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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美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不是开除?”
“坦白地说,以你本人的能力,你不可能谋到寰宇公司部门副经理和经理的职务。你没有过硬的文凭,也没有像样的工作经历,凭你的条件,你连寰宇公司的普通职员都根本竞聘不上。我们为什么聘你,又让你做部门副经理,后来还升成经理呢?因为孙总和我都敬爱军人,崇拜最可爱的人,而你丈夫正是这样的人,可惜你没意识到他对你的人生有多么重要。好了,不说这些了。没有以前的待遇了,你是想走还是想留?”
高丽美低头不语。
“好,留下的话,就做我的秘书吧。你的社交能力不错,以后多发挥你的特长,如果干得好,照样可以提升你的职务。”
“谢谢黄总,我一定努力。”
“以后你的收入分两部分。每月基本工资一千块,另一部分是奖金,拿多拿少根据你的贡献大小来定。干得好的话,你挣的只会比以前多,行吗?”
“我同意。”
“那就好。你回去吧。晚上六点,你要准时赶到喜来登大酒店,孙总要在那宴请省建行信贷处李处长,你见过他的,人很开朗很会喝酒,他对你可是印象深刻哦。以后少穿这种制服,把你的好身材都给埋没了。现在你去逛商场吧,多买几套低领装,以后用得着,可以给你报销三千块服装费。去吧。”
高丽美心里七上八下地告辞而去。
事情果然不出高丽美所预料。几大杯下肚的五粮液作怪,再加上孙丙乾黄白虹的语言暗示,李处长开始对她歪眉斜眼,在桌子下动手动脚。碍于面子,高丽美只好虚与委蛇,忍气吞声。后来,李处长似乎醉得摇摇晃晃,已经不辨东南西北了,黄白虹便要高丽美帮忙一起扶他上楼到客房休息,高丽美不好推托,又见黄白虹本人也在,也就不作多想。把一身肥肉的李处长放到床上后,黄白虹要高丽美给李处长泡杯茶解酒,让她先去卫生间洗杯子。等高丽美从卫生间出来,黄白虹已溜得无影无踪,高丽美刚要去拿桌子上的坤包准备跑,被李处长从后面死死抱住,一张臭烘烘的大嘴使劲在她脸上来回拱,一只肥乎乎的手蛆一样往她胸前钻。高丽美大喊大叫,拼命挣扎,终于披头散发衣服零乱地夺门而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跌到酒店大堂。
黄白虹就坐在大堂的卡座间,幽雅地品味着咖啡。
“小高,你站住!”见到高丽美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黄白虹箭步冲过去,一把抓住她,“怎么了?”
高丽美用力甩开她的手,屈辱的眼泪涌了上来。
“到底怎么了?”
“那个李处长,他不是人!”高丽美的泪水大颗大颗滴落下来。
黄白虹把她拉到卡座间,按她坐下,轻言细语,“小高,李处长喝多了,可能有点失态,但他人不坏。你不能任性,你的工作就是要为公司摆平各种关系啊。”
“他欺负我,我还要由着他,这就是我的工作?”高丽美圆睁婆娑的泪眼。
“小高,话不能这么说,一人一个脾气,一人一种性格,人家是客人,咱们总不能让客人扫兴吧?这样吧,你现在回去照顾他,明天公司奖你一万块钱。李处长喝醉了,他能把你怎么样?再说你也不是纯情少女了,想开点,不就是这么回事嘛,是吧?人得会想。李处长是个体面人,有多少小女孩想贴还贴不上呢!他对你早有好感,这也是缘分。好了好了,走,回去吧。”
高丽美觉得很受侮辱,但终于忍住没发作,只站起身来,克制着情绪,“黄总,我不回去了,我现在回家。”
黄白虹把脸一沉,“高丽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还想不想在公司干?”
“我不干了,我辞职,行了吧?”高丽美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黄白虹冷笑,“有志气!行,你走吧,什么叫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倒要看看你离开公司后会混成个什么样子!高丽美,你自己说,不干这个你还能干什么?”
高丽美气得涨红了脸,“你别侮辱人!要去你自己去,我要饭也不出卖身体和尊严!”
“好好好,贞节烈妇高丽美小姐,我向你致敬!奇了怪了,王辅文那种档次的都能入你的眼,你却……小高,你早都红杏出墙了,杀一个是杀人犯,杀一百个不也是杀人犯?回去好好想想吧,我不会勉强你的。一旦哪天你混不下去了,想起我来了,尽管给我打电话,我随时欢迎你回来。”黄白虹满脸的戏谑。
高丽美不再理她,扭头冲出酒店。
在讨论士官提干的“三巨头”碰头会上,因为齐东平打人的莽撞行为,郑浩坚持不肯将他的提干表上报,石万山费尽口舌也没用,反而落下个对部下“过于袒护,无原则溺爱”的罪名,洪东国基本持中立略偏反对的态度,最后石万山只好“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
齐东平又遭遇到他命运的滑铁卢。
夕阳下沉时分,张中原拎上一瓶白酒和几样小菜,约齐东平上百花岭“野餐”。清风徐徐吹来,两人娓娓而叙。
“东平,人一辈子都难免有个七灾八难,有些事你做梦都想不到。譬如说我跟你嫂子,哦,高丽美,半年前还是恩爱夫妻,现在已经成仇人了,你说人生是不是很莫名其妙?”张中原说罢,掀开酒瓶盖子,咕嘟嘟大喝一气。
齐东平去抢他手里的酒瓶,“营长,你千万不能这么喝!你要心里难受,就打我吧。都怪我,是我拆散了你们,我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今天之前,对你,我一直连对不起三个字都张不了口。”
张中原紧紧抓住酒瓶不肯松手,“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傻话!东平,那张狗皮褥子,还有那套化妆品,你都拿回去吧。褥子给你爹寄回去,化妆品送给那个小吴护士,你的心意我领了。你看,你花了冤枉钱,那个女人不但不承情,还要给你气受,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女人,真是说不清楚。”
“花这么点钱算什么,我当时只想帮你讨她个高兴。营长,我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真的对不起。我当时挨那王从蛋一拳又能怎么样呢?唉,后悔莫及啊!”
