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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侯爷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云重紫往地上一指,“侯爷和秦姨娘在一起也不少时日,她的样子你难道就忘了?”
云致远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啐了一口,这都成了尸骸怎么能看出来,不过这世间六指的人可不多,而埋在自家后山,除了秦姨娘也不会有别人。
他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云重紫就了悟地眯起眼,忽然扬起嘴角,冷冷质问:“既然连侯爷都承认这是秦姨娘的尸体,那请问侯爷,秦姨娘的尸体为何在侯府的后山?”
“我怎么知道!”云致远撇了撇嘴。
“呸。”云锦鹏又犯浑了,“姨娘生了我,连祖坟都无法埋进去就当她了眼,可是她现在的死因根本就是被人害死的,又被人毁尸灭迹才埋到后山,你现在居然说不知道,你又知道什么?你还配做个男人吗?”
云致远被自己的儿子数落,脸上一阵发白,就听云锦鹏又讥讽地笑起来:“我都忘了,侯爷根本就是个负心汉,当初为了娶沈怡琳那婆娘,抛弃妻子,如此薄情寡义的事都做得出来,就是看到小妾被丞相之女的妻子谋害,靠着女人谋事,哪里敢多说一句话,自然当做不知道!”
“你……你你你……”
云致远气得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赵红玉离着他最近,却没扶着云致远,倒是云重紫一个箭步上前,把银针翻在手中,朝着他脖子上的穴位一扎,云致远疼地立即醒过来。
想到方才云锦鹏说的话,云致远怒喝一声,“竖子!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你做的出,还怕别人说吗?”
云锦鹏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云重紫,“你让他醒过来做什么,还不如让他昏死过去。”
云重紫无辜地眨了眨眼,看着一旁暗自偷笑的沈怡琳,目光沉下来,“既然侯爷不想管此事,就去报官吧,祥哥儿,去请府尹大人来一趟吧。”
“不!”云致远连忙拦住,“为何要报官,这件事……就请老夫人做主。”
一直沉默云老夫人看了半天热闹,也气得浑身颤抖,不过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还真不好说什么,但是关于秦姨娘这件事,她心里最清楚是怎么回事,自然要给云锦鹏一个交代。
她沉声问向夏妈妈:“说,你当真不知道秦姨娘的尸体在那吗?”
夏妈妈想都没想张嘴就说:“我……”
可不等说完,又被云老夫人打断,“可想好回答,别以为我老糊涂就不记得一些事情。当日秦姨娘生产,是谁在她房里,又是谁料理了她的后世,我是看不上秦姨娘,但却从不知道有人害了她!要么你现在说出事情来,要么就去报官,到了官老爷那,若还不说实话,那可就是扒一层皮!你现在说出来,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我……我我……”夏妈妈背后冒出层层密汗,她当然不能把沈怡琳供出来,可是要是进了大牢,那里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如果是那样,夫人会不会像对待谷雨那样,杀她灭口?
夏妈妈在心中冒出许多想法,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相比夏妈妈的不冷静,沈怡琳却淡定的很。
云重紫忽然蹲下身子,从尸骸上拿出一根骨头,走到夏妈妈身边,幽幽道:“当初害秦姨娘的人也真是黑心,其实那毒药只要一点就好,她却下了许多,让秦姨娘的骨头都侵染了毒素。”
她歪过头冷冷地勾起嘴角,“我想她的怨气一定很大,不然怎么会给我托梦,想来她没看到害她之人受到惩罚,才迟迟不肯去投胎去。现在她的尸骸重见天日,一定知道是谁害得她,她更不会放过那人。夏妈妈,应该不害怕吧?”
“你……不必吓唬我。”
“我自然知道夏妈妈是不怕的,就算不怕鬼神,夏妈妈难道也不怕大牢里的拷问,我可是听说,除了鞭抽还有火烙……”
夏妈妈想到那个场景,一声尖叫地捂着耳朵,“我……我说!”
“夏妈妈!”
这下子却是沈怡琳叫起来,“你可要想清楚了!什么鬼怪根本都是骗人的!”
云重紫笑着摇了摇头,“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若没有鬼怪,我又怎么会梦见秦姨娘给我托梦!”
“是真的托梦?还是假的?大姑娘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沈怡琳不信。
“自然是真的。”云重紫遗憾地摇了摇头,“夫人不信?我本来还想告诉夫人,秦姨娘在梦里还告诉我……”
沈怡琳立即紧张起来,“告诉你什么?”
“夫人不是不信吗?”
云重紫耸了耸肩,“好了,既然夏妈妈不说,那就报官!”
“不不,我说我说!”
夏妈妈不顾沈怡琳的瞪眼,立即磕头交代:“是我担心东窗事发,去挖尸体的!当年我见到秦姨娘生了儿子,怕她威胁夫人的地位,才给她下毒害她。她死了后,也是我把她扔到后山埋了的。但是这件事和任何人没关系,请老夫人要杀要罚就冲我来,我绝无怨言。”
她一说完,所有人都笑了,只有沈怡琳气得吼了一声,跑过去大骂:“蠢货,谁叫你承认的!谁叫你承认的!”
夏妈妈以为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到自己身上,别人就信了?谁不知道她是沈怡琳的心腹,没有沈怡琳的吩咐,她怎么敢下毒,又怎么能轻而易举地把尸体转移!
云重紫讽刺地笑笑:“夏妈妈,这毒不是一天两天,而且,你一定不知道那是什么毒吧?呵。那就请老夫人做主吧。”
到了这个时候,云锦鹏反而不说什么了,只是抱着尸骸低低地啜泣。
云老夫人见夏妈妈颓然倒地,只说了一句,“拉出去乱棍打死,把尸体扔远一点!”
