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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有什么需要就着人递句话出来,别忘了,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好了,宫里的人还在等着呢,别让人等久了,去吧,去吧!”
辞别家人,二人上了马车,四名婢女则连同行李坐在后面。
她们此番入宫,就算是声名在外的刘海珠,也不过封了个才人,都属于低阶嫔妃,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八抬大轿来恭迎,马车里空间狭小,行路颠簸,也远不如刘家自己的马车。
车轮辘辘,车内两人却都相对无言。
半晌,才听见刘海珠道:“妹妹,以后在宫里,我们就是相依为命的姐妹了,你不要怕,姐姐会照顾你的。”
刘海珠今年十八,若不是选秀,与她同龄的也有生孩子的了,而刘海月刚刚及笄,两人之间相差三岁,刘海珠把她当成小孩子来看待也没错。
刘海月心头一暖,握住她的手:“谢谢姐姐。”
马车渐行渐远,刘海月忽然掀开帘子,探头往后面望去。
此时离刘府已经有一段距离,马车正要拐弯,视线被旁边的楼房遮挡住,压根看不见刘府的大门了,可刘海月仿佛还能见到林氏站在门口的身影。
从今往后,也许就是另一段人生了。
☆、拜见皇后
皇宫也许很恢弘,但以刘海珠她们的身份,也不可能正大光明地逛一圈,只能在宫门外头下马车,然后换上一顶小轿抬进去,进了宫门,处处都是忌讳,自然也不能在轿子上掀开帘子往外张望。
刘海月只觉得那轿子似乎走了很久,才终于轻轻放下来,外头有个女声道:“刘才人,刘采女,请下轿罢。”
声音很熟悉,刘海月扶着杜鹃的手下来,讶异道:“刘姑姑?”
正是上回选秀一直带着她们的刘氏女官。
刘姑姑朝她微微露出一抹笑容,又随即隐去,对她们道:“刘才人请随我来,刘采女还请等等。”
这掖庭宫占地广阔,为的就是安置婕妤以下的低阶嫔妃,亭台楼阁此起彼伏,论气魄论精致,必然比不上四妃所住的宫殿,更不要说皇后的长乐宫。刘海珠与刘海月并没有被分住到一起,前者被分到千秋阁,而后者在汀兰阁。
刘姑姑将刘海月送到住处便要走,刘海月使了个眼色,杜鹃上前,将一个绣袋塞到刘姑姑手中,“刘姑姑请留步。”
刘姑姑严肃的脸微微一动,明显柔和了一些。“刘采女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论起品秩,刘姑姑比我还高些,在宫中的资历也比我老,以后只怕还有许多事情得劳烦姑姑,还请姑姑不要见外,若是姑姑不嫌弃,就喊我一声海月吧。”刘海月笑道。
这番话说得既柔和婉转又不失体面,没有一味奉承,更没有因为自己是皇帝的女人就端姿态,刘姑姑暗暗点头,表情更柔和了一些。“宫有宫规,礼不能废,刘才人就住在千秋阁,从这里出去,往右拐过一个花圃便是,这还是皇后娘娘体恤你们姐妹情深,特地安排的。”
这刘姑姑是皇后的人?刘海月心头一动,越发客气了:“皇后娘娘仁厚,只是我如今方入宫,不能随意离开住处,还请姑姑代我转达谢意,待明日向娘娘请安时,我再亲自谢恩。”
刘姑姑道:“采女放心,那奴婢就告辞了。”
女官虽有品级,可本质上来说仍然是服侍皇帝与后宫嫔妃的,除非女官里有人被皇帝看中宠幸进而升为妃子,否则也只能自称奴婢。
刘海月道:“刘姑姑慢走。”
汀兰阁不大,小院子里有两间屋子,其中一间已经有人住了,是跟刘海月一同入宫的采女,叫李彤玉,也是南方人,长得清清秀秀,父亲是地方官,外放南方,这次来京城,一选秀就入了宫,人生地不熟,显得有些拘谨,不过跟刘海月几句话聊下来,逐渐也有些熟了,大家都是新人,地位平等,也都还没被皇帝临幸,谈不上什么嫉妒羡慕,倒是相处得很愉快。
李彤玉听说刘海月祖籍也是江南烟州,离自己从小长大的云州正是唇齿相依,不由生出亲近感来,与她聊了不少家乡的事情,聊解思乡之情。
“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到家乡,见到爹娘?”在江南那种温柔乡待久了的人,是很难适应北方的气候的,李彤玉自小也是在父母的娇宠下长大,本想着走个过场,落选之后就回江南去,谁能料到被皇帝看中,连家都没法回,就得长留在此了,十几岁的姑娘,也不是跟刘海月那样拥有一个成熟的灵魂,说着说着,忍不住就想掉泪。
刘海月忙安慰道:“以后说不定会有机会的,日子还长着呢,再说明日要去给皇后请安,可别哭肿了眼睛,到时候不好看!”
