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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巧兰园院子里放置的核桃,第二日一早准会被偷,如今在院子里管教下人的是东芝,她已经吩咐下去,此事谁也不许对外人说,其他院子里也只以为云重紫爱吃核桃,谁也没往旁的地方多想。
就连巧兰园里的人都觉得奇怪,到底是什么人把核桃给偷了,她们心中纳罕,但见云重紫不闻不问,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大姑娘对她们向来和善,这种事自然是要别在肚子里的。
又到了夜里,云重紫正要上床歇息,突然有核桃砸到自己脚下,她抬头一看,笑着喊他:“老先生。”
“臭丫头,今日这院子外怎么没核桃了。”左良子气得直瞪眼。
云重紫嘿嘿一笑,“若不这么做,老先生怎么会出现呢。”
“人小鬼大。”左良子从房梁上跳下来,撇撇嘴,“我是个老头子,你叫我爷爷都可以了,我擅闯你的闺阁,你的两个护卫还拦着。”
云重紫歪着头想了想,严肃道:“若是他们还拦着,下次请老先生不要手下留情,比如什么痒痒散啊,麻沸散啦,以老先生的能耐他们哪里是您的对手。”
躲在暗处的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又默默地背对背,这是他们的狠心主子哟。
“不需要拍我马屁。”左良子弓着腰背着手,在屋里踱步,他想说什么,手又放到随身的布袋里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今晚没核桃,做什么也不起劲。”
云重紫立即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篮子,“老先生在找核桃吧,在这里呢。”
左良子有些头痛地看了看篮子,“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难为你做了这么多。不过丫头……”
“老先生请说。”云重紫立即接话。
左良子撇撇嘴,“下次不要给我把核桃壳剥了,我喜欢自己动手。”
“是,三娘记住了。”
左良子点点头,拿着篮子坐在一旁吃核桃,“我问问你,病疟,以月一日发,当以十五日愈;设不差,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
云重紫站在一旁,依照医书典论回答:“此结为癥瘕,名曰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还有呢?”
云重紫又说了一道温补的方子,左良子皱眉,“不要给我背医书,自己想配方,若是一个医书上无解的病,你又该怎么办?”
他怒其不争地解下酒葫芦敲打她的脑袋,“明晚我来给我答案,不然……你就是给我一屋子的核桃我也不来了。”
左良子把篮子里的核桃倒进布兜里,大摇大摆地从屋子里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句,“明晚的核桃可不要剥壳哦。”
云重紫自然老老实实地应下,她对左良子从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她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学医,她不妄能拜左良子为师,只要他能指点自己一二,她的医术也能精进一些。
一晚上,云重紫都在想左良子的问题,到了早上也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白天里她就在研究药典写写画画,到了晚上左良子来后,看在一篮子的核桃份上,又听了云重紫的回答,才勉强满意。
自那日后,左良子都会晚上来和云重紫讨教医理,但却从不说她拜师的事,云重紫也乖觉地不提,不过几日,云重紫就觉得脑子里有什么地方开窍了,连以前读不懂的医典也明白许多。
左良子见云重紫近几日的回答,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也不像最初那般责骂,有意无意地指点的也多了起来。
这一日,云重紫忽然问道:“老先生,三娘之前买了间店铺,想开个医馆,不知以三娘如今的医术可行否?”
“勉勉强强吧。”左良子吃了一粒核桃肉,凝眉看她,“可是,我只问你一句,你学医究竟是为了什么?”
云重紫歪着头想了想,“最初是想保母护弟,之前在青州的事您老也是知道的。”
左良子又问:“那如今呢?”
“如今我想着侯府没我什么事后,就去医馆上救治病人,反正这辈子我吃穿用度是不用愁的,只想多救几个人,人活一世,就尽最大努力行些善举。”
“你有这心思也是难得。”左良子点点头,“我当初看你这小丫头对医术颇有些慧根,你只要记住行医救人,要有医德才是。”
云重紫敛气神情,“是,老先生教训的事。”
左良子突然贼兮兮地笑出来,“你记住就好,那下次这核桃多弄些来。”
云重紫知道他这是同意自己开医馆了,便笑着答应下来,又过两日,云重紫便和祥哥儿一起出了府,两个人回了趟状元面馆,还没等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嗔道:“慕知秋,别耍贫,你打碎了这么多碗碟,就罚你晚上不许吃饭。”
“别啊如玉,我知道错了,咱们能换个惩罚吗?”慕知秋的声音带着痞气,“我不吃你的菜,晚上会睡不着的。”
“好啊,那换个惩罚,一个月之内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这会不会太狠了!”慕知秋不依,开始耍无赖,“这是要了我的命啊,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若是一个月不见的话没那是多少秋来着?”
“那就是将近一百个秋啊……”云呈祥笑着走进去,一旁的云重紫也抿着嘴笑起来,看来芍药说的不假,这两个人如今的感情很好呢。
“啊……三娘,祥哥儿……你们终于来了,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慕知秋还真扑倒云呈祥的肩膀上哭诉,“我不过是打碎了几个碗,你娘就要罚我,她对我太狠心了。”
“是啊,慕叔叔,既然我娘这么狠,你干脆以后就别来受罪了。”云重紫一本正经地笑他,坚定地站在阮如玉的身边,
阮如玉脸上微微泛红,她知道自己和慕知秋的一番话被一双儿女听见,可是觉得难为情,“对啊,那你以后别来了,何况受这罪!”
