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是这个理!”孟楚清匆匆召集所有下人,除去看押董丽娇的戚妈妈和红杏外,其他人全部跟着主人到前院去。
她们这些人,加起来也有一大群了,浩浩荡荡颇为壮观,肖氏总算稍稍壮了壮胆,跟在大部队的后头,也朝前院走去。
众人匆匆走了几步,惊骇发现,邵立行已然在随墙小门处了,要不是因为双腿被孟振兴和孟振业分别死死抱住,早就冲过小门,直入后院了。
孟楚清不等邵立行反应过来,把手一挥,带头朝前冲去。一群人一涌而上,很快就把邵立行推到了一边,将孟振兴和孟振业解救了出来。肖氏提溜着的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扑到孟振兴身上,大哭起来。
孟楚清松了口气,再度挥挥手,就要指挥众人撤退,突然却听见邵立行的笑声,阴森森地从前方传来。她抬头一看,登时僵住了——邵立行的右手,正掐在马大妮的脖子上,一动不动。
肖氏气得直跺脚,眼见得就成功了,这马大妮不在屋里待着,跑出来作甚么,尽添乱!
马大妮满脸惊恐,他们这边的表情,亦不相上下。孟楚江尖叫一声,想也不想就要冲过去,肖氏一把将他拦腰抱住,又叫其他人来帮忙,哭道:“我的儿,媳妇没了,再娶便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娘怎么办呢?”
孟楚江不肯,执意要去,母子俩闹得不可开交。
邵立行嘿嘿笑着,脸上的鼓眼睛和鹰钩鼻看起来,格外的阴森。“原来她是你家儿媳,你要是不说,我还不晓得哩。既然如此,那便把五千两银子拿来罢,不然我可就把她给捏死了。”
第六十六章 筹备
孟楚清面露讥诮,道:“你若真把她捏死,还想甚么五直接杀人偿命,坐牢去得了。”
邵立行稍显犹豫,放开了马大妮的脖子,但态度依旧强硬:“想要她活命也行,要么给钱,要么我去官府把你们给告了。”说完又四处张望:“董丽娇呢?董丽娇呢?”
浦氏张口欲言,孟楚清忙拉她一把,道:“董丽娇投毒加害咱们庄的柳五娘,我们正要拿她去见官呢。”
邵立行稍显错愕,马上却又大笑起来:“送罢,送罢,那五千两银子,全交到我名下。”
他竟不关心董丽娇的死活?敢情他俩不是一伙的,只是为了某些利益,才临时凑到一起?孟楚清十分惊讶。孟家其他人则很是沮丧,看来光制伏董丽娇根本不管用,还有一个邵立行呢。
孟楚清脑筋飞转,对邵立行道:“忘了告诉你,你现下就算去官府告状,也没用了,我们正打算派人回湖北自首去呢。”
此话一出,别说是邵立行,就连孟家人都惊呆了。自首?这是甚么时候的事?派谁去?
孟家人脸上的表情,邵立行自然看得见,马上就笑了,道:“你少来哄我,若真是打算去自首,怎会人人诧异无比?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们,若是五千两银子真的暂时拿不出来,就先把个小娘子与我做通房,然后陪嫁上几只箱笼,我便宽限你们些时日。”
孟楚清听了,转身就走,道:“想要我们家的小娘子,做梦去罢。你若是不信我们要去自首,过几日来瞧便是。”
她的表现如此决然,真把个邵立行给唬住了,孟家其他人有些摸不着情况,但当着邵立行的面,自然要给孟楚清面子,于是也纷纷掉头,扶起孟振兴和孟振业,跟着她走了。
转眼,原地只剩下了邵立行一个人,他在原地踌躇半晌,一言不发地走了。
浦氏回头看了看,担忧地问孟楚清:“他不会真去衙门告状了罢?”
