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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小家伙伸着小手,笑着将一片红枫叶递给她。
她一时怔愣着望着满脸稚气的小家伙,似是透过那相似的眉眼看着另一个人,小家伙见她半晌没拿,不由开始叫唤,却又听不懂他是在说着什么。
她从孩子的小手里接过红叶,小家伙又转身自己走在了前面,她一时蹲在原地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多年以前,那个人也莫名其妙的送了她一把红叶,还说什么赠你相思的话。
她甚少让自己去去想起过去的事,可是她的儿子却又这样简单地勾起了那些,她很多年不曾去回想的往事,关于那个人的往事。
“你怎么了?”公子宸奇怪地问道。
凤婧衣回过神来,站起身一边继续走,一边打量着手里的叶子,有些温柔的笑意,更多的是难言苦涩。
瑞瑞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捡着了叶子又回来送给她,玩得不亦乐乎。
她看着前面小小的身影,眼中不知不觉地蕴了泪,在孩子又一次拿着叶子走回来的时候,蹲下身失控的抱着他痛哭出声。
公子宸站在边上,想劝她却又不知该怎么劝,瑞瑞大约是被吓着了,扁着小嘴眼里也泪水直打转起来。
凤婧衣连忙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哄着快要哭的小家伙,“瑞瑞乖,是娘亲不好,娘亲不该哭的。”
他倒也好哄,不一会儿就破涕为笑,又一个人欢快地走在前面玩。
兔子给围了一个小栅栏养在里面,凤婧衣拿了草给了小家伙,小家伙自己就拿着过去喂兔子玩了,凤婧衣默然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想着,熙熙能一起跟着他玩是什么场景,一想却又是满是揪心与遗憾。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现在你越是伤心,便越是如了傅锦凰的意了,若再不加紧找到傅家的人,瑞瑞也会生活在危险之中。”公子宸劝道。
如今,她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尽快走出悲伤,只想她能将悲痛化为力量,早日将傅家和冥王教这伙人给一网打尽,如此才能永绝后患。
“白笑离从青城山离开也一直没有找到,凭我们现在对冥王教的理解,敌在暗,我在明,实在是有些难对付。”凤婧衣叹息道。
她当然希望尽快揪出傅锦凰为熙熙报仇,可是她既要保护好瑞瑞,又要去追查他们,实在难以两全,所以当务之急是要设法给瑞瑞以最好的保护,她才能安心去做这件事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就尽快起程去跟青湮会合,希望能尽快找到白笑离。”公子宸道。
白笑离在这个关头离开青城山,只怕一切就真如她们所猜测的那样,她真与冥王教有着莫大的关联,相信找到她就能揭开冥王教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样他们也能更多地了解他们的敌,才会有更大的胜算。
否则,只能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连什么时候被对方算计了都不知道。
凤婧衣点了点头,道,“也好。”
说罢,侧头望了望她,本想问关于夏候渊的事,却又忍住了没去追问。
“有句话,我想我应该提醒你,瑞瑞在这里,也并不一定能有多安全,宫里不是人人都像萧昱一样能接受你和孩子,因着萧昱拒绝立妃之事,宫里一个个正千方百计的要抓你的把柄,把你拉下太子妃之位,你小心些。”公子宸担忧地说道。
凤婧衣轻然一笑,决然说道,“我知道,只要我活着一天,不会容忍任何人再伤他一根头发,任何人都不行。”
如果真到了她不能再保护他的那一天,她只能将他送回到大夏,送到他亲生父亲的身边。
可是,她却希望那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
夏候彻现在还不知道两个孩子的身世,想来原泓他们也是会想尽办法瞒住他,若是将来她不得不将瑞瑞送到大夏,他便也不得不知道熙熙的事了。
她相信他会是个好父亲,她已经曾两次拿孩子的事伤他,若他不知道熙熙的事,就最好一辈子也不要知道了。
让他知道,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真的太过残忍。
瑞瑞蹲在那里摸着小兔子,兔子也乖顺得很,在那里吃着草,任由瑞瑞在自己背上不住地摸着,可是看着小兔子吃草吃的香,他就也拿着往自己嘴里塞,着实把凤婧衣两人吓了一跳。
小家伙自己嚼了一口,大约也是知道了不好吃,伸着小舌头吐了,小脸也跟着皱成了一团,让人哭笑不得。
凤婧衣给他擦了擦,小家伙又自己追小兔子去玩了。
瑞瑞好动,自己能走了就根本不喜欢待在屋里,跟兔子玩到了近午膳的时辰才回去,中午一用完膳了,又要去园子里玩。
凤婧衣无奈,只得带着他去了池塘边喂鱼,看着湖里的锦鲤涌过来抢食,他欢喜地直叫唤,煞是可爱。
小家伙玩了一天,天黑用完晚膳,玩闹了一会儿就困了,赖在她怀里不多久就睡着了。
她却舍不得将他放下,便一直自己抱在怀里哄着。
萧昱接到消息,处理完宫里的政务便赶回来凤凰台了,回来便看见她一个人在屋里哼着小调正哄着孩子入睡,不由放轻了脚步进门。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一早。”凤婧衣低声说着,起身将孩子放到了床上安顿好。
萧昱一脸倦色,看来也是回来忙得几天几夜未曾合眼了。
“朝中的事,可有大碍?”凤婧衣问道,若非因为她的事耽误,他本不会如此操劳的。
“还好,没什么大事。”萧昱笑了笑,示意她放心,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问道,“回来让太医过来诊脉了吗?”
