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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都加以承认的波兰政府。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要求从我们目前有联系的波兰人中物色真正和有力的代表,特别像米科莱契克、格腊布斯基和罗默,还有美国人所提出的仍在波兰本国的一些波兰人,像维托斯、萨皮耶哈等。如果能够安排八个或十个这样的人加入卢布林政府,那么我们立刻承认这个政府,这对我们是有利的。然后我们可以派遣大使和其它使团到波兰去,从而至少可能知道一些那边的情况,并弄清究竟能否为自由、公正和不受限制的选举打下基础。因为只有这样的选举才能赋与波兰政府以生命并保存下去。我们希望在这个困难的问题上你们会给我们采取行动和灵活掌握的充分自由。
在叙述苏联的提案以后,我接着说道:
下面是我们的〔英美的〕关于波兰的修正提案:
(1)兹经协议,以寇松线作为波兰的东部边界,在某些地区调整五至八公里给波兰。
(2)兹经决定,波兰西部的领土应包括但泽自由市,科尼希斯贝格以西和以南的东普鲁士地区,西里西亚的奥珀林行政区,以及波兰所要求的在奥得河线以东的土地。兹经谅解,在上述地区里的德国人应予遣返德国,而所有在德国的波兰人应根据他们的志愿遣返波兰。
(3)鉴于波兰西部现经苏联军队解放,应即设法建立一个有全面代表性的波兰临时政府,以波兰一切民主和反法西斯的力量为基础,并包括国外波兰人的民主领袖。该政府的构成应使三个同盟国的政府都能予以承认。
(4)兹经协议,这样一个临时政府的建立,主要是波兰人民的责任。在有可能举行自由选举之前,担任代表的波兰领袖应共同协商有关该临时政府的组成问题。莫洛托夫先生、哈里曼先生和阿奇博尔德·克拉克·克尔爵士被授权去跟这些领袖们接洽并将他们的建议提交同盟国政府考虑。
(5)兹经同意,这样建立起来的波兰临时政府,应尽可能迅速在普选和不记名投票的基础上,举行自由而不受限制的选举。在选举中,一切民主党派应有参加和提出候选人的权利,以便保证这个政府的建立能真正代表波兰人民的意志。
※ ※ ※
2月8日我们再次会见的时候,罗斯福先生宣读了他根据莫洛托夫草案加以修正的提案。他说,〃苏联提案中以寇松线为波兰东部边界,在某些地区调整五到八公里给波兰,我们并不反对。〃这里至少有一件事情我们大家都能同意,因此我虽然此前曾请俄国人稍作让步,但似乎最好不要增加困难,现有的困难已经够严重的了。但是总统对于西部边界的主张是坚定而毫不含糊的。他同意波兰应该从牺牲德国来取得补偿,〃包括科尼希斯贝格线以南的一部分东普鲁士、上西里西亚,直至奥得河线,〃他接着说,〃·但·如·果·要·一·直·延·长·到·西·尼·斯·河·就·似·乎·没·有·什·么·道·理。〃①我的见解也一向如此,因此五个月以后,我们在波茨坦再开会的时候,我就竭力坚持这种主张。
①作者加的着重号。
剩下来的问题是组织一个我们能一致承认而又能被波兰民族接受的波兰政府。罗斯福先生建议由三个波兰领袖组成的一个总统委员会到莫斯科去,组织一个包括华沙、伦敦和波兰本土各方面代表的临时政府,并且尽快地举行自由选举。
经过短暂的体会之后,莫洛托夫声明他不同意。他说,卢布林政府现在是波兰人民的领导。大多数的波兰人都对它表示热诚拥护,它享有很高的权力和威信。从伦敦来的波兰人就谈不上这些了。如果我们试图建立一个新政府,波兰人是绝不会同意的,因此不如把现有的政府加以扩大。它只是一个临时机构,因为我们所有的建议都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尽快在波兰举行自由选举。至于如何把它扩大,最好由美国和英国大使以及他本人在莫斯科共同讨论。他说他极希望能达成协议,他接受总统2月6日信中所提出的邀请五个人中的两个的建议。他说,卢布林政府随时都有可能拒绝跟他们之中某些人谈判,像米科莱契克便是其中之一;但是他们如果派三个代表,而其中两个是罗斯福先生提名的,那么,会谈立刻就可以开始。
罗斯福先生问,〃那么总统委员会怎样?〃
他答道,〃最好不要它。那将意味着要跟两个机构打交道而不是一个。〃
我说,〃这就是会议的关键所在。全世界正在等待着有个解决。如果我们仍然各承认各的不同的波兰政府,全世界将认为我们之间仍然存在着根本的分歧。其后果将十分可悲,并将标志着我们会议的失败。另一方面,我们对于波兰的基本事实,当然有着不同的看法,或者至少对某些基本事实有不同的看法。根据英国的情报,卢布林政府并没有得到大多数波兰人民的拥护,我们觉得国外波兰人不会认为它代表着他们。如果这个会议把现存的在伦敦的波兰政府撇在一边,而让卢布林政府独负国家重任,那将引起全世界的公开反对。在国外的波兰人将提出一个实际上的联合抗议,这是可以预料得到的。在我们指挥之下,有一支为数十五万人的波兰军队,他们是从波兰国外把所有能走到一起来的人召集起来的。这支军队过去曾十分勇敢地战斗,现在仍然如此。我不相信它会服从卢布林政府。大不列颠如果转而不承认它从战争开始以来就承认的政府,他们将认为这是一种背叛行为。〃
