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君睿笑着摇头,云重紫抬头望过去,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挑了挑眉梢,问他是什么意思。
“所谓人命大于天啊,三娘子是应该开个特例给威信侯府先坐诊。”慕君睿慢条斯理地说着。
云致远一听高兴地连连作揖,“谢七郡王,谢七郡王……”
“不过……”慕君睿打断他的话,云重紫心道就知道他还有话要说,“威信候请三娘子坐诊也该拿出点诚意来才是。”
云致远哪里敢不听,连忙称是,“请七郡王指点。”
慕君睿笑着扬起嘴角没有马上回答,他率先走到面馆门口低头看着眼前的招牌冷笑,“那贼人的手法还不错,这么多金子都能全部刮下来。”
云致远跟在他身后走过去看到吃惊不小,“这是谁做的?”
云重紫垂着眼不说话,慕君睿也只是勾勾唇角,站在后面的祥哥儿把所有的事想了一遍,琢磨出点道道来,撇了撇嘴哼道:“谁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
“祥哥儿说的对,那贼人胆子倒也不小呢,居然偷到小王的头上了。”慕君睿噙着笑,眼底却一片阴冷,“看来阮大娘的面馆要歇业几天了。”
慕君睿笑看向一旁,云致远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急忙接话:“那贼人实在太可恶,微臣愿意出资给三娘子再打造一块金字招牌,还望郡王不要因为这事责怪三娘子才是。”
身后的老百姓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却看见七郡王终于露出笑脸,似乎连花儿都在他那一笑中开了,空气中弥漫着芬芳,让人不由痴醉了。
慕君睿嘴角噙着笑,“小王瞧着威信候倒是真有诚意,就是不知三娘子能否卖小王一个面子,先去威信候府坐诊,事有轻重缓急,旁人是不会责怪你的。”
他不去看云重紫,阳光背在身后仿佛染了一层光,耀得人不敢直视。
云重紫始终低着头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到此也终于明白慕君睿的用意,他是想让沈怡琳的做的孽由云致远来买账,真是妙极、妙极啊。
以后祥哥儿再说她心眼多,她就跟他急!
她故作不知,“这金字招牌可是要花不少银子吧?哪里敢让威信候破费。”
“三娘子客气了。”云致远觉得和自己的女儿说话客客气气的真是别扭,“金字招牌也尽显我的诚意。”
“是啊。”慕君睿绷起脸来睨着云重紫,“莫非你要辜负威信候的一片心意?再说金字招牌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那……那是多少?”云重紫弱弱地问。
“银子不多。”慕君睿眼角一弯,隐去眸中所有的算计,“就一万两子。”
云致远瞪大了眼睛差点叫出来,什么?一万两?!
慕君睿佯装没看到他的表情,“这点小钱对威信候不成问题是吧?”
“没、没问题。”云致远想死的心都有了,那白花花的银子啊……
慕君睿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甚好甚好,这是威信候的一片诚意,日后诊金另算,三娘子可满意?”
云重紫看到慕君睿眼中的算计,心中畅快,乖乖地领了他的情,“那三娘自当不会辜负威信候的一番美意。”
云致远讪讪地吞了口唾沫,把吃惊全咽进肚子里,银两是多了点,但好在三娘是自己的女儿,肥水也没留外人田,这么想着云致远的心里才不至于那么肉痛,不过他总觉得怪怪的。
云致远看了看冷着脸的慕君睿,又瞄了眼谦恭的三娘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不管怎么说只要能请到三娘去坐诊,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那小王就等着看威信候的金字招牌了。”慕君睿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闪过精光,对身边的禁卫军吩咐,“传令下去全城抓捕那贼子,小王到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拆小王的台!”
慕君睿笑得阴冷,问向云致远,“威信候觉得如何?”
云致远恭敬地作揖,“七郡王之威震慑四方,定能早日抓到那贼人!”
他心中道,要是被他知道是谁做的这事害他损失了一万两,他一定要扒了那人的皮。
慕君睿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又看了云重紫一眼却没留下什么话,翻身上马离去。
见慕君睿终于走了,云致远抬起袖子抹了一把冷汗算是松了口气,别看七郡王平时总是挂着笑,但笑容里全藏着刀子,一不留神就遍体鳞伤呢。
云致远想到那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肉痛,也没什么心思待下去,灰头土脸地回家筹钱去了。
他前脚刚走,祥哥儿就走到云重紫身后,幽幽地来了句,“三娘,七郡王可真是够黑的。”
云重紫抿起嘴角睨了他一眼,那目光似是在说:现在你才知道太晚了吧!
※※※
云致远往家走时心里一直琢磨着那一万两怎么向沈怡琳开口,谁知刚过房门,就被谷雨迎回了院子,沈怡琳见到他进来笑道:“老爷您回来了。”
沈怡琳正为金字招牌的事心里高兴着,她给云重紫了一个教训,也算是替云致远报仇了,她只等云致远回来把事一说向他讨赏呢。
谁知云致远冷着脸走进来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她使了个眼色让屋里的人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为了何事不开心?”
云致远叹气:“七郡王送给三娘子的金字招牌被毁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沈怡琳面上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正准备报喜说是自己做的,没想到云致远话锋一转,狠狠地一拍桌子大骂道:“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现在七郡王全城下令搜捕,要是被我知道是谁,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什……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七郡王居然没有怪罪三娘子?”沈怡琳的小脸瞬间煞白,双手死死地扣在桌子上,忍了又忍才不至于吓跪。
云致远不满地看他,“自然是要被骂的,但依我看这分明是有人想挑拨七郡王和三娘子之间的关系,这么明眼的事就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那七郡王何等精明如何看不出来,那贼人也真是个蠢货,活着都丢人!”
