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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是要公子宸去寻些不一般的药,才能掩人耳目。
“冬日里天是冷,你也别天天窝在宫里都不出门,这样下去以后怕就真的门都出不得了,午后暖和的时候就出去走走。”夏候彻叮咛道。
“宫里的我都不熟,苏姐姐每天午后都会来我这里,我没什么要出门去的地方。”凤婧衣闭了闭眼睛,说道
这大冬天,她才不想出去吹冷风。
“那就每天午后到皇极殿来走一趟。”夏候彻想了想,说道。
“不去。”凤婧衣翻了个身,懒得理会他的要求。
夏候彻一见她不听话,便又整个人贴了上来,咬着她耳朵道,“抗旨可是要受罚的。”
凤婧衣往被子里缩了缩,没好气地求饶道,“我去,我去,我去成了吧。”
夏候彻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再多加为难,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女人近些日脾气愈发地见长了。
于是,在凌波殿窝了好些天的凤婧衣不得不每天午后去皇极殿走一趟,其实去了也是没事干,他忙着批折子,她便一个人窝在暖榻上看书或是临摹字帖打发时间。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五天。
夏候彻抬头望了还在临字的她,搁下朱笔起道,“时辰不早了,朕让孙平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是。”凤婧衣搁下笔回道。
之前好几天,她都是一个时辰之后才回去的,今天……有些不一样。
夏候彻牵着她出了内殿,接过沁芳递来的斗蓬给她系好,叮嘱道,“朕今天还有事,便不过去了。”
“嗯。”凤婧衣点了点头,欠身道,“嫔妾告退。”
出了皇极殿,经过修缮一新的漪兰殿,皇后和傅锦凰还真是费尽了心思,布置得如此富丽堂皇,都快要盖过了关雎宫和清宁宫的风头。
“主子,天这么冷,早些回去吧。”沁芳催促道。
“嗯,一会儿请苏姐姐过来下盘棋,尝尝你新做的点心。”凤婧衣笑了笑,举步自漪兰殿外离去。
两人刚走了没多远,便见到胡昭仪和郑贵嫔两人迎面而来,连忙见了礼,“嫔妾给昭仪娘娘,贵嫔娘娘请安。”
胡昭仪面色有些阴郁,郑贵嫔倒是一如往的笑颜待人,“钰妹妹,这是要回凌波殿吗?”
“是。”凤婧衣淡笑回道。
“我和胡昭仪闲来走走,妹妹若是无事,大家一起做个伴儿可好?”郑贵嫔笑着问道,说着亲昵地上前牵起了她。
两人正说着,胡昭仪望着皇极殿的方向,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咬牙切齿地道,“那狐媚子果然回来了。”
凤婧衣转身,直看到一辆马车在方潜及御前侍卫的护送下停在了皇极殿外的广场,夏候彻已经从殿内出来,亲自从马车上扶下一名女子,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远远瞧去身量纤纤,不胜娇柔。
原来是这个人回来,难怪这么早便让她回去了。
虽然知道靳兰轩最近要回来,但夏候彻并未在她面前提及,故而她并不知是今日回宫。
几人远远地瞧着夏候彻送靳兰轩回了漪兰殿,胡昭仪难掩面上的憎恶之意,郑贵嫔望了望边上的凤婧衣,看到了却是一双了无波澜的眼睛。
兰妃回宫,皇帝如此看重,她就不担心自己会失宠吗?
“昭仪娘娘,贵嫔娘娘,嫔妾还赶着回宫用药,先告退了。”凤婧衣低眉敛目行了礼,带着沁芳回凌波殿去。
如今宫里人人都想对付靳兰轩,但又都顾着夏候彻,谁也不敢轻易去冒险,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们出手,她还需要好好想想。
“还要请静芳仪过来吗?”回了凌波殿,沁芳问道。
“不必了,有些乏了,我先躺会儿。”说着,人已经上了软榻坐下。
沁芳沏了茶给她,便带着侍候的宫人出去,顺手掩上了房门。
“出什么事了?”青湮望了望关上的房门,问道。
沁芳搓了搓手,说道,“刚才看到兰妃娘娘回宫了。”
青湮没有说话,面色却倏地沉冷了几分,若非上一次她失手了,又岂会让那个女人活着回来?
