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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了转眼珠,表示不介意。
东君夫人环顾四周,继续道:“碧落,明天庭审,你只需回答是破天强行掳走你就可以,其他的保持沉默,容与和玄黄会办妥的。”
眼珠不动,表示不同意。
“碧落,这是一件大事。即使容与不追究,但你和容与是天帝赐婚主婚,六界也皆知晓。你代表的是天界和天帝的颜面,诸神和天帝不会善罢甘休。不然,天帝恐要将你处以极刑,到时什么都晚了。”
眼珠依然不动。
“碧落,别这么傻……”
我闭上眼,不再听她劝说。当答应破天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这一天无可避免。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是我爱破天,即使搭上性命也要让六界知道,我碧落是真心爱他的,不是他强取豪夺。这样我们的爱情才可以彻底开在日光之下,这样他的威望名声才不会受损,他和孩子和魔界才能无恙。
东君夫人叹了口气,“碧落,我的时间不多。你好好考虑。”
东君夫人准备离开,我直直地盯着她。
“破天没事,孩子也很好,是两个女孩,都很漂亮很可爱。”
我想笑笑,可是只有眼睛弯了弯。眼中酸涩,泪水流出凝结在睫毛处,模糊了视线。
三日后,刺心之刑执行。
前一晚,容与来天牢见我,东君玄黄等在外面。容与看起来消瘦许多,神情也憔悴,但目光仍是炯炯有神,司战上神的气势丝毫不减。他食指和拇指弯起,捏成法诀点在我眉心。九天玄冰从上向下慢慢消退,最后只剩双腿处还残余些。
“碧落,当初为何会答应嫁我?”他负手立于一旁。
“因为你很好,好得无可挑剔。”我动了动嘴角发现可以讲话,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又为何要离开?”
我望着那双幽深如渊的眼眸,心里突然发起慌,垂了眼睛小声道:“因为我爱上了另一个人。”
“碧落,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是一点或者一瞬间?”容与近前两步,伸出手钳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与他对视。他的眼眸幽黑如夜空,其中点点光芒如星光闪烁,灼人心魂。
“没有,在他之前,我从不懂情爱。”
容与眼眸内闪烁的光芒慢慢熄灭,最后如同燃尽的死灰。他放开我,苦涩地笑道:“是吗?”
我心下烦躁起来,他是威名赫赫的司战上神,为何跟我一个小小的神女纠缠,于是质问道:“容与,我们是奉旨成婚不是吗?在这之前我没有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何谈感情?”
容与的目光变得哀伤又深沉,他说:“碧落,我见过你。还记得吗,在冥伯之丘,你那时才两万三千岁。”他神情渺远,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缓缓道,“我前去平定妖界叛乱,途中歇息降至冥伯之丘,却见你捉了嫦娥的玉兔正要煮了吃。我放了玉兔,另送你一只兔子,你却不依不饶非得要我赔原来那个。我觉得你无理取闹,径自在一旁不理你。可是你大哭起来。我虽然打仗不错,但哄女孩子却从未有过。你哭得我无法,只好带你去嫦娥处找玉兔。还未到地方你又睡着了,我只好把你抱回去。”
我一颗心逐渐下沉,那个银袍绶带被我闹得手足无措的将军啊。
“第二日因为妖界有变,我未等你完全醒来便离开了。但心中却是再也放不下你。后来战事吃紧,加上你那时还小不懂这些,我怕惊到你也便没再去寻你,只是时常在天镜中看看你,确保你安全无事。”
容与顿了良久,神情渐渐恢复,继续道:“你终于长大,到了可以嫁做人妻的年龄,我私下请求天帝赐婚。天帝念我这些年来的南征北战,不仅答应赐婚还答应主婚。碧落,你知娶你为妻的那天,我有多开心。”
我望着容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喃喃道:“原来那人是你。容与,对不起。”
容与笑了笑:“小时候这么泼辣,没想到越长大倒是越安静了。”
我红了脸,微窘迫。
容与转身,白色锦袍衬得身材更加颀长,“我也没想到,从始至终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嘴里泛着苦涩,缓声道:“容与,忘了我吧。”
他脚步顿了顿,似乎点了头,又似乎没有点头。然后,一步一步离开。他的脚步落在青石板上,格外的响亮。
狠狠的一针刺入心脏,我低哼一声,下意识地抬起昏沉沉的脑袋去看四周,只见刑柱耸立,焱火淬炼过的银针在日光下闪着明晃晃的光芒。
心上痛得一阵阵紧缩,而这紧缩带来更剧烈的疼痛。破天,破天,你在哪里,我好疼。
还有多少针,我还能撑多久。眼泪簌簌落下来,从未有神承受九十九针刺心刑罚后还能活下来。可是,我要活下去,破天和孩子还在等着我,她们刚出生就没了娘亲,这怎么可以?
好疼,还有多少针,我无论如何也要撑下去。
耳畔仿佛有孩子的啼哭,撕心裂肺。孩子,是我和破天的女儿吗?破天和女儿来接我回家了吗?我们一家人以后,快快乐乐地生活,再不分开,再不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完毕
☆、前传(二)
云将赶至刺心刑台时,鸿蒙正在监刑,神女碧落的刺心之刑。云将望着瞳孔渐渐扩散的碧落,神色沉沉,表情极少见的凝重。
他见台上行刑那人减慢手中的动作转向鸿蒙,犹豫道:“神君,好像有点不对劲。”
鸿蒙冷峻神情无稍变。云将想,作为司刑上神,站在六界高处,鸿蒙怕早已见惯鲜血与死亡,所以才能这般淡漠地俯视芸芸众生。
鸿蒙:“还有多少针?”