沈怡琳欲哭无泪,只能尴尬地陪笑,虽然云致远并不是有心,但是他确实当着她的面骂的是自己,这种感觉真像吃了一颗苍蝇一般恶心。
沈怡琳气得牙痒痒,只能在心中宽慰自己,好在事情办得稳妥,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就是七郡王把永康城都翻过来也找不到她的头上。
不管怎么说,这事总是给三娘子添堵了,于她也没什么坏处。
沈怡琳想讨赏的话也无法说了,就在她暗自庆幸可以躲过一劫时,又听云致远来了句,“你去拿一万两银子来。”
沈怡琳这下子彻底傻眼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问:“老爷,您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云致远本来就一肚子气,听她这么一问更加不耐,没好气道:“你个妇道人家问这么多做什么!”
“老爷,这银子从公中拿出来,我总该问问去处好做账啊。”沈怡琳也是一肚子有苦难言。
“你刚才还没听明白我的话吗?三娘子的金字招牌被毁了。”
“那与您何干?”沈怡琳是真不明白。
云致远怒其不争地瞪着沈怡琳,觉得自己这位夫人平时挺机灵,怎么到了要钱的时候就是个糊涂的,“七郡王见我要请三娘子上门坐诊,就替我说了情,但要拿出点诚意来。”
又是诚意!沈怡琳咬牙切齿,随即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瞪大了眼睛问道:“该不会是那金字招牌由我们来出吧?”
“知道还问!”云致远觉得和这等无知夫人说话累得很,拂袖而去前撂下话,“明天把一万两银子送到书房去。”
他前脚一走,沈怡琳终于受不住打击跪倒在地。
谷雨正带着大病初愈的夏妈妈进来请安,见到沈怡琳面如死灰吓得把她扶起来。
夏妈妈问:“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谷雨端着杯子喂了一口水她才缓过劲来,沈怡琳看到是谷雨,死死地抓住她的手,“那事是否是神不知鬼不觉?”
夏妈妈不解地看向一旁,谷雨斩钉截铁地点点头,“夫人放心,那梁大专门以此营生,拿了钱就出了京城了,我又给了他一笔钱告诉他这辈子都不再回来了。”
“那金子呢?”沈怡琳颤巍巍地问。
如果金子回来拿去典当,说不定还能折损一部分钱,她出得也不会太多。
谷雨没明白沈怡琳的意思,老实回答:“那金子自然是让梁大拿走了,咱们放在身边也不安全。”
沈怡琳两眼一空差点又要闭眼,夏妈妈一把掐住她的人中才没昏死过去,只听她喃喃自语,“完了,完了,白白失了一万两银子去……”
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沈怡琳恨不得捶胸顿足悔不当初,可是事已至此,她心中越发恨极了三娘子!
一夜春雨,沈怡琳就病了,后院一群女眷都站在屋檐下听谷雨回话,“各位小姐、姨娘,太太说了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就不用立规矩了。”
“夫人这是怎么了?”
问话的是云致远最宠的赵姨娘,她是商户家之女,因家道中落入了风尘,被云致远一眼相中抬进府里做了小妾,对外也从不说她的出身,就是府里谁敢嚼舌根都不可以,她跟了云致远三年肚子一直没怀孕,也从未受冷落,可见受宠程度。
为此沈怡琳没少给她使绊子,但是赵红玉根本不在乎。
赵姨娘斜靠在门边上,眼神往屋里瞄着,“昨天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回赵姨娘,夜里夫人受了点风寒,已经请过大夫了。”谷雨回答得井井有条不露一丝话柄。
赵姨娘讨了个没趣,她才懒得管沈怡琳是真病假病,死了更好,她轻哼一声扭着屁股就走了。
府里的二姨娘就是云锦鹏的生母,在生云锦鹏后没多久就去世了,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三姨娘魏玲文。
魏玲文客客气气地与谷雨说话:“那就请夫人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
魏玲文是家生子,长得一团和气,体态丰腴,曾经是云老夫人房里的丫鬟,老夫人见她臀大腰圆,觉得她是个能生的,就趁着沈怡琳怀云秀荷的时候收了房,她倒也是个争气的,生了个女儿名叫云裳。
云裳身上的衣服很是松垮,全都是捡得两个姐姐的旧衣来穿,她只比云秀荷小半岁,面黄肌瘦,从小性子软糯,连说话都是唯唯诺诺的,“请谷雨姐姐代我向母亲请安。”
云裳也向谷雨行礼,谷雨笑着让开,“三小姐有心了。”
屋檐下只剩下云秀荷和长姐云金钰,云秀荷向来是沉不住气的,见人一走光,抓着谷雨就细问:“娘到底怎么了?我进去看看!”
“二小姐,夫人吩咐了,病中谁也不见。”谷雨为难地拦着她。
一直不说话的云金钰呵道:“不要闹了,你是不是觉得母亲病得还不重吗?”
云金钰平日里寡言少语,待人接物极其冷淡,但绣花弹琴,诗词歌赋都样样精通,全府上下包括云秀荷都很是敬畏这位大小姐。
“可是昨天娘不是还好好的吗?”云秀荷忍不住嘀咕。
云金钰微微蹙眉,歪过头看向谷雨,“发生了什么事?”
云秀荷推了推她,“该不会是又为了那个什么三娘子吧?”
谷雨也知道瞒不住只好老实回答:“侯爷为了请三娘子上门坐诊,拿出一万两银子给三娘子送了块金字招牌。”
“什么?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