当天夜里,夏候彻果然没有再来凌波殿,他会在什么地方,不用想也知道。
因着兰妃回宫,宫里没几个是睡得安稳的,凤婧衣却是一夜好眠到天亮,早早便起来梳妆前去清宁宫给皇后请安。
今日到清宁宫请安的嫔妃,都到的异常得早,却没几个面色好的,显然都是一夜没睡好的样子。
六宫上下,就连傅锦凰也难得地到了,独缺了漪兰殿的那一位。
胡昭仪瞧了一眼皇后,说道,“靳家也是盛京的名门,按理说出来的人也都是懂规矩的,她以往在长春宫养病也就罢了,如今病好了回宫,还不到清宁宫请安,也太没规矩了。”
兰妃自入宫之后,一直都未到清宁请安,以前是有病在身倒也不说了,如今既然回来了,还不来清宁宫,也太不将皇后这个六宫之主放在眼中了吧。
皇后面上的笑意微沉,训斥道,“太后也是靳家出来的,便是兰妃位份也在你之上,这样以下犯上的话,你也敢说?”
“嫔妾只是……”
“皇后娘娘,胡昭仪也只是一时为皇后娘娘抱不平,便不要再怪罪她了。”郑贵嫔笑语言道。
皇后望了望胡昭仪,道,“兰妃一路舟车劳顿,大病初愈,不来也不打紧,你再这样乱说话,惹了是非,本宫也保不了你。”
胡昭仪愤然咬了咬唇,却又不好再多说话。
靳兰轩算个什么东西,疯了三年却一直位份在她之上,这叫她怎么甘心?
“钰妹妹这几日不是都在皇极殿,今日可还要过去?”方婉仪问道。
凤婧衣搁下茶盏,笑意微微落寞地说道,“昨晚孙公公过来传话,说皇上这几日政务繁忙,嫔妾便不用过去侍候了。”
他要忙着和他的旧情人幽会,她自然得靠边站了。
一时间,众嫔妃面色都不好看了。
钰嫔在宫里也算是分外得宠了,皇上两度出宫都将她带在身边,如今兰妃一回宫,连她都被冷落了,她们这些个以后会是什么样,可想而知。
皇后打量了一眼众人,抬手支着额头道,“这几日受了些风寒,身子也不甚爽快,没什么事,你们也都回宫去吧。”
“嫔妾告退。”众人起身跪安。
次日,清宁宫说是皇后染了风寒,便免了众嫔妃请安,只不过墨嫣却来了静华宫请凤婧衣和静芳仪一起过去。
清宁宫暖阁,皇后刚刚用完药,见到两人进来便道,“近前来坐。”
“谢皇后娘娘。”凤婧衣两人谢了恩,在床边的绣凳坐了下来。
“皇后娘娘可请太医来看了?”苏妙风问道。
皇后掩唇轻咳了两声,道,“已经瞧过了。”
凤婧衣顺手接过墨嫣奉上来的茶水,道,“皇后娘娘,先喝口水。”
皇后接过茶盏了一口,望向她道,“钰嫔,你总得想办法去见见皇上,这样下去总不是什么好事。”
“嫔妾记下了。”她低眉应道。
可是,现在青梅竹马的旧情人好不容易才能跟他再续前缘,她怎么好去打扰啊?
“皇上待你与其它嫔妃不同,你对他又有过两次救命之恩,你还有机会。”皇后说着,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叮咛道。
凤婧衣只是抿唇笑了笑,要是夏候彻知道两次救命之恩的真实目的是要置他于死地,只怕现在都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了不可。
一连数十日,夏候彻除了去漪兰殿,再没有到后宫走动,亦没有再宣她去皇极殿。
在皇后的一再催促下,凤婧衣让沁芳准备了几样精致的点心去了皇极殿,准备去露个面。
殿内暖意融融,夏候彻埋头忙碌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中,孙平接到太监的禀报,便上前道,“皇上,钰嫔娘娘来了。”
夏候彻微一挑眉,“她怎么过来了?”
