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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医术还真是不错,看来在国子监磨砺了几年,倒也算有所长进,是新晋医士中的佼佼者,人不仅勤快,还很知趣,并不像那几个,想着法子上位。”
“哦?听你这么一说,她还真是个可塑之才。”
云重紫没想到他给云裳的评价这么高,嘴角冷冷地笑了笑。
不过又一想,云裳惯会做人,她能在威信候府不显山露水地呆了这么多年,不仅得到沈怡琳的信任,还越爬越高,就说明她是真有些本事的。
若不是云重紫不想让云裳给自己找不痛快,这丫头在后宫应该能混个风生水起。
云重紫想了想,这才拿起最下面的册子,翻看云裳去给太监诊治的记录,翻了几页后,手忽然一顿,眼睛一张一眯,掀起令人不寒而栗的狂风暴雨。
“郡主,可有什么不妥?”陈启明察觉云重紫的冷意,不解地问。
云重紫扣在册子上的手指紧了紧,缓了口气才回答,“没什么不妥,只是看着她这么长进,真是令我欣慰,我看她这么上进,就别去给太监看病了,先让她去药库整理药材吧,那更适合她。”
陈启明也不多问为什么,反正云重紫也有权利处理个女医士,给谁穿小鞋都不关他的事。
只是这个人可是云重紫同父异母的妹妹……
陈启明想,也许这就是女子的嫉妒心,怕自己的妹妹上位影响自己吧。
云重紫也疲于去想陈启明脑子里想些什么,又简单嘱咐了几句,又带着芍药气呼呼地回了古华斋,刚踏进门,她的冷静彻底被打破,扬起手就拍在桌子上。
芍药大吃一惊,也实在没忍住心里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两年没就见,云裳那蹄子真是越发长进了。”云重紫狠戾地瞪着眼。
“又和她有关,我就说不该留着她。”芍药提起云裳也气不打一处来,“她这次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云重紫目光森然地看着芍药,抿嘴不语。
芍药打了个寒噤,把今天的事前前后后想了一通,有了一点了解,但又不敢确定,若真是那样……云裳的胆子就太大了。
她试着问:“可是云裳她害了什么人?”
“她这次害了全天下人的禁忌。”
“你是说……”
芍药张大了嘴,云重紫点点头,“是。”
芍药也彻底慌了神,“她是怎么办到的?”
云重紫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买通了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让小太监下了药给皇上喝。”
“什么药?毒药?”
“天下毒药何其多,就是师父在,也未必能查出来,更何况我日日给皇上请脉,竟没发觉。”
“那可有治?”芍药问。
“其实你也知道的,上一世皇上大行也是这几年的事,若没有这回事,再撑个两年也不成问题,可是现在……这药把他的身子弄垮了,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芍药跳起来,再也忍不住骂起来,“这贱人到底想干吗?谁借给她的胆子?连……连……都敢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重紫冷冷一嗤,“她背后要是没人,无利可图,就是给她钱,她都未必肯拿自己的脑袋去做这事。一定是有人许了她什么好处。”
“你是说……”
云重紫气得嗓子冒烟,随意拨了拨腰上的玉佩,“我只是没想到她和慕君歌能搭上线,以前真是小瞧她了。”
“三娘,现在该怎么办?要告诉皇上,或是郡王吗?”
云重紫沉默起来,芍药也不急着催,她相信三娘会有主意。
云重紫眯着眼,想了想,“不可,这样会连累整个侯府,其他人我可以不顾及,但锦鹏和老夫人不能被牵连。”
“这个贱蹄子。”芍药啐了口。
说完,云重紫像是想到什么,进屋把药箱打开,拿出几包药粉交给跟在身后的芍药,“让阿甲去把这药分几次下在云裳的饮食里。”
芍药冷肃地看着手里的药粉,“杀了她?”
“不,她现在死了反而引起别人的怀疑,让她病一阵子去,而且就让她死了实在太便宜她了。”
芍药不满地撇了撇嘴,“只是这样?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云重紫有些累,把脑袋放在芍药的肩膀上,“你别小看我调出来的东西,这药是损阴德的。”
“呵,正适合云裳,她这种人就该断子绝孙才是。”
自云重紫吩咐完事情后,芍药便去做了,那日后,芍药便很少在云重紫身前伺候,云重紫却一如往常在南书房伺候,只是比往日走得更勤,日夜伺候在皇上身前,连皇后也惊动,但都被慕知柯敷衍过去。
皇后有些担心,但问了其他的御医,也说无大碍,才心有不安地回寝宫,只是派人时刻注意皇上的身体,又令云重紫好好照顾皇上。
不止皇后,这些日子整个皇宫的气氛都很低沉,前朝内阁洗牌,后宫人心惶惶,少不得有人牵扯进去,慕君睿为了避嫌,也少去古华斋走动。
这日请完平安脉,皇上慕知柯把云重紫留下来。
慕知柯轻咳了两声,对云重紫说:“德容,朕的身体朕自己很清楚,你无需瞒着朕,朕也早就看透这一步。”
“皇上,德容有辱圣恩。”云重紫神色凛然地说道,“但绝不辜负您的厚望。”
“很好,这才是真正的三娘子。”慕知柯赞赏地点点头,“你可想要什么赏赐,趁着朕还不糊涂,可以考虑考虑是否答应你。”
云重紫跪在地上,想也未想,直接回答:“皇上,我想离开皇宫,这里不适合我,您能不能赐给我一道圣旨。”
“呵呵。”慕知柯轻笑,“朕还以为你会请我赐婚呢,这么说,你是想好谁来做皇帝了?”
