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重紫觉得脑袋里乱成一团,只要一想到关安哲成了自己的远房表哥,她的头就又痛起来了。
吃完饭,云重紫主动去厨房帮忙,阮如玉拉着她的手走到里间,伸着脖子看了看窗外,祥哥儿正拿着那人送的弓箭在比划,她看到两人相处的融洽很是高兴,笑着对身边的云重紫道:“三娘,你觉得你表哥怎么样?”
云重紫心说,实在不怎么样,关安哲成了自己的表哥,简直天理难容啊!
她心中觉得喘不过来气,但又不好拆穿关安哲的身份,说出来准会吓到母亲,就是以关安哲那个风云骤变的性子,指不定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现在居然跑到她家来当表哥。
关安哲到底是闹哪样?
云重紫重重地叹道:“娘如何认定他就是您娘家的亲戚?”
“有玉为证啊。”阮如玉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普通色泽的玉,玉的成色并不好,上面雕刻的纹路却是罕见,她递给云重紫看,“这是我们阮家女儿从出生后都会佩戴的。”
云重紫接过玉看到上面雕刻的正是倒写的吉祥纹,她摸着上面的纹路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就听阮如玉有些动容地说道:“我那个天可怜见的小妹妹,自小被拐子拐跑了,没想到今生今世还能得到她的消息……”
阮如玉哽咽着把她家的往事又说了遍,云重紫这才渐渐理出头绪。
这个所谓的表哥,确确切的说是那走丢小姨母家的儿子,如果关安哲那老小子没骗人的话,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
阮如玉的娘家有个很小的妹妹,因为年纪最小,家里人很是疼爱,有一年中元节和家人出去玩耍,居然发生了大火,当时人多又乱,就这么走丢了,后来找了许久自此了无音讯,那会阮如玉还未出嫁,打小就疼这个妹妹,知道小妹走丢后很是伤感了一段时间,谁知那小妹竟被人拐走卖到了金国,后来被一户人家买去做了妾,但因这些年两国交战一直无法联系,事情就此过去了很多年,如今两国停战,边关贸易渐渐往来,那小妹思念家人多年,就让去大元做生意的正室儿子带着玉佩去大元寻亲。
关安哲对阮如玉说:在青州做生意的时候,他几经周折才打听到云家媳妇姓阮,正巧他有事上京,就寻着来了,谁知一问之下就找到了状元面馆……后来的事,云重紫就全知道了。
阮如玉哭啼了一番,又露出欣慰的笑容,对云重紫道:“我能找到失散多年的小妹也算上天对我不薄,虽说此人算不上是你的正经表哥,但毕竟和你小姨母是一家人。”
她看出女儿今日回来就不怎么说话,以为她初见陌生男子矜持有礼,于是笑道:“他初来京城,没有朋友,只咱们一房远亲,三娘也要待他亲厚些。”
云重紫知道阮如玉多年离家不曾联系,这一出现就是个失踪多年的小妹家的人,她自然是高兴又激动的,她不想让母亲失望,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她的目光透过窗棂,看着站在院子里陪祥哥儿练剑的关安哲,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微一偏头就对上她的视线,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说不出的诡异。
关安哲的故事很完美,然而能骗得了母亲和祥哥儿,却骗不了她。
她是知道关安哲身份的,他可是金国的王爷,即使小姨母真的是被拐卖到金国,她也不可能嫁给金国的皇上!
关安哲在撒谎。
也许他是先调查了母亲娘家的身份,知道母亲有个妹妹被拐走,又命人打造了块相同的玉来认亲,阮如玉看到信物自然信了,本来也没什么不可信的,她家没钱没权,没什么可骗的。
可是关安哲就是明目张胆地来行骗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夜深人静,云重紫躺在床上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关安哲的影子,搅得她心事重重,她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打算去外面吹吹风,谁知刚跨出房门就听到有人在院子里说话,一抬头就见到关安哲坐在院中背对着自己,对面是达魁正小声说着什么。
达魁早就听到屋里有异动,他见主子没发话,只是沉声继续说了句:“都已经安排好了,主子明天就可以进城了。”
关安哲点头无话,达魁目不斜视地隐匿在了黑幕中。
此时云重紫的一只脚正跨在门外,停了半晌也不知道该出还是退回去,关安哲正席地坐在院子里放置的石桌前,背对着她开口道:“这是你家,怎么你比我还客套。”
云重紫正憋了一肚子问题,见四下无人,她也好问个清楚,谁知刚走到关安哲对面,见他正在烹茶不由诧异,关安哲冲她指了指,“坐。”
云重紫也学着他的样子席地而坐,心里酝酿着等一下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他说话,说重了怕惹恼了这位大爷,但说轻了又觉得起不到作用,她正觉懊恼,关安哲把一杯茶推到她面前,简单地一个字:“喝。”
关安哲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大元尚美,男子的皮相多俊雅飘逸,然而关安哲之美与旁人不同,并不肤浅,他魁梧英武的体魄,就足足高人一等。
入了夜,他那张狂野的脸上平添了一丝不羁,白衣黑发,不扎不束,发梢慵懒的在他若隐若现的锁骨飘动,关安哲的冰眸里藏着邪魅的霸气。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尝到我煮的茶。”关安哲清冷的声音透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云重紫端过杯子在手里默了默,才抬起头直视进他的眼底,心中的不解脱口而出,“你的眼睛是怎么弄的?”
