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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呈祥颇为痞气地拍了拍僵硬的云致远,“侯爷,您可别一个月下来,反而要倒贴钱啊。”
云致远的眼角恶狠狠地抽了抽,他完全可以想象留在这里当跑堂,接下来面对他的会是怎样的磨难!他们这是要侮辱自己!那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就是日后认了亲,这个儿子也会骑到自己头上去的!
“我做不到!”
云致远哪里受过这种侮辱,拂袖愤然转身,却听身后有人柔声喊住他,“侯爷,莫急。”
云致远心中哼道,他就知道阮如玉不会那么心狠的。
他又回过头,阮如玉笑靥如花的看他,云致远心中乱了节拍,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还给他生了一对儿女,他也笑起来,“如玉,也觉得不妥吧?”
阮如玉只笑不说话,一旁的云重紫拿出两张只来,“既然侯爷觉得苛刻,那就把这张欠条签了吧,您还欠我们七千两银子,每个月按照三分利……您就签字画押吧。”
“还要算利?”云致远咋舌,那积攒下来也是一笔不少的银子啊,他虎着脸不同意,“三娘子的条件太苛刻了,更何况你的诊费也着实太贵了些,我没讨价还价,你居然还给我算利息。”
“侯爷不同意?我可是有保人的,那我们去找七郡王评评理吧?”
云致远听出她在威胁自己,“别以为有七郡王给你们撑腰你就为所欲为!”
“我知道侯爷不怕,既然如此……”云重紫勾着冷笑,“祥哥儿去请郡王来一趟吧。”
“好嘞。”
云呈祥是特意在武学里请假在家的,不管云致远上不上门做跑堂,今日这份侮辱他必须受着!
只这些就受不了了?以前在青州那些人叫他和三娘是没爹的孩子的时候,云致远可知道他们受了多少气!
“回来回来……”
云致远见三娘是认真的,急忙拉住祥哥儿,表情有些讪讪,“郡王现在正接待金国使节,他未必有空管你的事,我又不是不同意,咱们再商量商量?”
他面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恨得牙痒痒,自己的儿女如此对亲爹,天地不容!等他们回府,看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也不是没别的法子。”云重紫把另一张纸递给他,“就按照之前说的,侯爷在面馆当跑堂,月银一两,你以地契抵押,等你有足够的银两就赎回,月银也抵扣诊费,何如?”
云致远磨了磨牙,“就这么办吧。”
“那侯爷就签字画押吧?”
云致远接过契约一看,上面不仅把祥哥儿说的三条规定写了进去,还写明做错事罚月银,不过地契做为抵押的事倒是写的明白,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妻女和儿子,总觉得事情不只那么简单,然而事到如今,他也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拿起笔签字画押。
笔触刚一抬起,祥哥儿咯咯地怪笑两声,忽然跑进后堂里去,云致远觉得奇怪就往后看,不到片刻,就见祥哥儿拿了一块牌子跑出来,云致远定睛一看,眼皮子狠狠一跳,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正想看个仔细,祥哥儿已经把牌子挂到了门口,朝大街上喊了一嗓子:“喂!大家来瞧一瞧看一看啊,威信候来状元面馆当跑堂了!”
云致远的嘴都快抽歪了,他这是要闹得京城人尽皆知吗?
他可是请了一个月的病假才能有功夫来此做跑堂,如果传到圣上那,可是欺君!
“云呈祥!你想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云呈祥无赖地撇撇嘴,“这样可以招揽生意,我又没说谎!”
已经有不少人听见祥哥儿的话纷纷跑来围观,普通百姓自然认不得什么威信候,不过这状元面馆可不是普通之地,能有七郡王的画,状元的字,现在来个侯爷当跑堂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呢。
云呈祥拍了拍手,朝所有人又说道:“本店为了恭迎侯爷当跑堂,免费三天……”
话音未落,一大帮子人跑进店里。
云致远傻了眼,这么多人……这是要羞辱他,累死他!
他不干了!
云呈祥歪过头看向身后的人,“侯爷,还等什么呢?”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云致远低吼。
云呈祥哼笑:“那侯爷又想做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
云致远一回头,就看到云重紫站在身后,拿着契约抖了抖,她的嘴角挂着讽刺的笑,那意味很明显,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云致远怒急,他心里知道如果现在反对,他们一定还有后招,只能将错就错。
云呈祥看出他的意图,吼了声:“还愣着做什么,想让客人饿死啊!还不去给客人上茶。”
满屋子里的人听到祥哥儿的声音,也此起彼伏地吆喝:“小二,上茶!”
“小二,来三碗面!”
让侯爷端茶倒水,还免费吃面,老百姓当然要卖力的使唤他!
云致远觉得眼前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他好想……好想晕……
威信候去状元面馆当跑堂的消息,比夏天的脚步快了许多,一夜之间,几乎成了大街小巷的奇闻,一度盖过了金国使节的风头。
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威信候之前让三娘子进府看病,谁知是个没钱的,连诊费都给不起,所以才去当跑堂的。
正如那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旁人也没什么话说,更不觉得三娘的诊费贵,贵自然是有贵的道理,不然威信候家的小少爷怎么谁都看不好,唯独三娘子治好了?
云重紫的名字再一次被男女老少提起,心中敬佩不已,这可是大元第一位女医士,能治百病啊!
