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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熙认为阎锡山的施政内容和他从事的“提倡教育,振兴实业”是殊途同归的。然后实际上,当年没有哪一个军阀真正切实地关心过老百姓的生活和死活,阎锡山当年的“村政改革”,也不过是一种政治欺骗,是对付北洋政府的一种手段。其实只是在不能动封建地主阶级利益的基础上做做表面文章而已。因而在实施过程中,不免出现只说不做、多说少做、弄虚作假等等。而阎锡山通过“村政改革”排挤了反对势力,巩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并且还有像孔祥熙这样的“名流”政客替他鸣锣开道,大肆吹捧。结果,阎锡山骗取了他统治下的山西省为“模范省”的荣誉。
在积极推行阎锡山的“村政改革”中,孔祥熙尤其对戒烟一条执行的最坚决。当年从日本回到太谷之初,孔祥熙就声言学校四周,决不允许有人抽鸦片烟。孔祥熙的具体办法是“集体戒烟”。
当时,孔祥熙责成村长把本村的烟民分批送进村公所关起来,由村长负责管理,强迫这些人戒烟。第一批集体戒烟的烟民共11人,孔祥熙每月付给村长50元钱的管理费(当时一个人一月消费3元钱已是较高的生活水平了)。
就这样,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孔祥熙所负责的村庄就烟民绝迹了,因此被阎锡山评为全省的“模范村”。
不久,孔祥熙又发动太谷全县的官绅、机关和学校组成“太谷拒毒会”,公推太谷县长安恭己为会长,很快在全县境根绝了吸毒者。
这时期的孔祥熙,可算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连村民吵架这类的小事,只要是让孔祥熙碰上,他都要出面调停。因为他有知识、有见解,每每这种调解都能让大家心服口服。乡民们还送了孔祥熙一个官称儿“孔大人”。在旧中国,“大人”是百姓对父母官的称呼。孔祥熙一分文人,即使有“校长”头衔也不是官方任命的,大家叫他“孔大人”,足以说明孔祥熙在人们心目中的重要位置。
阎锡山为了感激孔祥熙及铭贤师生积极推行“村政改革”,后来特赋诗两首给孔祥熙:
其一《对学生吟》:
“其一、我问学生,求学何因?学生答我,本在修身。学了有饭吃,学了做好人。
其二、我问学生,设学何因?学生答我,立志爱群,教人有饭吃,教人做好人。
其三、我问学生,我来何因?学生答我,整理乡村。盼人有饭吃,盼人做好人。
其四、我问学生,你来何因?学生答我,为表欢迎。开了同乐会,都是新村人。
其五、我爱学生,爱你何因?学生的话,句句是真,说了就要做,不可等别人。
其六、我勉学生,勉你何因?学生前程,远大无穷。改造新社会,全凭少年人。”
其二《太谷歌》:
“山西富足,首推太谷,今人其境,我心不乐。村中房舍多拆毁,巷中儿童多零落,衰老锄禾苗,少壮不见出。有妻被夫卖,掩袖途中哭。人贩催行急,妇哭声愈促。
我见此情状,我心如绳束,我问受何病?齐答全丹毒。(即吗啡)
一听这句话,我心呆半日,令车手,赶快行到地头,好像我绅商学生说:“大学齐来,发个公道愿,结个爱群团,帮着村闾邻长认真做,整理村范,就能还我原来的太谷。”
这叫诗吗?世人心中雪亮。可孔祥熙接到阎锡山这两首不伦不类的诗后,受宠若惊,推行村政更加卖力。他再次动员铭贤师生大力宣传“村政改革”,还把全校师生分成二十个组,规定每一位教师督率六七名高年级学生,逢星期天和节假日便全体出发,开赴所指定的各自负责的村庄进行宣传,并且督促各地方务必在定期内实行“村政改革”。各组师生的行动,除了必须接受孔祥熙的监督与考核外,还要经山西督军府特别设置的“六政考核处”加以考核。还宣布,消极怠工者严加惩罚,成绩优良者资以重奖。所以说阎锡山推行“新政”的政绩,是和孔祥熙当时的积极贡献分不开的。