“喂狗!”云锦鹏低着头冷不丁地添了句,“还有沈怡琳!”
“至于沈怡琳……”云老夫人微微沉吟,“就算是夏婆子全部认下是她所为,但奴才做事,主子逃脱不了干系。先把她关到柴房里去。”
夏妈妈在一旁磕头,“老夫人,老夫人……这件事和夫人一点关系也没有,请您不要错怪了她啊!”
沈怡琳不等屋外进来的人扭打,她已经跳起来,“我可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谁敢胡来!”
云致远正有气无处撒,见到沈怡琳现在还如此嚣张,若当初不是她,他也不会抛弃妻子……不会犯下这么多糊涂事,更不会像现在这般无法……无法行房事了!
“还正妻!老子要跟你和离!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只配做下堂妇!”
云致远气得大骂,“来人,把这个泼妇先关到柴房里去!”
云致远骂完,沈怡琳和夏妈妈就被吴妈妈叫来的人,连拉带拽地往外拖。
不多时,屋里再次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一齐对上地上的尸骸,又是一阵唏嘘感叹。
“哎,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当初也怪我。”云老夫人叹气。
云锦鹏低着头擦了擦眼角,“祖母无须自责,就是你拦着,沈怡琳那毒妇也会想出别的法子。”
“你别宽慰我了。你庶母活着的时候,我没能护着她,那就由我这个老婆子做主,把她埋进祖坟里,鹏哥儿觉得可好?”
云锦鹏磕了磕头,“谢祖母厚爱,可是我想姨娘一辈子在外漂泊自在惯了,若是埋进祖坟,必定不会祖先接受,不如就另选一处吧。”
云老夫人欣慰云锦鹏懂事,说实在的,姨娘的身份根本无法埋进祖坟。
“好好,都听你的。”
云致远觉得事情是了解了,但心里很不舒服,看着他们就没好气。
云重紫给赵红玉使了个眼色,她就扶着云致远回去休息了。
云老夫人很是伤感,一群人在一旁宽慰了一阵,才让他们回去休息。
出了院门,云呈祥冲着两个人竖大拇指,“你俩真不愧是姐弟俩,这戏做的……真到位!”
他拍了拍锦鹏的肩膀,“不过今日你做的对,我是你哥哥,以后凡事都跟我说,若是俺娘护不了你,记住还有我呢!”
“是。”云锦鹏点点头,在云呈祥转身之际,忽然喊道:“大哥,谢谢你。”
云呈祥的身子一顿,在空中扬了扬手,“好说,兄弟!”
兄弟,姐弟,他们是亲人……
云重紫看着这兄弟俩的互动,欣慰地扬起嘴角,人生处处充满意外,这件事除了按照计划的进行外,意外的收获就是这兄弟俩的关系更亲近了。
亲人就该如此,可以发脾气,但不可以耍心机。
云锦鹏嫌恶地看了眼身后小厮捧着的骨骸,在云重紫身边小声问:“三娘,这玩意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云重紫挑眉,“现在她可是姨娘的骨骸。”
“嗤。”云锦鹏撇嘴,“你倒是真厉害,连六指的尸骨都能找到,不过这毒是怎么弄的?”
云重紫低笑,“拿黑粉擦的。”
“嘿,你太狡猾了。”云锦鹏笑着摇头。
“不是我太狡猾,是敌人太愚蠢。”云重紫耸肩。
“不过,你就不担心沈怡琳真找个仵作来验尸?”
“担心啊。不过不管她找哪个仵作来,答案都会和我一样。”云重紫狡黠地咧着嘴,“有钱能使磨推鬼。更何况她不是没找仵作来,人在紧张受刺激的情况下,想事情都不会周全,不过我想现在沈怡琳应该会后悔……”
“她后悔?呵!”云锦鹏冷笑,“我不会给她任何翻盘的机会。”
云重紫笑得风轻云淡,话却冷酷无情,“若不是她做贼心虚,派人来打探消息,我也不会用这招将计就计,让她误以为我真的梦见秦姨娘的尸骸,让她先去挖尸骨。”
“其实她哪里知道,她挖的根本就是一具假的。”
云锦鹏乐得吹了声口哨,“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得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折磨沈怡琳,下堂妻实在太便宜她了。”
云重紫也没拦着她,只笑着看着云锦鹏离开,等他走远了,她忽然转过头看着墙角处,冷冷道:“出来吧,身子还没康复,在雪地里站久了可不好。”
“嘻嘻,大姐姐不只医术精湛,耳力也是极好的。”
云裳拢了拢灰扑扑的旧披风,咯吱咯吱地走在雪地里,她整个人比几个月前清瘦许多,瘦都都脱了像。
云重紫看云裳的样子就知道她过得不好,但是她心里很平静。
好不好自有她的磨难。
云裳本来生得就纤弱,这么一病更是楚楚可怜,她在风中显得弱不禁风,虚弱地笑道:“大姐姐,真是好计策啊,给这个家解决了个大麻烦,我真是要好好感谢大姐姐你了。”
“我不是帮你。”云重紫淡笑,“只是让所有人知道真相,有的人做错了,就该受到惩罚,我想四姑娘应该比谁都知道这个道理。”
云裳根本不在乎云重紫的讽刺,懒懒地歪着头看她,“我知道大姐姐瞧不上我这样的人,但我要是像你这般那么多人护着,又何必去做那些龌龊的事。”
云重紫遗憾地摇头,“你还是不明白,路是自己走的,你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转身就走,身后的云裳忽然喊她,“三娘,这次就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过对你我不会手软的。”
云重紫无语地往前走,一刻也没多做停留,她自始自终都没把云裳当成对手,这丫头脑袋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这世上除了对错,是非,输赢,还有许多值得去珍惜。
做人不可以太贪心,云重紫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现在连沈怡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