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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重紫发了狠地练射箭,只有这样,慕君睿才会乖乖地去一旁坐着,不然不出三日,这国子监……或者整个永康都知道她和慕君睿有猫腻了。
她知道慕君睿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他们之间的事早晚会捅破,只是以这种方式让大家知道,会不会太凶残了点。
远处的人就看着慕君睿一直揽着云重紫的肩膀,神情严肃地教她射箭,云重紫进步也算神速,方才还拉不开弓,现在起码能把箭射出去了。
慕君睿给云重紫下了死命令,他的手下无弱病,更何况他亲自教出来的,一定要在年底考核中拔得头筹。
云重紫小小抱怨,“郡王大人,我可是修习了四科,哪有那么多精力呐。”
“没关系,不如我每晚把你接到我府上开小灶,只要勤加练习……”
云重紫突然打断他的话,“慕君睿,你敢更无耻一点?”
“当然可以。”慕君睿调戏云重紫上了瘾,有些无赖道:“你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
“胡说,我不同意!”云重紫恨恨地磨牙,“早知道你应该把手也摔断。”
“唔……”慕君睿沉吟,“你不心疼我?”
“我更心疼我自己,后悔死我了……”
慕君睿眼睛一眯,捏着她的手稍稍用力,“不许后悔,记住你是我的人,永远都不许后悔。”
云重紫见慕君睿认了真,噗嗤一声笑起来,“哈,你也有上当的时候。”
慕君睿紧绷的弦松了松,若不是旁人在,他真想咬一口身前的女子,他俩的相处方式倒是与旁人不同,好好的话却变成了斗嘴,甜蜜就在心头。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调情,周围的人目光有欣羡有嫉妒,更有一种火辣辣的恶毒。
甘娜时不时地回头看向远离人群的慕君睿和云重紫,虽然他们看起来像是在学射箭,神情也算是严肃,偶尔慕君睿还呵斥云重紫,但她却看得明白,那目光骗得了任何人却逃不过她的眼睛,他二人根本是在调情。
云重紫那个贱人,若不是她设计还自己,她也不用嫁给慕君悦,现在居然还敢在大厅广众之下公然勾引慕君睿,她真是好手段,若不把她铲除,难解她心头之恨!
也不知道这些男人一个两个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被云重紫这个狐媚子耍得团团转,她根本就是心狠手辣,害了一个又一个!
站在甘娜身边的云裳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慕君睿正仔细地教云重紫,眼底也燃起嫉妒的火光,不冷不热地羡慕道:“哎,还是大姐姐最好命了,不仅破例进了国子监,本来只选了棋艺和医科,现在居然又被人动了手脚多了两门,郡王还手把手的亲自教她。”
“哼,我瞧着云重紫就是个狐狸精变得,耍手段,玩心机,黑心肠,哪个男人要是喜欢她就是瞎了眼了。”云秀荷呸了一声。
云裳嘲讽地勾起嘴角,目光在云秀荷和甘娜两人之间搜寻了一圈,察觉出火药味,挑拨道:“不会啊,我觉着郡王对大姐姐挺上心的,还有关王爷和窦监丞……你瞧他们也正看向他们呢!”
甘娜看向站在长廊下的关安哲和窦长水两个人,他们的目光果然正齐齐专注在云重紫身上,但并不能确定是看慕君睿还是云重紫,但也足以令所有人嫉妒。
甘娜瞥了一眼云秀荷,冷笑道:“你说的对,我看云重紫就是要把国子监所有的男子的魂都勾去呢。”
云秀荷听到连甘娜都附和自己,对云重紫恨得更深,云裳听出甘娜的意思,也低低地笑起来,世上比人心还可怕的是流言蜚语。
另一处,关安哲琉璃色的目光看向远处,眼中没有焦距,面无表情地说道:“窦监丞,你怎么看?”
“呵呵。王爷是指的什么?”窦长水温润地轻笑。
“你看到了什么,我就是问的什么。”关安哲偏过头窦长水的目光撞击在空中。
窦长水依旧淡淡的笑着,“那王爷怎么看?”
“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可是她不是东西。”窦长水说完笑意更深,“她是我心中的朱砂痣,那在王爷心中又是什么呢?若是个东西,你把它摧毁,怕是个物件都不是了。你得不到她,就放在远处欣赏怕也是好的。”
关安哲的目光沉沉,紧盯着窦长水的笑眸,强大的压力席卷,他却没有丝毫惧意。
他心中有那么一丝诧异,但随即又释然,眼前的男子年纪不大但见识不小,果然是出类拔萃的状元郎。
不过窦长水的话,他却没放在心上。
关安哲负手看向远处,声音像是这世上的主宰者,充满了霸主的气势,“这世上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是毁了它,它也只能属于我。”
窦长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但见关安哲盛气凌人的样子,他心中微动,又有了些担忧。
固执的人未必好,可是心中敢想敢做,就认准了一个方向往前进,关安哲就是这样的人,他相信他说到能做到。
然而,得到了又是最好的结局嘛?
窦长水担忧地看着云重紫,这样的女子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第二十九章
更新时间:2013…1…16 23:25:15 本章字数:15314
国子监西院一共六门课程,每天学一门,第七天休息,一个月只有四天休息的时间,云重紫被突然加了两门课程,日子一下子忙碌起来,侯府的中馈她有心无力,就向老夫人提出让赵姨娘协管,反正她小也过了一个多月。爱蝤鴵裻
云重紫一忙起来日子都来不及数,每天不是去国子监,就是在铺子里做药,一转眼秋去冬来,姻缘路两旁的叶子都快掉秃了,她今日穿了件嫩黄的夹袄,领上的貂毛让她微微有些不习惯。
她扯了扯领子,向车里的人埋怨道:“芍药姐姐,为什么我来习画的时候,你总是给我穿这样的不方便的衣裳?”