回答她的,却是孟振业:“他要告也是去湖北告,没那么快的事,不然没有赏银拿。”是了,通缉令并未全国发放,兴平县的衙门,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不然他们孟家也不会在韩家庄安然度过了数十年了。
一群人跟着孟楚清回到后院堂屋,孟振兴马上冲着孟楚清发起了脾气,怒吼道:“五娘,你这是甚么意思?是要我回去坐牢么?”
孟楚清好言劝道:“大伯,我相信你和我爹,都是被冤枉的,既然如此,为何不回去把事情弄清楚,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呢?咱们这样人心惶惶的过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孟振兴本来很是愤慨,但听得孟楚清说相信他是被冤枉的,一腔怒火马上就又平息了,只是仍不同意她的提议,毕竟这一回去,万一事情说不清楚,他就要坐牢了。
孟楚清还要再劝,孟振业却冲她摇摇头,她只得把已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起身回房去了。
她原以为孟振业是也不同意回乡调查实情,所以才制止了她,可谁知到了晚上,孟振业却一脸疲惫地来找她,告诉她,孟振兴还是死活不肯回湖北,所以他决定,亲自去走一趟。孟振兴抗拒的心情太过严重,倒还不如孟振业去,不过这样一来,修渠的事情,就全落回孟楚清一个人的身上了。
(忽略什么邵立行啊,不孝罪名之类的情节吧……后悔写了这个了,下面纯种田,绝不东扯西拉了……)
女孩子家,到底不好为了修渠四处奔走,所以孟振业已经拜托了孟振兴帮忙,凡是遇到需要与外人交涉的事情,都可以去找他。孟楚清一一应下,让他放心。
回乡之事宜早不宜迟,孟振业没有多耽搁,当天被浦氏逼着同董丽娇圆过房,第二天就收拾了行囊,第三天一早上路了。
到了第五天,邵立行真的又来,得知孟振业果真回了湖北,一半惊讶,一半不信,竟一路追着去了。为保行路安全,孟振业是特意拿了孟振兴给他的银子,随了镖局一道走的,所以尽管邵立行追去,大家都不怎么担心。
当时孟楚清劝说孟振兴回乡时,孟振兴百般的不愿意,这会儿孟振业当真去了,他的一颗心反而安定下来,尽管还是怕坐牢,但那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几乎再也没有出现过。为此,他还是有些感激孟楚清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便让肖氏去转告孟楚清,修渠若遇到了困难,尽管去找他。
渠,是真的要修了,不论孟振业结果如何,这一大家子人都得生活,不能还没证明自己妁槽白,就先饿死了。孟楚清在孟振业离家的第二天,就开始把修渠的事提上了议事日程。
她为修渠专门立了一本账,上面有大房所借的一百两,有浦氏为了答谢她几番帮忙,咬着牙拿出来的二十两,还有孟振业的一点积蓄,当然,也少不了她的私房钱。
她的私房银子,可是不少,但对于修渠来说,真只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所以要想把此事作兴起来,还得继续筹集资金。孟家人,大概是拿不出来更多的钱了,她把目光,放到了整个韩家庄。
要说韩家庄拿得出银子来修渠的人家,几乎全是她的左邻右舍,因为这里是韩家庄最好的地段。既然彼此之间都熟悉,梅枝便出主意,让她拿银子出来办两桌酒,请邻居们来商议修渠的事。
但孟楚清却想着,她人轻言微,又只是个小姑娘,这修渠的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没有甚么信服力,而孟振兴虽然目前愿意支持她,但其实他自己打心眼里就不愿意,又如何去劝服别人?于是想了个主意,请孟振兴先去说动里长,然后请里长出面,去同大家说。
