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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倾君拨动算盘道:“还差一半呢!再有,向富户借的粮,战后总得还,这也是一笔债。大唐这个家,不容易当啊!”
“当务之急是筹够军粮。”陈文安翻了翻账簿,沉吟着道:“买军粮所费之资太大,光凭武举比赛这些收费,确实不够。”
王倾君感叹道:“若我是男子,我就应承娶了董韵,什么事都解决了。”
“你在怪我么?”陈文安薄怒,看着王倾君道:“只知道打我的主意。”
王倾君待要反驳,一抬头见陈文安眼眶下一片青黑,知道他这几日为了军粮之事,缺眠入睡的,一时伸出手去,抚了抚陈文安的眼眶,低声道:“早些安歇罢,明儿再筹谋。”
陈文安握住了王倾君的手,伏下脸,在她手心里蹭了蹭,闷闷道:“孤寝难眠。”
王倾君俏脸腾的红了,忙要抽回手,却被陈文安紧紧握住,一时只得由着他,低语道:“小喜和小乐还在闹腾,不肯睡觉,小心他们进来瞧见了。”
“瞧见又怎么啦?”陈文安哼道:“咱们拼死拼活,还不是为了保住大唐,为了给他们这两个小子一个铁桶江山。”
话虽如此,陈文安到底还是告辞了。王倾君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的,却有些失落。
武举比赛第七天时,剩下三十名选手角逐前三甲,很难得的,这三十名选手,居然全是美男子。数天下来,观赏台上的贵女和富户之女,已是对这三十名选手的姓名资历等如数家珍,有些支持这个,有些支持那个,买花掷花的行为持续着。
董韵这几天凭着大把花银子买花的行为,出了一番风头,更和闺蜜商议,说到时前三甲出来,不单要掷花,更要上前献花,闹不好的,就招了一个武状元为婿了云云。她们正说得热闹,却有丫头跑来,满脸兴奋之色,嚷道:“小姐,太后娘娘传召!”
董韵一听,喜上眉头,咦,莫非太后娘娘说服了千乘王,千乘王答应纳我为侧妃了?
董韵进宫没多久便出来了,待进了武举赛场,众女不由围住她,七嘴八舌问道:“太后娘娘说什么了?封你为妃了?”
董韵眉飞色舞道:“自然是好事,只是,现下还不能告诉你们。”
这会儿,已有人告诉陈文安,悄道:“主子,太后娘娘召董韵进宫,不知道许诺了什么,董韵答应捐一半家财,欢欢喜喜走了。”
陈文安一听,起了不妙的感觉。能让董韵欢欢喜喜捐出一半家财的条件,能是什么条件?
武举比赛才结束,陈文安就忙忙回宫,进玉阶殿见王倾君,问道:“董韵捐了一半家财?”
王倾君笑容满面道:“加上董韵捐的一半家财,正好够买这一批军粮,现下只缺运粮官了,你倒是瞧瞧,看看今科武状元能否充当一个运粮副官?”
“你许了什么条件给她?”陈文安警惕地看着王倾君。
王倾君吞了吞口水,避开陈文安的眼睛,低声道:“我应承她,将来你和她各自成亲后,生下儿子就结为兄弟,生下女儿结为姐妹,生下一儿一女就结成夫妇。”
画个这样虚幻的大饼,就让董韵献出一半家财?陈文安才想笑,又觉出有什么不对来,一下扑住了王倾君,把她按在桌边道:“好,我现在就和你生一个儿子,将来好娶董韵的女儿为妻。”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运粮官一职
“饶命啊!”王倾君也知道自己这样私自应承董韵;对陈文安不公平;可是让儿女们结个亲;就能换来一半家财,还去哪儿找这样的好事?而且;又不是自己的儿女跟董韵的儿女结亲,而是陈文安的儿女去结,自己不答应才怪呢?