状元面馆一连几日都爆满,从早上打开铺子起,到夜晚收铺子后,所有位置都坐满了客人,云致远忙得昏天黑地,别说和阮如玉说句话,就是连坐下来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云重紫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很早之前就请了大厨专门做面,只要面的独门酱料不变,口味还是依旧,阮如玉只负责收钱,虽说心疼这几日免费的银子,不过三娘现在是个有本事的,三天免费的吃面的成本一剔除,不到半个月就收回了成本,云致远来当跑堂还让生意红火了起来,虽然看他心里来气,但见到他累得像条死狗似的,她心中只有解气。
又忙到了月上中天,云致远回到府里就趴在床榻上不想起来,再这么折腾下去,他这把老骨头就要散架了。
云致远躺在床榻上半死不活地哼哼唧唧地喊着疼,赵姨娘连忙给他揉肩敲背,轻声问:“老爷吃点东西吗?”
“没胃口!我好累。”云致远有气无力地说话。
赵姨娘坐在云致远身边,心疼道:“老爷,你这是何苦呢?不就是欠几个银子嘛?我看过账上了,上面不是有银子?”
自那日,沈怡琳就病了,大姑娘伤了腿,二姑娘又是年幼无知,老夫人不管事,三姨娘不中用,中馈的事就由云致远做主交给赵姨娘了。
府里的下人也都知道,云致远是最疼她的,各房奴才都来巴结赵姨娘来了,赵红玉最近很是得意。
“你不懂,这钱是断然不能给的。”
给了就没机会接近阮如玉了。
“可是你还不是给她地契了?”赵如玉皱了皱眉,“老爷,那可是咱们庄子上的地契,好大一片呢,我还没和夫人说……万一她……”
“怕什么!这府上谁是老爷。放心吧,她不会说什么的,更何况只是抵押,到时候……”
云致远眯了眯眼睛不再说下去,他现在不能对任何人说起那姐弟的事,只要他们回府了,看他们怎么有脸和自己的老子要钱!
赵红玉看出云致远是有事瞒着自己,她眯了眯眼,也不再多问。
反正她就趁着府里乱成一团,也好借机捞上几笔,她心里也知道,沈怡琳把大权交出来,但并不代表账本是真的,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到时候把帐交回去,她只说不知道!
门外有人回话道:“老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什么事!”云致远满脸不耐,他浑身痛得很还来折腾。
前几日,谷雨的老子娘去大牢看过她后就死了,云致远命人把他们都赶出了府,这事就算这么了结了,可是谷雨的指使者是谁,大家都心中明镜,云致远眯了眯眼,目光阴冷,他这辈子都不想见那个毒妇!
门外站着的人是夏妈妈,“老爷,夫人说是很急呢。”
屋里传来摔杯子的声音,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好半晌云致远才从屋里出来,看到夏妈妈就没个好气,沉着脸去了上桂园。
进了屋,就看到沈怡琳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她想起身行礼,云致远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病着就不要起来了,有什么事就快说。”
沈怡琳的心瞬间就冷了半截,都快半个月了云致远都不曾踏进自己的房门一步,现在有事都要请个几次他才来,来了还是这副态度。
“老爷,听说你最近总去状元面馆……外面都在传……”
“传什么传!”云致远猛地拍了下桌子,吓了沈怡琳抖了个激灵,“你个妇道人家在家里不好好呆着,竟听外面的人传些是非!”
他不提放火的事,并不代表他不生气,“你既然病着就好好养着,没事不要乱打听,瞧瞧府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在这胡说八道!”
“老爷,你还在为谷雨的事埋怨我,她自己都已经畏罪自杀了,你怎么能把这事怨在我头上!”沈怡琳委屈地擦了擦眼角。
“我不提,你还有脸提谷雨!你自己做了什么,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云致远冷哼。
沈怡琳也怒了,顾不得装病,反口回道:“那老爷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外面可都传遍了,堂堂侯爷在人家铺子上当跑堂,侯爷你到底想干嘛?那里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屈尊降贵的!咱们侯府里区区几千两银子怎么可能拿不出来,老爷你不要脸面,我们这些人还要见人呢!”
“你……闭嘴!”
云致远怕是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怒声道:“我自己要做什么你也拦不住,这家里可是姓云的!别以为谷雨死了就死无对证!这件事要是闹大了,丞相也保不了你!”
沈怡琳一口气喘不上来,一翻白眼就昏了过去,云致远看到不看她一眼大步跨向门外,夏妈妈急忙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沈怡琳昏过去,又哭红了眼。
待沈怡琳一睁开眼,就看到夏妈妈在床边上跪着。
“夫人,你可终于醒了。”
“云致远……”
沈怡琳的声音嘶哑,手指掐进肉里,满眼都是愤恨!
“老爷他已经回赵姨娘那去了……”夏妈妈哽咽着,“方才我去让赵姨娘找太医来,赵姨娘却说现在府上正在风口浪尖,还是不要找人来才好,她说夫人只不过是气短……”
“赵红玉……”
“夫人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她屋里的青霜说,赵姨娘动用了地契……”
沈怡琳躺在床上怪笑,“她的日子也要到头了。”
“那老爷那边怎么办?”
沈怡琳找云致远来本来想商量阮如玉的事,她对外称病,只是想避避风头,但并不表示对府外的事不清楚。
云致远请了一个月的病假去给面馆当跑堂,只是去给三娘子还七千两,她才不信!
她派去了人回来说,云致远总是想着法的和阮如玉套近乎,他真是鬼迷心窍了!一个乡下婆子都瞧得上!
沈怡琳阴毒道:“就按照之前去说的做!他不要脸,难道我还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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