孙平暗道,他真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到后宫走动了吗?
“皇上要见吗?”
夏候彻搁下手中的折子,道,“让她进来吧。”
凤婧衣见到孙平传她进去倒有些意外,还以为他忙着叙旧情会把她打发回去呢。
“嫔妾给皇上请安。”
夏候彻扶起她,牵着到暖榻坐下,“今天怎么过来了?”
以往叫她过来都懒得来的,今天倒自己跑过来了。
“沁芳新做了几样点心,嫔妾吃着挺不错的,拿来给皇上尝尝。”凤婧衣说着,让沁芳将糕点都端了上来。
夏候彻夹了一块尝尝,笑着道,“倒真不错,你这宫里的厨子,真比朕的御房里的还能干。”
“皇上喜欢就好。”凤婧衣宛然轻笑道。
“最近在宫里都做了些什么?”
“看书,临字,偶尔去皇后宫里走走,她这几日病了。”
夏候彻闻声微微皱了皱眉,似有些意外,“太医可有去看过了?”
“去了,没多大起色。”凤婧衣老实地说道。
他现在前尽顾着跟旧情人花前月下,哪还顾得上后宫里她们的死活,竟连自己的皇后病了数日都不知道。
喜新厌旧,真是古往今来所有男人的通病。
“孙平,让张太医和王太医去清宁宫瞧瞧。”夏候彻道。
“奴才这就去。”孙平回道。
张太医和王太医是太医院医术顶好的,只是最近都在漪兰殿轮值。
夏候彻吃完糕点,拿过宫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天这么冷,你就别在外面乱跑了。”
“前些日不是你说我天天待在屋里不好吗?”凤婧衣扬眉问道。
夏候彻一时被她给顶住了,无奈失笑,“真是牙尖嘴利!”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声音,“四哥。”
一身素锦银狐斗蓬的女子进了门,放下风帽露出清丽无双的小脸,看到坐在夏候彻边上的凤婧衣,不由笑容一滞,“这是……”
“钰嫔见过兰妃娘娘。”凤婧衣起身行了一礼,道。
“钰嫔?”她重复了一声,又问道,“凌波殿那个钰嫔?”
这个人没见过,名字她倒是熟悉得很。
虽然她忘了些事情,但这些日也从宫中人口中听说了自己的事情,就是这个女人的哥哥上官邑和凤婧衣将她的未婚夫处以极刑,将她囚禁在金陵一年,害得她不人不鬼地过了三年。
即便忘了那些事,胸中仍旧是恨意难消。
“是。”凤婧衣在她阴毒的目光中,平静回道。
夏候彻抿唇沉吟了片刻,道,“素素,你先回去吧,朕改日再过去看你。”
凤婧衣回头怔怔地望了他许久,随即跪安,“嫔妾告退。”
她刚一出门,便听到里面传出声音,“四哥,你怎么能将她留在宫里?”
“当年的事,与她无关。”
“可是,是她的大哥大嫂害死你大哥,害得你母亲疯掉,害得我三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怎么能把她留在宫里?”靳兰轩愤怒的声音有些颤抖。
“兰轩……”
“我不会让她好过,绝对不会。”
靳兰轩怨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一字一句地落在门口的凤婧衣耳中。
“钰嫔娘娘,这就要回去了吗?”孙平安排好太医去清宁宫,回来便看到了她自己回来,不由问道。
凤婧衣笑了笑,戴上风帽道,“沁芳,走吧。”
孙平那一声钰嫔娘娘,自然也让里面的夏候彻听到了声音,他不由抬头朝门口望了望,只看到一片飞扬而去的衣角。
孙平进殿看到里面的人,大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