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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艳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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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夜深人静,王府街沉浸在浓浓的夜色之中,偶有灯光从不眠的窗口射出,时有更夫的梆声传来,更增添了夜半子时的诡秘与寂寥。
  一顶四人抬小轿,在一盏风灯的引导下,悄然前进。持灯者是张耆,跟在小轿后面的身着玄色夜行衣、手握四尺长剑的两个蒙面人:一个是夏守恩,一个是王继忠。
  四人抬小轿还未至王府大门,就见两扇嵌有鎏金虎头门环的黑漆大门缓缓洞开。走在轿前的张耆只向门卫招招手儿,小轿便颤颤悠悠地越门而入,霎时间留在身后的仍是寂寥与黑暗。小轿穿前院过中院直抵王府后院,随后绕过一个演武台,便直奔西北方向最偏远最黑暗处。少许,这一干人等来到坐北朝南的一爿房子门前,轿子便轻轻落下,只见房门开处,便有一束艳艳的红光从室内透了出来。张耆掀开轿帘,刘娥款款而出,迈门槛进得屋来,她眼前霍然一亮,只见咫尺之前的韩王赵元侃,带着一脸灿烂,正满面红光地笑望着她。
  “小女子刘娥,拜见王爷殿下。”她忙不迭地躬身要下跪,被慌了神似的赵元侃上前搀住了。
  “私下聚首,切勿行此大礼!”韩王笑吟吟地说道,“倘有他人在侧,小王就只好听由刘小姐自便了。”
  “谢王爷礼外开恩!”刘娥后退半步蹲身儿福了福,“小女子乍入王府,便得王爷如此垂爱,倒叫奴妾于心不安了。”
  韩王灿然一笑,向北墙居中桌案旁的坐椅摊摊手:“刘小姐,请!”
  “王爷请。”
  在彼此的谦让声中,刘娥于红木方桌右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乘就座之机瞟视屋内,只见四具高座儿的鎏金烛台分置四个方位,烛台上熊熊旺燃着的艳艳红烛,将屋内的角角落落都照得红彤彤亮堂堂,一派生机盎然、喜气洋洋。房间没有“喜”字,没有“洞房花烛”之类的吉祥饰物,但双人榻上铺叠的毯褥衾枕,无一不是大红大绿中间现着杏黄,其色泽与式样,亦皆是高门贵府大婚时方用的上好蜀地绣锦。
  “可满意否?”韩王指着室内的陈设布局笑问,“这里便是刘小姐的卧室。仓促安排,有不合心意处,容日后改制添减。”
  刘娥颔首嫣然一笑,羞掩樱口,随之低头不语却并不避韩王的目光。桌中央烛台上红烛高照,闪现一派灿烂的烛光。咫尺之间看美人,赵元侃那颗不安分的心,亦和刘娥一样,看似安详,实则跳得厉害。屋里极静极静,烛花儿毕剥的响声,偶尔惊扰一下韩王的目光,他静静地细细地贪婪地审视着伸手可触的绝代佳人,仿佛美人身上的任何部位无不秀色可餐。只见她青丝如墨染,秀眉如春山,明眸灿若星,樱口含羞,笑靥浅浅。他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约见她时,她身着的是水红色的长裙,墨绿色的短衫,项前领口上一左一右各镶嵌一颗杏黄珍珠,将其玉面桃腮、明眉亮目映衬得更加娇娆艳丽,绰约灿烂。今儿个,她将红绿两色倒个个儿,愈发显得仪态万方,娇赧可掬。
  “真是太美了 ……”看着看着,韩王不禁自语出了声儿。这当儿,她美眸亮星般地闪了一下,一个娇柔的媚眼,正和他的目光相撞。她慌不迭地收敛秋波,随之又是抿嘴儿一个嫣笑。
