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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两人在小厨房里将一笼剩包子给吃了干净,萧昱倒了水递给她,问道,“吃饱没有?”
“还差一点儿。”要是他没吃的话,她估计就够了。
可是这会儿要不说实话,一会儿指不定又饿得要出来找吃的。
“等着。”萧昱有些哭笑不得,起身在厨房里找了找,扭头问道,“吃面行不行?”
凤婧衣点了点头,补充道,“要加鸡蛋。”
“大半夜的都爬起来找吃的,也没见你自己长出多少肉来?”萧昱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说道。
凤婧衣起身,走近道,“要我帮忙吗?”
萧昱侧头望着她,暖暖的烛火下,这一刻显得格外熟悉而温馨。
如果,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孩子该有多好?
☆、一寸相思一寸殇9
夜深人静的小厨房,热气弥漫。
萧昱满头大汗的站在灶台边,回头望了望还坐在桌边的人,道,“里面太热了,你出去站一会儿凉快些。”
“哦。”凤婧衣起身,搬了张椅子到厨房外边坐着。
萧昱跟着出来,将里面的小桌子也搬了出来,然后回去盛了面端出来,两个人借着厨房照出来的灯光,坐在厨房外面吃面妲。
凤婧衣尝了一口,赞赏地笑道,“过了这么些年,厨艺还好没退步。”
“你小点儿,别烫着。”萧昱说着,拿起扇子帮她扇着。
“你吃饭吧,不用给我扇了。”凤婧衣抬眼望了望他,说道。
萧昱搁下手中的扇子,这才拿起了筷子,一边吃一边道,“这大半夜的你竟然一个人跑过来,万一没看清路摔着怎么办,不叫沁芳叫别的人伺候也好,你这样能自己来做这些事吗?”
“知道了,知道了。”凤婧衣应道。
这回回写信还没唠叨够,一回来又来说教了,她又不是三岁孩子。
两人一顿饭吃得大汗淋漓,也没顾上收拾东西,萧昱便扶着她先回寝殿了。
凤婧衣坐在凉榻上,瞅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道,“看你那一头汗,先去沐浴吧。”
“你别乱跑了。”萧昱叮嘱了,这才自己去寻了衣物,去后面的浴房里。
“知道了。”
凤婧衣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后腰,肚子那家伙又开始一阵拳打脚踢,她不由皱着眉头直叹气,这家伙到底什么德行,该消停的时候不消停,害得她都快成了夜猫子了。
等到稍微好受一点了,她才起身去屏风后重新换了身干净的睡袍,把屋里给孩子做的东西都收进了箱子,以免一会儿被萧昱看到。
萧昱出来看她坐在榻上没有就寝,不由皱起了眉头,“你这现在都什么习惯了,天都快亮了,还不睡?”
“不怎么困,你先睡吧,一连赶了几天的路,估计也没怎么休息。”凤婧衣宛然笑道。
萧昱走近将她扶起来,道,“不睡,也躺着,躺一会儿就睡着了,哪有人大半夜的不睡觉的。”
她推辞不下,只好跟着他上床躺着。
萧昱瞧见她手搭在肚子上,问道,“五个月该有胎动了,是孩子踢着你了?”
“嗯。”凤婧衣无奈笑了笑应道。
萧昱沉吟了片刻,询问道,“我……我能摸摸吗?”
凤婧衣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拿开了自己的手。
萧昱小心地将手放到她肚子上,等了不一会儿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震,顿时惊奇不已地笑道,“还真是,小家伙还挺有劲,这才五个月就这么闹腾,看来十有八/九会是个儿子。”
凤婧衣笑了笑,道,“或许吧。”
虽然总是扰得她夜不安眠,不过这么好动,兴许也是好事,说明这小家伙长是健康结实。
萧昱感觉到她腹中的小生命在动,缓缓低下了眼帘掩去了眼底的苦涩,如果这是他的孩子,该有多好?
他真的能做到将这个孩子将来视如亲生吗?
他想,他是做不到的,他只是爱屋及乌,永远也不可能真的将她当作亲生骨肉一样疼爱。
如果不是她的身体状况必须要生下这个孩子,他真的没有那个肚量让这个孩子出生。
可是,他一出生了,她和夏候彻之间就永远有这么一层斩不断的关系,那个人舍不得杀她,甚至连性命都不顾要救她,若是知道了这个孩子,又岂会不管不顾。
有时候,他都不禁在想,是不是连老天爷都在帮着夏候彻,要她在离开了他,却有了他的孩子,还必须要将孩子生下来。
他自己很清楚,这个孩子还有那些她在大夏的过去,将来若是被人揭开来,将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可是要他就这样放弃她,他是真的做不到。
“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凤婧衣见他半晌不说话,便出声劝道。
萧昱回过神来,笑了笑在她身侧躺下悄然牵住了她的手,静静合上眼帘入睡。
阿婧,我们说好的,你长大了会嫁给我的,会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说出这样的话就是一生的承诺,你不能再反悔的。
凤婧衣拿起床上的薄被给他盖上,自己继续望着帐顶的花纹,直到天亮了才睡着,一觉便睡到了午后。
沁芳知道最近她夜里睡得不好,早上便也没有去叫她,几乎每每都是到了午后,她自己给饿醒了才起来。
萧昱正在榻上看着书,一抬眼瞧着她起来,搁下手中的书扶着她下了床,“最近都天亮才睡?”
