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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关二爷丹凤眼一眯,心道:“这小子明里光明磊落,可他玩阴的本事颇有老子当年的风范,当初他就曾偷袭过银州,李继迁父子窝里窝囊的就丧命在他手上,莫非他要故技重施,悄悄派人偷龚?可他今日已然公开此事,还如何……除非他已早早地派出了大军,可是看他谷中军容,难道他还有隐藏的强大实力?”
折御勋越想越惊,忍不住试探道:“折某也是宋室臣子,收复失地,人人有责,太尉欲征银州,如需本帅相助的话,只须一言,折某立举大军助阵。”
杨浩哈哈一笑,十真半假地道:“多承折帅美意,不过……欲谋银州,还不需劳动折帅兵马,杨某师从道家大圣纯阳真人,学就一手剪草为马、撒豆成兵的本事,这征讨银州的大军么,哈哈,已然有了。”
台下那个小胡子侍卫折子渝轻轻撇了撇嘴:“又在胡说八道地骗人了。”
杨崇训目光一闪,哈哈笑道:“太尉说笑了,若真有剪草为马、撒豆成兵的事,那天下帝王,都是道家高人了,哪还论得到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逞英雄?想必太尉早有绸缪,兵家大事,越机密越好,只要太尉没有莽撞行事就好,我们也就不过问了。呵呵,我与太尉都姓杨,五百年前本是一家,今日拜会太尉,与太尉更有一见如故之感,本帅有意与太尉结为生死兄弟,不知太尉意下如何?”
杨浩惊喜地道:“杨某正有此意,节帅抬爱,杨某求之不得……”
折御勋未料杨崇训忽有此意,不由有些暗恼,他们两人一向同进同退,麟州向来唯府州马首是瞻,今日杨崇训却忽然自作主张,折御勋自然不快,可是眼见杨浩就要答应,折御勋无暇多想,连忙长笑一声道:“杨老弟,折某也正有这个意思,想不到却被你抢在了头里,哈哈,杨太尉,本帅也有意与你义结金兰,咱们从此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如太尉意下如何?”
赤邦松听了雀跃而起,嚷道:“不错不错这个提议甚好,算我一个算我一个小野少族长你也算一个咱们,五人就此结拜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折子渝小胡子一翘,冷哼一声道:“男人之间勾心斗角实在无趣。”
杨浩大喜,当下令人取来香烛,五人就在台上焚香祷告上天,然后歃血为盟,义结金兰。论起齿序,折御勋年长、杨崇训次之,杨浩居三,之后是小野可儿,年纪最幼的是赤邦松,五个人,代表着五方势力,就在无数人见证下结为了异姓兄弟。
杨浩事先也未料到会与他们结拜,此事对他自然有益无害,惊喜之下当即应允,五人结拜了兄弟,杨浩便嘱咐穆羽立刻去请几房妻妾出来见过叔伯口不一时冬儿、焰焰、娃娃、妙妙环佩叮当,风情万种地走了出来,依次拜见大伯二伯,又受小野可儿和赤邦松拜见。
赤邦松一路叉手施礼下去:“小弟赤邦松拜见大嫂、二嫂、三嫂、四嫂……”
一路礼施下来,赤邦松头晕眼花地抬起头来,咧嘴笑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四位哥哥好有福气四位嫂嫂,都比我们吐蕃草原上最美丽的女子还要美丽的多赤邦松,还是头一回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仙女儿一般的人物。”
