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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舞。腰间素白色的绸缎也随着乐曲轻轻摆动,她灵动、妩媚,举手投足之间媚态尽显,却又透着种不可侵犯的高洁。隔着一层纱缦,只有那一道不甚清楚的身影,大家却都已着迷,急着睁大眼睛像看清楚她的神态她美丽的面容。
元洛逸目光愈见柔和,嘴角有些宠溺的笑意,低声示意身后的宫人递给他一把古琴,古琴摆上桌后,他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琴弦,缓缓弹奏了起来。14054423
高山流水般的乐声溢出,周围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都屏息看着帐幔中的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个动作。
陆景初身子微倾,以衣袖半遮于脸颊,只露出一双含笑的大眼睛,望向元洛逸的方向。虽然隔着一层薄纱,他却有感觉一般直直地与她对视,嘴角的笑意一直不曾消失。
陆景初再次朝他眨了一个眼睛,他的琴声也逐渐走入高潮,节奏紧凑,陆景初的步伐也愈加的快,白色的罗裙随着动作而摆动,腰间的绸缎也似蝴蝶伴舞,婉若游龙,经若翩鸿。
陆景初美,美得更是自信盎然,她从来只为自己而舞,即使她在他们眼中跳得不好,她也还是会自信地跳完这只舞,因为她知道,她和元洛逸,都会喜欢她跳得这只舞,这是她用心舞出来的!
琴声突然戛然而止,陆景初急速一个旋身,一只手迅速抽调头顶束发的发钗,瀑布般的青丝一泻而下,随着旋转的步伐飞散开来。
所谓一舞倾城,惊艳,达到了高潮!
乐声再起,调子逐渐平缓,如溪涧缓缓而过的流水,温和清新。周围的纱缦也慢慢散落,里面的人儿仍然步伐轻盈如燕地旋转着,那张绝色倾城的脸蛋,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泽。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动作也在慢慢舞动。
周围的男人不可避免地忘记了呼吸,哪怕是宗霖,也震慑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看着,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活了四十个年头,看过无数的美女无数的舞姬跳舞,却没有一个能这样充满灵气,这样美丽得让人忘记了呼吸,他由心底涌上一股股发自内心的惊叹,陆景初,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可人儿!
陆景初一共在原地连续旋转了二十四圈,才定住步伐,左脚后移,微蹲身子做了一个收尾的动作。
她有些喘息地胸口上下起伏着,脸颊两边浮现出两团动人的红晕,额头上也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了,可是却让她更加兴奋,尽情地跳完这一只舞,她心底所有的激情和热血都被释放了出来,她抬起头余光扫了一眼四周,四周安静得可怕,大家都一副木讷的表情好像没什么反应,她顿时有些心虚了,不会是真的跳得不好看吧,怎么连个鼓掌的都没有!
她咬了咬唇,正欲开口,元凌天率先拍了两下手掌,后才感叹地低低吐出一个字:“好!”
紧接着,宗霖也轻呼一口气,笑着拍了两下手掌:“好!”
周围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抬起手鼓起了掌,只是神智还是有些沉浸在刚才的舞蹈中,一时难以回神。
陆景初这才松一口气,笑道:“谢父皇夸奖!”
元洛擎摇了摇有些被诱惑的脑袋,挑眉低声感叹一句:“果真是红颜祸水!”
他哼笑一声,微微转头看向下座的那两位‘皇弟’,那两个人根本已经迷失了心神,恐怕现在若是突然有人刺杀他们,他们也是毫无还手能力了。
陆景初行了礼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元洛逸伸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神色迷离地看着她,动情地低声说了一句:“你真美…”
陆景初很受用,骄傲地微扬眼角,哼哼道:“那还用说!”
元洛逸无奈地看着她笑着,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宠溺。陆景初乖巧地抬着头,任凭他给自己擦着汗,两个人仿佛都忘记了周围人的存在。
周围那些原先不怀好意的目光,无不是都换成了羡慕,神仙眷侣,大概形容的就是这个样子!
元洛琛眼底刺痛,心里更加难受,蓦然回忆追溯到御书房的那个午后,元凌天拿着那幅画卷给他选,说要给他赐婚。
他当时情绪高涨地选了夏诗瑾,眼神只扫过陆景初的画卷一眼便略过了,那时他觉得,夏诗瑾才更符合他的所需所求。
可是他现在到底更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他会那么后悔,好像亲手扔掉了一件无比珍贵的东西!他和她,竟然就那样擦肩而过。
悔不当初,真的是悔不当初。
宴会开始了,大家对于刚才的那段插曲也不再开口提了,只是觥筹交错间,说着一些官面上的客套话。
陆景初很开心,倒不是喜欢成为焦点喜欢出风头,而是单纯地因为尽情地跳了一舞,在元洛逸亲手给她弹琴伴奏下,舞出了那一只倾城舞。
宴席之后,大家纷纷散场,元凌天也因为宴会的顺利完成,两国的交易顺利达成而龙颜大悦,决定下月中旬举办一年一度的秋狩,并特地嘱咐要元洛琛和元洛琛带上自己的王妃,她们今天的表现很好,他觉得很有面子!
元洛琛和元洛逸他们一起走到宫门口,然后各自坐马车回府,中间就只有陆景初兴冲冲地说了几句话,其余几人都未怎么开口,元洛琛和夏诗瑾更是神色略有低迷,静静地走着,仿佛心情不是很好。
陆景初再傻再呆也能看出些眉目,她也悻悻地不讲话了,马车上,她才再次开口奇怪地问元洛逸:“三哥和三嫂怎么了?他们好像不是很愉快!”
若是三嫂今天输了,三哥不高兴还情有可原,可是她赢了啊,父皇还表扬了他们,为什么又是一副不开心的闷闷的样子!