“偶尔。”凤婧衣道。
沁芳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进来看到她已经醒来了,过来道,“太子殿下,午膳已经备好了,你先用膳吧,奴婢给主子梳洗了就出来。”
“小心点。”萧昱松了手,自己先去了外殿用膳。
“主子昨个夜里又没睡好?”沁芳一边替她换衣,一边问道。
“还好。”
她很快换了衣服,简单梳起了头发便出来了,萧昱已经给她盛好了饭和汤,看着她坐下之后问道,“沁芳说你下午要去庙里上香,一起去吧。”
“我们自己去就是了,你刚回来,还是留宫里休息吧。”凤婧衣道。
萧昱笑意温雅,给她夹了菜道,“正好,我也想去看看你母亲,咱们成亲之后也没顾上去给她上香。”
凤婧衣抿唇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好吧。”
“那奴婢让人准备马车去。”沁芳欣喜地道。
两人用了午膳,沁芳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马车,只是这大热天的到了庙里就已经热得满头大汗了。
萧昱一手扶着她,一手给她打着伞遮阳,“要是累了,到前面树下歇一会儿再走。”
“没事,再几步路就到了。”凤婧衣拭了拭额头的汗,笑着道。
萧昱见她坚持便也没再相劝,到了寺里先寻了阴凉地让她歇了一会儿,才送她到正殿上香。
“后面山上路不好走,你现在也身子不便,我一个人过去看看就是了,你上完香就在寺里歇着等我。”
凤婧衣想了想,点头道,“好。”
沁芳在一旁给她打着扇子,看着萧昱一人往后山的方向去了,开口道,“主子要这会儿过去吗?”
“走吧。”凤婧衣道。
两人到了了正殿,她在沁芳的搀扶才跪上蒲团,上了香双手合十默念了一段经文,喃喃道,“还望菩萨慈悲,保佑我腹中孩儿平安健康。”
她不能让他在亲生父亲身边出生长大,唯一所愿就是他能平平安安,无灾无难地长大,如此便是要她折寿以偿,也是值得的。
沁芳站在一旁,瞧着的背影不上暗自叹息,每个月过来她祈求菩萨从来都是这样的话。
她不负南唐,不负凤景,不负身边的每一个人,唯一有负的只有大夏那个人和她腹中的孩子,她不能让那个人的孩子在自己的身边长大,不能让这个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
“主子一片诚心,相信菩萨也是知道的。”沁芳说着,将她扶了起来。
她刚上完香从正殿出来,萧昱也从后山下来了。
“时辰还早,先在寺里休息一阵,去找方丈讨杯茶喝,等太阳落了咱们再回去。”
“好。”她淡笑应道。
从山下走那么一段路上来,她也确实累得够呛。
“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萧昱侧头望了望她,歉意地笑了笑,“估计也就几在功夫,是到榕城附近巡视军务,顺便过来看看你。”
“正事要紧。”她淡笑道。
萧昱扶着她漫步在寺里走着,叹了叹气道,“这个时候,我原本该陪在你身边的,只是父皇身体状况反反复复的,我也实在脱不开身,让你去北汉又路途遥远,你和孩子肯定也受不住。”
“我没事,只是要你总这么来来回回地跑,太过辛苦了。”凤婧衣歉意地笑了笑,说道。
可是,萧昱不在金陵,她却觉得自己过得更自在些。
虽然现在不去丰都,但明年了她总是要去的。
“只要你能安安心心的休养身体,孩子平平安安出生,我也就放心了。”萧昱抬手理了理她颊边汗湿的发,笑意柔软。
大夏虽然停止了进攻南唐,可是即便国内还闹着冥王教的乱事,对北汉的战事也没有丝毫松卸,凤景担心大夏休养生息之后,等到了秋季有了粮草补充,又会卷土重来,一直以来也在招兵买马,积极备战。
若大夏真对南唐再出兵,那他倒也能放心了,起码说明夏候彻心里到底做了什么决断,也能断了她心中最后一点念想。
两人在寺里走了走,到禅院休息到了太阳落山东才回宫去。
萧昱见完凤景回来,见她坐在榻上按着后腰,几步走近道,“要不要叫太医过来?”
“没事,只是走着有些累了,腰有些酸疼,一会儿就好了。”凤婧衣笑了笑说道。
她这平日里就是在宫里,偶尔这样活动多了,身体自然有些吃不消。
萧昱在她边上坐上,拿开她的手,自己伸手按在她腰际揉了揉,“这里?”
她望了望她,点了点头,“嗯。”
“听沁芳说,你每个月都去庙里了?”
“嗯,在宫里也没什么事,就当出宫走走罢了。”
萧昱叹了叹气,道,“你这身子越来越不便了,以后就别去了,回头再磕着绊着有个好歹怎么办?”
“没关系,寺里方丈每次也有派人到山下接我们,能出多大的事儿。”凤婧衣笑语道。
“话是这么说,可这万一有个什么事,我又不能及时赶回来。”萧昱想了想,说道,“宫里原先不是有座佛堂,我让人简单修葺一下,从寺里请两个师父在那里也是一样的。”
凤婧衣哭笑不得,知道争不过他,便道,“好吧,听你的,佛堂不用修了,我不去了就是了。”
“答应了就要说到做到,回头我会给凤景打招呼的,你别等我一走,自个儿又悄悄遛着去了。”萧昱瞪了她一眼,郑重警告道。
“行了,就你有理,不去行了吧。”凤婧衣道。
萧昱失笑,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嗯,好了。”
萧昱在金陵待了十天,又赶着起程去榕城办事,一早走的时候她刚睡着,便没有叫醒她,只是叮嘱了沁芳记得夜里给她备些吃的留着,晚上留个人在寝殿守着,省得她再自己半夜去厨房找吃的,找不着了还得自己悄悄动手。
他走了不几日,便是南唐祭天大典,是玄唐王迁都到金陵的日子,渐渐也就成了每年皇帝带着文武百官与百姓一起祭天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日子。
其实并不是什么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