼红星:“哇,这么厉害,阿初,我要和你做朋友。”
陆离直接拍飞那只魔爪,警告意味明显:“少来套近乎,阿初也是你叫的吗?”
惜命直翻白眼,哼哼道:“不然叫初初、左左、小之,还是阿左?”
陆离脸黑如锅底:“死团子,要叫师姐,懂不?”
惜命磨着锃亮白牙,极其不悦,挤出两个字:“不懂。”她看起来还没我大呢,叫什么师姐。
周围气压骤低,惜命与陆离怒目相视。
视线在惜命和陆离之间打转片刻,左之初将求救目光放向旁侧云承宇,忐忑而无措。
云承宇唇角轻扯,微微颔首,勾出一抹浅笑从容淡然,让人心神不由几分恍惚,只觉得有此人在身边,什么都不用担心。
左之初同样有那么一瞬晃神。
“花痴,没见过男人吗?”未等左之初回神,陆离一个爆栗子敲过来,恨恨道,“一张风流脸,到处拈花惹草,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离他远点。”
左之初霎时羞红脸颊,垂首喏喏应着,紧跟上陆离。
云承宇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相当无奈。
把惜命送至高级班,陆离和左之初嘱咐一些注意事项后便先行离开。云承宇因为有修炼任务在身,不久也离开。
惜命闲得无聊,于是一个人出来转悠。周围有树叶轻动的沙沙声,夜间小虫的啾啾鸣声,以及偶尔一只夜鸟掠过的翅膀扑棱声,却衬得这片天地愈发冷清。
高级班多数人都在用心修炼,运转体内精气,努力从周围吸收能量提升法力,没了白日的喧嚣,墨隐山夜间灵气最为浓郁,没有人愿意辜负如此好的条件。
只有她一人无所事事。找处最为柔软的草地,胳臂枕在脑后,躺着看夜空中闪烁的星光。
这漫天星光是神界星女的杰作。在神界时,容与曾带年幼的她拜访星女。星女是一位冷艳美人,不怎么讲话,只有一粒一粒摆放着亮晶晶明星时,才会露出满眼痴迷与沉醉。
当容与和她进入星殿时,她只冷淡地说了一句,你来了啊,我很忙,请自便。然后径自照料缭乱星光。惜命和容与站在她身后,微微窘迫。
好半晌也没见星女理会,她不耐烦,扯扯容与的宽袖,嘟囔道:“容与,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们回家吧。”
容与转眼恶狠狠地教训:“什么容与,要叫爹爹。”
惜命瘪瘪嘴,不以为然。
“惜命?她的女儿?”不知何时星女已转过身,清冷美目凝着她,露出复杂神色。
惜命不太懂她的话,于是仰头看容与。
“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星女缓步行来,一向淡漠的面容染上一丝柔和,清冷语气含了几不可察的叹息,“记得当初她想要一个星光烂漫的新婚之夜。其实我没有出声拒绝,便是答应了。只是她却不懂……很多时候,你不说,对方便永远不会知道。有时想着如果她足够用心,一定可以察出未尽的话语,不说她也会懂。有时想着如果她不懂,即使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有时想着也许她只是恰好忽略了,说出来很可能便是一个转机。可是一个人只能有一种命运,你只能选择一条路走下去,如此也便只有一种结果。容与,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容与没有回答,唯有唇畔的笑意渐渐变得苦涩。
星女似乎早知容与会如此反应,所以并不恼怒,也不惊讶。她稍稍倾身向惜命,指尖触到她弯弯的眉毛,带着轻微的夜的凉意。“惜命,这些星光你喜欢吗?最喜欢哪个?”
她偏着脑袋看了好一会,才指着西南方向道:“那个美人姐姐好漂亮。”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星女有一瞬惊慌,琉璃般清透眼眸迷乱不成样子。星女稍稍阖上眼睛,良久才缓缓睁开,幽幽道:“我以为没人会看得出来。”
容与揉着她的小脑袋,眼睛却是望着西南处点点星光,有些发怔:“真的很漂亮,和她当年一模一样。”
星女轻盈转身,惜命抬头望她,恰见那双美目中渗出一滴晶莹水珠,滑落至星女指尖迅疾如流星。她似不经意地掸掸衣袖,这水珠顺着力道混入如沙海般的星辰,化为其中不起眼的一粒。
后来惜命才知道,星女流出的眼泪会化作星辰,而这漫天星辰便是由历代星女的眼泪所化。星辰带着星女们的记忆在穹庐之上铺展开,化为她们心中最难忘的影像。
曾有一代星女爱上一位凡间猎人,他们在凡间共同度过一段最美好的时光,但终究神凡有别。岁月流逝,英武的猎人终于走至人生尽头。星女看着爱人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睛,灵魂缓缓飘出。在她欲追随他的魂魄而去时,他却在刹那间魂飞魄散。
因为无法承受星女身上强大神力,猎人灵魂离体的刹那被击得粉碎。
星女悔恨至极,回到神界,流了整整七年的眼泪,而这些泪水最后化作耀眼的七颗星辰悬在天际之上,夜间远远望去就像一个雄赳赳的猎人,昂首挺胸,英俊神武。凡人们见此,称它为猎户座。终有一天星女眼泪流干,殒身化为一蓬星云散在九天穹庐之上,紧紧围绕着她的爱人。
星女们用自己的人生,为后人铺开璀璨耀眼的穹庐辰光。每一代星女都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日夜啮噬着她们的心神,直到最后一刻的到来。这是她们的劫,无可避免。
神,六界之中最为强大的存在。但人们却不知这强大背后是由多少神的眼泪与白骨支撑,所以神界很强大,神界很寥落很寂寞,高处不胜寒。
忆起这般往事,惜命一颗心也渐渐沉下去。星光漫天,美丽璀璨,却不知其中蕴含多少星女的悲伤。她轻轻挡住眼睛,几分不忍。
“自墨隐开山以来,尚未见过如此不堪的神。”
冷冰冰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惜命一惊,翻身坐起,四顾望去。只见白衣墨发,如雪如莲的俊美男子缓步行来,正是墨隐掌教隐无心。
惜命慌忙站起,躬身作礼:“惜命见过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