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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份败露之后,他也是要除了南唐的。
那个时候,他已经让她做了选择,可是现在他又怨恨她所做出的选择。
“夏候彻,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无力地问道。
“朕想你回来,回到大夏盛京,回到朕身边,一生一世都不准离开。”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道出了两年来一直盘桓心中祈愿。
然后,小心翼翼等着她的回答。
纵然,他知道那是个会让自己失望的回答。
“夏候彻……”她笑着唤她的名字,眼中的泪却止不住地落下,“当年你要把我和南唐赶尽杀绝,现在你又要我抛弃一切到你的身边,可是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也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
那三年,她一边恨他,一边算计他,却又一边负了等她爱她的人,对他动了心,这一切早就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
他要杀她的时候,她要满世界的躲藏,他要喜欢她的时候,他要她一辈子在他的身边。
一辈子那么长,将来的事,谁又能知道。
若是他将来又爱上了别人,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没有那个背弃一切去爱他的勇气……
爱情这个东西,她曾没有它也一样活得好好的,以后没有它,也能活着,也许心会悄悄滴着血……
“可是现在,你在朕手里,是走是留,只看你一句话。”夏候彻道。
不知怎么的,他似乎从那满含泪光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沉痛的温柔,于是说话的语气,也不由柔和了下来。
“我要走。”她决然道。
她已经嫁给了萧昱,已经是北汉的太子妃,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连到他,还有她的孩子。
凤景容不下流着大夏血液的两个孩子,大夏的人也不会容下她这个流着南唐皇室血液的……
这样的敌对和仇恨,已经在两国之间深刻入骨。
夏候彻狠狠夺下她手中的刀,一把扔了出去钉在了墙上,发出刺耳的铮鸣。
她就那么想回去,想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既然你要谈条件,行,那朕就跟你谈条件。”
凤婧衣深深呼吸,说道,“我知道况青他们也在你手里,我要带他们一起走。”
“可以,如果你能做到朕要求的。”夏候彻目光沉冷,掩去了深处的痛楚。
凤婧衣心弦一颤,他能答应,自是提出的条件不同一般。
“你要我做什么?”
夏候彻薄唇微微勾起,说道,“你不是给姓萧的生了孩子吗?”
凤婧衣紧抿着唇,手紧握着拳,静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夏候彻负手转身,眼底现出疯狂的嫉恨,三年她怎么都不肯生下他的孩子,一回去了就那么急切地嫁给了他,给他生儿育女。
“算算时间,孩子也该快一岁了,朕的要求很简单。”他说着,扭头望向她道,“给朕也生一个孩子。”
“夏候彻,你疯了!”凤婧衣怒然道。
这个时候,她自然不敢告诉他,熙熙和瑞瑞就是他的骨肉。
“怎么,不想给姓萧的戴了绿帽子?”他嘲弄道,薄唇掠起冰冷讥诮的弧度。
他是疯了,早在爱上她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如果不是疯魔了,怎么会爱上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人,还是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
这样的事,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这件事,你太过强人所难了。”凤婧衣气愤地道。
夏候彻转身,抬手捏住她的下颌,低眉望着这张迷惑了自己的脸庞,冷然哼道,“反正,你给他戴的绿帽子,也不止一回两回了,多几回又有什么关系?”
凤婧衣扭头,挣脱他的钳制,后退了一步远离了他一些。
夏候彻眼中寒意更盛,低头冷笑道,“他又不是傻子,难道不知道这三年来你在朕床上睡了多少回?”
“夏候彻!”
“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他就没问过你吗?”
凤婧衣脸上血色渐渐褪尽,胸腔颤抖地起伏着,却紧紧咬着牙什么也没有说。
“既然三年来被戴了那么多绿帽子,他都不介意,再多几回,想来他也是不会介意的。”夏候彻冷嘲地说道。
可是为什么,明明口口声声嘲讽的萧昱,却是感觉自己被他给戴了绿帽子。
一想到,他们的孩子都出生了,他就恨意横生。
凤婧衣望着面前的人,突然有些茫然,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背弃了等待她的萧昱,而对这个人动了心?
“夏候彻,我不可能生下你的孩子,永远也不可能。”
可是,偏偏她早已经生下了他的骨肉。
那个条件,她答应走不了,不答应,也走不了。
“既然你不能做到朕所提出的条件,朕又何必放人呢?”夏候彻冷笑哼道。
她愿意为萧昱生儿育女,却始终不愿为他生一个孩子。
自己真是可笑,枉他聪明一世,竟就那么被她骗了整整三年。
当她第二次有孕之时,他真的以为自己有了心爱的女子,有了他们的孩子,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他会好好爱那个孩子,把自己曾经不曾拥有过的一切宠爱都给他。
可是到头来,她却骗了他。
这两年来,他不是不曾试过去想象去爱上别人,哪怕是长得像她的人,那个人会比她乖顺温柔,会为他生儿育女。
然而,那个人不是她,似乎再怎么想也不是她要的模样。
所以,事到如今,明明知道她已经嫁给了别人,已经为别人生下了孩子,他却还在期望着她能再回来。
——
皇桑,一见面就讨论这么掉节操的问题,你的脸呢?
