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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兵工厂也都在扩建,包括投产不久的重庆飞机制造厂都要扩大产能。”
陈艾华苦笑着点点头,他现在才懂得冯诡他们说的,庄继华真要逼起人来,让你无法拒绝,他认真思索后问:“庄将军,产能扩充程度这样大,资金和设备怎么来呢?”
“设备可以在国外买,另外重庆可以自己造一部分,你们要自己想办法,提高生产效率,”说到这里,庄继华停顿下才说:“至于资金,成都在成立证券交易所,你们可以组织部分工厂上市,从社会募集资金,当然西南开发队也会投入部分,但这部分肯定不够。你们也知道,开发队的工作重点是贵州,资金主要投到那里。”
这才真是赶鸭子上轿,陈艾华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这个任务,冯诡在对面冲他直笑,不过冯诡这次见到庄继华却感到他有些变化,身上的杀气和威势更厚,原来庄继华身上那种圆滑消失不少。
晚上冯诡到庄继华所住的省政府招待所探望,他们俩人的关系很复杂,冯诡是CC系大将,陈立夫和庄继华现在多多少少有些冲突,而且庄继华与冯诡在历史上既有合作又有冲突。只是在西南开发队后俩人配合不错,这才把广州结下的恩怨化解。
不过冯诡这次拜访却是好心,俩人屏退左右后,冯诡才小心的问:“文革,委员长为什么要把你调回来?你想过没有?”
庄继华有些意外的看看,在他的意识中,冯诡是蒋介石的人,对这个人,他又用又提防,眼光一闪,庄继华立刻想好答案:“委员长让我回来是因为四川省主席,目前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让我回来暂时代理,另外,前线军需始终不足,想让我继续进行西南开发,无常兄,我们在重庆搞的那些工厂人提供多少装备,你是清楚的,根本不够。”
冯诡心中明白,这样的回答中规中矩,符合俩人的关系,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淡淡一笑后,他又说:“文革,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委员长这是老毛病犯了,你现在应该在武汉,不是在四川,那里你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庄继华没接这个话头,蒋介石的老毛病是怎么对这两人不是秘密,俩人对蒋介石都有清醒的认识,庄继华借给冯诡倒茶打量他,心里估量他是什么意思。
冯诡见庄继华没答话,便接着说:“文革,西南开发目前已经到瓶颈了,无论是技术还是资金,都到瓶颈了,你的钱恐怕也化得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庄继华猛然紧盯着他,冯诡端起茶杯无所谓的说:“西南开发的资金是你的家产,这对外人来说是秘密,但对我来说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传闻,我就知道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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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八节 武汉保卫战(十)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八节 武汉保卫战(十)
庄继华闻言不由苦笑。在任何时候秘密都是相对的,不过他还是没开口,到目前他还是没弄明白冯诡说这话到底是何居心,会不会是奉命来试探自己的。
“这些年我一直在磋磨你,”冯诡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注视着他郑重的说:“从广州到重庆,越琢磨越琢磨不透,有些时候你很实际,甚至有些卑鄙无赖,有些时候又有些天真,这或许是你为何出国有为何回国的原因吧。”
“无常兄,真是让你费心了。”庄继华的语气中有一丝讽刺,心中烦躁,冯诡这家伙是个擅长玩阴谋的高手,还真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冯诡没有理会庄继华的讽刺,只是在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能让庄继华如此失态,在他心中也有几分得意:“经国年轻有冲劲,让他上来主持重庆工作是个很高明的主意,委员长也必定高兴。”
庄继华心中无奈的摇头,这家伙太聪明了。远隔千里居然也看破了他的目的,不知道蒋介石身边的人有没有看破。
“不用担心,就算有人察觉了,他也不能以此指责你,难道不让给经国才是对的?”冯诡似乎看透了庄继华的心思,一丝诡异的笑容从他脸上滑过:“不过,文革,你自己却要小心,光这样是不够的,委员长还是不会放心你。”
庄继华这下真有些糊涂了,冯诡今天要做什么,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说这些,一串串疑问在他心中升起。
“无常兄,校长对我是信任的,有些谣言空穴来风,这些年我也得罪了不少人,党内攻奸不少,校长要平衡各方面利益,有些委屈我这个学生也可以体谅。”庄继华还是不敢相信冯诡,这家伙真是人如其名,诡异异常。
冯诡似乎没听见他说什么,自顾自的继续说:“你的问题是你没有问题,黄浦是委员长的权力基础,你是黄浦同学中公认的学生领袖,在黄埔同学中能与你相较的只有贺衷寒,可他在西安事变中犯了大错。按照委员长一贯处置方式,纵然不杀他,也断不会让他继续在军委会中,可为什么现在依然留下他呢?你以为是你求情,还是委员长顾念旧情,都不是,留下贺衷寒是为了制衡你,委员长这制衡之术越玩越高明了。
另外军队中黄埔系分作三部分,何应钦、陈诚和你,何应钦早就失去他的信任,只是为了维持黄埔系的团结才不得不留下,他更多的是靠以前的旧谊在保持势力,陈诚呢,是蒋介石刻意栽培,但他缺少有力的战功支持,他的位置虽高,但军内服气的却大有人在。
你不一样,你的战功是实打实的,先不说东征北伐,抗战以来,国军几个拿得出手的胜利都是你打出来的。军内谁人不服;论经济,西南开发功在国家,你空手建起这样一个庞大的国防产业,经济界科学界谁人不服;重庆社会改革,四川民众踊跃支持,乃至川军将领集体归心。
川滇两省归心,贵州开发成功,再收黔民,文革,你的力量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这样一股力量,委员长会不担心?会不警惕?还会让你再度带兵?”