行刑人:“七针。”
鸿蒙:“刺下去。”
当第九十三针刺入心脏时,碧落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行刑人“啊”地一声退开,银针掉落在地。
“碧落——”震天动地的悲声嘶吼炸响,整个天界都摇了两摇。
云将下意识地转眼去看,只见魔尊破天手执染血宽剑疯狂冲杀而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眉心的火焰印记明亮得仿佛即将燃起,凌厉骇人。
而碧落似乎有所知觉,慢慢转动眼珠看过来,冲着破天轻轻一笑。那透明的身躯瞬间炸开,化作无数晶莹的光点,随着和风一点点消散。
“碧落——”破天顾不得身后的攻势,一剑扫开前面的神兵,冲着碧落所在飞跃而去。
“碧落,碧落,碧落……”破天伸出手想要将那光点抓住,光点却在他的掌中散成虚无。这个六界敬畏的男子于此刻泪流满面,“碧落,我来迟了,来迟了啊。不过你别怕,等我杀了天帝老狗,马上就来陪你。”
破天双目血红,悬于虚空之中,汹涌杀气直冲苍穹,一字一顿厉声吼道:“自今日始,魔界与神界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破天必杀天帝老狗,以报杀妻夺女之恨!”
语毕,破天身形掠过,直冲天帝所在之处。
行刑之人大恐,战战兢兢地望向鸿蒙:“神君?”
鸿蒙望着碧落消散之处,略略怅然,轻声叹道:“又一个魂飞魄散了啊。差一点就可以挺过来,谁知还是失败。”
极少有人知,刺心之刑是专为那些神女而设,这是她们近乎无可躲避的劫。
望着这狼藉景象,这凄惨结局,云将眼底的光芒一点点掩去,面上神色不定。
怅然之后也便恢复平静,鸿蒙手搭凉棚,瞅着远处不时传来的地动山摇,摇头道:“不过这一次闹得有点大啊,魔尊破天可不是好相与的。算了,天帝的事天帝自己摆平。”
云将轻轻阖上眼睛,又缓缓睁开,银色双眸中笑意一点点漫上来,再无之前的沉着凝重,仿佛刚才的踟蹰迷茫全是错觉,他又是那个凡事皆不放在心上的神界司命星君。
踏云行去,轻摇鹅毛扇,云将唇角挽起戏谑道:“要是神界败了,看你还怎么悠哉游哉下去。”
鸿蒙淡淡瞥过一眼:“要是神界败了,我便投靠魔界。凭着实力职位应该也不差。”
云将扇子摇得更优雅惬意:“话是不错,不过你不怕破天直接拿你开刀?你可是这次行刑的令官。”
鸿蒙轻笑一声,含义颇深道:“云将,话少说一句不损失什么,但若说多了可是很麻烦。”
云将手上动作一滞,随即耸耸肩道:“今日来是要跟你说句正事。”鹅毛扇一竖,遮住半边脸,他悄声道,“妖界那边似乎又在蠢蠢欲动,你和容与多加留意。小心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鸿蒙点点头:“明白。不过容与就别去扰他了。碧落一走,容与也比破天好不到哪去。”顿了顿,又道,“容与本就知神女会有此大劫,还与碧落纠缠,真真不能理解他的心思。”
云将一时沉默,好一会儿才摇扇笑道:“情爱这事哪能说清。想当初容与请天帝允婚时,天帝为了阻止可是提出五千年内平定八荒的破要求,谁知容与竟真的做到了。可是最后碧落却跟破天走了。”
鸿蒙眼底掠过一丝犹疑:“碧落那边还余了两个女孩儿,听说有些不凡。要是神界和魔界起纷争,对她们怕是不利。”
“算了,我们也去看看,能帮一把是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神界两害 墨隐三宝
三万年后。
墨隐山主云将出山,即将造访容与上神。此消息一经传出,本来门可罗雀的汤谷变得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众人相继用暗示明示来表达想法,期望容与上神能在云将面前美言几句,造福自家子孙后代。
墨隐山是新近崛起之地。
据说三万年前神界与魔界大战,妖界趁机为乱意图夺六界之权。仙界被迷惑,助纣为虐。鬼界规则大乱,无数鬼怪从地府逃出,祸乱人界。天地之间混乱一片。
不过经过一番苦战,最后正义战胜邪恶。魔界天尊魂飞魄散,魔界自此退居一隅,一蹶不振;妖界十大妖将陨落,妖王两魂五魄被封印在锁妖塔,各妖主占地为王,妖界陷入割据局面;鬼界逃出的鬼怪悉数被收回,并处以严惩,鬼界恢复秩序与清明;至于人界,一位神君被罚下凡间,成为人间帝王,负责重振人界。
但在取得胜利的同时,神仙两界也付出了沉重代价。神界司战上神身负重伤几乎陨落,帝央殿及周围建筑在此战中化为一片瓦砾。仙界仙后战死,军兵死伤过半,仙家衰败,昔日和乐融融莺歌燕舞的仙界,唯余荒凉凋敝。三万年来,即使有神界援助,仙家数量尚未恢复至战前五成。
而惊天动地的六界大战之决定性战役即于墨隐山展开。它是魔界天尊破天葬身之地,妖王郢浦封印之处,更是无数神兵仙降魔军妖主陨落之所。
那次大战结束后不久,众人发现墨隐山逐渐与往常不再相同,灵气浓郁程度逐年递增,三万年发展下来,竟高于普通地方百倍不止,再加上墨隐身处六界之外,不参与六界之事,弟子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