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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我,你最喜欢哪种飞机?”
美国人耸了耸肩膀,感到一股暖流经过心头。“我几乎什么飞机都飞过,我也
很想念F-九四和F-八九。就我所知,我没飞过的飞机很少。F-一0四很讨人
喜欢,像一辆跑车,只是没有腿。啊,不,F-八六H可能是我最喜欢的,很容易
操纵。”
“那雷鸣呢?”格里沙诺夫问道,他使用了F-一0五雷长式飞机的绰号。
罗宾咳嗽了几声。“如果说它在低空飞行速度不快的话,我可以拿整个犹他州
同你打赌:我曾经用超过红线一百二十节的速度飞行过。”
“听说那不是一种真正的战斗机,实际上是一种轰炸机。”格里沙诺夫曾苦心
研究过美国飞行员的俚语。
“可以这样说。它可以很快地使你脱离危险。你肯定不会希望驾驶这种飞机时
陷入缠斗。第一次攻击最好能够顺利一些。”
“但是就轰炸来说,那要看飞行员技术如何。你对这个倒楣地区的投弹是第一
流的。”
“我们在试验,柯里亚,我们一定要试验。”扎卡赖亚斯说道,他的声音急促
而含混。
俄国人惊奇地发现酒这么快就发挥了作用。在二十分钟以前,这个人一生中从
未喝过酒。一个人愿意一生中不喝酒,多么了不起啊!
“还有你们和飞弹基地作战的方式,你知道,我从头到尾都在观察着。罗宾,
我们是敌人,”柯里亚接着说,“但我们又都是飞行员。我看到了你们的勇敢和技
术,我从来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情况。在家你一定是个职业赌徒,对吧!”
“赌博?”罗宾摇摇头:“不,我不能干那种事。”
“但是你在你的‘雷鸣’内所做的……”
“那不是赌博。是计算好的冒险。你计划好了,就知道你可以做什么,你坚持
自己的计划,就可以感觉到对方在想什么。”
格里沙诺夫心想了一下,又在杯子倒满了酒,以进行他的下一步计划。他考虑
了几个月了,但他最后发现有些办法是可行的。可惜的是那些蛮横的北越兵智力太
低,不知道伤害一个人反而会使他的勇气增长。他们似乎不会学习,也不知道接受
教训。格里沙诺夫懂得这些教训。最奇怪的是,这位俄国人是从纳粹德国空军中的
一个法西斯军官那儿学来的。同样令人遗憾的是,那些越南人只让他一个人进行这
种特别审讯,而不要其他人参加。他很快就要写信向莫斯科报告这种情况。施加一
定的压力,他们便可以真正利用这个战俘营。这些野蛮人竟然会聪明地建立起这个
战俘营,但他们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它,这实在令人失望。他感到非常不愉快,自己
竟不得不生活在这个炎热、潮湿、到处都是害的国家,周围都是些傲慢的小人物,
他们思想狭隘、高傲,心胸却如毒蛇一样险恶。但是他需要在这弄到他所需要的情
报。尽管目前的工作非常艰苦,但他已在自己读过的一本当代美国小说中找到了一
个适合它的短语。那也是一个非常美国化的短语。他现在所做的“只是一种买卖”。
这是他很容易理解的一种看待世界的方法。倾听着一个野鼬机驾驶员对生活的
看法,柯里亚心想,他旁边的这位美国人也许认为这是一种侮辱。
镜子中的面貌变成了另一个人。这很好。真奇怪,习惯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他已经在洗脸池中加入了热水,手上已经擦了香皂,这时他忽然想到自己不应该洗
脸刮胡子。凯利刷了牙。他不能忍受体垢的气味,在这方面,他以喝酒来压下那味
道。那是什么东西?凯利想道,又甜又重,颜色奇怪。凯利不是一个品酒家,但他
知道餐桌上的酒不会像尿一样。他必须离开盟洗间,他不能在镜中看自己看得过久。
他让自己好好吃了一顿,吃的都是味道淡的东西,既能增加体力,又不使胃感
到难受。
接着,他又开始运动。他可以在自己屋内跑步而不必担心会打扰邻居。当然这
算不得真正的跑步,但也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跑完步,他又接着做伏地挺身。最
后,他左臂疼痛的现象终于没有了,肌肉的痛也因习惯而没有感觉了。他的最后一
个运动项目是拳击,除为了实战需要之外,这运动主要是锻炼敏捷度和快速反应的
能力。
前一天白天,他离开住所,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去了一家商店,看到一件套头
的衣服。
衣服很大,可以套在其他衣服上面。凯利发现要掩盖他的大个子和强壮的身体
状况是困难的,而这件肥大的衣服可以满足这种需要。他还趁此机会把自己和商店
的其他顾客比较了一番,发现自己的化装相当有效。尽管他看上去算不得最典型的
街头流浪汉,但肯定属于低下阶层。那位店员把衣服免费交到他手上的表情,既是
同情他的生活状况,也有想尽快把他打发走的意思。从好的一方面来说,这是一种
改进和进步。在越南时,他常常化装使别人把他当成村民。现在他又可以等待那些
坏蛋上当了。
前一天夜他又继续进行了自己的侦察工作。他在街上行走时,没有任何人多看
他一眼,似乎在路人的眼,他只是一个又脏又臭的酒鬼,根本不值得抢。这样,他
可以完全不用担心会被人看出他的真面目。他在自己的隐蔽处观察了五个小时,躲
在那座空房子的凸窗内注视着下面的街道。警察照常出来巡视了一番,路上车辆的
声音比他原先估计的正常许多。
在射击练习之后,他把手枪拆卸开清洗干净。自从他从新奥尔良飞回来之后,
一直没有使用它。他同时也把消音器擦洗了一遍。洗净上油之后,他又将枪安装好,
同时检查了一下各个部件是否活动自如。他做了一点小变动:他在消音器顶端的下
