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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悍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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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航海实习班的高材生!”罗森怒道。

    “医生,每当我们碰上实习学校的实习学生时,总是说,『很好,小家伙,但
这是舰队。』让我先把潜水工具放好,再来看一看你是否真的能够驾驶这玩意儿。”

    “我敢说我会驾驶得比你还好。”罗森宣布说。

    “下一步他们就会比赛谁的小便射得远。”莎拉笑着对帕姆说。

    “那也有可能。”凯利大笑起来,朝屋内走去。十分钟後,他已经清洗乾净,
换了一件T恤,走了出来。

    他在驾驶舱找了一个地方站定,观看罗森进行开船的准备工作。外科医生的操
作给凯利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尤其是他收放缆绳的动作。

    “下次在打开主机之前可以先拉响汽笛。”待罗森发动之後,凯利提示道。

    “但是,它是柴油动力的。”

    “第一,应该说『她』而不是『它』;第二,先拉汽笛是惯例。你驾驶的下一
艘船很可能是燃气机动力的。安全第一,医生。你曾经在度假时租过船吗?”

    “当然。”

    “在外科中,你每次都用同样的方法做同样的事,对吧!”凯利问道:“哪怕
有时你根本没有那种必要。”

    罗森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好吧,我听你的。”

    “把船开出去。”凯利挥了挥手。罗森照做了,而且做得很漂亮,至少医生自
己这样认为。但凯利并没有这样想,他接着说:“少用舵,多用螺旋桨。不是任何
时候都有风帮你的忙。要用螺旋桨推动水前进,只要稍微移动一下掌握方向就衍了。
要永远记得依靠你的主机,尤其是在低速情况下。舵  有时会折断,要学会不用舵 
行驶。”  “是,船长!”罗森大声吼道。这简直有点像教实习生一样。罗森习惯
於别人听命於自己。四十八岁的年纪,来作学生是否稍嫌老了一点,他心  在想。 
“你是船长,我只是领航员。这  的水域我比你清楚,山姆。”凯利回头看了一眼 
下面的甲板。“不要笑,夫人们,下面就轮到  们了。注意!”接着他又小声说道
:“  你一直开得不错,山姆。”

    十五分钟後,他们已经懒洋洋地漂浮在海浪之中,在温暖的假日的阳光下,布
下了渔线。凯利对钓鱼兴趣不大,他只是在对其他事情感到厌倦之後才偶尔为之。
他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在驾驶台担任警戒,而山姆负责教帕姆如何下鱼饵。她的兴致
很高,这使大家又惊又喜。

    莎拉要她在身上随便涂上一些防晒油,以保护她那白嫩的皮肤,而凯利则认为
晒黑一些倒可以遮掩一下她身上的伤疤。凯利一人在驾驶台上,又在暗暗问自己,
什麽样的男人会糟蹋这样的一个女人呢?他脸上不动声色,别人无法猜测他在想什
麽。他眯着眼睛,凝视着微微起伏的海面和上面的点点渔船。这中间有多少是属於
那种男人呢?为什麽人们不能一眼就把他们识别出来?

    装船很容易,他们已经装上了不少化学药品,因为他们必须定期来补充这些化
学药品。

    埃迪和托尼是透过一家化学用品供应商店搞到这些东西的。商店的老板和他们
的组织有一定的联络。

    “让我看看。”在他们解缆启航之後,托尼说道。把那艘十八  长的小船,通
过长  满水草的浅水区弯弯曲由地划到这  ,可没有他们想像的容易。但埃迪清楚
地记得这个  地方,这  的水依然清澈见底。  “我的天哪!”托尼惊叫了一声。

    “今年的鱼蟹可真多。”埃迪看到托尼吃惊的样子,心  很高兴。他认为,这
真是  一种报复的好方法,但他们谁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景象。大群的鱼蟹正在咬食
安吉洛的体,半张脸和一条手臂已被吃掉,而更多的鱼蟹正朝这  涌来,显然是  
体腐烂的气味  随着海水漂浮把这些动物引到了这  。这真是一种自然的广告作用。
埃迪知道,如果是  在陆地,被招来的将是乌鸦和秃鹰。

    “你觉得怎麽样?再过两周,或者叁周,这儿就没有安吉洛了。”

    “万一有人……?”

