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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竹?”
“啊,怎么了小姐?”凝竹猛地晃过神来,条件反的回答了一句。
凌归玥柳眉微微一蹙,凝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几天,这竹丫头都有些心不在焉,做什么事都走神,神色也憔悴了许多,整个人都像是生病了一般。
难道是……?
“小姐,给我吧,我来”没等凌归玥细想,凝竹抿着唇走近几步,将手中的紫玉盆搁下,接过凌归玥手中的纯白毛巾,放入水中。
凌归玥没说什么,退开一步,在凝竹后站定。
看着凝竹忧郁的侧脸,凌归玥凉眸深了深,莹白的指甲盖轻点着手臂,凝竹这两天太不正常了,不用说,肯定是因为迦夜的原因。
看来,她必须要找迦夜好好谈一下,他们的事,她本来不准备插手,毕竟感的事,旁人是没办法说得清的,但是,迦夜这小子也不要太过分了。
他不心疼,她这个做小姐看着心疼!
凌归玥想了好久,才转眼看向旁白的少惊澜和风流云两人。
看着纠结万分的棋盘,她微微一挑黛眉梢,这棋局已经到了白化的状态,但是,战况交织不下,按照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就是平局。
少惊澜的棋风就像他的人一般,狂傲霸气,张扬肆意,恍如高山瀑布般,大气磅礴,震人心神。
而风流云,喜欢剑走偏锋,一直在避开少惊澜的锋芒,就像是一个无赖一般,死咬着少惊澜的棋路不放。
棋场如战场,硝烟四起,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竟然还分不出高低胜负。
“风流云,看不出来,你还不错嘛”凌归玥一声低笑,很是自然的往少惊澜怀中坐去,最舒服的,当然是这个暖暖的怀抱了。
“还真是有意思”想不到,这风流云的棋技,竟然有和惊澜一较高下的本事。
风流云魅眼波光潋滟,笑道:“我当你这是在夸奖了”
习惯的动作,像是做过千百遍了一般,少惊澜裘袍挥开,健臂一勾,将凌归玥揽入怀中,目光依旧凝视着棋盘上,冷俊的眸中,锐利如鹰隼一般。
凌归玥勾唇一笑,她还真是在夸奖。
“啪——”一声脆响,少惊澜修长的手指夹着白玉暖棋,果断的又走出一步。
风流云凤眸闪过一丝狡黠,凤眸一转,手执白棋,紧跟而上。
随着这两步棋放下,凌归玥凝视着棋盘,已经无路可走了,就像是一潭死水,混乱交织,已经翻不起什么波澜。
少惊澜殷红的薄唇轻微的一抿,光洁优美的下巴摩挲着凌归玥头顶顺滑的青丝,似乎是在思考。
“怎样?”风流云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给少惊澜一个挑衅般的眼神。
这一盘注定是和棋,不过,风流云也暗自咬牙切齿,这少惊澜还真是难缠的很,太疯狂暴力了!所以,也不能怪他用最无赖的下法。
“啪——”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少惊澜没动,稳坐如山,风流云也没有动,懒捏下巴,两人都没有动,但是,棋盘上,多出了一颗白玉暖棋,很明显,除了凌归玥,还有谁敢在这两人之间插手。
风流云低眉看着凌归玥棋子落下的地方,子怔了怔,疑惑道:“丫头你这是要自杀?”
这一招棋是自杀呀,杀了自己的一大片黑子,这丫头不会是和少惊澜吵架了吧,所以才故意整她家皇上。
“我说,丫头你不会是和你家皇上吵架了吧?”风流云这样想着,也就这样说了出来,心里还估摸着,有没有挖到墙脚的可能。
风流云说完,还不嫌勾,接着道:“还是你没搞清楚,哪一方才是你家皇上的?”
别说,这还真有可能。
“你觉得呢?”凌归玥红唇一勾,两手摊开,几不可见的耸了耸肩。
少惊澜暗蓝的目光微微一沉,仔细凝视着整个棋局,忽然,他低声一笑,将凌归玥往怀中一搂,“没想到,玥儿的棋艺竟然也如此精妙,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什么?”听到少惊澜的话,风流云也仔细的观察着棋局,忽然,他猛地凤眸一瞪。
“不可思议……”风流云惊叹出声。
本是一盘死棋,但是,却因为凌归玥自杀式的一子,去掉了本就是死子,换得了少惊澜更多的空间不说,又解开了风流云布下的难缠棋阵。
按照少惊澜凶猛的攻势,风流云的棋阵一散,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这样下去,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少惊澜完胜风流云。
这充分的证明了一个问题,果然是,夫妻同心,其力断金啊。
“不行不行,你这是耍赖……”风流云好久才回过神来,挥着手,大声的嚷嚷出声。
风流云飞速的收起自己的白棋,一边还拼命的摇头道,“少惊澜,这一局不算,不算,我们重来,这一局不算,我们三局两胜”
“不行——”少惊澜很是果断的道出两个字,说好的一局定胜负。
玥儿的就是他的,这玥儿走的,当然也就是他走的。
风流云不满,道:“少惊澜,你这是耍赖!你说你堂堂的一国一君,还这样耍赖……”
“风流云,不就是一盘棋,输就输了呗”凌归玥勾唇一笑,说着往少惊澜怀中舒服的躺去,“不要告诉我,你输不起”
少惊澜修长的手指在灰色的棋盘上轻轻点了点,对上凌归玥的凉眸,薄唇一勾,笑道:“这风流云输的,可不仅仅是一盘棋”
“哦?”凌归玥眉梢一挑,难道这两男人还赌上了。
少惊澜凝视着凌归玥饶有兴趣的神,宠溺一笑,“风流云输的,可是他漠北的上万牛羊,两万匹鲜皮革,还有千车西林瓜果……”
低低的嗓音慢慢的说出一项又一项东西,磁好听,还带着一点揶揄的味道。
少惊澜越说,风流云脸色越黑。
“风流云,不是吧,这点东西都输不起”凌归玥听完,红唇勾了勾,开口道:“这些对你来说,就像是在你这头羊上,拔了一根毛而已,至于吗你?”