张中原又咕嘟喝下一大口,“天上要下雨,老婆要改嫁,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不在乎你我怎么样。别说这个了,说你吧。东平,有件事,你必须面对。”
“营长,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提干的事没戏了。”
张中原心里一紧,“你听谁说的?”
“我是老兵了,能想得到。打人四拳踢上一脚,还被告到团里,本来就够戗了,又让你和团长被人指控为绑架嫌疑犯,给大功团抹这么大块黑,还指望提什么干?我是罪有应得,一点都不怨天尤人。营长,检查我已经写好了,我请求组织处分。”齐东平从口袋里掏出检查书递给张中原,“代理排长我也请求辞去,让方子明干吧。”
张中原接过检查书,“当不当排长,由不得你。团长让我给你传个话:齐东平明年还有机会,他要是放弃了,说明他根本不是当导弹工程兵的料。”
齐东平苦笑,眼睛里浮上一层水雾,“眼前只有这一条路,我能放弃吗?”
张中原把酒瓶塞给他,“喝酒,喝!”
齐东平接过来,咕嘟咕嘟往下倒,张中原赶快又把酒瓶抢回去,用手指着天空,
“东平,你看,天还是这么蓝,云还是这么白……”
齐东平抬头看天空,“落日还是这么红,”环顾茫茫四周,“山还是这么青,树还是这么绿,花还是这么艳!”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的红眼圈,纵声大笑起来。
周五,魏光亮带两辆卡车把从“极限”订购的四十台电脑运进七星谷,车到七星谷第一道检查站时,明建中早已带人携仪器守候在此。依照规定,这批电脑必须经过严格检查才能进入七星谷。战士们把上百个包装箱卸下车来,箱子有规则地摆放成片,由明建中拿着检测仪器对每一个箱子进行仔细检查。
魏光亮不安分地跳来跳去,孩子般对明建中问这问那,明建中偶尔抬头应付他一两句,他就兴奋不已,新问题又来了,“如临大敌,还真的有间谍呀?”
明建中目不转睛盯着检测仪器,“肯定有。间谍,什么时候没有?”
魏光亮在他头上摸一把,“哎,那你抓到过没有嘛?”
“当然。不准再干扰我的工作!”
魏光亮吐吐舌头,终于安静下来。
一一检测完毕,没有发现电脑有什么异常。几辆车继续前行,中午到达一营小广场时,正是战士们饭后闲逛的时间,车队一到,人全都围了上来,个个摸着电脑包装箱兴奋不已。
张中原把林丹雁和魏光亮拉到一边,现场商量电脑分配方案,三人嘀嘀咕咕好一阵后,把意见统一到一张单子上。三人“散会”后,张中原把单子递给骆玉中,“小骆,你按这个单子把电脑分一下。”
“是!”骆玉中接过单子,大声念起来,“一连,九台;二连,九台;三连,九台,营部,十三台。”
王小柱天真地问,“林工,一大配一小是一台,对吧?”
“对。”林丹雁笑。
场上响起一片掌声,是石万山和洪东国并肩走了过来,魏光亮抢先过去行礼。
石万山笑吟吟的,“光亮,都检查了吧?”
“都检查过了,配备齐全,连个螺丝都不少。”
石万山横他一眼,“我说的是安全检查!”
“也一样!一只虱子都逃不过明股长的火眼金睛。”
洪东国则悄悄对张中原叮嘱道,“这事要尽量低调,二营和三营责怪团领导偏心,四营和五营对我们更是意见一箩筐,说他们不在七星谷,都成了后爹后娘养的孩子了。一碗水想端平,难哪。你们要多体谅他们的感受。”
“政委您放心吧,一营保证不给领导惹乱子。”张中原转头吩咐,“魏光亮,王可,骆玉中都听着,让你们的人嘴巴都贴上封条,实在憋不住,可以偷着乐一乐。”
满场大笑。
笑过,石万山跟魏光亮又铆上劲了:
“听说你台车打孔突破了三十分钟大关?可以啊。”
魏光亮嘿嘿地乐,“广东话:洒洒水(小意思)啦。主要是东平师傅教得好。”
“还行,还知道谦虚。听说你号称电脑专家?”石万山换个话题。
“在七星谷,鄙人应该算是吧。”魏光亮毫不谦虚。
“本人在指挥学院学习时,也喜欢捣鼓这玩意儿。我听说魏连长发了话,说他要全面超过石万山。”石万山不想再绕弯子了,他认为有必要杀一杀这家伙的傲气。
“我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不过意思差不多。”
“有种!有没有兴趣跟我比一比安装电脑?”
魏光亮颇感意外。他直视石万山片刻,又看看众人,耸肩一笑,“团长,算了吧,这么多人,不合适。”
“你怕输了没面子?”
“我怕我想输输不了。”
“哼,你小子,伪装不了多久就狂妄起来了!”石万山单刀直入了,“咱不多说了,是骡子是马,现在就拉出来遛遛吧!你要是能赢得了我,说明大功团后继有人!”
魏光亮抓过石万山的手一击掌,大喊一声“好!”
石万山立刻吩咐张中原,“中原,让人抬两个桌子拿两个电源板过来,我跟光亮比拼比拼。”
洪东国来了兴致,“我当裁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