孟振兴本不愿意去,但一想若是不说动里长,最后这劝说邻居的差事,就会落到他的身上——孟楚清再能干,也只是个未嫁的女孩子,总不能让她去走家串户,于是只得去了。
他为了能卸下自己身上的责任,特意使了些银子,非常顺利地请动了里长。而韩家庄的有钱人本来就没几户,很快,孟家要修渠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庄子。
陆续便有邻居上门,打听修渠的可行性,孟楚清一一耐心解答,但数日过去,惟有柳五娘拿出了一百两银子而已,其他人都持观望态度,住在他们隔壁的余家的闺女余翠花,甚至讥讽孟楚清是异想天开。
孟楚清为修渠筹备了这样久,又岂会因为这样一点挫折就放弃,当即拿出原定方案,请孟振兴带上一千两银子,在里长的陪同下,找些门路,到兴平县去求见知县大人,请他帮着寻几个合伙伙伴,然后以官府的名义来修渠。
民众出钱,知县得名,这样的好事,哪里寻去,再加上一千两银子的礼,不可谓不厚,因此没过多久,孟振兴就给孟楚清带回了好消息,知县大人答应帮忙,去和兴平县首富韩半城说说,不过韩半城精得很,不会轻易入伙,过些时日,他会派人来韩家庄,实地考察,到时孟家一定要悉心接待,不然出了岔子,他是不管的。
兴平县的韩半城,那是何等富贵的人家,一万五千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孟振兴再三叮嘱孟楚清,等到韩家派人来时,一定要小心接待,务必拉他们入伙,那样修渠的资金,就完全不用愁了。
因为二房如今穷了,连个厨娘也无,所以孟振兴逼着肖氏来负责招待事宜,但孟楚清得知后,却婉拒了他的好意,韩家人来,是为了勘察修渠的可行性,又不是来吃喝玩乐的,若他们真是奔着后者来的,那不合作也罢。
不过,到底是贵客,孟楚清还是发动所有人,把各处打扫得干干净净,客房也准备了出来,就在孟振业的书房内。当然,她也没忘去知会浦岩,请他到时来作陪,顺便给韩家人讲解讲解图纸。
准备停当没过两日,便有自称为韩家仆从的人上门来打前站,提前运来一整套起卧用具,还附带一张长长的食材单子。孟楚清看着单子上密密麻麻的食物名称,直觉得头皮发麻,韩家即将派来的,究竟是谁呀,居然对吃的这么讲究?
谁知那递上单子的小厮赵银却告诉她道:“五娘子,我们二少爷有洁癖,而且对很多食物都过敏,所以我们太太特意让人先运了一套全新的被褥用具过来,并开具了食物禁忌单。”
敢情这张单子上,写的不是要吃的,而是不能吃的?孟楚清更为惊讶了,从头到尾把这张单子看了一遍,得出结论,他们韩家的这位二少爷,非常适合在韩家庄生活,过粗菜淡饭的日子。这么说来,厨房里那些现成的白菘猪肉,就足够应付这位二少爷了,连买鸡买鸭的钱都省了。孟楚清高兴起来,连声保证,会让全家上下都将这张食单牢记,绝对不会让他们的二少爷出一丁点儿事。
第六十七章 来客(一)
赵银不是第一次替他们二少爷办这些事了,但却还是头一回遇见这么爽快就拍着胸脯作保证的,高兴之余,又有些不太相信,千叮咛万嘱咐后,又由孟楚清领着,到厨房和书房等处仔细检查过一遍,方才放心告辞。临行前,他还交给孟楚清一封足有五十两的银子,说是他们家二少爷这几天住在他们家的费用。
到底是兴平县首富,出手就是五十两!孟楚清想了想,先收下了,等二少爷离去时再还给他。
孟楚清想着,既有洁癖又对食物过敏的人,身体说不准会很弱,容易生病,于是再次发动全家上下,拿白醋兑了水,将所有的家什器皿都擦了一遍,以作消毒;她还叮嘱浦氏,到时给韩家的二少爷做饭前,案板菜刀和餐具,一定要先消毒。浦氏觉得太麻烦,忍不住嘀咕,但孟楚清只说了一句“看在银子的份上”,她就再没有怨言,欢天喜地地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