一听到要给皇后请安,这可比什么话都管用,李彤玉忙擦了泪笑道:“让你看笑话了,我就是觉得有点儿难过。”
想起林氏和刘少卿,刘海月惆怅道:“谁不是呢,天下至亲,不过父母。”
但又能怎样呢,既来之则安之,宫里处处惊险,想要不被人吃掉,就得让自己强大起来,最起码,也得活到能见到父母的一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彻底想开了,在宫里的第一个夜晚,刘海月睡得异常踏实,跟翻来覆去都没睡着,隔天顶着个熊猫眼的李彤玉形成鲜明的对比,还好李彤玉用脂粉遮了,这才没那么显眼。
所有刚入宫的嫔妃翌日都要去参拜太后和皇后,不过太后喜欢清静,已经传下话来,说免了新进嫔妃的礼,所以她们只需要去给皇后请安。
一群莺莺燕燕凑到一起,春兰秋菊各擅其场,这场面可真够壮观的,刘海月不想太过招眼,就选了一身相对素净的浅蓝色裙子,李彤玉则穿了一身粉色的齐胸襦裙,很是鲜活漂亮。
刘海月的目光梭巡了一下,很快就发现几个熟人,昂首挺胸走在众人前面的王翘楚,听说她已经被封为正四品美人,是这回新进嫔妃里品级最高的,还有跟刘海珠走在一起说话的周明霜,落在人群后面,低头走路的宋元香。
宋元香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朝刘海月点头微笑,刘海月也微笑致意。
这回入宫的新人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刘海月默默数了一下,约莫有十来人左右,只不过因为她们那一组就有四个人入选,占的比重比较大而已。
听说这个皇帝并不好色,不过再怎么不好色的皇帝,也总乐意见着自己后宫一堆美人,就算一天宠幸一个,起码也能一个月不重样不是?