元洛逸沉默了一会儿,摸着她的头道:“没什么,他有些事需要好好想清楚,给他点时间。”
“哦。”陆景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听到他道。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会跳舞?”
“你又没问!”她总不能看见谁都冲上去说,我很会跳舞,你要不要看?
元洛逸瞪她一眼,严肃地道:“以后不准跳给别人看。”
“为什么?”陆景初不高兴地看着他,她跳得又不丑,为什么不能跳。
元洛逸伸臂将她搂在怀里,理所当然地道:“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以后想跳舞自己呆在家里跳我一个人看就行了!”
陆景初撇了撇嘴角,对于他霸道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反感,反而有一丝愉悦,让她有些想笑,伸手回抱了他:“对于这个要求,要看你表现了!”
“表现?”元洛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在她耳边轻声道:“在床上的表现吗?那回去就试试!”
“你!”陆景初面红耳赤,心脏砰砰直跳,恼怒地看着他,“你现在怎么特别无赖啊!臭流氓!”
元洛逸埋在她的发间,舒适地勾起嘴角:“只对你无赖。”
……
麟王府,元洛琛和夏诗瑾进门后便分开了,夏诗瑾回了自己房间,卸了脸上的妆换下了一身华服,她有些惆怅地坐在梳妆台前,身上只穿了件沐浴后的单衣,不免显得有些单薄。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觉得镜中自己的脸像个怨妇,她以前即使是受困于敌军,亦或是接到兄长战死的消息,也没像现在这样低郁打不起精神过。
好像自从她嫁人后,她便一点点地变了,变得不再自信不再坚强,不再以自己为中心。
她坐了好一会儿,正熄了灯准备睡觉的时候,门被哐的一声撞开。
“谁?”她敏锐地眯起眼睛,随时准备出击。
☆、后悔至死
“谁?”她敏锐地眯起眼睛,随时准备出击。
扑鼻而来的酒气让她微微皱眉,直到门口的男人低声说了一句:“是我。”
她才明白,元洛琛来了。
心里不可避免地有一丝欣喜,她迎上去扶住他,“王爷,怎么喝得这么醉?”
元洛琛低笑几声,却让夏诗瑾听出几丝伤痛,他借着夏诗瑾的搀扶走到床边一下子躺上了床上,仍旧笑着道:“因为喝醉了才能不那么难受啊…”
夏诗瑾凝眉看了他一眼,终是苦笑着叹口气,帮他脱了鞋袜,扶他到床上躺好。
刚给他掖好被子,元洛琛却突然胃部一阵抽痛的难受,趴在床边呕吐了出来。他今天晚上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喝了不少烈酒,如今回府,更是又喝了几坛,此刻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夏诗瑾担忧地轻拍着他的背脊,待他稍微好一点,又去桌边倒了杯清茶,给他缓解一下酒劲。
“王爷,喝一口!”她先给他擦了擦嘴角,然后将杯子递到他嘴边。
元洛琛闭着眼睛胡乱地挥开她,又重新死人一般地躺回枕头上,用手臂覆上了酸胀难耐的眼睛。
“王爷,头很痛么?”她皱眉不安地问着,伸手欲帮他揉一揉太阳穴。
“滚开!”他突然发怒了般,伸手打开她的手。
“怎么了?”夏诗瑾微愣,还是担忧地看着他。
元洛琛躺在床上,头痛欲裂,胃里更是绞痛着,混沌的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放着那日御书房的场景,他终究大笑了出来。
“我算计了一生,终究是将最重要的东西给算计没了!”
他笑得凄厉,笑得疯狂,夏诗瑾心里苦涩难耐,却仍然卑微地想要去抚慰他。元洛琛再次伸手推开她,一巴掌狠狠地甩到她的脸上,暴怒地吼道:“本王说了让你滚开你没听到吗?”14054441
“王爷,我…”夏诗瑾跌坐到地上,半边脸痛得要麻木了,她轻抚上脸颊,语言又止,终是无奈地低下了头,却又听到他说。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她早就是本王的妻子了!都是因为你你知不知道!”
他的吼声回荡在耳畔,夏诗瑾像被惊雷劈中,呆坐在地上,从心底寒意涔涔,遍布四肢,连指尖都冰凉。
“那日父皇让我选,我明明可以选她的,只要我开口了,她现在便是麟王妃,而不是睿王妃!因为你,因为你的父亲,因为那可笑的兵权,我竟然生生地错过了她。我曾经离幸福那么近,只是一念之间,我就错过了原本属于我的幸福!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至死?我现在一看到你,就想到当日愚蠢的决定,就后悔心痛得恨不得死掉,所以你以后都离我远一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听到没有?”
他睁着猩红的眸子看着她,脸色在昏黄的油灯的映照下更显得愤怒而狰狞。
夏诗瑾手指发颤,原本还跳动着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利箭穿过,碎成一地。她惨白着脸色看着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心痛得想死,他的痛,她亦亲身体会了。
“说啊,你到底听没听到?”得不到回应,他更加暴躁,额上的青筋跳起,一双凶狠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夏诗瑾轻扯了下嘴角,眼角却先滑下两行清泪,她终是微笑道:“妾身…知道了。”
早晨,阳光直直地射进来,照到床上,热辣而炫目。元洛琛不适地皱了皱眉,用手背挡住阳光,挣扎了几下才睁开酸胀的眼睛,脑袋里面还是有些晕眩。
“来人…”他喊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得厉害。他抬眸巡视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在夏诗瑾的房里,房间里早已没有她的身影,也没有了昨晚他吐的酸水味和酒气,看起来很整洁,是被收拾过的。
昨夜的某些片段闪过脑子,他忆起了一些事,也记起了最后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