    “这种机会不多,”塔克说道,他不愿意观看水下的情景。“这儿水太浅,没
有帆船会冒险到这  来,游艇更不会来。南边半  以外是一条宽敞的水道,人们说
在那儿钓  鱼最合适,所以找想,海钓船也不会喜欢这个地方。”

    皮亚吉根本不能观看这种情景,他已经呕吐了一次。契沙比克湾的蓝蟹用它们
的爪子将已经被温水和细菌腐蚀的  体加以肢解,它们用嘴咬,用爪撕,一点一点
地吞噬。  皮亚吉不知道那身体上是否还有一张面孔和一双能观看世界的眼睛。蓝
蟹已将它们遮住,而且那眼睛似乎就是首先被吃掉的部位。当然,令人感到恐惧的
是,一个人可以这样死去,其他人也可以,而且,尽管安吉洛已经死去,但皮亚吉
认为以这种方式处死比纯粹的死亡要可怕得多。

    他本该为安吉洛的死感到内疚,但那是公事公办,而且……安吉洛是罪有应得。
从某种意义上讲,对他的死加以保密是一种耻辱,但是,这也是公事公办。所以,
不能让警察知道。找不到  体就不能证明是谋杀。就这样,他们偶然发明了这种隐
瞒谋杀罪行  的方法。这中间最难办的一点就是把  体弄到这  来,并且不让别人
知道这种处理方法  。因为人们一旦知道了,他们就会说出去,正像安吉洛所做的
事情一样。这真是亨利想出的好办法,托尼.皮亚吉心  这样想。  “我们回城之
後再弄点蟹肉饼吃吃怎麽样?”埃迪.莫雷罗笑着问,他想看看他的话是否会使托
尼再次呕吐。

    “让我们赶快离开这儿。”皮亚吉平静地说,同时坐回自己的座位。塔克加快
了主机的速度,将船驶出浅水沼泽区,回到了海湾之中。

    皮亚吉等了好一会儿才甩掉了脑海中那可怕的景象。他希望能忘掉那种恐怖的
场景,只留下有效的处理方法的回忆。因为那方法他们今後还可能用得着。也许几
个小时之後他便会看出其中的幽默,托尼心  这样想,同时看了一眼旁边的冰柜。
那  面放有十  五六罐波希米亚牌的易开罐啤酒,啤酒下面是一个储冰层,储冰层
底下藏有二十包密封的毒品。在一般情况下人们不会发现它们,因为大家通常不会
去看啤酒以外的东西。对海湾  的水手来说,他们真正需要的只是啤酒一类的饮料。
塔克将船向北方行驶,其他  人都放好了自己的钓鱼竿,看起来好像是在寻找一个
好地方,要钓回几条契沙比克湾的岩鲈或石斑鱼似地。

    “我们这是在逆水钓鱼。”过了一会儿莫雷罗说道,说完便大笑起来,接着皮
亚吉也跟着笑起来。

    “丢罐啤酒给我!”托尼在笑声中命令道。他毕竟是个“成功的”人,应该受
到尊敬。

    “这白痴!”凯利轻声对自己说。那艘十八  海钓船开得太快,离其他海钓  
船太近,可能碰上渔线,而且肯定会掀起弧浪,干扰到其他船只。这种极坏的海上
作风,凯利总是极力反对。现在的人要航海也真是太容易了,你只要买条船,就有
权驾她出海,根本不需要任何考试,什麽也不需要。凯利找出罗森的七乘五十双筒
望远镜,把焦距对准正朝他们开近的一条船上。船上有叁个人,其中一个手  拿着
一罐啤酒在开怀畅  饮。

