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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商量了一番,将仅有的两匹送给了周大人。
时间过得很快,小米上学已到半月,按照原先和老师说的,半月可回家一次。水笙忙里抽空雇了辆马车去学院接他。
这学院也算不小,外地的孩子大多都是半月接一次。
因为外面人多,马车都停在远一点的地方。水笙随着人流往学院里面走,她今日特意穿了亮丽一些的黄色小裙,临出门的时候白瑾衣还帮她给头发好好梳理了一番,难得的是上面嵌了两朵珠花,看起来俏丽可爱。
没人接的孩子都在院里等着。她抬眼一看,大约二三十个孩子,有男有女,都三四个人一团团的,仔细看了看,只边界上有两个人踢着脚底的石头块
,一个男孩俊秀可爱,一个女孩圆脸大眼,正是小米和他的同学。
她高声喊了一声,小米看见她回头和那女孩儿说了句话就先跑了过来。
“你怎么才来?慢死了?”
“店里有点事,怎么等急了?”水笙接过他手上的书包,刚要走发现那女孩也期期艾艾地过来了。
“咳咳……”小米站在水笙旁边开始做介绍:“柳柳,这个是我大姐水笙。”
“大姐。”那女孩儿很乖巧地喊了声。
“诶!”她连忙答应了,意味深长地看着小米躲避的眼神,心里却乐开了花,还是这小子好教导!这么快就想和她撇清关系了!
看起来他们两个人关系不错,小米有点依依不舍地和柳柳说了会话,这才和她坐上马车。
这小子一上马车就迫不及待地解释:“她比我晚去学院的,是我的同桌。”
同桌好同桌好,水笙止不住唇边笑意:“挺好的一个小姑娘。”
小米脸色红红:“你先别告诉她咱俩的关系,我和她说你是我姐姐。”
水笙乐不可支地掐着他的脸:“放心!包在我身上!”
“放手!”他瞪她,两腮被她掐起来老高玩。
“嘻嘻别这样嘛,”水笙就喜欢逗他:“你要是能自己找个媳妇儿姐我给准备好多好多聘礼……哎呦你干嘛掐我!”
小米突然伸出两只手也掐住了她的脸,马车里两个人四手对峙。
“挪(拿)该(开)泥(你)的手!”
“泥(你)先放!”
“泥……”
等两个人从马车里出来时候,脸都是红扑扑的,白瑾衣已经等候在外了,他古怪地看着他俩,他俩则互相扭头冷哼着不说话。三个人要一起回白家看白母,白家又是一番人仰马翻地折腾灶房。
老三白瑾塘围着小米问东问西的,白瑾玉在书房里一直也没出来,水笙等人也像忘了他似的没人去叫。等到白母想起吃饭了,这才有人问起大哥去哪了?
水笙是看不见他才好呢,可本来就是白家的媳妇儿,白母自然是想让她去关心下这些天一直低沉的大儿子。她心里不愿意,就拉了白瑾衣一起,两个人边走边说着闲话,瑾衣想起她红红的脸,就问起了马车上的事,她当然是不可能对
他说准备给小米嫁出去的事,尴尬地笑笑随即就转换了话题。
书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她示意瑾衣上去敲门,白瑾衣什么都依着她,无奈地笑笑,可刚要敲门,门忽然开了!
水笙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白瑾玉忽然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里面是暗红色的新衣,黑色的腰带配上黑色的外袍,本来是俊逸英俊的脸却因为同样冷厉着黑化的脸,而变得冷冰冰起来。他英挺的眉轻轻挑着,微微抿着的唇昭显着不悦。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得这么细细,就这么一眼,甚至能看到他怒意的心里去,随即她下意识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心里暗暗骂他没事还穿得这么骚包!
她竖起耳朵听见白瑾衣叫他:“大哥,小米放了两天假,我们回来住两天。一起去吃饭吧!”
然后又听见白瑾玉淡漠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还有事要出门,别等我了。”
说着他从身边走过,甚至还微微撞了她一下。
水笙诧异地抬头,他却只留下了个僵硬的背影。
白瑾衣轻轻揽着她的肩膀让她回神:“别怕,他不会怎么样你的。”
她下意识皱眉。
她没怕。
只是,面对白瑾玉的这种陌生感觉更让人觉得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不出意外晚上还有一更,但是这只是如果,所以别太期待熬!
就看看你们留言给不给力了哈!
☆、共妻守则十七
第十七章
县里最大的香满阁雅间,白瑾玉斜斜歪在椅背上,他一手捏着一朵萝卜花,慵懒地看着它似乎是酒色微醺。
酒桌上面还有一个男人,两个人是至交好友,也是水笙第一次在街上遇见和瑾玉在一起的,名叫于秋夜的。
他好笑地喝着小酒,看着白瑾玉就想笑。
“你这是怎么了?早上我去找你还说今儿个要陪媳妇儿,结果我回去陪媳妇儿你又非拉我出来喝酒。”于秋夜一仰而尽,将空酒杯咣地一声放在桌上。
白瑾玉外袍敞着,里面暗红色的新衣衬得他颜如玉,他给萝卜花一叶一叶的扯下扔在地上。
“怎么?”他瞥着好友:“不愿意陪我?”
“哪能啊?”于秋夜给他也倒满酒,然后举杯示意:“你不是刚成亲嘛?应该是日日甜蜜夜夜笙箫啊!”
“说得不错。”白瑾玉挑眉饮酒:“是应该这样。”
“那怎么我听说你们家新娘子和咱们这格格不入呢?”于秋夜好奇地看着他,细细打量他的脸色。
“谁说的?”白瑾玉垂目,他放下酒杯掩去眸中失意:“不是她的事,是货店的事。”
“啧啧啧……好吧,那这顿你请,咱哥俩不醉不归!”
