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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就准备为我陪葬吧!”
采澄被小姐的打算惊得目瞪口呆,怔怔不能语,良久才道:“小姐,老爷和夫人都希望你能安稳一世,你没有必要这样孤注一掷惹恼王爷,奴婢看得出来,王爷对小姐始终是有一份不忍之心,只要有王爷在,定会保小姐一世平安!”
一世平安?易清绾嘴角凝出一朵怨毒凄凉的昙花,苦笑道:“采澄,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你家小姐啊!”
采澄茫然了,“小姐?”
易清绾的声音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威严,还有隐约可见的自豪与骄傲,“我出身世家,长在名门,自幼万千*爱集于一身,见识,气度,眼光,都不同凡响,你以为我是小富即安的小家碧玉,有一日三餐果腹之食就心满意足了吗?一向站在云端的人,一朝跌落尘埃,带给她的只有痛苦,而不是安安稳稳地苟且偷生,这种日子,比死了还要难受!”
采澄的声音染上哭音,“可是大局已定,谁也不可能挽回了,小姐何必再把自己搭进去?”
易清绾的声音恢复了大家千金特有的沉定,长叹一声,“我何尝不知道?可就算不能救回易家,我也要做一些我能做也想做的事,这样安逸等死的日子,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你不会明白,也别拦着我了,因为你也拦不住,我绝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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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府。
经过聂臻的悉心治疗,王爷终于能微微活动一下身体,看聂臻站在书柜前看书,侧影如画,他凝视了良久,才出声打断她,*溺道:“臻儿,你身上这件衣服该换一换了!”
聂臻连头也没抬,淡淡道:“我已经让姑姑送衣服过来了!”
他轻轻咳嗽一声,不满道:“我的王妃还需要让别人送衣服过来的道理?你这是在打你丈夫的脸吗?”
聂臻抬头狐疑地看着他,却见他一脸神秘兮兮的笑意,“你穿过这组朱红门,就会看到我送给你的礼物!”
聂臻斜睨了他一眼,却还是依他所言,走了十步左右,果然看见有一庞大的四角雕花贴金的楠木柜子出现在眼前,华贵而不失庄重,裙板上面均雕有浮雕吉祥如意纹,还绘有百子千孙鸳鸯戏水的图案,均是惟妙惟肖,生气勃勃!
有十名装束相同的粉色婢女站在柜前,齐齐道:“奴婢参见王妃,王妃娘娘请过目!”
说完,她们依次将柜门打开,一列华美的宫裙映入眼帘,有烟云蝴蝶裙,如意云纹纱,绮罗百褶裙,云丝披风,雪地红梅斗篷,宫缎素雪绢裙,娟纱绣花长裙,苏绣妆花裙等等!
聂臻看得眼花缭乱,有些惊异,每一季的衣服都有,加起来至少有几百件,尽管颜色各异,可无一例外都是她喜欢的淡雅颜色,连*肚兜都准备了无数件,还有各种首饰,华丽而不媚俗,高贵而典雅,都是她喜欢的风格!
聂臻忍俊不禁,这也太用心了,她挑了一件水蓝色百合裙,在婢女的伺候下将衣服换下了身上的红裳,淡雅中多了出尘气质,墨玉般的青丝飘扬,聂臻没有让她们盘繁复的发髻,只是信手剪了几朵水仙花戴在发髻上,顿觉超尘脱俗,明艳不可方物。
王爷一直含笑看着她,移不开视线,他的臻儿一直都是最美的女人。
聂臻走到他面前,在*边坐下,诧异道:“这么多衣服,就算一天换一件,一年也穿不完,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她的长发垂下滑到他的大手上,他拾起一缕放在高蜓的鼻梁下轻嗅,赏心悦目道:“准备了四年,每年都会为你挑选衣服和首饰,我的臻儿可不好伺候,挑选到你恰好喜欢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四年?这个数字让聂臻霎时间惊跳了一下,忽然想起四年前的那次血腥追杀,一双水眸定定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当年真不是你派人追杀我和子麟的?”
他的手顿时僵了一下,对上她的眼睛,“臻儿,真不是我,我抢走了玉叶海棠,已经很对不起你了,怎么可能还派人去追杀你?”
“不是你,那又是谁?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聂臻唇角一牵,看着他,盈盈浅笑,可笑容分明里有一丝不可捉摸的冷意!
☆、第二十章 起疑
他眼眸微垂,有深浓愧色,“这件事的确是我的失误,虽不是我下的命令,但我也难辞其咎,包括轻扬也认为是我容不下你,怕你对易清绾不利,才痛下杀手,这些年,他一直怪我!”
聂臻不置可否,只是找到他衣服上的那块天罗地网的狙杀令,目光扫过那个无比熟悉的标志,冷冷地扔到他面前, “当年我在那些杀手的后颈处看到了这种标志,君玄影,你要是再敢和我说一句谎言,我就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他握住她的手,声音沉沉,“当年易家知道了你的存在,又正值番邦作乱,易国公使计挑起他们作乱,情况紧急,我只得立即离京,可就是这样,刚好给了易家可乘之机,置你于危险之地!”
聂臻挑起眉目,“你最擅长的本领就是把责任都退给别人,把自己洗得一干二净,如今死无对证,随你怎么说了,反正我是不信!”
“臻儿!”他将天罗地网的令牌交到她手里,正色道:“我现在要是还敢骗你,你就把我大卸八块,天罗地网最初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杀手组织,后来规模越来越大,易国公的手插了进来,在这个庞大的组织里面,也有了一部分效忠于他的人,也就是这部分人启动了这个罪恶的计划,如今我已经把他们彻底铲除,以后你就是天罗地网的主人了,我可是把什么都给你了,你就是让他们杀我,有了这块令牌,也一样畅通无阻!”