    “可以断定不是好人。”他自言自语说道。几个游手好  的家伙坐在船上喝啤
酒,  可能已经半醉了,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凯利仔细观察了他们一会儿,幸好没
有开过来。

    那船在五十码以外的地方开过去了,他看到那船的名称:亨利八号。下次再遇
上她,一定得离远些。

    凯利心  在想。  “我钓到了一条鱼!”莎拉突然喊道。

    “赶快调头!一个巨大的弧浪正朝我们右舷滚来!”不到一分钟,那弧浪冲击
在他们船的右侧,把船掀起二十度的倾斜,使她左右猛烈地摇晃起来。

    凯利看了看下面的叁个人,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说的恶劣的海上作风!”

    “明白了!”山姆回答了一声。

    “鱼还在钩上。”莎拉边说边把鱼线拉近。凯利发现她的动作很熟练,“还不
小哩!”

    山姆拿着渔网,靠近船沿,弯着身子把渔网放下。很快,他又站起身来,网内
一条石斑鱼在拼命挣扎,看上去起码有十叁四磅重。他把鱼放进一个盛水的桶内,
使它不致於马上死去。这一切在凯利看来似乎相当残酷,但那只是一条鱼而已,他
看过的事情比这个要残酷得多。

    帕姆的渔线拉紧了,她叫了起来。莎拉把自己的鱼竿放好,走过去教她。凯利
注意到,帕姆和莎拉之间的友情正像他同帕姆的关系一样显而易见。也许莎拉正在
取代一位母亲的位置给她以母爱。和帕姆的生母所未能给予她的一切。不管出自什
麽原因,帕姆对自己的新朋友的建议和劝说总是言听计从。山姆发现凯利在看着她
们微笑,自己也笑了。帕姆是第一次钓鱼,看着上钓的鱼手足无措,在旁边着急地
走来走去。山姆用渔网帮了她的忙,这次捞上来的是一条八磅重的青鱼。

    “把它放回去,”凯利建议说:“这种鱼一点也不好吃!”

    莎拉抬起头。“把她钓的第一条鱼放掉?亏你说得出口,简直是个纳粹!你家 
有  柠檬吗,约翰?”

    “有,做什麽?”

    “我要教教你如何做青鱼吃。”她悄悄对帕姆说了句什麽,二人大笑起来。青
鱼被放进了同一个水桶。凯利怀疑它能否与那条石斑鱼和平共处。

    这是一个纪念日。达奇.麦斯威尔边想边从自己的公务轿车中走下来。他现在
来到了阿灵顿国家公墓。对许多人来说,这只是一个参观印第安纳波利斯五百哩赛
车,或度一次假,或享受一次传统的夏日海滩休息的日子,这种情况已为华盛顿相
对地车流量大减这一现实所证实。但是,对麦斯威尔及其同伴来说情况却不是这样。
这一天是属於他们的,是他们缅怀阵亡战友的日子,不像其他人来这儿只不过是为
了一些私事。

    波杜尔斯基海军少将跟他一同走下汽车,两个人迈着缓慢的步伐朝墓地走去。
卡西米尔的儿子--斯塔尼斯拉斯.波杜尔斯基中尉--没有葬在这  ,也许永远
不会埋葬在这  。据报告说,他的A-四飞机是被一枚地对空飞弹在空中击中的,
而且几乎是直接命中的。当时,这位年轻的飞行员精神过分集中,没有及时发现飞
来的飞弹,警告频道中传来他最後一句口头禅後,飞机就中弹了。也许他飞机上携
带的一枚炸弹也同时爆炸。

    总之,他那架小型攻击机化作了一团黑黄色的油烟,只留下了一些碎片。加上
敌人对被击落的飞机残骸没有应有的尊重,以致使这位勇敢的飞行员未能与他的战
友一道长眠在这片公墓的土地上。卡西米尔不愿谈及此事,他把自己的感情埋藏在
心内。

    詹姆士.葛莱海军少将今天也来到了墓地,正如头两年一样。他站在距离车道
大约五十码的地方,将一束鲜花放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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