“呃?”杨浩等人愣了愣,他们得把赤邦松的话从头到尾再捋一遍才能明白他的意思,他们还没想明白,台下扮作小胡子校尉的折子渝“吃”地一声笑,赶紧以掌背掩住了嘴巴。她的动作女人气十足,幸好台上的人听了赤邦松的话都在发晕,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杨浩仔细想了想赤邦松的话,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一时脸都黑了,小野可儿也明白过来,赶紧把赤邦松拉到一边,苦笑道:“老五,冒冒失失的胡说甚么,这大嫂二嫂三嫂四嫂,咳咳,都是三哥一个人的夫人。”
赤邦松莫名其妙地眨着眼,小野可儿又低声解释一番,赤邦松这才恍然大悟,不禁红着脸上前道歉,结结巴巴地道:“四位嫂娩莫要见怪赤邦松不晓中原礼仪以致生出误会嘛愧惭愧。
折御勋哈哈大笑道:“老五啊,你大哥家里可有八个夫人,按你这说法,大哥还得再结拜三位兄弟才能凑足了数呢。”
折御勋这一取笑,赤邦红两酡高原红的大脸更是红得发紫,连连作揖道歉不止,冬儿等人却喜他憨厚朴真,把他拉起来好生安慰一番,又叙问些家世身份,在阶下无数官员们面前,四个小丫头却都很注意自己的仪态举止,仪态雍容,举止得体,颇具大家风范,阶下许多人包括芦州官吏还是头一次见全了杨浩的四位夫人,不免评头论足,赞赏不已。
折子渝见了心里不是味道,小嘴轻轻一撇,酸溜溜地道:“女人之间勾心斗角更是无趣。”
折子渝话音刚落,竹韵嘴里叼着半截狗尾巴草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没精打采地道:“男女之间勾心斗角,不知道会不会很有趣,可啊……你要是碰上个一心想要出家的榆木坨挞,那真是想要勾心斗角都没得可能……”
步步生莲*第十卷 西北狼烟 第010章 盛宴
西北民风粗犷,杨浩要融入这个环境,做为一个统兵大帅,也不能总摆出一副儒雅模样来,尤其是在酒桌上,那样文质彬彬是很扫兴的事,所以请了几位夫人回内宅后,酒席流水般送上,杨浩便放开胸怀,与几兄弟谈笑风生,殷勤劝酒,气氛在主客双方推动下益加热烈。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八名壮汉抬了一头硕大的烤全牛来到台上,一整头牛烤得红通通的香气四溢,杨浩举手笑道:“大哥,我五兄弟以大哥为长,这道重头菜,就请大哥执牛耳,下这第一刀。”
折御勋倒是真有心下这第一刀,但他跃跃欲试一番,想到杨浩迄今似乎仍未完全展示出来的强大实力,终于放弃,抛须笑道:“今日之宴,老三是地主,客随主便,还是你来吧。”
“长幼有序,还是该大哥动手口……
二人一番谦让,明里只是客气礼貌,实则是用这种委婉的方式在试探对方在今后合作中的态度,决定今后新三藩、铁三角的同盟关系中以谁为主导,这个意向不但台下的文武官员们看得清楚,就连赤邦松也明白在这样的隆重场合谁下第一刀绝不只是吃一口牛肉那么简单,所以只是鼓着眼睛一旁看着,并不插嘴。
二人谦让良久,杨崇训哈哈笑道:“这头牛烤得肉香四溢,我老杨早已馋涎欲滴了,你们这般歉让不休的,旁人可都无法下嘴了,岂不叫人急死?不管谁来平这头一刀,只要这头肥牛入了咱们的肚子,又有什么区别呢?依我之见,老三是芦州地主,还是你还下这头一刀吧。”
杨浩推脱不过,只好笑吟吟地说道:石,如此,承让了,那我就来下这第一刀。”说着自腰间拔出专门割肉用的小刀走上前去。
范思棋在侧席看了微微皱了皱眉,担忧地道:“折杨两帅如此恭维,未必全是善意。
岂不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节帅何必抢这份风光?”