我接着说,〃像斯大林元帅和莫洛托夫先生所深知的,我本人对于伦敦波兰政府的行为并不赞同,他们在每个阶段上所做的事情都是愚蠢的。但是如果我们对一向所承认的那些人,掉头置之不理,转而正式承认这个新政府,这将会引起最严厉的批评。人家会说英国政府在东部边界问题上已完全屈服(事实上确已如此)并已接受和支持苏联的观点了。人家也会说,我们已经跟作战五年以来一向承认的波兰合法政府闹翻了,说我们对波兰国内所发生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我们不能进入那个国家。我们不能看到和听到那边的意见。人家会说我们只会接受卢布林政府所宣称的波兰人民的意见,这样,英王陛下政府将在议会中被指摘为已经完全放弃了关于波兰的正义事业。纵使我们能够同意我的朋友莫洛托夫先生的提议,但由此引起的辩论将是令人痛苦的而不利于同盟国的团结的。〃
我接着说,〃我并不认为这些建议相当完善了。如果我们放弃了伦敦的波兰政府,双方应该在或多或少平等的条件之下,另起炉灶。英国政府在停止承认伦敦政府,转而承认另一政府以前,他们必须能够查明新政府是真正代表波兰民族的。我承认由于我们不能掌握全部事实,所以这只不过是一种看法而已。如果用无记名投票和普选及自由推举候选人的办法,在波兰进行一次自由和不受限制的大选,我们的一切分歧当然就会消除。这件事一旦办到,英国政府将会欢迎新产生的政府而置伦敦的波兰政府于不顾。使我们感到十分不安的,正是选举前这段间隙的时间。〃
莫洛托夫说,或许莫斯科的会谈会产生一些有益的结果。
没有波兰人自己参加,这个问题将极难处理,他们必须有权表达他们自己的意见。我对此表示同意,但是我说道,十分重要的是如果会议在协议的任何一点上发生了分歧,我们大家应该耐心地争取达成协议。总统支持我。他说美国人的重大目标是波兰应该早日进行大选。唯一的问题是同时应该怎样治理这个国家,他希望有可能在年底以前进行选举。所以问题只限于时间方面。
斯大林现在又提起了我所埋怨的缺乏情报和无法取得情报一事。
我答道:〃我是有一些情报的。〃
〃跟我的情报不符,〃他这样回答之后,又说了一套话,向我们保证卢布林政府实在是极得民心,尤其是贝鲁特、奥索布卡…莫腊斯基和济米耶斯基将军。在德国人占领期间,他们并没有离开本国,而是一直住在华沙,进行地下活动。这在波兰人方面留下深刻的印象,同时,应该记住在德国人占领下生活过的人的特殊心理。他对于在艰难时期不曾离开本国的一切人们表示同情,他们认为他所提起的三个人就是那一类人。他说他并不认为他们是天才。伦敦的波兰政府里可能有比较聪明的人,但是他们在波兰不受欢迎,因为当人民在希特勒的占领之下吃苦的时候,他们并不在场。这也许是一种朴素的感情,但它的确存在。
他说道,苏联军队解放了波兰,这是波兰的一件大事,这件事把一切都改变了。大家深知波兰人过去不喜欢俄国人,因为他们曾三次参加分割波兰。但是苏联军队的进军和波兰的解放把他们的心情完全改变过来了。过去的仇恨已经消失,代之而起的是对俄国人的善意,甚至热情。这是十分自然的。人民愉快地看到德国人逃走,并且感觉到自己获得了解放。斯大林说,他的印象是,波兰人民把赶走德国人当作波兰人生活中一个伟大的爱国节日,他们感到惊奇的是,伦敦的波兰政府完全没有参加这个波兰民族的节日活动。他们在街道上看到临时政府的成员,而问伦敦的波兰人到底在哪里。这使伦敦的波兰政府威信扫地,也说明为什么临时政府虽然没有伟大人物而能深得民心。
斯大林认为,如果我们要了解波兰人民的感情,这些事实就不容忽视。我曾经说过,我怕在达成协议之前,会议会发生分裂。那么,怎么办?各个政府各有不同的情报,因此得出不同的结论。也许应该做的第一件事是把不同阵营的波兰人召集在一起,听听他们有什么话说。
他接着说道,不能令人满意的事是有的,波兰政府不是选举出来的。有一个自由选举出来的政府当然更好,但直到现在由于战争之故不容许这样做。然而有可能举行选举的日子已经临近。在这之前,我们应像对待法国的戴高乐政府那样对待临时政府。需知戴高乐政府也不是选举出来的。他不知道贝鲁特和戴高乐哪一个享有更大的威信,但是,既然有可能跟戴高乐签订条约,为什么不能跟一个扩大的波兰政府同样打交道?它并不比戴高乐政府不民主。对波兰的要求高过对法国的要求是不合理的。到目前为止,法国政府并没有做出激发法国热情的改革,而波兰政府却已制定了在国内掀起了很大热情的土地改革方案。如果我们对待事情不抱成见,我们应该能够找到一个共同的立场。情况不像我所想的那样可悲,而且只要不把次要的事情看得过分重要,而集中精力于主要的方面,问题是能够获得解决的。
总统问:〃要多少时间才有可能进行选举?〃
斯大林回答:〃在一个月以内,除非前线有什么重大的挫折,不过那是未必会有的。〃
我说道,这样我们当然放心了,并且能全心全意来支持一个自由选举出来的政府,它将取代其它一切,但是凡是足以妨碍军事行动的事情,我们都不应该提出任何要求。这些是最高的目的。无论如何,如果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或者甚至在两个月以内,把波兰人民的意志弄清楚,形势就会完全改观,谁也不会反对这样的政府了。
因此我们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