陈文安哭笑不得;一时狠狠扳过王倾君的身子;举手就要打在她臀部上,最终却只是揉了揉。
“皇兄!”唐天喜和唐天乐突然就蹦了进来,见得陈文安按住了王倾君,不由大嚷道:“不许欺负母后!”
“没有没有;就是你们母后差点摔倒;我扶住她了。”陈文安松开王倾君,赶紧解释,深怕唐天喜和唐天乐嚷得太大声,惊动了外边的宫女。
“母后,您没事吧?”唐天喜过去察看王倾君,见她发髻散乱,脸颊绯红,不由疑惑,摇了摇她的手道:“皇兄怎么欺负您了?”
唐天乐却说怒瞪陈文安,质问道:“你打她屁股了,是不是?”
陈文安暗汗,指指王倾君道:“你们自己问她。”
王倾君见避过一劫,深感庆幸,忙帮着解释道:“没有打,就是闹着玩玩。”
“朕原谅你了!”唐天喜作大人样,负着小手对陈文安道:“以后要守规矩,不能乱动母后。”
唐天乐也附和道:“太博说了,母后是一国之母,不能跟她随意闹腾,要讲道理,你下次别这样了。”
唐天喜和唐天乐其实忿忿不平呢,凭什么他们跟母后闹着玩就会被太博教训,皇兄跟母后闹着玩就没事呢?
陈文安俊脸一红,一手一个,抱起俩个萌孩子,转了几个圈,终于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唐天喜和唐天乐不再嚷嚷陈文安欺负他们母后这件事,而是笑着要求道:“再转几个圈!”
王倾君在旁边收拾着情绪,隔一会道:“好了,别转了,让你们皇兄早些去安歇,这几天可是累坏了。”
陈文安难得听到如此体贴的话语,心下一甜,放下唐天喜和唐天乐,看一眼王倾君道:“你也早些安歇,明儿还要上早朝呢!”说着自行去了。
第二日早朝上,为了运粮官的人选,百官几乎吵翻了天,都认为这次的军粮一定要妥当运到边境,不能有任何闪失,运粮官人选至关重要云云。
陈文安听他们议了半天,还没确定下来运粮官的人选,心下也焦急,原来的军粮被烧,为了筹集这批军粮,已是拖了十天时间,现下须得尽快把军粮送到陈平手上,再拖下去,只怕不利战局,可是新科武状元没有任何经验,明显只能当个副官,不能当主要的运粮官,朝臣们推荐的人选,也不尽人意。
待下了早朝,陈文安随王倾君进了御书房,揉着眉头,叹息道:“罗大人和许大人倒是好人选,偏生他们老了一些,精力不足,且又是文官出身,舟车劳顿,只怕他们身子吃不消。”
王倾君也发愁,叹口气道:“若不然,就让司徒元去。另选人接手京城镇守之职?”
“不行,京城镇守之职事关你们母子三人安危,好容易从陈平手中夺了过来,万万不能再假手他人。”陈文安踱步道:“且司徒元对这条行军路线并不熟,若有闪失可不是玩的。”
陈文安说着,停住脚步道:“真要没法子,只能我亲自当这个运粮官了。这条路线,我却是走过的,自比司徒元妥当。”
王倾君脱口道:“这怎么成?你走了,我独力支撑着朝局,再要防这个防那个,可太吃力了。”
陈文安有些意外,看着王倾君道:“你不舍得我?”