山西地处黄土高原,山多而平地少,素有十年九旱之恶誉。1919年山西全省遭受严重自然灾害,全省七十余县夏秋两季干旱少雨,当时灾情十分严重,有不少的县竟颗粒不收。山西历史上曾有过的哀鸿遍野的惨剧,在这一年又发生了。当时北洋政府内外交困,人不敷出,各机关、学校和团体常常一连数月欠薪欠饷,对山西的实情更是无能为力。阎锡山对此也是异常焦急。
不久灾情愈发严重,灾民日益增多,一些地方民众的反抗情绪到了一触即发的形势。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也为了缓和事态的发展,阎锡山特命孔祥熙速想办法弄些钱来以救济灾民。
对于救灾救民,当时的孔祥熙尚认为自己义不容辞。他信心十足地一个一个地挨个拜访官僚、政客、商人和实业家,劝他们解囊相助。可这些人却都是铁公鸡一般一毛也不肯拔。
最后,孔祥熙只好凭着自己在官场上的一些关系,代山西灾民向华洋义赈会请求贷予100万元救济灾民。主持华洋义赈会的一位外国传教士,虽说和孔祥熙私交不错,但因会中贷款的硬性规定是任何贷款必须提出抵押担保。因此这位传教士向孔祥熙提出:
“凭你个人的信用,我可以大胆主张借这笔巨款给你。可是问题在于这笔钱是要借去发放救济灾民的,你将来如何归还?”
的确,这么大的款项将来如何归还,又拿什么做为担保呢?经过认真思考,孔祥熙想出了一个两全之策:
“我们不妨采取以工代赈的办法,请灾民修筑公路,将来再以公路的收益分期偿还贷款。”
这倒是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当时那位传教士考虑了一会儿,便点头答应了。
于是孔祥熙再赴督军府,向阎锡山汇报。孔祥熙的这一举措算是解了阎锡山的燃眉之急,这位山西“土皇帝”得此意外之助,顿时喜出望外。他立即表示赞同“以工代赈”的方法,并表示督军府将全力协助实施。阎锡山希望孔祥熙将此事负责到底,从筑路到贷款归还清楚为止。当即孔祥熙表示同意,但提出这项工作应由督军府派专员执行和督办。于是两人最后商定的结果,由督军府派赵友琴为公路督办。
赵友琴乃军人出身,在阎锡山部下当团长。孔祥熙举行太谷夏令营时曾邀请赵友琴担任导师,教授学生的健身运动,和孔祥熙有过一些交情。在修路过程中,赵友琴经常找孔祥熙商量一些具体问题,孔祥熙也乐意帮赵友琴出一些点子或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孔祥熙还拉来教会中的一些人担任工头,并且放假期间铭贤师生也加入了筑路行列,当然也是担任工头。
当时孔祥熙的华洋义赈会的贷款正好是100万元。至于说这笔巨款在修路中用了多少,孔祥熙和赵友琴又是怎样分配的,这些都无人知晓。总之,只是用了一部分钱雇用灾民,修筑这条由平遥经汾阳至离石军渡之晋西公路,以及由平定、阳泉经昔阳。和顺至辽县之晋东公路。
这项工程从1919年一直持续到1920年。它的修通对当时发展山西交通,开发山西经济客观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在修路期间,一次孔祥熙险些断腿。
那次,孔祥熙和赵友琴一同坐车去视察工程。归途中不料汽车坏了,二人只得步行而归。他们结伴而行,边走边谈,不知不觉走出了十多里。而且是越走越黑,越走越累,越走越饿也越走越渴。
孔祥熙问:“从这儿到太谷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四五里。”赵友琴答道。
“我看没有,顶多还一二里”。孔祥熙觉得已经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了。
“这么说我们的罪快受完了。”赵友琴觉得有点对不住孔祥熙,“我受这份罪倒应该的,你跟我吃一场苦实在犯不着”。赵友琴不安地说。
孔祥熙从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人又胖,此刻已经是汗流泱背,气喘嘘嘘了。但为了面子,孔祥熙硬着头皮说道:“有什么犯着犯不着的,为了公共利益即便跑上20里路,也谈不上是吃苦啊。”
说话时孔祥熙在前、赵友琴在后,就听孔祥熙一个“苦”字余音未断,紧接着便是一声“哎呀!”