“我没什么大碍。”凤婧衣道。
“明日让太医看看。”萧昱不容她拒绝地说道。
在岳州气急攻心都成了那样子,虽然也吃了两天药,但想来也是没有好全的,这几日又在路上奔波,如今回来了又岂能再大意了。
“好。”凤婧衣应道。
“傅家的消息,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若有消息会尽快告诉你,你现在就好生在凤凰台休养,瑞瑞最近也该学着说话了,你也多照看他一些。”萧昱温声叮咛道。
他知道,熙熙的死,她心中悲痛难耐。
他心疼她,也难过孩子的死,但终究无法与她感同身受。
而最该与她分担这份痛苦的人,却全然不知这一切。
“好。”凤婧衣点了点头,道,“我让沁芳给你送晚膳过来。”
萧昱疲惫地摇了摇头,道,“在宫里吃了些,不怎么饿,不必麻烦了,你们都用过了吗?”
“嗯。”
他笑了笑,起身道,“我去沐浴。”
凤婧衣起身去看了看睡着的瑞瑞,小家伙一翻身又把被子给掀开了,她无奈地重新给他盖好了,便坐在了床边出神的望着孩子甜甜的睡颜。
萧昱沐浴出来,看到桌上堆了一堆树叶子,不由笑道,“这东西怎么放这里了?”
凤婧衣扭头看了看,笑着道,“瑞瑞捡回来的。”
萧昱走近床边,看了一眼无奈笑道,“真是个小淘气。”
她默然笑了笑,没有说话。
“睡吧。”萧昱说着,上了床躺下。
凤婧衣脱了鞋,准备睡到里侧去,却被他一把拉住了。
“阿婧,睡外边吧,我想抱着你睡。”萧昱道。
从孩子出世,他们之间总是隔孩子,虽然是睡在一张床上,却还是让他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好远。
“孩子……”她还没说话,便被他一把拉得倒在了他怀里,一时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虽然他们成亲已近一年,可是亲昵的举止却并未有多少,这样亲密的距离,让她有不免有些紧张和不安。
萧昱拥着她,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而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低声呢喃道,“记得以前,冬天里冷了,你就喜欢窝在我身边,尽把我当暖床的使。”
他真的特别想念那时候的他们,那时候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那时候凤景还是善良乖巧的,那时候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一身富贵,可那时候是他这一生最快乐幸福的时光。
凤婧衣默然而笑,说道,“南唐的冬天,比北汉要暖和多了。”
萧昱长长地叹了叹气,喃喃道,“阿婧,如果能再回到那个时候,我愿意拿我生命中的一切去交换。”
如果能再回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不会让她去大夏,不会让她有机会爱上夏候彻,那样的话,所有的一切就会是另一个模样。
凤婧衣心头一震,沉默了良久道,“只可惜,这世上的时光,从来不会倒流。”
萧昱睁开眼,低眉凝视着怀中的女子,目光满是惆帐和寂寥。
阿婧,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我害怕自己早已在这去的时光中与你擦肩而过,我害怕我无论怎么做,怎么争,也再也争不过你心里的那个他了。
我很想问你,你真的爱过我吗?
可我却又害怕听到你口中的答案,我怕那是个会让我失望的答案。
于是,我只能这样一天一天地守在你的身边,不敢嫉妒,不敢逼迫,不敢再去做错任何一件事,只是期望着,期望着属于我的幸福能重新降临。
我不知道这一天还有多远,但我会一直等,一直等,哪怕用尽我一生的时光。
☆、一寸相思一寸殇38
三日后,公子宸离开了凤凰台。
因为最近北汉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萧昱留在宫中的时间便多了些,时常两三日才回来一次,于是便只有凤婧衣带着孩子住在凰凰台。
瑞瑞开始咿咿呀呀学说话,她每日带着他在园子里玩,教他认东西说话,倒也过得有趣之极,只是每每夜深人静,从恶梦中惊醒看着旁边孩子的睡颜,想到那一个夭折的孩子,心中还是沉痛依旧。
丰都的天气渐寒,她天天带着瑞瑞出去,小家伙没生病,她自己倒染了风寒了。
萧昱夜里回来,一进门便听到里面传出咳嗽声,连忙加快了脚步进了内殿,看到她正在倚在榻上,急声问道,“怎么病了?眭”
“大约是这两日带着孩子在园子里,一早一晚吹了凉风。”凤婧衣坐起身,淡笑言道。
萧昱沉下脸,道,“病了几日了,怎的都没让人入宫通知我?”
“只是些小毛病而已,养几日就好了。”凤婧衣莞尔笑道展。
萧昱叹了叹气,道,“也怪我最近尽顾着宫里的事回来少了。”
“没什么大碍,明后天就该就好了。”凤婧衣道,这个人总是这么大惊小怪的。
萧昱坐下,给她掖了掖盖着的毯子问道,“瑞儿呢?”
每次回来都看到他,偶然一下不见了,还觉得怪别扭的。
“我病着不方便带他,这两天沁芳带着睡呢。”凤婧衣道。
“天气越来越冷了,过几日就让人搬到冬之馆去,省得再冻出病来了。”萧昱担忧地说道。
宫人送了晚膳进来,摆好了过来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晚膳好了。”
“你们下去吧,不用伺候了。”萧昱说着,起身扶着她下了榻到桌边用膳。
平日里,总要一边照顾着孩子,难得有这样两人独处的时光。
凤婧衣掩唇咳了咳,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正忙着给她盛汤一时有些怔然,总是受着他的悉心照顾,自己又给了他什么呢。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萧昱将盛好的汤搁到她手边,笑语问道。
凤婧衣回过神来收回目光,道,“只是突然间觉得,一晃我们都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