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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一甩手,无可奈何地瞪了她一眼,微嗔道:“你懂什么!同代画里面,也有好的!”
只见这李清照边说着,边就将眼光锁定在两幅字帖上。这两副字帖,正是那前世被盗墓贼盗走的《寿石宰词帖》和《灵峰行记帖》,同出于宋代著名画家米芾之手。
眼看着判官所交代的寻宝任务近在眼前,而那李清照和李霜霜都还浑然不知。
卖家眼见着李清照的目光死死紧锁着这两幅字帖,便识趣的将这两幅字帖往上挪了挪,试探地问道:“看大姐的眼神,怕是真心喜欢这两幅画吧!”
李清照自幼便摸遍古往今来上千种的碑碣石刻、名人字画,基本上一抬眼,就能辨出真假好坏。自从她往那一站,她心里面就开始嘀咕这两幅字帖,但是面上还要保持大小姐的那副矜持,于是缓缓开口问道:“这可是当朝贡院画师米芾米大官人所临的字帖?”
“嘿!这位大姐的眼光绝了嘿,这可不就是人称‘米癫’米大人的字帖嘛!看您是个行家,我斗胆再给您透个信儿,这是米大人前天刚写的,我当时就捱他们家门口等着,他给我的时候,上面还沾着墨呢!”卖家竭力的夸赞道。
“多少钱,开个价吧?”李清照不动声色的问。
“三十万,少一分,都不卖!”卖家开价了。
李清照一听,掉头便走。
“哎!哎哎……这位大姐,大姐!您别走啊!看您确实是个行家,又真心喜欢这个,这样吧,我咬咬牙,两幅当一幅卖!一幅十万两,拢共您就给我二十万两银子得了,不能再少了,再少让那米大人知道,就好来砸我摊儿了!”
当时,米芾还在世时,就因为他的狂放不羁、随性而为的个性,字画的数量就是少而精的,只要有新品面市,必定是一掷千金的价,争相购买的人无数。这一点,李清照的心里,很清楚。
李清照咬了咬牙,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银子,数了数,不过才几百两。
卖家见她没钱,马上就变了嘴脸,起哄道:“我说这位大姐,,没钱您来逛什么庙会啊!赶紧回家去做你的女红去!再不然,跟你枕头边上的那位商量好了,再来?”
李清照一听登时便恼了,又不好发作,使劲撇了两下嘴,硬棒棒地给了旁边青莲一句:“小丫头!还看,还没看够?回家!”
当晚,婚前最后一次葡萄藤下幽会,李清照向赵明诚抱怨起白天发生的事。
赵明诚搂着她,哄她道:“这不值什么,我昨天在学里头也听说了,这可是两幅绝世好贴,一定得买下来!明日里,我亲自去庙会找那个卖家去!哼!什么眼神儿啊?连收藏世家李家大小姐亲自上门的生意都不做,我看他的那个摊啊,是甭想好好摆了!”
李清照虽说已订了亲,毕竟还是小女孩儿的心理,被他这么一哄,又破涕为笑了。
“一块檀香木,雕刻一马鞍,新人往上跨,步步保平安!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共入洞房!”
经过一天的繁文缛节,李清照终于带着红盖头,端端正正坐在了罗帐内。洞房里,四处都是红彤彤的,透着无尽的喜庆,帐中洒满了红枣,莲子,花生。
赵明诚微醺而入,看见端坐在帐中的李清照,不禁喜从心来,连忙取了秤杆来挑,嘴里还叨叨着:“愿娘子与我,从此称心如意,执子之手,白头到老!”
今夜的李清照,身穿大红嫁衣,腮点微红胭脂,眉细若柳,笑靥如花,美得大气而惊艳,看得一旁的赵明诚,只傻傻的乐着。
李清照见他那傻样,不禁觉得好笑,小嘴一嘟,微嗔道:“官人,你乐什么?难道笑了一天,还没笑够啊!”
赵明诚摇着头笑道:“不够,不够,这怎么能够呢!哎呀,终于可以不叫你大姐,而改称你为娘子了!让我笑吧,就算是笑上一辈子,也不能够啊!”
李清照看他那痴样,也笑了。
“我这几天,时常在想,我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上天赐给我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儿!”赵明城激动地说道。
“哦?你倒说说,为妻我,到底哪儿好了?”李清照逗他。
赵明诚满脸笑意地看着眼前娇艳如花的李清照,嘴里只连连说道:“都好,都好!”
“啊,你这分明是敷衍人家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笼统的说都好,和那庙会上卖画的商贩一个德行,都只会骗人!”李清照撅嘴微嗔道。其实她心里还是很惦记那两幅画的,虽然真是贵了一点儿,可是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要一想起那两幅画来,心里就是牵肠挂肚的,怎么也放不下。
“你怎么能把我和那个商贩做比呢?我可是你白首同心的丈夫啊!”赵明诚故意生气道。
“官人,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本来是想开个玩笑的,见赵明诚有点恼了,李清照自己也有点自悔失言了。
“哈哈!我骗你的,我怎么敢生娘子的气呢!”赵明诚突然大笑,把李清照吓了一跳。
“你这个人真是……讨厌!”李清照作势要打。
“娘子切勿动手,且听罢为夫讲明道理之后,再行发落,可好?”赵明诚讨饶道。见李清照这边住了手,方才又道:“我昨天去了一趟庙会,跟那个卖字儿的商贩交了手了,凭着你家官人这张伶牙俐齿、铁齿铜牙、三寸不烂之舌的嘴巴,已经跟他交涉清楚了,他答应二十万两银子,卖给咱们!”
