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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过,大哥,这东西真的管用么?”
“当然管用,攻心为上。城中守军成份复杂,现在有银州原守军,从肖得利口中得到的情报来看,他们根本不受庆王重视,而且被契丹兵欺压凌辱,早已怨言,若非这些投靠庆王的兵将是因为家眷俱在城中,根本不会降了庆王。他们本就对庆王毫无忠心。我们外施攻城之力,内施攻心之计,他们必生异心。
除了契丹本部兵马,还有一支主力是现招募的城中青壮,这些人更谈不上对庆王的忠心,只是为其刀兵所迫。也可拉拢。一会儿我再去耶律斜枪那里一趟。让他以契丹文字对城中契丹叛军也进行宣传,只要承诺降者不死,他们也未必就是铁板一块。”
“好,不过,,这其中有几份传单写的东西颠三倒四,谁也看不明白”
杨浩微微一笑:“你无须多问。这几份传单你只管出去,大哥自有妙计。”
“遵命。”
“木指挥、柯团练,你们两位仍然按照这几天的方法,只做佯攻,”只是借机演兵。习练掌握攻城辽术,懂么。”“遵令。”
这时一名小校跑进来禀道:“节帅,银州来人了。”
“唤他进来。”
片剪功夫,就见一个身材削瘦,其貌不扬,三角眼、四腮帮子。姜黄色的脸上还长着两撇鼠须的猥琐汉子走进帐来,见了杨浩躬身施礼,沙哑着嗓子道:“卑职奉命连夜赶来,听候节帅吩咐。”
杨浩皱了皱眉,对左右道:“你等退下。”
待手下众将都退了出去,杨浩抛下手中地图,站起身道:“你随我来。”
杨浩这帐是子母连环帐,前边是讨论军机大事的所在,掀开帐后一道帘子,就进了他歇息的地方,杨浩把那汉子引到后室,上下打量他几眼,蹙眉道:“怎么只来了你一个?”
那汉子沙沙的乒音道:“回禀大帅,大帅这厢攻银州,飞羽也在四处忙着,夏州、银州、其他诸部的动向都要打听,人手有限的很。能飞檐走壁、符合大帅要求的人更是有限。属下虽只一人,却是唯一符合大帅要求的人。”
杨浩心道:“人不可貌相,江湖上的奇人异士甚多,大哥既然只派了他一个来,想必对他的本事是很信任的。”
杨浩便换了一副神乌,和气地拍拍他的肩膀,拉住他手臂道:“好,你既如此说,本帅自然信了,这两年本帅在中原不能归来,飞羽虽是本帅草创,新进了许多英雄豪杰。本帅也不甚了然。来来,你坐。我与你好好谈谈。”
杨浩拉着他的手臂并肩在榻上坐了,那汉子东张西望,似乎有些不太自在,杨浩只道他是骤与上官并坐,所以心中忐忑,他有笼络恩抚之意。自然更加亲切,便道:“本帅有一件要事,要你潜进银州城去办,如果这件事办好了,本帅取州便易如反掌。你方才赶来,也看到城上情形了,可有把握潜进城去?”
那人道:“偌大一座城池。防守再严,总有漏洞,十人百人进不得城。属下只一人潜入的话,倒也不是十分难办的事情。只是不知大帅想要属下做什么事?难道,难道是刺杀庆王?”
杨浩呵呵笑道:“我倒是想啊。就怕你办不到。偌大一座银州城,你潜得进去,庆王府院落再大却也有限,你想潜进去可难了,哪有那么容易杀得了他的?如果要你潜入我的军帐刺杀本帅,你办得到吗?”
那汉子目光一亮,跃跃欲试地道:“那属下今晚就试一试。”
杨浩哭笑不得,丁承宗这是派来的什么人啊?有点缺心眼儿,他赶紧一把拉住,说道:“行了行了,不要试了,我要你进城,并不是要你去杀人,是要你去施计。”
“施计?”