聂臻忍俊不禁,将令牌握在手心,“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都不追究了,不过你抢走玉叶海棠,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也无从狡辩,我问你,我的子麟呢?”
他微微含笑,“已经有消息了,再给我一点时间!”
聂臻脸色一沉,淡淡道:“我能等,怕子麟等不了,你最好给我抓紧一点!”
话音未落,星辰进来禀报,低声道:“王爷,安王爷来了!”
聂臻正欲离开,却被他抓住了手,不轻不重道:“让他进来!”
君轻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六皇兄半躺在*上,臻儿坐在*头,两人姿势亲密,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心瞬间五味杂陈,十分不是滋味!
君玄影将弟弟的目光尽收眼底,淡淡道:“还不来见过你嫂嫂?”
嫂嫂?这个名字如利刺一般刺在心底,君轻扬遽然抬眸,看向那个云淡风轻的女子,她没看他,也没看六皇兄,只是朱唇紧抿,似有什么蓄势待发一样!
室内的气氛有些诡异,君玄影不动声色地握住聂臻的手,淡然的声音不失威严和冷慑,“轻扬,此事是我们兄弟之间内部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但关于臻儿,是你嫂嫂,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君轻扬俊秀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惊异,今日的臻儿,一身水蓝色宫装,高贵清雅,不怒自威,的确有王妃之风范,他的心有一种无比的失落,她最终还是要投入六皇兄的怀抱吗?
似是过了万年,君轻扬才抬起头,“我想和臻儿单独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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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轻扬的眼神如炬,紧紧地盯着聂臻,“你告诉我,你还是爱着他吗?”
聂臻正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没-有!”
没有?君轻扬分明不信,“你这副装扮,分明就是要做他的王妃了,还和我说没有?”
聂臻漫不经心地伸手拈过眼前一束冷艳的花朵,淡淡道:“一身衣服说明不了什么,何况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呢?当初处心积虑让我爱上他,不就是你们最希望看到的吗?”
一席话说得君轻扬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自嘲道:“我想不到当初他要杀你,你还愿意回到他身边?”
聂臻哑然失笑,“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你不要忘了,几日前,是谁跑到我府里,对我说,虽然恨他,但是不希望他死?”
“臻儿!”眼前忽然浮现六皇兄冷峻的眼神,他心头一窒,嫂嫂?那个词眼,他是怎么也叫不出来,六皇兄的女人,自然是他的嫂嫂,可定然不会是臻儿,如今真是造化弄人,他苦笑一声,“那你准备怎么做?”
聂臻的目光如水,无声无息地漫过他,远方有无忧的呼唤,既然君玄影那夜意识迷蒙,大脑混沌,并未觉察到她到底在说什么,聂臻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不清的地方,“我们原本就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以后更加不会,我以前恨过你,但现在不恨了,我要回去了!”
“等等!”君轻扬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犹疑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当初你和他在深山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聂臻清眸一扬,徐徐看向他,“你想知道什么?”
君轻扬一窒,淡淡道:“我不应该知道吗?”
聂臻微笑,“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我要回北齐了,他也答应了!”
君轻扬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却有令人心悸的炽热,让聂臻不敢去直视,看向远处,“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我永远不会爱上你,你一开始就知道的!”
君轻扬颓然笑了笑,“我知道你不爱我,你作为潇潇回来的时候,我明知道你和臻儿有些相似,但也不敢去确认,我总是担心,这只是南柯一梦,事到如今,果然还是证明我与你无缘!”
聂臻看着他,眼中有悲悯之色一掠而过,“你来得正好,也免得我到时候向你辞行了!”
“你什么时候启程?”君轻扬叹息道:“或许六皇兄是真心悔过也说不定,在宁江上,他毫不犹豫不顾危险跳下去救你,也足以抵消他以前对你的伤害,你真舍得他?”
聂臻手中握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我和你一样,只是不想他死而已,已经过去七日了,他的伤情已经稳定,应该不会反复了,我也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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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臻回到房中的时候,王爷竟然难得有些烦躁不安,见到她水蓝色的倩影重新出现在偌大的房中,他的心才安定了下来,柔声道:“回来了?”
聂臻点点头,坐在他*边,一言不发地把了他的脉搏,逐渐变得稳重而有力,知道总算是度过危险期了,言简意赅道:“我该回去了!”
他眼神瞬间一暗,尽管他有了完美的计划,可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她,他的声音沉重而感伤,“过来,让我再抱抱你!”
聂臻温顺地依偎到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和渐渐恢复温热的宽阔身体,轻声道:“不管是爱还是恨,只要离开宁国,我就会忘记你,忘记这里的一切,你也不要再想起我了!”
她害怕他太过用力而至伤口崩裂,反手抱紧了他,窗外繁花胜雪,室内一对璧人紧密相拥,流淌着浓浓情意!
无人说话,难得地安静恬和,时间不知离人心中的殇,悄然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聂臻从他怀里出来,平静道:“我走了,你保重!”
他一言不发,忽然垂首狠狠吻住她,聂臻没有像以前一样和一尊石雕一样毫无感情,而是热烈地回应他,唇齿激烈相碰间,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一种莫名的躁动和不安在两人体内急剧流淌,他不断地索取,不断地用力,她的芳香甘甜让他欲罢不能,一种震颤的感觉传遍全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