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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得地皮抖动,一阵狂轰乱炸后,飞机机头拉升,又向城南方向飞去。
“旅长,飞机上投下来这个。 ”许颖拿着个信筒跑来交给正在监督修补缺口的刘元塘。
刘元塘接过来打开信筒。 见上面要求他在会理阻击红军,与中央军薛岳所部前后夹攻,同时奖励所部一万大洋,落款居然是蒋中正,刘元塘心中忍不住狂喜。
“弟兄们,委员长嘉奖咱们一万元,守住会理,升官发财!”刘元塘从早正在加紧修补缺口的士兵和民夫叫道。
打退红军进攻让此前一直没有信心地士兵现在的情绪有点高了。 信心开始逐渐恢复,他们哄笑着叫道:“升官发财呀!”。
李安定却带着护卫队从城墙上退下来,这次出击护卫队损失了七名士兵,阵亡士兵地尸体被他们抬回护卫队部。
“李队长,你们这是?”刘元塘见李安定神色有些不善,可又担心他们撤下来会影响士兵情绪。 便不得不问。
“刘旅长,你升官发财我不管,我们护卫队是预备队,打完了自然要撤下来休整,但你的人可要看好,不能再跑了。 ”李安定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这次交手让他对四川部队的战斗力,连带红军的战斗力都瞧不起了。 同时他心里对庄继华佩服不已,善于练兵之说果然名不虚传。 实际上他在这次战斗中除了象黄埔时期那样带队冲锋,其他并没有做什么安排。 是下面的几个分队长却自动根据平时的战术训练做出安排。
刘元塘故意没看见李安定嘴角的那丝嘲讽。 ,满脸堆笑地说:“老弟。 你是天子门生,战后委员长自然不会亏待你的,用不着眼红兄弟的吧,呵呵。 ”
“刘旅长错了,共匪祸国殃民,剿匪是我等的职责所系,至于奖赏不奖赏我倒没在意。 ”李安定淡淡的说,然后又很随意的说:“待会那里出现危机了,你在通知我,我待护卫队上。 ”
说吧李安定就扬长而去,刘元塘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看找李安定的背影恨恨的骂道:“狗咬好人,不识抬举地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 ”
打退红军的进攻毕竟是件很大的荣耀,刘元塘立刻向雅安刘文辉报告,然后请刘文辉督促薛岳尽快过江,他的话说得很漂亮:“…。,职部已将共匪吸引在会理城下,只要中央军赶到,立收前后夹攻之效,必能歼灭共匪于会理城下。 ”
刘文辉看看淡淡一笑:“这龟儿子真他**会吹,照转蒋委员长。 ”
蒋介石收到电报后冷冷一笑,把电报交给陈诚,然后问他怎么看,陈诚根本不相信一个小小会理能挡住红军:“谎报军情,肯定是谎报军情,应该予以严办。 ”
蒋介石摇摇头说:“水至清则无鱼,要让他们出力就要给他们树个榜样,回电,刘旅长元塘,赤心党国,奋勇杀敌,忠勇可嘉,特奖励大洋五万,晋升中将军衔,此令,蒋中正。 ”
陈诚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委座英明。 ”
“不是英明,是无奈,”蒋介石面无表情的说:“等四川剿匪后,我要在重庆办一个庐山军官训练团,还要整编川军。 ”
陈诚心中一喜,他以为这事肯定如同庐山军官训练团一样,又落在他身上,可没想到蒋介石却说:“这事就不用你了,我会让文革去办,他已经把这些川军将领收拾得差不多了。 ”
陈诚很有些失落,脸上忍不住就流露出来了,蒋介石仿佛没看见,嘴角露出淡淡地笑意:“你要把精力放在枕边德械师上,重庆的兵工起来了,一亿大洋可以整编出更多的部队,你要抓紧。 ”说着蒋介石的那是笑容就消失不见,语气又有些沉重:“日本人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了。 ”
这个工作远比军官训练团重要,陈诚的脸上流露出真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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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六章 曲折 第五节 号角(七)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六章 曲折 第五节 号角(七)
蒋介石看了陈诚一眼,他当然明白这位心腹将领的心思,对政敌要分而治之,对部下也一样,不能让任何一方坐大,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统帅权威。
“委员长,重庆出事了,十六县士绅向南京行政院发去联名电,要求取消减租减息,同时指控庄文革十大罪状,汪院长询问如何处置。 ”晏道刚拿着一份电文快步走来。
蒋介石心中一沉,知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他皱眉问道:“十大罪状,都是那十大?”
晏道刚展开电报扫了眼说:“其一贪污公帑,西南开发队资金不明账目不清;其二强征士卒,至地方不宁;三掠夺民财;四管控舆论;五煽动农民抗租,有推行赤化之嫌疑;六滥捕良民;七任人唯私,擅自撤换地方长官;八为共匪张目,扰乱国策;九视政权军队为私产;十道德沦丧,私自接受彝人土司馈赠的两个女奴供自己yin乐。 ”
蒋介石心中乐了,他忍不住骂道:“该杀,该杀。 ”
陈诚和晏道刚不清楚其中的内幕,因此他们两人很是疑惑,陈诚小心的说:“委员长,文革不会这样荒唐吧,还是派人查一下。 ”
“查什么!娘西匹!”蒋介石的脸上闪过一道红色,他站起来骂道:“有眼无珠,娘西匹!”
陈布雷听到蒋介石的怒骂,急忙过来。 走到门口就遇见林蔚也过来了,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对方眼中的疑惑,不知道蒋介石地怒火从何而来,难道是前方又打败仗了?
