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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婧衣只得先留下来哄着粘人的小家伙,如今还在她身边就这么一步都离不得,她要是将他送去了大夏,他得哭闹成什么样?
一想到这些,不由阵阵心酸。
她蹲在那里,紧紧搂着站着的孩子,温声低语道,“瑞瑞,你要快快长大些。”
也许,等长大一些了,即便她不在身边,他也不会再这般哭闹。
可是,真要把他送到没有她,也没有父亲的地方,她怎么也狠不下这个心来。
小家伙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是噘着小嘴,在她脸上亲了亲,然后冲着她笑起来。
过了许久,沁芳从乾坤殿赶了回来,说是朝会已经开始了,武安候称病未进宫,由高太尉主理朝会。
凤婧衣看着在一旁自己玩着的瑞瑞,低声说道,“沁芳,你看着点,我去看看。”
说罢,趁着瑞瑞还没看到这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离开。
乾坤殿,高太尉虽然玉阶之上打量着满殿的朝臣,似是体会到几分君临天下的滋味,似模似样的主持着朝会,分析大臣上奏的每一件事。
凤婧衣过来先去了暖阁看了萧昱,听了空青的诊断之后,才带着崔英到了乾坤正殿的门外,没有直接进去,只是站在了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一直小心翼翼的高太尉,今天还真是意气风发,说起话来简直都有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势,着实让她有些意外。
“皇后娘娘,要进去吗?”崔英问道。
凤婧衣摇了摇头,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这是北汉历来的规矩,她来这里也并不是要教训高太尉,只是想知道他们到底准备打什么主意,也好让自己有个应对之策。
朝会近两个时辰,她一直站在门外听着,直到朝会结束,里面的大臣纷纷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人一时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臣等见过皇后娘娘。”
正从里面出来的高太尉一见不由震了震,但也很快镇定了下来,眼底掠过一丝轻蔑的冷笑,举步上前施了一礼道,“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高大人,诸位大人免礼,陛下卧病在床,今日的朝会有劳高大人了。”
“为北汉尽忠是臣等应尽之责,皇后娘娘言重了,不知陛下身体如何了?”高太尉道。
“已经寻得良药,太医们在一起诊治,说是过一两日就能醒过来了。”凤婧衣淡笑说道。
高太尉面色微僵,但很快恢复如常,问道,“不知娘娘是到何处寻到灵药的?”
“神医淳于越那里。”凤婧衣道。
她与高启在先帝驾崩之事,也是偶尔有见过几面,但今日的说话和眼神都有些奇怪,让她有些不寒而栗的冷。
“真是有劳皇后娘娘了。”高太尉垂首道。
“陛下卧病这两日,前朝大事就有劳高大人和武安候爷了。”凤婧衣一脸诚恳地拜托道。
“能为陛下和皇后娘娘分忧是微臣的荣幸,定不负所托。”高太尉道。
凤婧衣微笑颔首,带着宫人离开。
高太尉缓缓抬起头,望着远的皇后仪仗满是鄙夷与嘲弄,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带着自己的私生子,有何颜面堪为北汉皇后,母仪天下。
凤婧衣一边折回暖阁,一边朝催英吩咐道,“让况青派人,这几日盯此点太尉府和武安候府,来往的人都一一回报入宫。”
虽然知道高家打什么主意,但毕竟现在对方还没出手,没有一点证据,只得静待时机。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那场悄无声息的阴谋却是冲着她和她的孩子而来的。
回了暖阁,她看着空青一脸疲倦之色,想来是自己离宫之后,一直守在萧昱跟前劳累过度所致,开口道,“我在这里看着,你也去休息吧,若是有事再让人去叫你。”
空青望了望床上的人,知道已经没有大碍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跟着崔英下去休息了。
凤婧衣坐到床边,床上睡着的人憔悴而苍白,脸上胡子拉茬的,她接过宫人递来的湿帕子擦拭着他的脸上,喃喃低语道,“我知道,我没有听你的话,你一定很生气。”
“陛下没有生娘娘的气,只是一直担心着,当时险些要出宫去追你回来的,只是身体不适被空青大夫给强行拦下了,可每天却是让人打听边境处的消息好多回。”方嬷嬷站在一旁说道。
她之前是跟在先皇身边的,所以南唐长公主的事也是多少知道些的,陛下向先皇提出要娶南唐长公主为太子妃之时,原以为他是会反对的,没想到竟然满口答应了。
那时候先皇说,便是自己和那南唐长公主相比,陛下会也会弃他而选择后者,他又何必非要他选择其一,唯一担心的是将来南唐长公主与大夏皇帝之前的纠葛被朝中人所知会惹来麻烦。
最近也隐约从沁芳那里听说陛下与南唐长公主在南唐多年的点点滴滴,虽然对这新皇后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却没有一开始那般抵触了。
毕竟,且不说陛下喜欢她,便是朝在大臣的女儿,论及聪慧睿智,临危不乱也没几个能胜过她去的。
凤婧衣手上的动作怔了怔,一语不发地坐在床边,直到紫苏急匆匆地从坤宁殿过来,到了床边低声说道,“我帮你在这里看着,你快回去吧,瑞瑞找不到你哭得厉害,我跟沁芳怎么哄都哄不住,没办法了。”
凤婧衣望了望床上还躺着的人,道,“那你多留心点,有事让人过通知我。”
说罢,起身离开了暖阁。
一路回到坤宁殿,刚一进门便听到小家伙响亮的哭声,不由加快了脚步进屋从沁芳手里将他抱了过来,“好了好了,娘亲在这里呢,不哭了,不哭了……”
小家伙一把搂住她的脖子,虽然止了哭泣,却还是不断抽噎着。