芍药知道云重紫怕冷,还未到腊月,在马车上放了炭盆,她拿着钩子拨了拨炭火,“我还不是为了你。”
这些日子云重紫只自己去国子监读书,下了学又要去铺子上,找了这个借口,命府里的人另给云裳安排了一辆马车,两个人这才不必天天大眼瞪小眼地坐在一处去国子监。
芍药怕云重紫在路上闷,两个人就一起出府,云重紫进国子监修习,她就在外面等着。
云重紫听到芍药说为了她,心中纳罕,反问道:“怎么就是为了我?”
“你没听到今日的流言?”芍药在火盆前歪了歪头,兴致浓浓地看着她。
云重紫摇摇头,这些日子她忙得昏天黑地,早就不知道山中是何年月了,看着这山里的树叶都落光了才察觉到冬天已经来了。
芍药拿着胳膊碰了她一下,“连我都听说了,你还在装糊涂。”
“真是冤枉。”云重紫撇撇嘴,“你快快说来我听听,不然我还是一头雾水呐。”
“我可是听说这国子监有人对你可上了心,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芍药嗔道。
云重紫面上一红,火光下一双晶亮的眼眸更加流光溢彩,她先是怔了怔,以为芍药是说慕君睿的事,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和慕君睿的事确实所有人都瞒着,连母亲和祥哥儿都不知晓,怎地芍药就听到了流言?
她正纳罕,芍药用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这是脸红了?你和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觉得窦状元郎也是个本分的,和你年纪相当,皮相又那么好看,温柔又待人得体,我早就说你俩……”
“等等。”云重紫的脸又不发烫了,只是心中闹不明白,越听越糊涂,“窦长水?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还装。”
云重紫这才沉下脸来,“我是认真的。”
芍药见云重紫真的不知道,也诧异起来,“这府里府外可都传开了,说窦状元郎很是稀罕你,不只给你多安排了两门课,私下里又对你辅导有加,我之前以为你面皮薄不和我提,难道是误传?”
“哎。”云重紫无奈地靠在车里,“我的事什么时候瞒过你。”
说完,她又有些心虚,不过慕君睿的事是例外,只是窦长水和她可真是一清二白,她的名声不好就罢了,让窦长水跟着为难……她心里就过意不去了。
云重紫沉了沉脸,“你回头让阿甲去查一查是谁放出来的谣言,我最近也是忙糊涂了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你怎么也跟着瞎糊涂。”
她拍了拍芍药的脑门,芍药一脸委屈,“三娘,这翻了年你可就及笄了,侯府上的事早些处理完,咱们也好走得远远的,窦长水看着挺不错的,你也知道他前世的造化,他要是待你好……”
“你呀。”云重紫与芍药靠在一处,“我就知道你是怕我嫁不出去,嫁人又有什么好的,我给你说……”
她在芍药耳边嘀咕了一阵,芍药一听眼睛瞪了老大,“怎地这么多银子了?”
云重紫嘿嘿一笑,“你当我天天做那些药丸是用来打人的吗?等以后咱们有了钱天高皇帝远的上哪不成?”
芍药却没笑起来,掰着手指数了数,“可是……阮大娘和祥哥儿怎么办?还有窦长水……”
云重紫的笑渐渐收起来,是啊,那些人是放不下的,更何况如今还有慕君睿,她随时可以走,但他不行。
也正是这样,有些事还不能操之过急,她隐瞒所有人自己和慕君睿的事情也是对的,若是被宝亲王知道了,估计早压着她去拜堂了。
说话的功夫,马车到了国子监,芍药躲在车里烤火,云重紫踩着马夫放的下马登径自走进国子监,她来得不早不晚,身边都是其他学子,有人经过她身边时,不由指指点点,虽然听不到她们说什么,但从她们鄙夷的神情上也能猜出个大概。
云重紫面上微冷,居然编排起她和窦长水了。
临近年末,国子监考核课紧,上午正是窦长水的画艺,而下午就是关安哲的棋艺,说起这两科,她又不由头疼,注定是要得最末等了,好在骑射在慕君睿的调教下有所成效。
慕君睿如今恢复的也是神速,早就可以正常走路了,就是无法做剧烈的运动,连教习医科的博士都赞她的接骨软膏见效,本打算直接推荐云重紫入宫当女医官,被她连连推辞。
来国子监已经事非得已,她早就为逃离争斗而努力,却身不由已地一次次卷入漩涡之中,进宫必定是另一片战场,她人小力薄,受不起那罪。
不过……云重紫想着,万一慕君歌又耍什么把戏,搬来圣旨,她又该如何?
云重紫一直猜不透慕君歌是什么意思,也懒得去计较太多,一路想着,她就进了画艺所。
唐安然见云重紫魂不守舍的进来,笑着拉住她,“该不会是没画窦监丞交代的课业吧?”
云重紫呜呼一声,拍了拍脑门,露出羞赧,“这可如何是好?你不提我当真忘了。”
唐安然好笑又好气地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
她拉长了尾音戏谑地看向云重紫,“反正窦监丞也不会说你一句不是。”
这些日子云重紫除了骑射颇有成效,就是和唐安然成了好朋友,两个人说话也不避讳,她给唐安然开了自己独门的药方,气色比以前好许多,唐安然的性子看着沉稳,但熟悉后就会发现,那丫头机灵古怪的很。
云重紫不止一次的想,若是唐安然嫁给祥哥儿,两个人倒真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