“算了!”白瑾玉站起身来他在怀里拿出两块碎银放在桌上:“我不想喝了,请你了。”
“诶诶诶白瑾玉!”于秋水站起来,他却已经大步而去。
他心里又恼又烦,暗自计算着时日,小米是今天回来,本来想着水笙和瑾衣一定会陪同回来看望白母,到时候,他适时出现,一家人其乐融融。
可水笙倒是按时回来了,却是她们其乐融融,就连白瑾塘那小兔崽子都能和他们打成一片,而他,却被隔绝在外。
这种疏离的感觉让他很恼火,本来还在书房里算账,结果又听见水笙和瑾衣有说有笑地,又是升起一股无名火,这才给于秋夜找了出来喝酒。
他揉着额角,走在大街上。
喧闹的街上大人喊小孩叫,街边都是小摊贩,有认识他的不时还和他打着招呼。
路衣坊的布匹收购得很不顺利,如今布价已经回升,他货店在蜡块上面又稳赚了一笔。即便是这样,他也丝毫没感觉到愉悦。
他负
手走在街上,本来就俊逸的身段更显英姿。
“白大哥!”突然一个女声跳在他面前喊他,吓了他一跳。
“常璐?”白瑾玉一抬眸,眼前女子笑意融融。
他一下就想起了水笙,她也爱笑,不同的是,常璐的笑容时时天真,看破了却虚假如斯。而水笙,纯粹是高兴就笑,生气就恼,一有不痛快的事了,脸上那纠结的表情都能变出花样来。
她的一切,都在脸上。
包括路衣坊开张那天,这姑娘没让他失望,她回眸一笑,脸上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傲气。
不愧是他选中的妻子。
这么想着,脸上忽现柔色。
常璐脸色微红,和他并肩而行:“我还未和白大哥说声谢谢,要不是你帮我,恐怕卖了米铺也不够入股路衣坊的。”
“别那么说,”白瑾玉犀利道:“听闻这路衣坊的大老板是省里有名的财主,你能给这么厉害的人联合过来开铺子还带着你一路字,约莫着你就算一个子不出,估计也少不了你的!”
她闻言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其实是我干爹,在省里认识的,他对我真的挺好,三叔给我去信说了你成亲的事,我就有回来开铺子的打算了。”
“嗯,上次我已经说过了,”他也顿足:“现在我已经成亲了,总不方便管你的事,以后你有靠山我也算对得起你爹了。”
“别这样白大哥,”常璐鼻尖红红的,她试图伸手拉他,他却侧身躲了开去:“其实我知道我这么做是有点不厚道,但是商场如战场,希望白大哥理解我。”
“我理解。”白瑾玉点头:“所以你更应该愿赌服输。”
他收了低价细纹布,后来银子交了上去,路衣坊却忽然断了货。这件事他怕水笙多心,可是谁也没透露,此时常璐找来,他不由得提了起来,拿着他的银子打击他的妻子,还试图翻身,这口气,别说水笙了,就是他也是心生懊恼。
常璐懂得他的意思,见他半分情面也不留,索性也开门见山了。
“其实是我干爹想要见你。”
白瑾玉细细一想,若不是这老财主,恐怕路衣坊早给自己吃掉了。现下货不给了,银子却压下了,这里面必定是他从中阻拦,这会儿还说要见他,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
常璐说的没错,商场如战场,他万不该对她说出实情,若不是自己想拿收布一事想讨个人情与常家人断了往来,哪还有后面的麻烦事!
他跟常璐一起去了路衣坊,她所说的干爹就躺在摇椅上面闭目养神,听见她们的声音才微微抬了抬眼皮。
白瑾玉对他微微点头,两个人互相打量。
这人年纪也不算老,大概十四开外的样子,他个子不是很高,脸上一撇八字胡,令人注意到的是,他扶在椅背上的手,特别干净。
“白老弟久仰大名啊!”他站起来,两个人又相携坐到一边。
“不敢,”白瑾玉对上他探视的目光不亢不卑。
常璐下去倒茶,之前给二人做了介绍,她这个干爹姓柳名洪福。这柳洪福老家就在临县,后来搬到了省里一直做着粮食生意,是常璐爹以前认识的人,常璐去省里便投靠了他,这又回来想一起做点小生意。
“常璐呢看起来怪伶俐的,”他对着白瑾玉叹息:“其实这姑娘傻得很,我若是再晚一步来,路衣坊怕就得换姓了。”
“柳老板何出此言呢?”白瑾玉不紧不慢道:“路衣坊怎么也不会败在她手里的。”
“我来了之后听闻白家货店最近可是爆赚了一笔,怎么样?”柳洪福挑眉以对:“有没有兴趣合伙再大干一笔呢白老弟!”
“柳老板抬举了,”他淡淡一笑:“现在瑾玉已经成家,那货店其实是给妻子的聘礼,所以总不好再有人入股了。”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柳洪福也是呵呵一笑罢了。常璐端了两碗茶水过来摆好,白瑾玉看了眼一动未动。
“听说你和常璐也定过婚是吧?”柳洪福端起茶碗抿了口。
“嗯,”白瑾玉神色如常:“以前我爹还在白家时候和常老板有点交情,不过这婚事早就解除了。”
“既然有点故交么,那总不好赶尽杀绝是吧?”他放下茶碗看向白瑾玉:“银子我会尽快派人给白老弟送去,常三和小璐做了糊涂事,这次的事咱们就互不相欠了吧!”
“既然如此,那白某就告辞了。”白瑾玉起身拱手。
早有一边的小厮个送了出去,柳洪福冷冷轻哼了声,常璐则看着白瑾玉动也未动一下的茶碗出神。
许是她看得久了些,柳洪福神色不快地重重咳嗽一声,这才缓
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