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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云重紫叹息地摇摇头,“我是个没用的姐姐。”
云呈祥又抽了抽眼角,三娘绝对是故意的,把肉烤糊,自然没人敢麻烦她烤肉。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了解自己的同胞姐姐嘛。
“那个……”
唐安然见云呈祥把烤糊的肉拿走,上前拦住,“我也是第一,这肉我们一家一半。”
云呈祥的目光闪动,就看到自己面前的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唐姑娘,这肉可是糊的。”
“既然是糊的,你能吃得,我为何不能?”
唐安然一把抢过云呈祥手中的肉,撕了一半在手中,咬了一口,直皱眉头,“不过说起来,三娘你的手艺可真是差,以后就是你输了也不让你烤肉了。”
云重紫讪笑,但看向云呈祥的目光中却带着戏谑。
他们姐弟俩早就互通心思,云呈祥面上一红,又细细打量唐安然,她灵动又善良,令人怦然心动。
慕君华嘀咕连烤糊了的肉都有人抢着吃,他不敢再让云重紫烤肉。
而慕君歌却是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拉着慕君睿喝酒去了,只是离开前,目光深深地和云重紫对视一眼,目光森然冷冽。
云重紫没由来地打了个哆嗦,觉得这人真是阴险至极。
※※※
连续几日,每个人都打了几车的猎物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唯独不同的地方是关安哲每日都如第一天那般,与云重紫共骑一匹马。
关安哲手把手地教云重紫骑马打猎,从最初的一无所获,到满载而归,甚至超过男子所猎,让人大为吃惊。
云重紫心知反抗无用,就乖乖地任由关安哲摆弄,她怎么会不明白,这家伙另有所图,只能不动声色等着。
现在所有人都在背地里注视他们,连慕君睿也和云重紫私下通过气,关安哲若敢乱来就奋力反抗,他会一直在她身边不远处。
可是关安哲每日和她共骑一匹马,虽然没什么逾越的举动,还是惹得慕君睿不满,霸道地下令:每晚多洗沐浴几次,省得留下臭男人的味道。
慕君睿近乎咬牙切齿,云重紫觉得若不是碍于皇上在场,郡王大人会扑过来直接和关安哲决斗了。
想着想着,云重紫噗嗤一声笑出来。
身后的人不冷不热地开口:“有好笑的事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我是笑王爷您正事不做,会不会太闲?”
“你怎么不知道我不是在做正事?”
关安哲又从背囊里抽出一支箭羽,握着云重紫的肩膀,把箭羽搭在弦上,像往常一样寻找猎物。
慢慢地,关安哲对上正前方的慕君睿,冷笑道:“他对你还真是上心的紧。”
云重紫抿了抿嘴,想把箭矢换个方向,却被关安哲桎梏在怀里无法动弹。
她心中一惊,冷声问:“关安哲,你想干什么?”
关安哲不顾云重紫的挣扎,把箭矢对准慕君睿的胸口,把弓箭慢慢地拉成半圆,“做正事,不然你觉得我太闲。”
“你敢!”
“丫头,你认为我有什么不敢的事?”关安哲哼笑,“你要是再乱动,我可不保证这支箭会不会射准,万一瞄的是胳膊,却被你乱动射向了胸口呢?”
云重紫根本不听关安哲废话,只用尽全力和他的力气较量,可是又不敢去喊,让慕君睿离开,只拿眼神示意他不要在那傻站着。
慕君睿眼底却没有丝毫畏惧,只冷冷地与关安哲对视。
王者见王者,一眼定输赢。
云重紫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可是自己的力气哪里是关安哲的对手。
只能放狠了心对关安哲低声厉喝:“关安哲,你要是杀了慕君睿,我会恨你!”
关安哲毫不在乎地收紧了臂膀,弓已经拉满,离弦之箭蓄势待发,“那就恨吧。”
云重紫正打算跳马惊扰其他人,可是说时迟那时快,耳边忽然传来箭矢破空而出的声音,后面的人猛地一推,她当真从马上摔倒在地。
事情发生在突然间,云重紫在地上连滚了几个圈才停下,眼前一片花白,就听见有人尖叫起来,“杀人了。”
她顾不得身上疼痛,连忙翻起身去看慕君睿的方向,就见他疾奔过来抱住她,“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你……你没有受伤?”云重紫脑子觉得有点晕,“那是谁被杀了?”
慕君睿不答,只是脸色难看的紧,云重紫诧异地回过头,就看到离她不远处的地方,有个庞大的身躯躺在雪地里,他的身下一片殷红,身上穿的紫衣已经被血染成了酱色。
“是谁做的!”
云重紫厉声尖叫,可是刚打算从雪地里爬起来去查看,可是双脚一软又摔倒在地。
“你都受伤了,不要乱动。”
云重紫急得抓住慕君睿的手臂,“他不能死!”
“……”
慕君睿的目光阴沉下来。
云重紫来不及给他解释,不顾身上虚软无力,又一次爬起来,可是刚走几步,脖子上忽然一痛,就觉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慕君睿手疾眼快地抱住云重紫虚软的身体,怜爱地摇摇头,纵有千百不解,但都敌不过他心中对她的疼爱和信任。
爱是什么,他以前不知道,或许以后也不会得出什么真谛。
他只知道自己心尖上的人叫什么,就会用整个生命去爱护她,疼爱她,这对他而言就是爱了。
慕君睿抱着云重紫经过地上的关安哲的时候,他的血已经把雪染成了鲜红色。
他俯视着他,“你会死。”
即使胸口中了一箭,他的生命像是随时都会断线的风筝,关安哲躺在雪地里,都带着王者的霸气。
这样的输,他不认。
哪怕蓝眸中的焦距已经开始涣散,哪怕一说话嘴里吐了一口血沫,关安哲还是能笑得出来,不服不惧,“死了也不让她安心。”
慕君睿目光一寒,便像是不认识脚下快死的人,他把云重紫放在马上,决然而去。
他死不死与自己无关,他只想护着怀里的人,谁要妄动,绝对没好下场。
可是……
慕君睿望了望天空中下去的雪,这是谁做的?