  这时,他再亦按捺不住潮水般袭来的性欲,只觉一股热流的冲击波,火辣辣地充溢了全身,冲昏了头脑,恍惚了二目,碰撞着小腹,最后集中于那个悄然勃起的阳物上。他是第一次这么接近细看女子,亦是第一次在女子面前性欲勃发,不能自抑。他两目迷离,红涨着的流溢着欲火的面孔上,裸带着难堪与羞怯的憨然笑态。他悄悄地游游移移地向她凑近再凑近。她想迎过去,迎接他的热烈与疯狂,亦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欲情与爱慕。但理智约束了她,她强迫自己装出矜持与羞怯,因为她已经有过一次这样的冲动了。当初,龚美向她扑来的时候,她亦曾疯狂地迎合过。正因为有了第一次,这次,她不能了。她时刻牢记,进王府的刘娥,仍是位十五岁的纯情少女,而不是一个有过情爱史的聘妇。所以,不论凭感觉还是听那急急的粗粗的喘息声,尽管她均能意识到他正向她凑近,愈来愈近,以至于口里呼呼的热气触到了她的前额和面颊,她仍是那么静静地秀面含春地垂首看着足尖儿,并无丝毫乍开双臂钩住他的脖颈迎接他的狂吻的表示。
  他轻轻地怯怯地从侧面偎依过去,将臀的半边坐在她坐的椅扶手上,将她上身和头部小心翼翼地揽过来。这时她才有所表示,顺从地将头扎进他的怀里。
  韩王双手捧住她的粉面,看准红唇就是一阵儿狂吻。她索性站直身子,仰颏儿予以方便。他吻她的口,她的眼睛,她的两腮和颈项,而后紧紧抱定她,向卧榻倒去。他还是个雏儿,从未近过女色,十分不得要领。他抱定她在床上滚来翻去,先是两手茫然地揉搓一阵儿她的上身,而后,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从她的腰际伸进一只手,去揉摩她的乳房。因有衣服碍着,自有诸多不便,他开始解她的衣扣。她攥紧了他的手,嘤嘤泣道:“奴妾好怕好怕!”
  韩王一愣,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她立即读懂了他的表情,又道:“自打认识王爷,奴妾就盼着这一刻呢。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了,一想到就要结束的女儿之身,心里就怕得想痛哭一场。”
  片刻的停顿之后,韩王复又喘着粗气,继续动作起来。他闭着眼睛,摸索着解她的衣扣。越是性急,气喘得越粗。待他解开她内衣上的最后一个纽扣,翻身爬起要去亲吻她的乳峰时,她动作麻利地抻衣掩怀,拳腿儿一屈身,竟坐了起来。
  韩王又是一愣,以为她生气了呢,他像个干错了事的孩子,极难为情地瞅着她。她喷地一乐,递过一个媚眼,又指了下桌上旺燃的蜡烛。他立刻领悟了她的意思,绕屋一遭儿,依次吹熄了红烛。霎时,屋里一派黑色。他摸回榻上,展开锦衾,先帮她脱掉衣服让其钻进被窝,而后,他三下五去二地将自个儿脱个一丝不挂,同她钻进一床锦被里。她依然是怯怕的样儿——面朝屋顶,瑟瑟发抖。他若饥虎扑食,抱住她光洁润泽柔软的躯体,又是一阵儿翻来滚去,可是,没有她的配合,仍找不到切入点。她真想帮他一把,但牢牢拿定的主意不能改。她纵然亦同他一样欲火中燃,难忍难耐,还是要等他自辟荒地自醉初次巫山云雨之欢的。因为,只有在她清醒理智,而他又在昏昏然晕晕然飘飘然的情形之下,她方能巧妙地遮掩她的聘妇之身,以获得韩王最大限度的宠幸。
  他在她柔嫩滑软的裸体上,晕头涨脑地折腾一阵儿之后,浑身的热燥更加强烈,小腹之内热焰熊熊,仿佛再不排泄出来,就要崩裂似的。他那个硬邦邦的阳物,横冲直撞多时,仍在她裸体的中段不知疲倦地搜寻着切入点。忽然,他脑际仿佛裂开一道缝儿,一束耀目的亮光从缝隙间透了出来。他十六岁生日时,秦国夫人特意将他召进密室,煞有介事地仔仔细细地让他观看了一对双喜佛的交媾情形,然后对他说:“在我们大宋天朝,十六岁的皇子,便到了封王和大婚之年。大婚洞房之夜,皇子亦要效双喜佛姿势,同新婚王妃媾欢。千万记牢了,切勿忘了效仿双喜佛。”而今夜,他初次向她邀欢,怎么就忘却效仿双喜佛了?当初密室里那两个光屁股佛,多么酷似眼下的他和刘娥啊。两个光屁股佛抱成一体的结合部在两腿之间,而他 ……于是,他效法双喜佛,两手掰开她的双腿,阳物便在双腿之间冲杀起来。忽然,他恍惚觉得阳物钻进了肉洞儿,心中一喜,便猛一用力。只听身下的她陡地惨叫一声:“痛死我了!”