云重紫垂着头,态度恭敬,“其实皇上自己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三娘无需去想这个答案。”
慕知柯不说话了,目光沉沉地看着大殿中跪着的云重紫,突然叹气,“不错,你是个明白人。你这样明白的人,只是有时候人活得太明白,未必是件好事,你可想明白了,是不是无论谁坐在朕的这个位置上,你都会洒脱地离开他,离开这个皇宫?”
云重紫下意识想了想,但依旧用清朗的声音说出自己的坚定:“是。”
只一个字道尽全部心思。
她不想在这座囚笼中过一生,哪怕……失去一切。
慕知柯大手一挥,“好,这道密旨我可以给你,只是,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自己的选择。”
云重紫心头一震,整个身子俯得更低,领旨谢恩。
------题外话------
我看到有人说,想看老关的番外,这个可以有,有人说想看下一代的番外;……这个也有。
不止如此,我再预告一下,下本书里还是本朝代的故事,只是又过了许多年后的某家,里面还有云家和慕家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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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庆元三十年,四月初七这一日,整个皇宫都陷入了死一样的静寂,宫女太监神色惨白地劳作,只是不发出一点声息,好似一点点微弱的声音就会捅破惊天秘密。
养心殿外已经跪了一大片的内阁官员,皇后领着两个皇子进入屋里,就看到云重紫正小心翼翼地跪在床榻前喂药。
唐婉柔鼻子一酸,含糊地喊了声皇上的名讳,便忍着泪上前,结果云重紫的药碗,又低喃地和慕知柯在耳语。
此时,慕知柯已经是在半昏迷的时候,云重紫知道有些事已经走到头了。
云重紫神色漠然地退让到一边,目光极为短暂地和站在远处的慕君睿接触在空中,感受到他炽烈的情感,她所有的疲惫也在他的关切中化为乌有。
她一直处在暴风雨的漩涡中,没日没夜地想要拯救垂垂将死的人,确实很累。
云重紫不发一言地低下头,对将来的事,心里有些莫名的怅然和恐慌。
不知何时,慕君睿默默上前,不顾慕君歌冷冷的注视,从袖口中伸出手与她十指紧握在一起,像是要通过这样的举动给她力量。
慕君睿何尝不觉得心里有些发酸,他眼中的云重紫瘦了不少,也形容憔悴了,仿佛只剩下一点点力气,就是一阵风都能将她击倒在地上。
那个始终挺直背脊,坚强又骄傲的云重紫,在这宫中短短数月,身心疲惫如此,他尽完最后的孝道,一定会带她离开这里。
慕君睿的手指紧了紧,云重紫嘴角终于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心有灵犀一点通。
只是这个时候,没人能笑得出来,皇上又昏了过去。
唐婉柔尖叫了声,云重紫立即上前诊脉,几个御医也严正以待。
陈院使拿着银针上前,道:“郡主,要不施针吧。”
云重紫防备地瞪了他一眼,只从自己的袖口中翻出银针来,在他手中拿着的火烛上烤了烤,不加思索地把银针刺入慕知柯的人中穴。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让昏迷的人醒过来,可是其他……根本毫无用处。
陈院使也不介意云重紫的防备,漠然地又退到人群外,床上的慕知柯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朦胧地看着众人,声音嘶哑地说道:“你们先出去,朕和德容说几句话。”
“皇上,让臣妾留下来吧。”皇后难过地抹眼泪,她不想哭,可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个男人不只是天下人的王,还是她的天啊。
“婉柔,你别哭,记住朕说过的话,就是朕走了,也要好好地活着,替朕好好看天下繁荣昌盛,才是朕最大的愿望,知道吗?”
“臣妾知道,知道……皇上不会就这么……”皇后说不下去,情绪一激动,整个人先昏了过去。
一旁的几个太医上前查看,又令人把皇后先抬到西暖阁歇下,屋里的两个皇子也被皇上赶出去。
临走前,慕家的两个兄弟俩,都递给了云重紫一个眼神,只是意义各不相同。
屋里一下子就静下来,慕知柯缓了口气,倒是强打起了几分精神,两眼炯炯地望着床顶,忽然问:“等朕大行之后,你去告诉他们谁做这皇帝。”
云重紫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果然没好事,不管怎么传话这都是得罪人的差事。
“皇上,为什么非要是我去?”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有遗照吗?
皇上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咳了两声,“你比遗照管用。”
云重紫这就不说话了,她总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可是又不太明白为什么皇上非要这么做。
她有什么可图的?
云重紫想到自己身后的宝亲王府,威信候府,还有如今已经是兵部侍郎的祥哥儿……算起来比皇后娘家的鲁国公府还要更胜一筹,因为鲁国公府没兵权。
若是再加上七郡王手里的兵权,他和祥哥儿与宝亲王三人,掌握了整个大元的兵力。
云重紫不太敢想下去,是不是意味着她所说的接班人,也就代表了这三个人的想法,这满朝文武又有哪个敢出言反对的。
这时,云重紫觉得头痛欲裂,也许早在进宫来之时,并不只是慕君歌算计自己,也许还走进了床上这个已经行将就木的老人家的圈套。
慕知柯强撑着精气神与云重紫说话:“他们都是朕的儿子,朕十分清楚他们的性格与能耐,他们无论谁当上皇帝,都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帝王,但两个人又各自都有缺点。”
云重紫努了努嘴不说话,皇上这是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