方画了一条很细的白线,作为夜间射击时的标记。这对远距离射击没有多大作用,
但他并不准备作远距离射击。检查完毕之后,他在枪膛压上子弹,又将保险拉好。
他还得另外准备一把匕首。在他前天夜观察街道的时候,他将一把七长的猎刀
在磨刀石上磨了很久。有的人对刀比对子弹还害怕。这东西看上去很笨,但很有用。
他将手枪和猎刀插在腰的两边,外面穿上宽大的衣服和外套,一点也看不出来。他
在外衣口袋中装有一个盛满自来水的瓶子,另一只口袋中装上四个点心。腰间缠有
电线,裤袋中藏有一双胶橡皮套,手套是土黄色的,不易被看见,戴在手上不会留
下指纹,所以他决定把手套也带上。汽车中已有一双棉布工作手套,那是他用来开
车的。他买下这辆车后,外外都清洗了一遍,把玻璃、金属和塑胶表面都擦得亮晶
晶的,希望能去掉一切指纹痕迹。凯利回想了他看过的各种警匪片电影,暗暗祈祷
自己在各方面都做好了充分准备。
还有什么?他问自己。他随身没带任何身分证明,钱包有几块钱,也是他从那
家商店要来的。凯利会考虑多带点钱,但那没有什么意义。水、食品、武器、绳索,
都带齐了。他不准备再带望远镜,因为东西已带得太多,而且望远镜用处不大。他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打开电视机,想看一下天气预报,阴天,有阵雨,华氏七十五
度左右。他喝了两杯咖啡,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离开住所的大楼是他这种行动中最困难的一部分。凯利先把屋内的灯关掉,然
后看了看窗外,看到外面确实没有人时,才敢走出门外。走出大门后他又停下来,
听一听,看一看,然后朝自己的汽车走去。他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立即戴上
工作手套,关上车门,随后马上将车发动。两分钟后,他驶过停放自己的斯考特轿
车的地方,觉得那辆车现在是多么孤独啊!凯利选调了一个广播电台,该台专门播
送当代音乐:轻摇滚乐和乡村音乐。他一面听着这些熟悉的乐曲,一面向南朝着市
区驶去。
他开着车,心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到达目的地后他便平静了下来。但这次开
车进城,他觉得就像驾驶一架休伊眼镜蛇攻击直升机进行一次空袭一样,一路上都
在考虑着那未知但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告诉自己要冷静谨慎,要使自己的脸色保持
镇定,而他的双手在手套内已经在出汗。他遵守每一项交通规则,注意红绿灯,不
去计较那些超速行驶的车辆。他感到二十分钟的路程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一样。他这
次采取的路线稍有不同。头一天夜他已侦察好了一个停车地点,距目标大约两个街
区。他心想,在目前的环境中,一个街区相当于丛林中的一公里。他把车停在一辆
黑色轿车后面。像上次一样,他迅速离开自己的汽车,钻进一个黑暗的巷子,把自
己隐蔽起来,进行一番伪装。很快地,在行人的眼,他又成了一个步履踉跄的醉鬼。
“嘿,哥儿们!”一个年轻的声音喊道。三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坐在一堵旧墙
上喝啤酒。凯利想从另一边悄悄走过,但是不可能,那三个人当中的一个从墙上跳
下,朝他走来。
“你在找什么,叫化子?”那男孩高傲地问道:“嗨,你身上怎么这样臭?难
道你妈妈没有教你洗脸吗?”
凯利一直向前走,连脸也没有转。这不在他的计划之列。不理他,一直走,尽
量躲开他。但那男孩却跟在他后面,保持一定距离。凯利把酒瓶换到另一只手中。
“喂,老兄,给我喝点。”那年轻人说,伸手去抓那酒瓶。
凯利没有给他,因为一个街头酒鬼是不舍得把酒瓶交给别人的。那小伙子上前
一步,用力推了他一把,使他碰倒在左边的矮墙上。但那年轻人没有进一步逼他,
而是大笑着走回自己的伙伴面前。凯利站起身,继续走自己的路。
“你别给我回来了,老兄!”凯利走到街口时听到那个小伙子说道。他不想节
外生枝。
在其后的十分钟内,他又碰上两个这样的年轻人,大家都嘲弄他一顿了事。他
要躲的那座房子的后门还半开着。今天晚上很幸运,老鼠没有出现。凯利停在那,
听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接着他站直身子,让自己松弛一下。
“芝加哥的蛇。”他自言自语地说,回想起自己过去的代号。“渗透成功,进
入观察点。”凯利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爬上那摇晃的楼梯,找到自己东南角落的老
地方,坐下来,向外观察着。
阿尔奇和贾格赫德仍在自己的老地方,只有一个街区的距离。他看见他们在和
一个开车的人谈话。此时是夜晚十点二十分,凯利吃了一块点心,喝了一口水,然
后靠在墙角,观察着他们的活动有什么变化。但观察了半个小时,他并没有发现任
何不同的地方。大个子鲍勃和他的代理人也站在原来的位置。现在凯利把他的代理
人叫做小个子鲍勃。查理.布朗今夜也在街上,仍然是单独一人,达格伍德也来了,
他的代理人凯利没有给他起名字。但这晚上却没有看见维扎德。最后证明他来得很
晚,十一点才到,也带了代理人,凯利把他叫做托托,因为他像一条小狗一样在那
儿晃来晃去。凯利觉得很有意思。
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