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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东平迅速跑到碎石堆上,站到石万山旁边,“团长,你去指挥,我来!”
“齐东平,你干什么!赶快下去!执行命令,听见没有?!”石万山黑起脸。
齐东平不吭声,也不动。
“你还磨蹭什么!”石万山火了,松开左手,猛然将齐东平用力一推,齐东平顿时一个趔趄,跌跌撞撞出好几米远。
“我儿子都十四了,你们连婚都没结,跟我争什么!听我的命令,往这边喷——快——”石万山大叫。
魏光亮冲过来,端着喷枪朝巨石周围的缝隙里喷射速凝砼;林丹雁强忍住泪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巨石周围的变化。
石万山仰头朝上看,“光亮,再靠右一点。”
洞库外,张中原正指挥战士们把工字钢装上平板车。“第一组上,第二组准备!”在张中原的口令下,十多个战士跳下平板车,等平板车开进洞里,第二辆平板车立刻顶了上来。距平板车不远处,吊车正争分夺秒往上面吊装工字钢。
“第二组上,第三组准备!”张中原喊罢,率先跳上平板车。
又有十多个战士迅疾跳上平板车,等平板车开进洞库时,石万山身边的碎石已被战士们用来回穿梭的方式清理完毕。
张中原等人把由工字钢搭成的架子放到轨道上,推到巨石附近。
“停止喷砼!”石万山朝魏光亮喊罢,又朝齐东平等人喊,“都听我的口令,往前推。千斤顶准备!一二,推!”
在战士们的合力下,工字钢架子总算朝前推进了一点。
一分钟一分钟过去,工字钢架子却只一点点一点点往前推进,石万山开始有些顶不住了,豆大的汗珠布满他的脸颊,他开始咬着牙喊,“小心推!一二,推!一二,推!一二,推!一二,推!再推一点。一二,推!”
二十分钟后,工字钢架子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上千斤顶!”石万山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喊。
八个战士拿着液压千斤顶,从两面包抄过来,扑向工字钢架子,朝上顶架。渐渐的,工字钢架子挨住了巨石,一点一点地顶了上去,这时,巨石周围下渗的泥水开始减少。
林丹雁激动得声音变调,“石万山,成了!”
顿时,石万山两腿一软,瘫倒在工字钢架子里。
“石万山!”林丹雁失态地尖叫起来。
魏光亮和齐东平立刻冲过去,把浑身被汗水湿透的石万山抬出工字钢架子,抬着石万山飞步往外奔跑。林丹雁的泪水哗然而下。
石万山是因为出汗太多,脱水严重而昏迷的,在卫生所打了针、输上了葡萄糖后,他渐渐苏醒过来。见他的眼皮动了动,却涩重得打不开,正用手帕小心擦着他头上脸上汗水的林丹雁立刻又红了眼圈。她竭力忍住泫然欲下的泪珠,不让它们滴落下来。
石万山慢慢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一张张由焦灼瞬即变为兴奋的脸:林丹雁、郑浩、洪东国、江建华、魏光亮、张中原和齐东平,努力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意识逐渐回拢,他终于想起了泥石流、巨石、工字钢架子、千斤顶……他明白了自己是怎么回事。
郑浩朝他俯下头,埋怨道,“老石啊,你终于醒过来了!真是的,你是一团之长,怎么能动不动就上去拼刺刀呢。万一那大石头掉下来,就是个天大的事故。”
洪东国板起脸孔,“老石啊老石,团党委的决议,你怎么就当耳旁风呢?为你这个老毛病,开过多少会?你说!形成决议时,你是怎么表态的?把你给砸死了,大功团可就出大名了。”
石万山想坐起来,被郑浩按住,只好仍然躺着,声音虚弱,“我检讨,向大家检讨。当时隋况紧急,又需要一个人站在下面指挥,其实我也挺,挺害怕的……好在都过去了。下不为例吧,好不好?”
张中原焦急地问,“团长,目前是完全控制住了,可接下来怎么办?”
“趁热打铁,连夜被覆。不能让这一段卡住我们的脖子。”
话音一落,石万山又昏睡过去。
为了与林丹雁联系,黄白虹来到大本营,亲热地与朱彩云拉上一番家常,让朱彩云了解到她与林丹雁是校友,两人在学校时关系就很要好。朱彩云得知高丽美早已离开了寰宇公司,不禁暗暗为高丽美担忧起来。
到了午饭时间,黄白虹热情邀请朱彩云去外面吃饭,说上次石团长和朱经理首次登寰宇公司的门,却连饭都没吃,弄得她和孙总觉得很失礼,一直过意不去,今天怎么说也得补一下。朱彩云坚决不肯,说自己实在不喜欢吃请,累得很不说,还浪费时间,如果黄总非要客气,那就我请你吧,你今天是登门客人嘛。黄白虹这才作罢。
就在黄白虹出门时,洪东国进门,两人打了个照面。看见一身戎装挂着中校肩章的洪东国,黄白虹的眼睛闪烁几下,秋波一转,见对方不予理睬,这才袅袅婷婷而去。
朱彩云有些意外地看着丈夫,“你怎么回来了?干吗不提前打个电话?”
“查房!”洪东国坏笑着。
朱彩云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敢信不过我,敢查我的房!”
“哎哟,老婆,你温柔点啊。别动手动脚的,让人看见了多难堪。好好,我求饶,上午我临时决定回来,向你报告时,你不在。”
朱彩云这才松手,“一大早就出去了,又进了一批货。”
洪东国摸摸火辣辣疼痛的耳朵,“刚才那女人是干什么的?不像是个平常人。”
“怎么个不平常?”