她无奈地轻拍着孩子的背安抚,念叨道,“你是男子汉,怎么能动不动就哭,会让大家笑话的。”
小家伙头歪在她肩膀上抽抽搭搭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子。
一个男孩子,又粘人,又爱哭,她真的开始有些担心,他以后长大了会成什么样子。
沁芳看到瑞瑞终于没哭了,可算是松了口气,“本来还玩得好好的,一扭头不见你了就满屋子找,找不到就哭,怎么哄都哄不住。”
这小家伙平日里就是自己摔一跤都不会吭一声的,可每次一找不到母亲就哭得让人束手无策,主子走了这些日子,她和紫苏就每天哄他就费了不少功夫。
凤婧衣抱歉地笑了笑,“看来,这些日子可是有够让你们费心了。”
沁芳淡笑,言道,“也就是每天睡觉前看不到你会哭,平时还是挺听话的,就是现在你一回来了,又粘你了。”
凤婧衣侧着头看着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可现在她就是说什么,他也不一定听得懂,只得想办法慢慢得教了。
“娘娘,果果……”小家伙咕哝道。
凤婧衣一听,知道他是想要她带他去凤凰台的果园玩,可能是到宫里又不能出门,小家伙待得不怎么高兴了。
可是现在萧昱还未醒,许多事情还千头万绪的,她一时之间还不能带他回凤凰台。
于是抱着他到榻上坐下,从果盘里给他拿了桔子,他这才肯从她怀里脱身,只不过玩一会儿又要抬头看一看她,似是生怕她会又走了似的。
瑞瑞缠着她走不了,她只得等到天黑将他哄睡了,方才赶去乾坤殿那边照看萧昱,再赶在天亮之前又回到坤宁殿去,以免他一起来看不到自个儿又哭闹。
一连两天,高太尉和武安候主持朝政大事,倒也是都做得井井有条,并无什么可疑之处,这让她有些安心,却又有些莫名的奇怪。
只是况青在宫外监视太尉府和武安府也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她也不得不打消自己的怀疑……
好在萧昱身体状况在不断好转了,她也就渐渐松了口气。
第三天夜里,她哄着孩子睡着了赶到乾坤殿守着,知道今天他会醒了,便吩咐了方嬷嬷备了膳食留着,一连昏睡了这么些天,全靠药养着,身体自然是虚弱得不行了。
虽然空青说了会醒来,可是她坐在床边还是等得焦心,唯恐会再出了什么问题,故而都不敢合眼地盯着。
直到天快亮了,床上的人长睫微颤,虚弱的睁开眼睛便看到坐在床边的人,一时恍然还以为自己在梦中……
“你醒了。”凤婧衣微笑道。
萧昱这才回过神来,虚弱地抬手握住她的手,感觉到手上的温度才相信,她是真的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几天了,你一直没醒来。”她浅笑说道。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他虚弱地笑道。
她默然笑了笑,扶着她坐起身靠着软枕,叫了空青过来诊脉。
空青把了脉之后,说道,“我再开些药,不过还要再卧床休息一两日才能下地走路。”
萧昱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坐在床边的人,似乎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她从大夏回来了,而且带着救他命的解药回来了。
北汉新帝死里逃生的喜悦笼罩着乾坤殿,然而这份喜悦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被一早送入宫中的数百道请求废后的折子击得支离破碎。
不知是何人的暗中操作,北汉皇后曾为大夏皇妃的消息传遍丰都,甚至说那一岁的小皇子,都是她与大夏皇帝的私生子。
文武百官纷纷请求废后,就连宫门外都聚集不少百姓要求皇帝废弃皇后,另立贤良淑德之人。
☆、一生一次一心动11
况青进来禀报完,暖阁内便陷入了死一般沉寂。
萧昱沉默地坐着,只有眼底的目光,深藏怒意。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否则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就在一夜之间,盛京上下都知道了这个他们一直苦苦隐藏的秘密。
事情闹到了这样的地步,便是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那是他们一直隐藏的秘密,也是他心里不可告人的伤痛,他最心爱的女子曾经属于另一个男人,如今这道伤被人血淋淋的撕开,晾在了天下人的面前町。
即便他再想自欺欺人地当作那些事都没有发生过,也不可能了。
凤婧衣咬了咬唇,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却被坐在床上的人一把抓住了手。
“阿婧!谠”
“皇后娘娘,乾坤殿完跪满了上奏的朝臣,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况青道。
早在北宁城的时候他就见过她,也早就知道她与大夏的瓜葛,再后来陛下执意娶了她,这一切他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若不是情深难舍,哪个男人会娶一个已经失去清白,还有了别人骨肉的女子,更何况还是一国之君的北汉王,即便是这样,他也将其立为皇后,未曾纳过一妃一嫔。
可现在,天下臣民是不会容许这样一个女子作为北汉皇后的,更容不下那个流着大夏皇室血脉的孩子。
“你们都先下去吧。”萧昱扫了一眼崔英等人。
崔英和况青带着宫人退了下去,却无不是面色沉重的样子。
“阿婧,事情我会处理的。”萧昱虚弱的说道。
凤婧衣侧头望着窗外,沉默了许久出声道,“萧昱,这一关我们过不去的,你废了我吧。”
所有的一切不是他的错,也不该由他来承受这些指责和羞辱。
这样的事就算放在平民百姓身上也是世人所不容的,何况是身为一国之君的他。
这段婚姻她带给他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