王倾君转开脸,只觉脸颊有些发烫,嘴里道:“唐天致在外养了一批门客谋士,只怕不安好心,你一走,万一他生了异心,可不好应付。”
陈文安笑道:“这个简单,让唐天致和我一起运粮,当个左右运粮使便是。我们一走,京城有司徒元镇守,朝内有罗冲帮着你,宫中又有叶素素看着些,你自己总能撑几个月时间的。”
第二日早朝上,百官又讨论了一回,各自推荐的人选皆被王倾君否决了。罗冲一时便道:“太后娘娘所言有理,如今老臣倒想要推荐一人,这人年轻力壮,文武双全,却是好人选。”
“是谁?你只管道来。”王倾君作出倾听的样子。
罗冲朝边上的陈文安和唐天致瞧了瞧,这才开口道:“老臣要推荐的人便是昌平王。”
唐天致听得自己的名号,不由一怔,张口欲言,却听罗冲紧接着道:“昌平王这回在武举赛场展示的身手,有目皆睹。无论是骑射还是步射,样样出色。且昌平王早年曾随军出征,先帝也赞赏过。由昌平王当这个运粮官,再无闪失的。”
罗冲一说,好几位老臣也忆起当年的事,纷纷道:“昌平王年少时便不凡,若由他运粮,确实妥当。”
许参却反对,上前禀道:“昌平王先前在外受了苦,身子虚弱,并不适合当运粮官。倒是千乘王更为适合当这个运粮官。”
另一位老臣也附和道:“千乘王身手了得,熟知行军路线,由他当运粮官,自能更快把军粮送至陈将军手中。”
王倾君抬手止了众人的争论,叹息道:“和蕃国之战,事关重大,若是败了,百年基本便危矣。军粮之事,实在不容有闪失。既然大家认为昌平王和千乘王都是好人选,便由他们两人一起担当运粮官一职罢!”说着转向陈文安和唐天致,娇声道:“两位王爷有什么意见没有?”
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意见?唐天致腹诽,一时想不出托辞,只得站起来道:“皇兄若无意见,我便也无意见。”
陈文安等的便这句话,一时也站起来道:“国难当前,兄弟同心运粮,自是应该的。我也没有意见。”
“如此,两位王爷收拾一番,明早便起程罢!”王倾君暗松一口气,很好,唐天致跟着陈文安出发,自己不用防着他,也能安稳一些。
下了早朝后,唐天致回到殿中,不由愤然,和许之敏道:“什么运粮官?满朝文武,就选不出一人当运粮官了,偏要两位王爷去运粮?”
许之敏道:“王爷不能去,这明显是调虎离山之计,谁知道运粮路上会出现什么事?且到了战场,有个三长两短,也属常事。”
唐天致自是明白,到了边境,陈文安和陈平要联手弄死他,然后栽到蕃国人头上,轻而易举。可是他已当着朝臣的面应承当运粮官,却是不好再胡乱推托了。
陈文安忙着购买军粮,安排走后事宜等,却是一天没停歇。至晚进了玉阶殿,先去看唐天喜和唐天乐,掏了两块玉牌递给他们,笑道:“我要出去一趟远门,这个你们好好拿着,想我了,就拿出来亲一口。”
“皇兄要去哪里?”唐天喜抬起粉嘟嘟的脸,扯住陈文安的袖角道:“不走不行么?”
唐天乐也奶声奶气道:“本王不怪你打母后屁股了,你别走。”
陈文安环住他们,在他们耳边叮嘱道:“不走不行啊!我走了,宫里就剩下你们两个男子汉了,要好好保护你们母后,不能乱走,她在哪儿,你们就要在那儿,好好盯着她,明白么?”
唐天喜和唐天乐被委以这样的重任,一下感觉自己成熟起来,都点头道:“放心吧,会好好保护她的。”
“这就对了。”陈文安和唐天喜唐天乐拉勾,俯耳道:“那个司徒将军进宫,你们也要盯着,可别让他欺负你们母后。”
唐天喜和唐天乐再次郑重点头。
莫嬷嬷看着陈文安跟两个孩子嘀咕,进房和王倾君道:“千乘王是真喜欢皇上和安阳王,主子放心罢!”
一时陈文安进来,莫嬷嬷忙退下了。
陈文安看了王倾君一眼,突然上前抱起她,在她唇上狠狠一亲,这才松了手,头也不回走了。
王倾君怔怔的,好半晌回过神来,抚着嘴唇无声的笑了。
第二日一早,军粮装车完毕,陈文安便和唐天致出发了。
王倾君有些担忧,只派人日日打听着消息。这一日,却有兵士来报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