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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九一八,一二八之后,美国华人集体义愤中,他开始行动。召集西海岸的美国华人中的领袖共同制定了一个计划,几年下来,成功的在中国西南建立起了一个军事工业体系,现在这个体系已经成了中国抵抗日本侵略的最大砝码。
想起这些,老爷子对庄继华就更欣赏了,当年庄继华提出这个计划时,没有多少人认为会成功,可现在,事实证明,这个计划是完全可行,梅云天告诉他,庄继华认为只完成了70%,但这也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
在美国他无时无刻关注着他的消息,但来自重庆的消息实在太少了,除了不断要设备,成套成套的设备,价值数亿美金的设备,梅氏家族在全国,乃至在全世界购买工厂,购买设备,梅氏家族一度成为美国企业界最受欢迎的客户。
但老爷子还是担心,虽然梅云天和梅悠兰的信中越来越有信心,可他还是放心不下,抗战开始后,他终于无法继续待在美国,让儿子留在美国,自己动身回国。回国的路并不好走。日军封锁了中国几乎全部港口,唯一的漏洞是香港,他乘船到菲律宾,从菲律宾转赴香港,高龄加上长时间乘船,导致他到菲律宾后就生了一场重病,差点就到不了中国。
回国之后,他在梅悠兰陪同下在重庆四川云南甚至攀枝花参观一圈,终于欣慰的承认,庄继华他们取得的成绩远超他的估计,由于他的身份特殊,所到各处都受到当地官员的隆重招待,奢华的宴会让他有些不舒服,正好与他同行的还有南洋华侨领袖陈嘉庚,陈嘉庚实际也是秘密资金资助者,这个人是老爷子联系的,只是出资人,他不知道庄继华,庄继华也不知道他。
陈嘉庚就在抱怨说这这样的宴席,浪费惊人,如果民国官员都是这种样子。国家民族危矣。但梅云天却反驳说这是官场习惯,世界任何国家都一样,不过也承认这样的浪费应该控制在一定程度内。
考察了西南后,老爷子记起在武汉时曾经接受周EN来的邀请,便决定去延安,但去延安不能直说,即便他的特殊身份也不能,便托词去西北,与陈嘉庚连裾北上,没想到走到西安又病了,梅悠兰不敢冒险,想取消延安之行,可老爷子坚决不同意,一诺千金,延安之行决不可弃。
这一圈下来,老爷子心里积累了很多话想跟庄继华说,这些年庄继华的所作所为已经深深取得他的信任。
“兰儿,别缠着他了,文革,来喝茶,新到的下关沱茶。”老爷子说完后柱着拐杖转身就走。
梅悠兰冲庄继华吐吐舌头,绕过他一把挽住宫绣画,又亲热的向伍子牛打个招呼,然后拉着宫绣画到梅树下去了。庄继华则连忙追上老爷子,准备搀扶他上台阶,老爷子却一摆手,反手抓住他的手臂,领着他走进客厅。
进屋之后,老爷子才松开庄继华的手。吩咐佣人上茶,庄继华打量着房间,很随意的问:“老爷子,怎么打算在重庆长住?”
“生于斯,死于斯,埋于斯;我这把老骨头能埋在国内也是幸运。”老爷子满不在乎的用枯瘦的手端起茶杯,轻轻吹拂了浮在上面的茶叶沫子,抿了口才放下。
庄继华却没动身边的茶,指示静静看着老爷子那张黝黑写满皱纹的脸,这是张非常普通的脸,如同大多数在美国的中国人一样,老人当年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卖猪仔到的美国,经过五十多年的奋斗才有了今天的成绩,梅氏家族的奋斗史就是美国华人的奋斗史。
“老爷子,用不着这么悲伤吧,您还得看着日本人投降,咱们还得到裕仁的皇宫喝茶呢。”庄继华顺口开个玩笑,与这老爷子谈话很轻松,别看他年纪大,身体不是很好,可思维活跃,反应敏锐,加上他的七十多年的阅历。可以是个成了精的人物。
“文革,你做得很好,我就不说其他的了,我想问问,接下来你想做什么?”老爷子问。
“战场我可能要等两年才能回去,接下来的是继续进行社会改革和工业建设,同时编练一支新军,现在的部队有些问题,为反攻作准备。”庄继华正色的说。
“需要我做什么?”梅老爷子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满意:“有些时候我这个老头子还是很有用的。”
“老爷子,您是把宝剑。暂时还是藏在鞘里,要到关键的时候才能出鞘。”庄继华淡淡的说,梅老爷子目光亮了下,随即又暗淡下去。
“有麻烦?”
老爷子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庄继华淡然一笑:“麻烦随时都有,不过和他打交道十几年了,现在还能应付。”
庄继华没说那个他是谁,老爷子也不问,他只是点点头,然后笑了笑:“静江先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让我去担任参政员,我还在犹豫,你认为如何?”
那老家伙在搞名堂,这个念头一下就浮现到庄继华脑海中,他沉凝片刻才慢慢的说:“如果可以的话,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老爷子,您身体受得了吗?”
梅老爷子摆摆手:“身体倒没什么,还撑得住,我努力活到抗战胜利那天。”
“别打悲情牌,我知道你行。”庄继华做个鬼脸,努力让气氛保持活跃:“怎么样,这次西北之行有什么收获?”