“那可不行!”慕知秋笑嘻嘻道:“三娘,我只是和你娘亲**来着,你娘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甘之若饴。”
“为老不尊。”阮如玉瞪了他一眼,“不要在一双儿女面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慕知秋听她这么一说,笑得更欢实,“如玉,你是说这是咱们的儿女吗?啊啊啊……苍天啊,我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云呈祥和云重紫互相望了一眼,发自内心地大笑,看来母亲已经找到属于她的幸福了,有慕知秋陪着她,她这后半辈子是会被宠爱到底的。
阮如玉嗔怪地瞪了一眼慕知秋,脸红地去了后堂煮面去了,四个人欢笑着吃了顿饭,哪怕是粗茶淡饭心里也是高兴的。
吃了饭,云重紫就和云呈祥告辞去了隔壁街新买的铺子上,医馆已经在开始装饰,云呈祥问道:“三娘,你打算什么时候开业?”
“不急不急。”云重紫冲他眨眨眼。
她心里想着忽然还是再过些日子,这医馆的名字她还没想好呢,至少要等到云金钰乖乖地嫁给太子,她才能安心啊。
两个人站在门口看了一阵子,忽然有人上前向她行礼:“是康乐候府的三娘子吗?”
云重紫诧异地回过头,云呈祥接话:“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医药行会的王会长的小厮,我们老爷,还有几位御医,康乐候府的老侯爷都在聚香楼,请您去一趟。”
“什么事?”云呈祥皱起眉来,直觉不是好事。
“是想向三娘子讨教一些事情,还请三娘子随我去一趟吧。”
云呈祥还要为难,云重紫已经拦住他,“好,走吧。”
连康乐候也在,会是什么事?
怕是医药行里的人知道她要开铺子了,难道是不让自己开铺子,怕抢了他们的生意?还是说……他们有什么事要为难自己?
云呈祥担忧地看着她,云重紫低低道:“去告诉慕叔叔吧,我怕是要耽搁一些时辰了。”
云呈祥知道她是让自己去报信,沉默地点下头让她去了。
云重紫上了那人的马车,她心中不怕眼前的人说话,如今倒还真没有什么人能害她的性命,不过真是那些医药行的前辈的话,到底是何意!
一路上,云重紫眉头紧锁,仔细回忆了一遍这一路来的行医之路,没有错案,也没有对不起谁,就连太子的病她此时也是尽心尽力的。
她微微垂下眼帘,又过了半晌,那人掀开车帘,“三娘子,到了。”
云重紫随着那人上了聚香楼,一楼大堂内一个人也没有,看来今日是有人大手笔包了全场,那人带着自己径直去了包厢。
小厮推开门,把手一挥,“三娘子请。”
云重紫站在门外怔了怔,才抬步埋进门槛,就见一屋子坐满了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最大的人是康乐候,他旁边坐的是钱院使,席间还有竟然还有邓丁三,另外一边有两个打过几次照面的太医院的御医,她记得邓丁三曾经说自己有两个御医的徒弟,向来这就是了。
屋里还有其他几家医馆的东家和管家,宝瓶堂的东家也在,还有已经自立门户的唐大夫。
一个长着胡子的小老头站起来,先行自我介绍,“在下医药行会长王家山。”
“王会长。”云重紫施礼。
她略一低头,这才看到王家山身后还站了个眉目俊秀的年轻人,那人冲着她点头示意,云重紫回以浅笑。
云重紫问:“不知几位唤我来有何事相说?”
“是我们医药行的人连同太医院的人质疑三娘子神医徒弟之说。”王会长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之前就听闻三娘子在京城行医救人,我不过是看在三娘子年纪尚小,还算医德有礼的份上没有提前打招呼说一说京城医药行里的规矩,可是如今三娘子给太子治病,却打着神医的旗号,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皇上怪罪下来,可是要找我们医药行里的麻烦,所以还是请三娘子今日前来把话说清楚吧。”
原来是为了这事。
云重紫把目光看向一脸淡漠的康乐候,他今日在此,就是说明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他不承认自己是他师兄的徒弟。
康乐候当真是老了,说话是出尔反尔的,怪不得某个老先生总是要吃核桃呢。
云重紫淡淡浅笑,“不知王会长让我说什么?”
“我的话你没听明白吗?”王会长有些不耐,和一个小丫头说话,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免不了拿架子,“我是问你,你是不是在冒充神医之徒到处行骗。”
“我何时说过自己是神医之徒了?”云重紫瞪大了眼睛看他。
“三娘子何必睁着眼睛说瞎话,整个青州的人都知道你是神医的徒弟。”
邓丁三离开青州之后,就举家来到京城靠着两个徒弟开了个小医馆,日子还算过得去,可是在这个名医济济的地方,他一个青州来的郎中谁又会正眼瞧的上,尤其是听到三娘子来到京城之后的名声大噪,他更是整日在家生闷气。
这一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要反咬一口云重紫,毁她的神医名声,他自然要出力的。
“邓三爷,许久不见了。”云重紫笑着问候,“只是不知您这番话的可信度有多少,当初为了害我,你可是费尽心机让人假扮病人来为难我,被我拆穿后在青州呆不下去才来了京城。全青州的人可没人说过我是神医徒弟的话,可所有人却知道邓三爷做的那些卑鄙的事。”
“你……”邓丁三怒极反笑,“真是几个月不见,三娘子的口齿伶俐得更让我刮目相看了。”
“邓三爷谬赞了,您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也更上一层楼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