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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任何人提及过自己与他的种种,但自己心里的那份悸动,却是她无法忽视的。
从知道他秘密的那一天,她便也知道自己终将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要么站在隐月楼一边与他为敌,要么站在他一边与她们为敌。
而这两个选择,都是她不愿意选的。
凤婧衣沉默地看着她,没有逼问,也没有催促。
她如今的心情,她也曾深有体会,她固然想她是会站在隐月楼一边的,可是做为朋友,她也不愿去强迫她做出选择。
“还有,熙熙的事……”她突地想起什么,抬头望向她说道。
“我已经知道了,他现在在盛京,紫苏他们照顾得很好。”凤婧衣道。
公子宸沉吟了片刻,坦言说道,“原本,孩子是他让人从傅锦凰那里抢过来的,想要在关键的时候用来威胁你们,不过被夏侯彻阴差阳错地救走了,孩子现在安全那就好了。”
虽然几经波折,好在那个孩子并无性命之忧。
“你在这里,似乎并不好?”凤婧衣担忧道。
从仆人的口中得知,她是被废了功力的,对于一个行走江湖的人,失去这些便如一废人无异了。
就算到了这个地步,竟还要派这么多人进进步步地看着她。
“除了出不了雪域城,其它……还好吧。”公子宸苦笑道。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变成这样子,有朝一日也会对一个男人动心,而且还是那样一个奸恶之人。
“那便好。”凤婧衣说完,便想起了此行的重要目的,于是如实道,“萧昱中了奇毒,解药必须从冥衣楼找,我们扮作了西戎人混了进来,但一直没办法接近冥衣楼。”
“中毒?”公子宸拧了拧眉,据她所知,他并没有让人去毒害萧昱。
“是傅家的人下的手,原是要对瑞瑞下手的,结果阴差阳错害了他。”凤婧衣道。
公子宸抿唇沉默了好一阵,说道,“冥衣楼戒备森严,我也只进过一次,且遍布机关,加之还有一个绝顶的高手在里面,你们还是不要冒然去闯,至于解药,你和淳于越打听清楚,由我混进去找吧。”
比起他们,她更容易接近那个地方。
——
一早四点起床赶飞机,从北京一回来,家里这边冷,然后穿着短袖回来的我给冻感冒了,下午吃了药一直晕乎乎地写不了几句,今天先更三午,明天更四千补回两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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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次一心动34
这一次的见面仅仅只有半个时辰,因为耽误时间太久必定会引起外面的怀疑,她们两谈过之后,一起秘密去酒窖密室见了淳于越。
淳于越一再和她描述了解药的颜色,气味,以及形态,最后公子宸还打听了关于毒药的东西,方才离去。
她走的时候,凤婧衣还留在酒馆之内,青湮站在窗边看着在一行人护卫之下离去的公子宸,低声说道,“如果她选择站在了冥王教的一边,我们……要杀了她吗?”
她不想问出这句话,但若有朝一日,公子宸选择了那个人,必然就是要与她们为敌的。
谁也不想到反目成仇的那一天,但也许终究是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想,她不会的。”凤婧衣坚定地说道。
没有理由,只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与那个人多年相处的心告诉她,那不是他们的敌人,那是他们的朋友。
“即便真有那一天,我们……也不能杀她啊。”凤婧衣道。
就算公子宸会与她们背道而驰,也只是她选择了她心中真正想要的而已。
青湮面色平静地看着街道上渐去渐远的一行人,蓦然问道,“你呢?这么多年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吗?”
她不知道她与夏侯彻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但她看得出,她心中有他的,可是她却在现实面前,选择了嫁给萧昱。
爱而不得,骨肉分离,她就真的不曾后悔过吗?
凤婧衣沉默了很久,说道,“那是最好的选择。”
即便再回到那个时候,她还是会嫁给萧昱。
因为,在那个时候的她,根本不曾预料到自己在离开他之后会那样学深爱上他,爱到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也不曾知道两个孩子的出生会有那么多的变故,也不曾想到他们会再一次又一次地相见。
一直以来,是她带着南唐的人与大夏为敌,他们都不曾背叛过她,即便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不曾背弃她和南唐。
可是最终,背弃不是他们,却是她。
因为一己私情背弃了他们,投入了曾经的仇敌怀中,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人,就是错。
她的心已经背叛了,她的理智不能再一错再错。
她后悔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在坚持该走的,正确的路,虽然这条路让她有些累,有些难过,可是对很多人而言,它是对的。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可是想到她,想到两个孩子,她仍旧心痛难耐。
青湮听到响动,回过头来只看到她离开的背影,只是看在眼中隐约有几分寂寥。
她说的对,那是最好的选择。
大夏与南唐之间的敌对,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想放下就能真正化除干戈,凤景之所以当年会对两个孩子下手,就是怕有朝一日,她会弃南唐和他而去。
所以,她也知道,即便爱上那个人,也是没有出路的,所以她做了该做的选择。
凤婧衣回到另一个房间,与夏侯彻会合,“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一路上,她心事重重地没有说话,夏侯彻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但碍于周围人多眼杂,一直不好开口多问,一直到回去了才开口。
“一路想什么,丢了魂儿似的。”
“没什么。”她淡笑道。
一直都是如此,她心中真正的心事,从来是不能道与他听的。
夏侯彻面色微沉,“到底有什么是朕不该知道又不能知道的?”