“不错,离间计!你俯耳过来,本帅与你慢慢说。”
那黄脸汉子犹豫了一下,轻轻靠近杨浩。杨浩便俯耳对他低语几起。说了几句,杨浩目光落在他后颈上。只见后颈纤细白哲,与肤色截然不同,目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他轻轻抽了抽鼻子,鼻端又噢到若有若无的一丝香气,目中疑色更浓,语声便随之变得越来越那黄脸汉子不由自主地把耳朵向他又贴近了些,催促道:“大帅说甚么?属下听不,哎哟!”
他一句话没说完,忽地惊叫一声,杨浩一只大手自后抄上去,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拇指按在他的动脉上,厉产喝问:“你到底是甚么人?”
那黄脸汉子一呆,本欲挣扎的身子忽然放软了下来,他轻轻扭过头去。三角眼中一双明亮的眸子竟然透出几分俏皮、得意与妩媚的神色,声音陡然也变得如昵媚起来:“嘻嘻。你现在才觉么?如果人家方才想要杀你的话,你说我做不做得到呢,太尉大人”
小周后抓着抢到手的衣衫,绕着屏风和赵光义提起了猫猫。
赵光义大乐,只觉与美人如此嬉戏倒是他自成年以来少有的乐趣。反正在他这深宫大院小周后插翅也逃不出去,没有他的吩咐也没人敢闯进来,他宽了外衣,追逐着小周后。不时说些淫浪的话儿,小周后虽非不谙床第之事的女子,却也只有李煜一个男人,李煜便是写一艳词都极尽雕饰,平常说话也文诌诌的。床第间所谓的浪漫也尽是诗情画意的风流,怎么比得赵光义这市井间长大的汉子,无所顾忌起来,什么粗俗的话儿都敢讲,臊得她面红耳赤,心如小鹿乱跳,又知自己躲得一时,恐怕终究要被他凌辱,泪珠儿盈盈,一直不断。
赵光义追逐戏弄一阵,累得小周后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赵光义腹下如枪直立,**再难按捺,便停步说道:“女英,你不要再躲了,你该知道,联想要你,就一定能得到你,你全家上下都在联的掌握之中,联一言可令你生,亦可一言令你死。你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么?”
小周后愤怒地道:“臣妾宁愿一死。不甘受陛下凌辱。”
赵光义嘿地一声笑,道:“可是联偏偏不让你死!”他突然一个箭步跃过去小周后一边停下说话。一边往身上穿着衣衫,赵光义突然扑来,小周后逃避不及,手臂已被他一把抓住小周后吓得尖叫一声,纤纤五指便向赵光义脸上挠去,赵光义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她另一只手。目光落在她胸前晶莹的一片肌肤上,深深陷在那诱人的一道沟壑中,险些拔不出来。
他欲焰大炽,撑开小周后双手。正欲俯身啄吻她饱满的胸口肌肤,忽地殿外一声怒吼:“混帐东西,谁敢拦外?”
“殿下,殿下,你不能进去。官家严谕,擅进者死啊。”
“滚开,旁人进不得,难道我也进不得?什么时候我要见我爹,还的容你们这班东西通禀了?”
“殿下,今时不同往日,官家是当今圣上呀,殿下”哎约,拦住他,快拦住他,”
“德崇?这孩子又在闹什么?”赵光义一听儿子来了,欲焰登消。赶紧放开小周后闪身出去,小周后幸脱一劫,赶紧把那套林娘娘日常穿着的宫装穿戴起来。
赵光义赶出回春殿,就见刚刚晋升内侍都知的原内侍副都知顾若离拦腰抱着赵德崇,旁边两个小黄门慌慌张慌地去抓他的手臂,让赵德崇挠得满脸开花,赵光义不禁沉下脸来。厉声喝道:“德崇,身为皇子,不知体面,在这儿喧闹甚么?”