到了长乐宫外头,所有人按照品级,依次入内。
里头笑声一片,不知道有人说了什么笑话,逗得皇后笑不可以,其他几位嫔妃也花枝乱颤。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美女的声音就是不一样,就算众人一起喊,也是婉转呖呖,十分动听。
“免礼。”皇后道,“你们进了宫,往后就是皇上的人了,闲话本宫也不多说,只有四个字,安分守己,只要恪守宫规,用心服侍皇上,就是尽了职的,本宫自不会亏待你们。”
众人自然连忙应是。
皇后又亲自给她们介绍座上的四妃,其实就算皇后不介绍,刘海月也能认得出来,因为入宫之前,林氏已经给她做足了功课,据说每位妃子的特点都不一样,所以非常好认。
皇后以下,贵德淑贤。
这卫贵妃,说来传奇,她出身寒微,只因在御前跳舞,被皇帝看中,便纳为侍妾,等皇帝登基之后,一举封为贵妃,位列四妃之首,盛宠不衰,风头正盛,就连皇后也要给她三分面子。
一眼望去,有位坐在皇后下首的美人,衣着华丽,容貌妖娆,就是单单一个眼神勾过来,也能让人色授魂与。
郭德妃,出身世家大族,一举一动都端庄贤淑,十足从《女诫》里走出来的典范,不过皇帝一般都不会喜欢这种女人,但家族背景加上郭德妃诞育了皇长子,让她在后宫的地位安稳如山,要是没有大意外,一般没有人动摇得了。
于淑妃呢,走的是楚楚可怜的路线,相比起来,同样有着类似风格的宋元香就弱爆了,能够成为仅次于卫贵妃受宠的妃子,于淑妃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至于穆贤妃,一个贤字当之无愧,她在公众长期处于半隐形的低调状态,不与人争,不与人斗,要不是因为她为皇帝生下一女,估计也不可能被提到妃位上。
而四妃之下,还有一位昭容,一位婕妤,两位美人,基本都是当今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东宫里的老人了,资历老,容貌却不老,至多也不过二十出头,正是女子最美好的年华,比起新人也毫不逊色。
☆、高层博弈
这里随便哪个都比她们这些新人位份高,众人一一向这些嫔妃行礼,便听于淑妃打趣道:“这些妹妹,个个如花似玉,这一来,我们这些老人可就得靠边站了。”
卫贵妃瞅了她一眼,捂嘴笑道:“淑妃妹妹就这么妄自菲薄,你这话我可不敢苟同,皇上每月歇在你那里的日子统共加起来也有五天以上吧?”
于淑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卫贵妃明着是夸她得宠,实际上是点出自己的地位,只因皇上每月除了正月初一十五必须留宿在皇后的长乐宫之外,其余时间几乎十有八九都泡在卫贵妃那里,就算是于淑妃这样的,也不过是比别人多分到几天罢了。
“要论恩宠,妹妹当然远不及姐姐了,谁不知道姐姐是宠冠后宫,当年皇上为了立姐姐为贵妃,不惜力排众议,对抗群臣呢!”于淑妃似笑非笑,半真半假,难掩讥讽。
出身问题是卫贵妃心里永远的痛,见于淑妃在众人面前毫不留情地点出来,她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娇笑道:“妹妹此言就差了,”她原是想说此言差矣,但卫贵妃没有读过多少书,出口就成了“此言差了”,幸好也没有人注意,注意到的也不敢说出来。“前朝的事情岂是我们这些后宫妃子可以随意议论的,皇后娘娘,您说臣妾说得对不对?”
皇后原本在喝茶看戏,谁知道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不得不轻咳一声:“好了,都不要说了,这里还有诸位新进的妹妹,刘海珠可在?”
刘海珠走出来,行礼道:“臣妾在。”
孙皇后仔细打量了她一眼,点点头,“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又转向卫贵妃,“妹妹,你说是不是?”
卫贵妃强笑道:“谁说不是呢,端的一副好相貌,真是谁看了都怜惜。”
宋昭容笑道:“臣妾对这位刘才人,可也是久仰大名了,还记得当初刘才人未出阁前,就曾以容貌才情名动京城,被太后娘娘称赞兰薰桂馥,秀外慧中,臣妾当时就想着,这般美妙的人儿,将来必是要入宫,与诸位姐妹一道侍奉皇上的,果不其然,今日可就得见真人了,实在是缘分!”
被众人这么一关注,刘海珠顿时就成了新进嫔妃里最显眼的一个,霎时间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估量,有嫉妒,也有羡慕,刘海珠耐不住众人夸赞,微微低下头去,双颊微粉,越发颜色动人。
却听崔美人笑道:“刘才人,刘采女,皇后娘娘知道你们是姐妹,还特地让人将你们的住处安排得相隔不远呢,如此体贴照顾,可真是让臣妾羡慕呢!”
孙皇后笑嗔道:“就你多嘴!”
刘海月没想到自己躺着也能中枪,连忙与刘海珠一道谢恩。
于淑妃心中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