“没什么事。”凤婧衣道。
夏侯彻有些怒意,又有些痛心,“你总是这样,所有该朕知道的,朕都是最后一个人知道的,孩子的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才知道他们,你宁肯相信别人,也不肯相信朕。”
他希望,她有难处的时候,第一站在她身边的人是他,而不是别人,更不是萧昱。
可是,她总是将所有的事都瞒着他,而他也总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得知早该知道的一切。
他不想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争论,可每一次却又是避免不了。
“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好。”凤婧衣道。
夏侯彻冷然一笑,“朕不该知道,别的人就该知道,姓萧的就该知道?”
他讨厌这种感觉,这种她总是把自己排除在她世界之外的感觉。
“夏侯彻,我知道你权大势大,可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你能解决得了的,起码对我而言,你的出现只会所有的事更加不可收拾。”凤婧衣道。
她一直想离他远一点,远得再没有交集,可是现实总是与她心中所想背道而驰。
她不喜欢面对变数,可他却是她人生最大的变数,他的出现颠覆了她原本的世界和她原本所坚持的一切,可她却又无法恨他。
夏侯彻有些无力而痛心地望着她,难道他的出现对她只是困扰而已?
凤婧衣起身,说道,“我累了,先休息了。”
说罢,先回了内室。
她在一天一天喜欢上这样朝夕相对的日子,喜欢上在他身边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贪恋又害怕,明明知道这是萧昱最不想发生的,也明明知道这是错的,却还在不知不觉中一错再错。
她甚至不敢去想,再从雪域城出去,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境去面对萧昱。
夏侯彻一回头看到阖上的房门,深深地拧了拧眉,他自认是擅于猜度人心情,可是她的心,他却总是猜不透。
大约当局者迷,便是如此吧。
直到晚膳的时辰,里面的人也没有出来,他看着桌上已经摆好的膳食,起身进了内室去唤人,才发现她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到床边坐下,想要叫她起来,又有些不忍心扰她清梦。
说来真是可笑,似乎从认识了她,他就变得越来越不像原来他了,他不知道这种转变是好是坏,可他自己却已然无法左右了。
从他进来,凤婧衣已经醒了,也知道他就坐在身边。
夏侯彻轻轻伸手抚了抚她颊边微乱的发丝,他这一生的挫败和无力,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
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去拼去争,可是唯有对她,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们才能在一起。
有的时候,他甚至都在想他们一直这样待在雪域城里不出去,虽然这里是龙潭无穴,但她还在身边,一出了这个地方,她就是北汉皇后,还会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他恨那个横在他们之间的萧昱,却总该是该死地羡慕着他,羡慕他那么早就找到了她,羡慕他们有那么多相守的时光,羡慕他在她心中沉重的分量……
房间里,一片静谧。
半晌,凤婧衣背对着他说道,“对不起,刚才……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他的出现,是让她的世界方寸大乱,可是很多的时候,她却是在想念着他的出现。
“是朕先起的头,不怪你。”夏侯彻浅然笑语道。
他没有她那么多的顾忌,自然也无法理解她的所要面对困境,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就可以不惜一切地去追,可是她被太多的人和事束缚,注定不能随心所欲地去做任何事。
而她,又从来是将自己放到最后的人。
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这样总是矛盾和争执的他们,怎么会又都舍不下对方。
相比之下,没有哪个女子面对他敢一再顶撞,而她身边的萧昱也从来不会对她疾言厉色,可偏偏好的人没有走进他们的心,坏脾气的他们却撞进了彼此的心中。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温声道,“该用晚膳了。”
凤婧衣反射性地想缩手,却没成成功,沉默了一阵方才坐起身,跟着他出了内室。
两个人相对而坐,夏侯彻给她盛了汤递过去,“不管出去会怎么样,在这里我想我们再因为任何事争吵了。”
凤婧衣浅笑,接过碗没有说话。
明天该是夏侯渊回到雪域城的日子,那就意味着,他们将要面对大的困境了。
纵然谨慎睿智如他们,对上那样心思深沉的夏侯渊,也没有完全地把握能不让他完全识破。
然而,夏侯渊回来的时辰,远比他们所预料得要早。
春咏园,在这冰天雪地的雪域城,大约也只有这一处地方,还有着花开的庭院,公子宸就是住在了这里。
夜深人静,庭园的寝阁已经熄了灯火。
一个身披轻裘的修长身影进了园中,园子的守卫齐齐行了一礼便由着他进去了,他没有敲门直接便推门进去了。
床上睡着的人瞬间惊醒了过来,一拔剑跳下床指向来人,喝道,“什么人?”
来人丝毫没有被她吓到,不紧不慢地到了桌边找到了火折子,点亮了灯火方才开口,“你以为,能进来的人除了我还能有谁?”
公子宸持剑光着脚站在床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灯火下映照下的人,面容俊秀,又有着些许病态的苍白,正是曾经的大夏楚王,夏侯渊。
夏侯渊解下身上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