比银州城如何得破,杨家将去留如何小周后会否受辱”。
第022章 情怨
杨浩望着那张集平庸、猥琐、妩媚、俏皮于一体的面孔,忽然开心地笑了:“原来是你。”
“当然是我。”
黄脸汉子也在笑:“这种匿踪潜行、夜入人宅的事除了我竹韵还有更合适的人么?你以为就凭‘飞羽’的那些细作密探能在两军阵前夜入敌营?我正在训练的那些人,没有两年时间,连点皮毛也学不到的,能济得甚么大事。”
她一边说一边解开巾,又从眼角、鼻翼、唇下撕掉几片透明的薄膜,虽然肌肤仍是粗糙腊黄的,已经依稀恢复了几分古灵精怪的神韵,不再像一个完全的男人了。
杨浩摇头道:“你的装扮其实还是有破绽的,颈项秀气些倒没什么,男人也有颈项较细的,可是你脸上的肤色与颈部截然不同,身上还有淡淡幽香,这又怎能瞒得过我?”
竹韵不屑地皱了皱鼻子:“我只是想顺便试试你,又不是真的要对你隐瞒身份,要不然……”
她对自己的易容本领显然充满了绝对的自信,洋洋得意地挺起胸膛道:“若我仔细装扮起来,就算当面告诉你我就是一个女人。你也休想从我身上找出一丝漏洞,你信不信。,、
杨浩上下打量着她,眼中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那也未必,若真想寻你的漏洞,总有破绽可循的。”
竹韵不服地叫道:“那怎么可能?就凭我的本……呸!”
她一瞧见杨浩坏坏的眼神,便知道不是好话“忍不住啐了一口,这才问道:“太尉大人对我到底有何吩咐,现在可以说了么?“
杨浩下意识地向帐口看了一眼,竹韵侧了侧耳朵,断然道:“你放心,周围没有,三十步之内,一旦有人接近,我绝对知道。”
杨浩正容道:“自信是好事,但是太过自信,就是狂妄了。人一旦太过狂妄,就会成为他致命的缺点。我的耳目之灵通,不在你之下,就算比你稍逊,二十步之内有人走近,我也应该感觉得到的,但是这样的话我就不敢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一定有人可以轻易走到我的身后,紧紧贴着我的身子,我也察觉不到他一丝气息的,有一个这样有本事的高人,就难保没有第二个,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危险,希望姑娘以后能记住我这番话,做事多一分小心,对你总无坏处的。”
竹韵仔细想了想,向他肃然一揖道:“太尉言之有理,竹韵受教。”
杨浩这才满意地道:“你来,坐下,我仔细说与你听。”
竹韵虽有些不太习惯与男人靠的这么近,还是依言坐下,杨浩与低语半晌,两人一个问一个答,对于杨浩的计划,竹韵渐渐了然于胸,不禁眉飞色舞地道:“好计策,太尉此计若能成功,庆王一定自断臂膀,为太尉所乘了。”
杨浩笑道:“在这银州城下,我着实吃了些苦头,但愿此计成功。竹韵,我原来没有想到你回来,虽说这事儿你去办最合适,但你毕竟是女儿身,切记,事情失败了不要紧,如果见机不对,早早潜走,万勿有什么闪失,安全第一。”
竹韵一双清澈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杨浩,良久方轻笑道:“虽然我是继嗣堂的人,但是说句不好听的,在继嗣堂中,我只是供人驱策奔走的外围一走狗,从十二岁杀第一个人起,我接的每一桩差使,都是要命的凶险之事,我的雇主们、还有继嗣堂的长老们,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今日有太尉这句话,竹韵为太尉赴汤蹈火,那也是心甘情愿了。“
这番话不乏辛酸,杨浩不想她过于伤感,便打趣道:“这么说很不吉利,收回去。还有,一个很丑的男人笑的这么甜,说的这么叫人感动,虽然天很热,我还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
竹韵“嗤”地一笑,忽然和杨浩一齐竖指于唇,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只有一个人,已进了前帐。”
竹韵做出了第一个判断,杨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