“会走猫步,腰部灵活,眼神冶荡。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哟,只打个照面,就把人家观察得这么细致人微,出息了嘛。算你有眼力,她是寰宇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上海人。”
“别瞎说了,说正经事呢。她怎么会到这儿来?来干吗?”
“她是林丹雁的校友,来给小林打电话。”
“她还认识林丹雁?”
“认识林丹雁有什么稀奇吗?她们不仅认识,而且很要好。回来办什么事?”
洪东国蹙起眉头,想说什么,最终又咽了下去,改口道,“这不是要过年了嘛,下午市里有个双拥会,我去参加。”
“那咱们早点去吃饭。”朱彩云拽他衣服。
“别急。”洪东国走过去,把门关上。
“大白天的,你关什么门?”朱彩云一脸疑惑。
“别自作多情哦,我是要给你说点要紧事。”
“好好好,算我自作多情,白眼狼!以后想要我多情……哼,休想!什么事?”
“姑奶奶,我说错了,向你赔礼道歉,行啵?春节时团里要搞个文艺联欢晚会,家属的节目你要多操心。”
“这事还用关门说吗?”
洪东国压低声音,“哎,你觉得石万山跟林丹雁的关系怎么样?”
朱彩云大为惊奇,“他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声音小点!告诉你吧,林丹雁迟迟不谈恋爱,与石万山有关。他们之间有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哦,我不是说他们有男女关系。”
朱彩云将信将疑,“你可别胡猜乱疑的,一旦传出去,那可不得了,再说,我看老石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哎,有一阵,魏光亮又是送花又是送草地追求林丹雁,前一段,老石想把林丹雁和魏光亮捏合,给他们创造了不少条件。”
“好啊,他俩倒是挺般配的。”
“咳,小林根本不接招,小魏现在可能已经死心了。在这些过程中,我才觉出来事情有些不对劲,后来郑浩跟我嘀咕过几句,我才知道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
“郑浩还在追林丹雁?”
“现在也很难说,没准也知难而退了。你想啊,郑浩与石万山本来就互不咬弦,没想到追个女人,又偏偏碍着个他,他们真是冤家路窄啊。换了我是郑浩,我也不会为一个女人去结仇结怨的,何必呢。”
“郑浩跟你怎么样?”
“我们还行,他有什么话都愿意跟我说。”
“你夹在郑浩跟石万山中间踩平衡钢丝,也真够难的。”朱彩云心疼起来。
“是啊,有时候是真为难,只好装糊涂。不过,好在他们都不是品格低下的小人,只是脾气个性和行事风格有冲突,何况,领导艺术本来也就是平衡艺术,夹到他们中间,对我也是个锻炼。”
“他们怎么会这样呢?”
“咳,他俩都是难得的能人和强人,本来就谁也不让谁,一直都在较着劲,偏偏中间还夹着个林丹雁,事情就更麻烦了。男人间最较劲的是什么?主要还不是为了权力和女人。郑浩多聪明的人,能意识不到林丹雁不接受他主要是因为中间夹着个石万山?真是邪门,这两桩全都摊到他俩身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郑浩做事突然生猛起来,以老石的脾气,他能一味退让?他也不会跟郑浩打什么太极拳,所以我得防患于未然,尽力把他们的矛盾和冲突扼杀在萌芽状态中。”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个事儿。”
“不只是个事儿,还是个大事。老婆哎,这事还得靠你帮我。”
“这事我怎么帮你?”
“咳,靠女人,经常能把坏事消弭于无形。你想啊,工程进展不顺,老石肯定不会休假,而按以往惯例,小青母子暑假来过了,寒假老石肯定不会再让他们来队,你说怎么办?小青是老师,寒假不来,再来又得等半年。咱们今年就给他来个先斩后奏,编个理由,只要过年时小青又出现,肯定能避免……”
“肯定能让林丹雁死了这条心?”
“我老婆就是聪明,看问题透彻得很。春节是个大节,我怕老石孤身一人在外,想法难免跟平时不一样。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他们两个在爱情上就没有私心?人嘛,都吃五谷杂粮,都有七情六欲,谁也不是圣贤。所以得靠你想办法,一定把小青他们弄过来过年。”
朱彩云很来精神,“你放心吧,保证当好贤内助。”
“这事可不能说破了。”
朱彩云瞪他嗔他,“我又不是傻子。”
春节前夕,在团政治处和朱彩云等人的张罗下,“大功团军民春节联欢晚会”热热闹闹地开场,几百官兵和家属把一营多功能大厅塞得满满当当,气氛非常热烈。
担任节目主持人的郑浩和林丹雁一登场,台下立刻报以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联欢晚会在曾副团长家属小温独唱的《好日子》中拉开序幕,小温清脆欢快的歌声获得了热烈的掌声。《好日子》之后,由二连连长骆玉中的家属江小惠表演独舞《雀之灵》,小惠身材高挑四肢修长,跳傣族舞蹈很好看,赢得满堂喝彩。接下来的节目是由朱彩云领舞的舞蹈《黄土坡的婆姨们》,七个舞蹈者的服装和动作都土得掉渣,却很有大西北婆姨韵味,引起场下一阵阵笑声、掌声和喝彩声。
坐在前排正中的汪小青看得开心,好几次笑得前仰后合,惹得石万山不时温柔地看她一眼。节目间隙中,汪小青满脸欣慰地跟丈夫咬耳朵,“哎,你看丹雁跟郑浩,真是天生一对的金童玉女,你看他们在一起多亲热,看样子能成。郑浩比光亮好,光亮太年轻,还得丹雁去疼他照顾他,郑浩岁数大些,懂得疼女人,你看他对丹雁那样,将来肯定都听丹雁的……”
石万山哭笑不得,“哪儿跟哪儿啊,郑浩也不一定入她的眼呢,我说你就别瞎操心了好不好?”
“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