赵友琴一听大惊失色,就见孔祥熙倒在一个坑里呻吟着:“哎呀!我的腿快断了!痛死我了。”
原来,孔祥熙不小心掉下了一个四五尺深的坑里。在坑里孔祥熙低声说道:“快拉我上来。”
孔祥熙身沉体胖,赵友琴费了很大的劲儿,出了一身臭汗,才把孔祥熙从坑里拉了上来。在赵友琴的搀扶下,孔祥熙一跛一跛地返回了太谷。
孔祥熙在华洋义赈会洋教士的支持和帮助下,通过“以工代赈”的办法,为北洋政府和阎锡山解决了一大难题。从而也大大地缓解了山西的社会矛盾,因此总统黎元洪和督军阎锡山不得不有所表示。
黎元洪赠给孔祥熙一块匾额上日:“急公好义”。孔祥熙将它送给了太谷教会。
阎锡山送的匾额上日:“扶危济困”。对于督军的“礼物”,孔祥熙自己留下了。
太谷的绅士们也对孔祥熙有所表示,他们送给孔祥熙一对功德牌联,上书:
“太息大旱成灾,莫道救荒无善策;
幸得以工代赈,须知实惠济斯民。”
不仅如此,孔祥熙对山西地面的其他事情也多有“操劳”。
1921年春,山西基督教会存在着一些问题。各派划区传教且各自为教,对教义解释的不一致,造成教友的信仰不一致。教会主权大部分被外国人操纵,妨碍了教会的发展。为此,孔祥熙决心对教会加以改进。他与刘宝箴等人在太原南有墙街创立了“山西中华基督教会”,为日后基督教在山西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由于孔祥熙对地方公益极为热心,乡绅们对他无不称颂,他本人的威望与日俱增。孔祥熙正是利用这些,和号称“山西土皇帝”的阎锡山搭上关系并且日趋密切。
2.“结张交吴”缘为革命
1915年秋,当孔祥熙携夫人宋蔼龄自日本回国前夕,孙中山曾找他们来寓所面授机宜,其中交给孔氏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要他相机结交当时北中国的一些实力派人物诸如张作霖、吴佩孚和冯玉祥等,以为将来的全国性革命作准备。回国以后,遵照孙中山先生的指示,孔祥熙在经办铭贤学校的同时,积极活动于北方各界,并很快就与当时的几位北方军界要人结成至交。
1916年窃国大盗袁世凯在国人的一片唾骂声中,一命呜呼。随即就由黎元洪继任总统,段棋瑞出任北京政府总理,但却没有给以孙中山为首的革命党人留下一席之地。在这种情形下,孙中山等革命党人才开始了反对北洋政府独裁统治的新一轮斗争。当时的政局是阴晴不定,变化无常,因而使得一些北洋系统的知名将领,如张作霖、吴佩率等人也主动与革命党在北方的代表人物孔祥熙联系,以为不时之需。
即便如此,这倒也正中了孔祥熙的下怀。
因为当时,无论张作霖还是吴佩孚都是北中国举足轻重的实力派人物,如能把他们争取过来倾向革命,那恐怕北京的北洋反动政府赖以支撑的军队就未必再听其摆布了。
张作霖在中国旧军阀中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