她试着用各种角度去打量他的眼睛,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破绽,难道说他换了个眼球?那实在太恐怖了。
云重紫头皮发麻,关安哲轻笑两声也不废话,头微低,一只手抬起眼皮,另一只右手的食指按在黑色的眸孔轻轻按压,再一松手,他手指上就多了个黑色的琉璃片。
“我亲自打磨了半个月才制好,我那还有其他颜色,你要我便送你几幅。”
云重紫再抬起头,关安哲的一双眼睛有了不同的颜色,黑如曜石,蓝似浩海,琉璃色异动,仿若有流光倾泻,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她看的瞠目结舌,且不说要有足够的耐心打磨这琉璃片,就是放在眼睛里该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忍受住那种无法想象的痛,云重紫头皮发麻,终于是相信了眼前的男人将来是那个雄霸天下的圣武大帝。
他对自己狠,对别人更是不留情。
云重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从何说起,想了半晌,只是乖乖的端起茶杯,趁着还有热气把茶喝下肚,才觉得身上暖了些。
这个场景看着和谐,却是十足的诡异,两个人明明只见过三面,相隔数月再次相见,彼此竟是这种身份坐在一处喝茶。
此时她应该叫他一声表哥来着,云重紫想起来就不情愿,实在没忍住,说道:“关公子……”
“丫头,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表哥。”
“你明明不是……”
关安哲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给她蓄水,“我说是便是,如若不是,我又何必大费周章,这东西带在眼睛里可是件苦差事。”
云重紫努了努嘴,“谁又没逼着你。”
“大点声,我没听见。”
云重紫瞪了他一眼,“你冒充我表哥就不怕我揭穿你?”
“要揭穿你现在就不会做在这了。”关安哲浅啜了口茶,“你觉得我会怕拆穿?”
“关安哲,你这么做有意思吗?”云重紫有些动气,她自然知道关安哲这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关安哲冷冷地看着她,“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不过是让你当我表妹就吓成这样,若是我要娶你回家,你还不要吓破胆子了!”
云重紫被他的话一噎,才惊觉自己确实乱了分寸,没有平时的冷静。
“之前我觉得你还有些胆识,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就成了这副怂样?”关安哲嘲讽道:“你平日里那股狠劲跑哪去了?早知道你这么不中用,我就不该好心给你搭手。”
关安哲那冰冷的话透进云重紫的心里,她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端起面前的茶杯站起来,向他拱手,“之前关大爷帮我许多,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关安哲挑了挑眉梢不说话,云重紫只好继续说道:“三娘无以为报,你想让我做什么,就直说吧。”
“你怎么不和我虚与委蛇?”关安哲冷笑,“你和慕君睿说话不是挺会逃避的吗?”
云重紫有些讪讪:“有意义吗?”
慕君睿那人是心思摸不透,关安哲这人是性情多变,刚才还挺冷酷的人,如今态度缓和了许多,轻笑声中透着嘲讽,“你倒是不傻。”
“呵,之前关大爷还说我傻得整个大金都找不到呢。”
关安哲眼睛一抬,看向黑幕中的某处,“达魁的舌头看来需要割短一点才好。”
躲在远处的达魁欲哭无泪,主子我真不是有心说的,明明是你让我对云姑娘知无不言的啊!
云重紫这次索性直接问道:“关大爷你就给句痛快话吧,你到底有什么意图?”
她实在想不出才问,可是问过之后又觉得唐突。
关安哲也直言不讳:“确实有件事需要名震永康城的三娘子出手。”
云重紫心道,有所图就好,有所图就可以讲条件,有这么个大人物来当自己的表哥,她可消受不起,只要能摆脱这个大麻烦,她做什么都认了。
“是不是只要我答应了,以后你就不用屈尊降贵来当我的表哥?”
关安哲的声音低下来,目光里迸射出犀利的光,“你认为自己什么资格讲条件?”
云重紫气极,咬牙切齿道:“之前你帮过我,我谢谢您,现在你想让我做什么我自当全力以赴,以后咱们就互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
“丫头,你这是想过河拆桥?”关安哲听了她的话,心中动了怒。
云重紫有些泄气,虚弱地喊了声:“关大爷……”
“以后就叫表哥。”不容商量的口气。
“我怕折寿。”
关安哲眯起眼睛,忽明忽暗的的眸光里让人不寒而栗,“我看你是命长的,不然怎么还敢回嘴。”
和这么霸气的男人在一起,让人莫名矮三分,云重紫最终妥协,叹了口气,“您想让我救谁?”
“这才乖。”关安哲又笑起来,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云重紫立即有一种被人当小狗一样的错觉,“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放心吧,你帮了我,我这个表哥也会投桃报李,你不觉得以后有我这么个表哥,行事会更方便不是么?”
云重紫冷笑,“我怎敢利用您?”
“慕君睿利用得,我怎么就不行?”关安哲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今个儿关安哲可是第二次替起慕君睿了,云重紫奇怪地看着他,心中连连腹诽,有这么个大人物当表哥,是福是祸还不好轻易妄下定论,只现在看来,他这个表哥是如何也摆脱不掉了,早知道当初就不救他了!
可是云重紫哪里是随便被人摆布的性格,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笑道:“既然如此,那表哥把达魁借我差使几天吧?”
茶水冷了,关安哲慢条斯理地把铜壶又放在炉火上,修长的手指都有着冰冷的雪白,他慵懒地抬起眼看向对面,“慕君睿不是已经给你一个暗卫了吗?怎么你连达魁都不放过?”
云重紫撇撇嘴,他连这事都一清二楚,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怎么刚才表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