“委员长息怒,”陈诚还是尽力劝谏:“这只是一面之辞,还是发个电报问问吧。 要不让杨永泰查一下,文革……。。 至少我不相信他通共,他要通共早就跑共匪那边去了。 ”
蒋介石看见陈布雷两人进来,便冲他们一挥手:“看看吧,庄文革的十大罪状,真是滑稽!”
“庄文革的十大罪状?”林蔚和陈布雷都愣住了,林蔚手快从晏道刚的手中接过电报,粗粗一览。 便忍不住笑了。
“这可是天下奇闻,贪污公帑这条肯定不存在,强征士卒,估计是预备役制度,也应该不存在,掠夺民财,这个还不清楚;管控舆论,估计是设立宣传部的事;煽动农民抗租。 估计是减租减息的事;这滥捕良民和任人唯私不知所言何事;为共匪张目,估计是蒋先云的事;这第十条,我们去重庆到他家去过,没见过两个女奴呀。 ”
“那是他去攀枝花考察时土司送地,他不想要,又还不回去。 就把她们送到西昌读书去了。 ”虽然庄继华没报告过,可蒋介石还是很清楚,庄继华身边有太多眼线了。
陈诚这下明白了,蒋介石的怒气是针对那些士绅地,而且林蔚和陈布雷对庄继华的事了解得更多,他忍不住说:“这些士绅是在做什么?文革那里惹到他们了?”
“这还用说,减租减息吧,”陈布雷苦笑一下:“庄文革在重庆厉行社会改革,肯定触动了很多人,以前的积累着。 现在来一次爆发。 ”
“委员长。 这封电报该怎么回复呢?”晏道刚问道。
蒋介石的眼神看向陈布雷和林蔚,陈布雷有些气愤的建议说:“严厉斥责。 警告他们不许无中生有,诬告党国高级干部。 ”
“暂时不管,”林蔚却认为,现在还不是出面的时候:“等他们充分暴露之后,再让庄文革出面收拾他们,等庄文革把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委员长再出面安抚一下。 ”
“嗯,慰文此言深和我意,把电报以密电的方式转发给庄文革,同时告诉他,让他放手去干,不要有什么顾虑。 ”
可就算没有蒋介石地这封电报,庄继华也只能放手去干了,他已经顾不得再关注会理的战斗,各地传来的情况显示,抗拒减租减息的力量十分强大。
五月重庆进入麦收季节,各地农村开始收割麦子,工作队在每个村子设立宣传点,向农民宣传政府的减租减息政策。 农民开始按照政府的规定向地主交租,地主们不干了,坚持要按照原定地租收租,农民们在工作组的支持下开始进行抗租。
“老乡们,这次是政府在后面为你们撑腰,不要怕,地主是不能收回土地的,只要他们敢收回土地,我们工作队为你们出头。 ”村口打谷场上一个宣传队员站在一张凳子上向四周地农民大声鼓动道。
“好,只交四成租子!”农民欢笑着嚷道。
“放屁,反了天了!”一个年轻人带着家丁怒气冲冲的走来,双手叉腰大声嚷道:“地,是我家的地,租子是我家的租子,一粒也不能少,谁要少了我家的租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地租收四成是政府的地规定,你敢抗拒政府法令!”工作组的年轻人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法令,屁的法令,在这里老子就是法令,来人,给我打!”
随着年青的喝声,身后的家丁如狼似虎的冲上来,对着年青人拳打脚踢,另一个宣传队员试图冲上去,可很快他也被打到。
“他们是官府的人!”农民中有人叫道,几个青年农民面现不忿,但旁边的老人却紧紧拉住他们。
“不准打人,我是农会主席,…。”一个中年人匆匆跑来,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家丁一棍打翻在地,及随就是拳打脚踢。
“老子打的就是官府,龟儿子地,打!”青年人脸上露出骄横之色:“我告诉你们。 租子一粒也不能少!利息也不能少!”
暴打持续了十分钟,然后青年带人杨长而去,农民们立刻把两个队员抬起来,一个队员嘴里流着血,艰难地说:“到镇上向工作队报告。 ”说完头一歪就昏迷过去了。
“快,送镇上,找郎中!”老人们叫道。 几个中年农民七手八脚的找来滑竿,把两个人放上滑竿。 抬起就跑。
“找民兵队,收拾龟儿子。 ”年青农民愤怒地挣脱老人的拉扯,另一个青年农民大声说:“我去,我知道他们在刘家坪了。 ”
当晚从刘家坪赶回来的民兵队和镇工作队包围石村的地主庄园,随后破门而入,抓获打人的家丁,不过指挥打人地青年地主却跑了。
“是他老头子指挥唆使的。 把他抓回去。 ”
愤怒地工作队队员上去就把老地主捆起来,工作队长冷冷的说:“其他人也全部扣起来。 明天抄家!”
地主明面的抵抗很快被镇压,吃了大亏的地主开始转向地下。
葛兰镇,长寿垫江之间的一个大镇,镇西头的一座大宅院西厢房中,昏暗的灯光下,满桌狼籍,吴树普把一袋大洋放在桌上。
“鬼老六。 剩下地一半,事成之后我再付。 ”吴树普的脸上透着杀机。
“行,”鬼老六一口喝干杯中酒:“我拿那小子的头来领您的赏。 ”
说完之后,鬼老六起身抓起钱袋,略微抖抖,袋子里就发出叮当乱响。 他满意的点点头,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
当晚深夜,工作队驻地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声。
“到今天为止,长寿葛兰镇工作队队长xxx被暗杀,万县熊家镇工作队队长xx被暗杀,七名队员被打死,二十二人被打伤;另外还有四个队长被地主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