连续数问,如数颗炸弹在庄继华心中爆炸,将他隐隐的担忧引爆在光天化日下,不错,蒋介石很可能不会再让他带兵了,这可如何是好?庄继华有些手足无措。
冯诡引爆炸弹后,就不再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庄继华,心中充满遗憾。庄继华稳定下心情,思索片刻后拱手问道:“还请指点一二。”
“两条,一条自污,一条放权;放权你在做,你打算放给经国,但还不够,军队内应该再扶持一个能与你对抗的势力,嗯,要在黄浦同学中。自污呢,还真不好说。你这人太清,贪财这条走不通,只有走好色这条路了。”冯诡没有犹豫,立刻提出两条建议,可这两条却让庄继华感到为难。
放权好说,他本来就不想揽权,而且他也一直在作,不过扶持一个军队对手却很难办,特别是在黄浦同学中,他知道的黄浦精英都与他关系很好,胡宗南、杜聿明、宋希濂、关麟征,关系都好,怎么扶持?蒋介石会信吗?
好色,这就更难办了,女人是有,怎么上呢?怎么才会不引起蒋介石的怀疑呢?况且这法子行吗?庄继华有些怀疑。
看着庄继华在室内来回走动,冯诡心中有些感慨,庄继华的犹豫他理解,但他这次是真想帮他,这些话也是很危险的,只要有一句传到蒋介石耳中,他恐怕就完了。
自古伴君如伴虎,身为臣子时刻都要警惕。不能没有作为,也不能太有作为;没有作为会被扔掉,太有作为会被处理,所以自古功臣难有好下场。
“无常兄,不管怎么说,我要谢谢你。”庄继华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冯诡,很真诚的说:“我是很想上战场,但…。,这两条都不太好办,我必须仔细想想。”
冯诡点点头。庄继华没说假话,他想出两条,但要实施却很难,他们了解蒋介石,蒋介石也同样了解他。
“无常兄,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庄继华盯着冯诡的眼睛问。
冯诡沉默下,慢慢走到庄继华身前轻轻拍拍他的肩,叹口气转身向门口走去:“我以为自己老了,可最近发现,居然还没有。”
庄继华思索片刻露出欣然的笑容,宫绣画从门外进来,有些困惑的看着他问:“这冯诡又在玩什么玄虚?”
“没什么,他心里有杠秤,现在向我这边偏了点。”
庄继华说得轻松,可心里还是拿不准,冯诡的态度为何会忽然转变,宫绣画冲庄继华一乐:“你打算怎么自污呢?”
庄继华瞪她一眼,没有接话,宫绣画却依旧盯着他,眼中满是笑意,庄继华心中不耐烦,挥手赶她走,两个主意中培养对手是最难的,庄继华首次为自己在黄浦中的交友广阔感到痛恨,一期同学总最有资格成为对手的毫无疑问是胡宗南,杜聿明已经深深打上庄系烙印,就算他要培养,蒋介石也不会相信。
“你操那份心干什么,你的那位校长不会培养吗,到时候你顺势推一把就行了。”宫绣画神情中很是不屑,一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表情。
庄继华眉宇间的纠结顿时一松,随即又纠在一起,他上下打量宫绣画,宫绣画开始还没在意,随即明白,一层红晕浮在白皙的脸庞上,碎骂道:“你们让人都不是好东西。”
说完转身摔门而出。庄继华忍不住哈哈大笑,伍子牛提着个水瓶进来纳闷的问:“她怎么啦?你惹她了?”
庄继华笑着摇头,招呼伍子牛坐下,从桌上拿起个橘子递给他,看着伍子牛剥开橘子,庄继华含笑问:“子牛,瑞山和云飞我都放出去了,你却一直留在我身边,没有怨我吧。”
伍子牛突出几粒子,嘿嘿一笑:“司令,要说不服气是不服气,凭什么鲁瑞山那傻大个就能带一个旅,我就带不了一个旅?我不信,不过你身边是得留个人,其他人,我还不放心,反正他们去了,我就留下,我去了,嗯,你得把云飞调回来,瑞山那小子太粗,不够细,还保不了你。”
“哈哈。”庄继华再次大笑,不过心里却很感动,伍子牛说得不错,伍子牛宋云飞其中之一,他必定要留在身边,伍子牛出去,他就要把宋云飞调回来,鲁瑞山身手虽好,可性格太粗,不适合担任副官。
“唉,从广州到重庆,走了一大圈,小妹她们也不知道回来没有,老爷子也真是,去延安干什么。”庄继华叹口气,有些时候,梅悠兰的莽撞还真能带来些别样感受,她不在的时候还真有些想她。
梅悠兰和梅老爷子去西北,实际上是去延安了,老爷子在武汉遇见周EN来,与周EN来交谈后,深为其风度折服,萌发了去延安看看的想法,在重庆参观后,就不顾年龄身体提出去延安。
“以周主任的人品口才,老爷子不动心是不可能。”伍子牛没见过梅老爷子,不过听庄继华说得太多,多少也了解了些老爷子的生平事迹,判断也就更精确,庄继华则是当局者迷。
庄继华赞赏的点点头,伍子牛现在越来越成熟了,而他的外表依旧很粗,可谁要仅凭外表看人,必定上当受骗。
“司令,明天我们去滇西吗?”伍子牛问。
“不是,明天去坦克厂看看,T28,这是款什么坦克?”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