※※※
仿佛天地陷入黑白颠倒的混沌之中,有无数血流成河,她走在空城里,身边萦绕着白茫茫的雾,不时有空气一样的人形跑来跑去,又或者在面前哭泣:他死了,国不将国,万民流离失所,百姓无法安居,战争永无宁日。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眼也看不到尽头,想要开口问那些飘渺的人影,到底是谁死了?
为什么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慌,让她觉得心里不安。
是谁?到底是谁?
她感到困惑,喘不过气来,只能跟着面前哭泣的人一起掉眼泪。
终于还是没忍住,云重紫被自己的哭声吵醒。
“醒了醒了!”
云重紫睁开迷蒙的眼,透过氤氲的水雾就看到一个不清晰的人影,那人急急地哽咽道:“三娘,你可吓死我了,你怎么睡那么久。”
“是芍药啊。”
云重紫摸了摸眼睛,发现自己的脸颊也被泪打湿,她心中沉闷万分,好不容易才看清眼前哭得像个泪人似的芍药,嗤笑道:“瞧你,也一把年纪了,还学小雪哭鼻子,惹得我睡个觉也跟着哭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芍药气恨地锤了她一下。
“唔,好痛。”
“哪里痛?”芍药想去查看,但又抹了把泪,哼道:“你又没受伤,怎么会痛。”
云重紫皱着眉捂着胸口,“不,是真痛,心好痛,芍药我的心好痛……我刚才做了个梦,让我好难过,好难过。”
不说痛还好,这么一提,云重紫当真觉得心疼痛难当,捂着胸口想了一阵,猛然才从梦境中想到昏迷前的那一刻。
箭矢射向关安哲的那一刻,他把她推下马……
可是怎么会有人射杀关安哲?他的暗卫呢?而自己的暗卫呢?
云重紫皱着眉猛然看向芍药,“我睡了多久?”
“已经一天多了,太医来看过,你根本没什么重伤,可是就是醒不过来。”
芍药抹干眼泪,把已经热在炉子上的粥端过来喂她,“你一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这里是……”云重紫看了眼四周,眉头皱的更深,“我被送回宫里了?”
“是,当天你坠马后,皇上就命人把你送回来了,皇后派人把我接进宫里来照顾。”芍药见她把粥推开,不满道:“你睡了这么久,可吓坏我了,你不能一点东西都不吃的。”
“等一下。”云重紫又把事情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忽然想到雪地里的那片触目惊心的血红,尖声问道:“关安哲怎么样了?”
芍药的手一顿,垂下眼帘。
云重紫从来没有这般声色俱厉,连芍药都吓了一跳,手中的粥洒了一半出来,她想去擦干净,却被对面的人制止住,“说。”
“他……”芍药叹了口气,“死了。”
云重紫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不可能,不,不可以……”
她的脑海中突然蹦出梦中的片段,那些画面,那些哭泣哀嚎,让她实实在在打了个哆嗦。
“三娘,你怎么了?”芍药把碗放在一旁,连忙安抚她的后背,“我刚从外面打听到的,当时皇上命人把你们快马加鞭的送回来,你没受伤但一直昏迷,可关安哲受的伤太重,是不得不把他送到宫里来医治,本来还有一口气,只是他流血太多,再加上那支箭射中了他的心口,回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一口气,几个太医诊治了,连陈院判都说没救了。”
“没救了?”云重紫抓到她的话里的不对劲,“不是说还有一口气?怎么会没救了?”
芍药面露难色,“三娘你这是为难我,我又不懂医理。”
她迟疑地看着云重紫风云骤变的脸色,担心地问:“你是不是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还是说你知道谁要杀你们?”
“我不知道。”云重紫握了握拳,“现在这都不是紧要的,芍药,关安哲不能死。”
“到底怎么了?”芍药急切的问。
“你还记不记得上一世的圣武大帝?”
“记得,那个英年早逝的金国皇帝嘛。你怎么……”
芍药的话猛然顿住,“三娘,你的意思是说……关安哲就是圣武大帝?”
她看到云重紫沉痛地点头,吃惊地捂住嘴,“不应该啊,上一世他没来大元啊。”
“上一世我们也没认识他啊。”云重紫脸色难看地揉了揉太阳穴,“就是我的出现改变了一些事。我已经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还没发生重大的事情,可是要是圣武大帝在大元二十七年末就死了,金国会如何?以后两国的邦交又怎么办?”
芍药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云重紫继续沉痛道:“你诧异我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那是因为我梦到了很多恐怖的事情,梦里有人向我哭泣,国不国,民不聊生,战争不停。许多人都在哀嚎,他死了……”
“他……确实是死了。”
“不,他不能死啊。”
云重紫拉着芍药的手郑重道:“你我发生这么多离奇的事,我想梦里就在昭示,若是他死了,会发生多么恐怖的事。”
芍药瞪大了眼睛,云重紫继续道:“你不是在诧异为何我没什么伤却睡了这么久吗?”
“难道和关安哲也有关系?”
“是。”云重紫僵硬地点点头,“圣武大帝一生为苍生百姓,若是他没登基就大行了,没完成上天指派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