林羽宇含笑道:“范老弟担忧过甚了,折杨两卑久为西北一藩,根基深厚,威名远播,我家节帅今日虽大显兵威,论声势地位终究不能与他们相比,如果能成为三藩领袖,固然要承担无尽凶险,却也能迅速闯下节帅的威名,在西北这个地方,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四方英雄才会望风景从,节帅此举,未必吃亏。”
范思棋自知以自己的见识本领,料理内政、打点经济还算行家里手,至于这些方面远不如林羽羽这老家伙活泛,所以便不再言语。
杨浩亲手割下牛耳,呈盘端送到折御勋面前,又捡肥嫩的后臀肉亲手为老二、老四、老五割取了一块,然后就由旁人来分割整牛,那厨子解牛只使手中一柄薄薄的小刀,不劈不砍,运刀如飞,下边有丫环使盘接着,一块块肥腴鲜嫩、色泽鲜红、香气扑鼻的烤牛肉便纷落盘中,再分送到一桌桌酒席上。
待分罢了烤全牛,折御勋、杨崇训、杨浩这五位刚刚结拜的兄弟一起举杯沿石阶而下,逐席向三方僚属官员敬酒。一轮酒敬罢,杨浩酒力最浅,已是满脸红潮,醉眼朦胧了。
回到席上稍坐片刻,杨浩便站起身来,向众兄弟告一声罪,自去后边方便口赤邦松嗜酒如酒,根本不须人劝,杯来酒干,如同饮牛一般,这时也觉腹涨不已,忙嚷道:“三哥等等赤邦松也去。”
赤邦松跳起来陪着杨浩一同离去,小野可儿眼珠一转,笑道:“大哥二哥,小弟不胜酒力,也去方便一下,去去就回。”说着跳起身来也追着去了。
一见周围已无旁人,杨崇训向折御勋微微一侧身,低声说道:“世隆兄,今日杨浩所展示的武力,令人大吃一惊啊。不过芦州初建不过两年,根基尚浅,你以为……他与夏州可有分庭抗礼的力量?”
折御勋抚须道:“仲闻呐,夏州之强忤,你我合力与之抗衡多年,应该算走了如指掌了,就算吐蕃、回讫与之征战不休,似乎不胜不负,但是你我若于此时参战,倾我全部兵力,顶多仍是一个不胜不负的局面,为何?只因如今夏州与吐蕃回绕之战,不但党项八氏中有七氏部落袖手旁观,就连拓拔氏贵族,也有许多不曾为夏州出力,夏州武力之强悍可想而知口如今之西北,实乃党项之天下,这一点你我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都改变不了这种事实。别看他们内部常起争战,如果我们出兵,有灭夏州之险,党项诸部必然攘助于夏州,然而杨浩却不同了…………
他抿了。酒,淡笑道:“两年又如何?当年张义潮以一介布衣扯旗造反,一鸟飞腾,百鸟影从,仅一年功夫就风卷残云一般占领了瓜、沙十一州,成为西北王,无他,时运相济而已,如今两甲子过去了,这西北时过……已然着落在杨浩身上,有希望与夏州一较长短的,唯有杨浩,此乃天命所归。”
杨崇训目光一闪,机警地问道:“为什么我们出手,党项诸部会攘助夏州,而杨浩出手就没有这个顾忌?”
折御勋哈哈笑道:“来来,喝酒,喝酒。”
杨崇训不悦地道:“世隆兄,你我兄弟相交多年,向来同进同进、祸福与共,有什么事你还要瞒着我不成?”
折御勋也着眼看他,嘿嘿笑道:“仲闻这话从何说起,喔……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咱们来的时候,可没说要跟杨浩结拜啊,仲闻与我向来同进同退、祸福与共,怎么却突兀生此念头,闹了为兄一个措手不及?”
杨崇训老脸一红,讪讪地道:“这个……实是临时起意,未及与世隆兄商议,其实我的意思本就是我三人结拜,并不曾想把你世隆兄排除在外呀。”
折御勋哈哈笑道:“如此说来,那是老折误会了你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一杯酒下肚,折御勋押了押胡子,忽地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唉,仲闻,你那幼家……已经嫁了吧?”
“啊?”
杨崇训茫然抬头:“嫁了啊,前年秋天成的亲,你不是还随了份厚礼么,怎么今日忽又问起?”
折御勋眉开眼笑:“嫁了好,嫁了好,对了,你那女儿…………今年几岁?”
杨崇训更是莫名其妙:“小女今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