这风流云,果然是商出生的,一毛不拔。
风流云嘴角轻轻的一抽,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他什么时候成了羊了?
“丫头你这是偏心,你怎么不帮我?”风流云神色慵懒的往后一倒,靠在后的软椅上,狭长的狐狸眼瞥向少惊澜,笑道:“这可是我们男人之间的决斗!”
风流云抽出插在后劲的铁羽扇,潇洒的打开,一边接着道:“这可是原则问题,男人和男人的事,你这丫头就不能偏心……”
风流云继续垂死挣扎。
“准备好你的东西,我三后验货”
少惊澜裘袍潇洒的一挥,直接秒杀,一锤定音,将风流云念念叼叼的话,直接给堵在了喉咙中。
“额……”风流云一噎,看着少惊澜那一本正色的冷脸,他低声一叹,挥了挥手,摇头道:“算了,算了,遇到你们夫妻两,算我倒霉……”
他太了解少惊澜了,要是他不给的话,这少惊澜肯定会直接打开他的国库,来硬的。
见风流云那耍宝的样儿,凌归玥忍俊不,突然又想起什么,问道:“那惊澜又赌的是什么?”
不会也是粮草兵马之类的吧。
说到这个,风流云浓长的眉目一挑,脸上也浮出了迷人的笑意,凌归玥见风流云这个表,倒是有点好奇了。
“你家皇上,赌的可是……”
“主上——”
只是,风流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仇影给打断了。
“有消息了吗?”少惊澜转头望向仇影,欣长的躯随意的坐在玉狐裘软椅上,神冷俊。
“回主上,我们翻遍了整个王城,还是没有穆真的消息”仇影神色肃然的回道。
穆真没有离开漠北的王庭,是肯定的,但是,竟然在王庭,他们找了这么久都寻不到人,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没有?”少惊澜寒冽的眉头蹙起,秋水离渊和穆真,还能凭空消失?
风流云摇了摇头,神色慵懒的往后面的软垫上靠上去。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这一帮人,还真是不把他当外人看,当着他的面,在他的王城中随意乱翻也就罢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现在竟然还当着他这个正主,毫不避讳的谈这事。
而且,貌似穆真那女人,也还算是他的那什么姨来着吧?
风流云绯红的嘴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摇了摇头,这信任给的,还真是让他不太好说,不好说……
“活人的地方,找不到,那住死人的地方呢……?”安静的室内,忽然响起凌归玥这么一声清冷的话语。
“住死人的地方?”少惊澜冰蓝的眸中一凉,是了,这漠北的王城,他们只有一个地方没有去找!
“漠北的皇陵……”几乎是异口同声,少惊澜和凌归玥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可是,提到皇陵,风流狭长的凤眸中,却是隐隐的一闪。
风流云一根弹了弹上并没有的灰尘,懒懒的站起,开口道:“你们还是算了吧,这漠北的皇陵,那可不是个好地方,也不是那么好进去的,搞不好,就是有进无出……”
“你进去过?”凌归玥双手环,目光从上至下,扫视着风流云,那揶揄的口气,听让人浮想联翩。
风流云当知道凌归玥话中的意思,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凌归玥,“我这还没死呢,我进去干什么?不过,这皇陵之中,机关暗流众多,这不熟悉的人进去……”
说着,风流云转眼看向少惊澜,才接着道:“即使是你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是吗?”凌归玥有些诧异,和少惊澜对视一眼,“有这么厉害?”
这漠北上千年的历史,一些奇异的机关暗流,还真是没人说得准。
“你还别不信”风流云随意的喝了一口茶,道:“我在皇室的密传上看过,皇陵之中,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个很恐怖,也很厉害的东西”风流云眉目间有些严肃,“那个东西……”
室内的气氛,也像是被风流云那肃杀的神感染了一般,都屏息等着风流云的后话。
可是,风流云说到这里,突然一顿,两手一摊开,道:“那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凌归玥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剥了风流云脸上那笑得一脸灿烂的皮!
少惊澜开口道:“既然如此,那穆真……”
“谁——!”突然,凌归玥头一偏,朝着菱窗一声低喝。
一个黑影迅速的闪开,像是鬼魅之影一般,快得出奇。
“好快!”少惊澜也有些惊讶,这人轻功不在他之下!但是,那底气却是不足。
“追——”少惊澜和风流云立刻反应过来,破开窗户,朝着黑影的方向便追了去。
凌归玥回头吩咐了一声什么,也跟着追了出去。
前面的黑影飞速的闪动,快的离奇,少惊澜和风流云紧追着黑影,但是,距离却是一直没有减少多少。
“不要追了——”风流云一声大喝,开口叫住少惊澜。
毕竟风流云熟悉漠北的皇宫,他叫停,肯定是有原因的,闻言,少惊澜也立刻停下脚下的步伐,即使是风流云不说,他也不会追下去。
少惊澜目光顺着通道望了进去,眸中暗蓝一片,穆真和秋水离渊,都没有那么高的轻功,这人,到底是谁?
“这是什么地方?”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凌归玥也紧追而来,一步落到少惊澜和风流云边。
他凉眸环视着四周,这里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