“真的?”李清照先是激动,后目光又黯淡下来,有些担忧地问他:“二十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啊,咱哪来这么多钱啊!”
赵明诚贴心的安慰道:“不打紧的,我在太学读书,平常多少会放一些例银,这几年,我也攒了不老少了;再说了,也不光是我的呀,这里面,也有娘子的不少嫁妆啊;要是还不成,我就跟咱爹先借点儿来急用……”
“不好,这样不好!”李清照依偎在她怀里,用手轻掩他的双唇:“跟公公借钱不好,倘若让婆婆知道了,该怪罪我蹿腾你乱花钱了,就算婆婆不知道,让大嫂和小姑子跟妯娌间说起来,也怪羞人的……”
赵明诚在家排行老二,上面一个哥哥,下面一个妹妹。大哥已娶妻,小妹已出嫁。
“这有什么不好的?收集文物是咱俩共同的爱好,又不是什么其他不良嗜好!莫非,你是想让你丈夫,整天介游玩吃酒、寻花问柳,那才乐意?”赵明诚打趣道,“你也别太担心,咱这又不是伸手要,我明年就结业了,得了官职,有了俸禄,双倍还给两位老人家,两老岂不是更高兴?”
照平日里,李清照的嘴也不笨,但在赵明诚跟前儿,却一句也反驳不上来,只是更紧的依偎在他怀里,轻嗅着只属于他的体香。
“娘子,你看,红烛过半,夜已深沉,我们也该安寝了,才不负这良辰美景之日啊!”眼见着案台上的红烛,已经燃到一半,赵明诚眯着眼暧昧道。
罗帐外红烛荧荧,罗帐内双影重重。李清照僵直仰面躺在床上,眼神里有点小恐惧。赵明诚慢慢俯□去,而李清照却紧紧地拉着被子,一点也不配合,只有赵明诚自己在那里干忙活。李清照也不管他,只一个劲儿在那里说着没来由的话:“哎,你说,你在遇见我之前,您娘给你说过亲吗?”
“哪有!”赵明诚鼻头开始出汗了。
“真没有?”
“真没有!就你一个”
“真的?”
“出言不悔真君子……”
赵明诚已是满头大汗了。见他慢慢拉开李清照的被子,还没等着碰到身体,就只听李清照“嗷”的一声轻叫。
☆、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
话说这赵明诚正是“性丨趣”盎然的时候,李清照的这一声尖叫,虽然很轻,但也足以让他弹跳起来。
“怎……怎么了,怎么了?”赵明诚吓得问道。
“我……我有点疼,疼……”李清照也吓得哭了。
“对不起,都怪我没……没经验,我们……要不,再试试?再试试!”赵明诚手心脚心都正出着汗呢,手又慢慢地试探性地往被子里身。
没想到这李清照却死死抓着被角,怯怯地看着赵明诚。
“好吧,好吧!”赵明诚彻底索然无味,不耐烦地道,“你睡吧,我再也不碰你了,我就这样搂着你,成吗?眼见这天都快亮了,娘子,你快些睡吧!我真不碰你了!”赵明诚无助地望着斗八(天花板)道。
且说这李清照也挺懊恼自己的,但她毕竟还是未婚前小女儿的心性,与赵明诚从相识到定亲再到结婚,拢共才见了不到三次面,就算是背着双方家长幽会,也是只谈诗词歌赋的。她内心的那种惶恐与好奇,也还算是能理解了吧。
李清照满脸泪痕的依偎在赵明诚的怀里,而那赵明诚呢,瞪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罗帐,一动也不敢动。
人生大事,洞房花烛夜,两人就这样在无丨性中度过了……
万幸的是,新婚之夜的那点不愉快的小波折,暂且还没有对他们日后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太学里给了赵明诚一段时间的假期,这样他就可以在家跟媳妇好好相处一段时间。而对于李清照来说,她的任务就比较重了。作为赵家最年轻的儿媳,她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首先要学会哄得公公婆婆开心,其次还要处理好大嫂和小姑之间的妯娌关系……
总之,赵明诚和李清照这对小夫妻,既要努力维护家庭中规矩和睦的气氛,还要学着减轻父母的忧劳,担当起作为成年人对内对外的责任。
仅此是这样,刚一开始的时候,李清照还是有点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就说这成亲的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穿衣起身了,叫着青莲,摸索着进了厨房。
其实李清照的心里是有愧的,她也觉得昨晚自己的表现太差劲了,不算是一个好妻子,她想早点起来,为大家做一顿丰盛的早餐,给自己搏得一点好的印象。
此时的厨房里,早就是热火朝天、热气腾腾的一番景象。下人们见她进来,都停下手里的活计,躬身行礼问好。李清照也微笑着点头示意,享受着并适应着,她新的身份。
她走到一个锅灶前站定,吩咐着青莲支锅烧柴,落锅烹粥,不过一会儿,厨房就飘起阵阵肉香。
底下的奴仆,一边做着手里的活计,一边朝这边往来,还一个劲儿地窃窃私语,李清照见状,也很是得意。
“嗳呦,这是什么味儿啊!这么冲!”话音未落,一只白白嫩嫩的玉手,就掀帘而入,随后一个娇贵的妇人,映入李清照的眼帘。
只见这位肥肥的妇人身上穿着一套大红团锦啄花衣裙,金银饰品鳞次栉比的摞了一整头,一走起路来叮当乱响。最让李清照忍俊不禁的是那双肥嘟嘟的樱桃小嘴儿,装束妆容整个一副“前唐贵妃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