“当然有,”梅老爷子的脸上的皱纹顿时开花,他的情绪变得有些兴奋:“在延安我见到MZD,这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和他谈了三次,说实话,我活了七十年,让我佩服的不多,MZD绝对算一个,他对中国社会的认识非常深刻,对如何改革中国社会也有他们的计划,延安就是他们改革的一个试点,就如同重庆一样,他们的廉洁高效,不像国民政府。陕北的民众有组织,不像大多数国统区,散漫无序,你在重庆的做法,与他们相似,难怪有人说你是假国民党真GCD。”
庄继华噗嗤一笑,心里有丝忧虑,GCD的统战工作太出色了,梅老爷子这种有丰富阅历的老爷子就这样被他们吸引过去了,难怪GMD在前世那样快就失败了。
“你别笑,我看如果国民党不做出改变,将来的天下很可能是GCD的,”梅老爷子收敛笑容淡淡的说:“你没去过延安,也没见过MZD,他身上有股吸引人的魅力,能牢牢的吸引你,周EN来也有这种魅力,国民党内,我还没见过那个领导人有这种魅力。”
老爷子这话把蒋介石也包括在内了,可庄继华却丝毫不在意,他在心里说,MZD和周EN来组合的厉害,这个世界恐怕只有我最清楚,这队组合无往不利,MZD最后改变了整个中国,影响不仅仅限于中国,还扩散到欧洲非洲日本,到二十一世纪他的影响力依旧存在。
“老爷子,GCD的厉害我很清楚,所以我一再强调社会改革要比军事工业更重要,委员长也认识到这点,但他的顾虑太多,牵制也太多。”庄继华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走动,每当他要发表长篇议论时,他总是这样,喜欢站着说。
“不过我不认为我们国民党没有希望,毕竟我们是中央政权,如果我们抓住时机,边抗战,边进行社会改革,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委员长其实也认为需要进行社会改革,只是他的顾虑太多,掣肘太多,无法放开手脚。”庄继华苦笑下:“我党一向散漫,总理的三民主义倡导民族民权民生,可现在需要集权,但你若真集权,立刻会招致大批人的反对,所以这场战争给我们个机会,可以在战争前提下实行部分集权。”
“啪啪”,门外传来一阵掌声,庄继华回头一看,张静江的轮椅已经在门外,庄继华迎上,没等他开口问候,张静江开口道:“看到外面的卫兵,我就猜有可能是你,过来看看,果然看到伍子牛在院子里。”
张静江从语气到神态依旧是懒洋洋的,他穿着厚厚的棉袍,脖子上围着一条蓝色围巾,脚下蹬着双厚厚的黑布面棉鞋,目光穿过厚厚的镜片看着站在屋子中间的庄继华。
阿根廷又输了,再次证明马拉多纳不是个好教练,他带了十一头狮子来南非,可惜是十一头孤军作战的狮子。
希望喜欢的西班牙能进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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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十一节 重振(四)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十一节 重振(四)
轮椅缓缓爬上台阶。庄继华还是像以前一样伸手接过来,把他推进客厅,停在茶几边,佣人很有眼色,几乎同时就端来茶。
“文革,这一圈下来,感觉怎样?”张静江含笑问道。
“有喜有忧,总的说来,喜大于忧,”庄继华返身坐到沙发上:“工业发展速度勉强可以接受,社会改革进度比较慢,唉,西南的少数民族太多,这严重阻碍了社会改革。”
“这些事急不得,老爷子去了趟延安,回来就快成GCD员了,”张静江的语气中有一丝调侃:“恨不得把重庆也变成延安。”
很显然,梅老爷子已经习惯张静江的说话方式,两人可能就这问题谈过多次,对张静江的调侃,他也不动怒。只是平静的说:“人家做得好就必须承认,我们国弱民贫,如果再在精神上不振作,亡国就在眼前。”
看着两人之间争论渐渐起来,庄继华却没打算调解,而是好整以暇的打量起客厅的布置来。最先吸引他目光的就是正堂上挂着的水墨山水图,汹涌的大江,波涛滚滚,两岸群山隐隐,巍峨雄峻;山脚下翠竹小屋,田园风光,隐约可见;一条小舟在波涛中挣扎着逆流而上,面对的是一层又一层的浪涛。图的正上方四个苍劲大字:风雨江山,两边是一幅对联:江山如画,五千年华夏岂容辱;逆水行舟,千万里江河葬寇贼。
张静江却笑笑:“老爷子,这事我们争论过多次了,GCD和我们国民党完全不同,我们是全国政权,他们是地方政权,他们的做法不能在全国推广。”
“他们的艰苦难以想象,MZD先生连身好点的衣服都没有,招待我们的只是陕北的土豆和白菜,可这也比重庆西安那些达官贵人们招待丰盛宴会让人舒心。”
虽然在斗嘴,可两人的情绪都很平静,张静江看到庄继华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便有心把他也拉入战场。
“文革。你是怎么想的?”
“好字,好画,老爷子,这是谁的大作呀?”庄继华啧啧不休的赞叹道。
“这是伯循先生的大作。”梅老爷子露出丝得意,伯循就是国民党元老于右任的别号,于右任号称当世书法大家,不过他的画却不怎么出名,他也很少为人作画,却为梅老爷子专门作了这幅风雨江山图,难怪老爷子有些得意。
“有长进,有长进,文革,看来你学问增进不小,连国画和书法都懂了,”张静江的语气充满嘲讽。
庄继华哈哈一笑,看着图说:“风雨江山,不就是现在最好的描绘吗,我们国民党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内部散漫,积弊重重。改革是必须的,不过延安的艰苦嘛,那是条件使然,陕北本就是贫瘠之地,军队,政府,要多少钱才能养活,恐怕每年都要从晋西北调不少粮食回去才行,生活上更不敢有一点奢侈。不过正是这点,让他们更加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