嗯,最近扫黄查得严,所以没有船。
这个月要忙着一边修出版稿,一边写更新,我这个蜗牛速度你们知道的,写不动了就去改稿子子,改不动了就来码个字,然后一个人恨不得撕成两个人用,还是稿子也没改多少,更新也写晚了。
☆、一寸相思一寸殇30
一个紧逼不放,一个不愿退让。
凤婧衣知道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从他的面前逃出去,索性便也不做尝试,沉默地坐了下来思量对策。
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看着他,他来榆城一定是有要事的,只要他离开了,也许自己就能有机会脱身了。
不然,只能等那个先折回去找况青等人的侍卫,设法通知人来帮忙了。
夏候彻一掀衣袍在正座的椅子上坐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大约也猜测到了她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龛。
“你若想等着朕出了这门,好寻机逃跑,那就省了那份力气吧。”
凤婧衣被戳穿心中所想,抬眼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什么。
“你若想等着别人搬救兵来,那你就看看姓萧的有没有那个本事打到榆州城来救你。”夏候彻毫不客气地道区。
凤婧衣低垂着眼帘望着脚下,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抬眼去看说话的人。
夏候彻看着漠然不语的她,眼底掠过一丝落寞,喃喃自嘲地说道,“凤婧衣,你是不是觉得,朕怎么就那么贱骨头,明明你一心想要走,朕却还要不择手段把你留下来……”
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留得下她,到底该怎么做,他们才能在一起。
凤婧衣紧紧咬着唇,不敢抬头去看他,唯恐此刻眼中的泪光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一室静寂,只有各自的心潮在无声涌动。
过了许久,她幽幽出声道,“夏候彻,过去没有我,你也过得好好的,以后没有我也一样可以过得好,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何必这样?”
所有的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模样,于谁都好。
夏候彻恨恨地望着语声淡漠的人,道,“你说的真是轻松啊!”
没了他,她身边还有姓萧的,自是不知他面对空荡荡的大夏后宫是何等滋味。
他真是可笑,一次又一次把心捧出来,让她这般作贱。
凤婧衣在他的叹息中心猛地一阵抽痛,其实仔细想想,这么多年自己并未真正有多了解这个人,他的过去除却从隐月楼的情报中,便是他自己的只言片语中,了解最多的也只是他的计谋和行事风格。
至于他的心,她不敢再去了解更多。
“皇上。”侍卫长过来,进了门原是想禀报冥王教的动静,可一见她在里面便止了声音。
夏候彻扫了她一眼,起身到了门口道,“让人守在这里,里面的人踏出门一步,你们知道后果。”
侍卫长闻言,立即召了人将房间团团围住守着。
夏候彻满意地扫了一眼,这才举步离开。
凤婧衣沉默地坐了良久,起身到门口扫了一眼周围,他既然猜到了她的心思,自然也不会留给她逃脱的机会,现在只希望青湮她们,或者金花谷那边能来帮忙了。
她折回去,正准备坐下,外面便有人闯了进来,“哎,我说……”
来人看着站在屋内的她,原本一脸的笑意也缓缓沉冷了下去,眼底掠过一丝森寒的杀意。
“原来是北汉太子妃娘娘。”
闯进来的人,正是夏候彻的近臣,丞相原泓。
虽是恭敬的话,他却说得极为讽刺。
“原来是原丞相。”凤婧衣淡然回道。
原泓回头扫了一眼外面的阵仗,大约也猜测到了什么,“北汉太子妃这一次来又是准备干什么大事,刺探军情?还是行刺圣驾?”
反正,这样的事,她干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我现在这副处境,能刺探什么?”凤婧衣说着,望向原泓道,“本宫想与原丞相做个交易,不知原大人有没有兴趣?”
“想我帮忙让你逃出去?”原泓冷笑道。
“原大人睿智。”凤婧衣平静道。
原泓笑着在她对面坐下,冷哼道,“我凭什么要帮你?”
“你不想我留在他身边,不是吗?”凤婧衣浅然一笑,说道。
原泓冷冷地打量着她,道,“比起放走你,我倒真是更想杀了你。”
这个女人杀了多少大夏人,把大夏搅了个天翻地覆,也把那个人的搅得一团乱,然后就一转身走人了,回去心安理得地出嫁成婚。
不说别的,单是方潜的死,就足够让他们姐弟死一百次了。
若非是那个人压着,方家旧部早就要与南唐决一死战了。
如今,这个人竟又来了大夏,而照情势,那个人竟还想要将她留在大夏。
“可是你又不敢杀我,所以放了我,对你我都好。”凤婧衣定定地望着他,铮然言道。
“你走了,敢保证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他的眼前,不会再踏进大夏一步?”原泓冷眸慑人,弥漫森冷的寒光。
当年她隐藏身份在大夏,那个人是将她宠到了心尖儿上,没想到她竟然是有那样的城府,处处都在算计他,算计大夏。
这两年,大夏停止了对南唐的战事,已经引起军中不满,若让她再留在大夏,只会酿出更大的祸端。
自皇上登基,大夏的军队都是由方氏兄弟统领,方潜的死让方湛和军中上下都嚷着踏平南唐报仇,若非玉霞关之后皇帝重伤,再加之北边的战事还在继续和国中内患频起,战火早就燃起了。
不管那个人怎么样,这个祸水绝不对再留在大夏,留在她的身边。
凤婧衣抿唇沉默,而后道,“这是自然。”
原泓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目光少有的狠厉,“如果你再回来了,相信大夏朝中,便是拼却一死要你的命的,大有人在。”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