  他当即心神惴惴地停止动作俯首轻问:“你……怎么啦?”
  她嘤嘤啜泣道:“快燃烛看看,奴妾定是被你伤着了。”
  他点燃蜡烛近前照照,她两腿之间的阴部,果然有鲜血流出。他惊呆了,有几分难堪又有几分不忍地道:“这 ……”
  刘娥破涕为笑:“原来破在这里呀。奴妾不怕了。王爷亦别为奴婢担心了。”她从枕下取出一方白绫手帕,擦拭一下血迹,随后“噗”地吹熄了蜡烛:“王爷亦不羞,两只贪婪的眼睛刀子般刺在奴婢的裸体上,刺得人心慌意乱,好不尴尬!”
  赵元侃于黑暗之中无声地笑着。他在夜色中摸索着将蜡烛送到桌上,又心急火燎地钻进被窝,右腿一磨便上了马……

  8司书斋妙补牡丹图巡王府悲念天伦经(

  一连数日,两人如胶似漆,难分难舍,甚至在朗朗白日,亦颠鸾倒凤弄云播雨,缠绵于卿卿我我的疯狂之中。起初几日,刘娥总是迎合着赵元侃,心想,久旱的土地逢甘露,久饥的汉子得美食,难免要贪婪一阵子的。但随之她产生了深深的内疚感:一个随夫君漂泊了半年多的聘妇,靠黑暗中一根银针猛地一刺阴道,仅用几滴鲜血的代价,便被韩王认作了清白纯真的女儿之身,获得垂爱已是幸中之幸,如今还一味诱惑心上人沉湎于酒色,其行为与品德,岂不跟历史上的妹喜、妲己、褒姒以及春秋时第一荡妇夏姬、身侍二君的翟叔隗、放浪形骸的美人文姜归于了同类?
  亲王五日一上朝,这是皇上的规定。可韩王想是把上朝的大事亦忘干净了——东方的天空已现鱼白肚色,他还沉沉地正酣睡呢。
  “王爷,王爷!”刘娥摇晃着他的肩膀,轻声喊,“今日是你上朝面君之日,该 ……”
  韩王睁开惺忪的眼睛,瞟她一眼:“昨夜不是言定了?二人世界,私人聚首,今后你不要再称王爷了。”
  刘娥一骨碌坐起身,边穿衣裳边说:“本来就是王爷么,不称王爷,当用何称谓?”
  韩王翻身看着她:“我初名德昌。皇娘辞世之前,常常昵称我昌儿。以后你就叫我昌哥好吗?”
  刘娥搔他一下腋窝:“奴婢不敢!”
  韩王激灵一下,边躲闪边格格地笑:“小王我若非让你叫不可呢?”
  刘娥继续搔痒着他道:“你若答应我现在就起床,我就答应今后叫您昌哥。”
  韩王一个鲤鱼打挺,真的坐了起来。她真的唤了他一声“昌哥”。他响亮地应一声,然后问:“你有乳名吗?”
  “当然。”刘娥探身儿为他取过朱衣绯袍,还有七梁冠。“我的乳名叫鹅鹅。”
  “娥娥?”韩王颇有兴味地重复说,“就是‘女、我’之娥么?”
  刘娥顽皮地冲他笑笑轻轻摇首道:“鹅、鹅、鹅的鹅。”
  “唔?”韩王趿上鞋子,拎起袍子披在身上,“你的所谓‘鹅鹅鹅’,当作何解?”
  刘娥为他扣着衣服上的纽扣:“昌哥可知唐代诗人骆宾王?”
  韩王将腰带系在腰际:“不就是写讨伐武则天檄文的那位文士吗?”
  刘娥微微颔首,边帮他系紧玉带,边道:“骆宾王五岁赋诗的开篇绝唱,昌哥不会不读吧?”
  韩王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鹅鹅鹅,曲颈向天歌’的鹅呀?妙,妙,妙,妙极。”
  刘娥盈盈笑着解释道:“鹅鹅三岁而孤,掬于养父刘氏。养父虽是商贾,却颇好附庸风雅。他领养我的第一天,就教我吟哦骆宾王的那首诗。我呢,还真不笨——当天即可成诵。养父高兴,就给我起了‘鹅鹅’这个乳名,大概是想使自己的养女成为一代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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