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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往日愁眉,连嘴角都挂着几日来都不曾有的笑容,她也是为自己小计谋能逗得主人开心,而打心眼儿里的高兴。
不知不觉,已快到晌午,今天天气出奇的好,和煦的阳光,兴致勃勃地照耀着每一个人。整个庙会,已经转了大半圈了,萍儿又累又饿,见前面有一家古玩店,便拉着李清照一头扎了进去。
萍儿本想着,让李清照在店里头逛逛,最好再能跟老板攀谈一会儿,她自己也好趁机休息一下。不想李清照连门槛还没跨进去,只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掉头便走。
萍儿不解,赶忙上前拉住她问缘由。
李清照只得停□,对她解释道:“这是一家黑店,里面没有一件东西是真的。在那里停留久了,必定沾染事端。这种店,越早离开越好!”
话音未落,就只听“嘭”的一声,一个人从后面被人结结实实给扔到前面,“啪叽”一下,一个大马趴狠狠摔落在地上。
萍儿给吓了一跳,不觉惊呼一声。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只见后面走上来几个大汉,像提溜小鸡丨子似的,把已经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又提溜起来,左手揪着那人后背的衣服,右手握紧拳头,朝着那人的肚子,“吭吭”就是几拳,再见那人早已满脸是伤,连呻吟的气力都没有了。
“他们干嘛打人啊?”萍儿不解嘟囔着。
这时候,人群也渐渐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摆摊的商贩不禁叹道:“这个人一看就是个外行,招惹谁不好招惹这家店的老板,这老板,人送外号‘王一霸’,他家店里的东西,没一件真货。谁进他家,谁倒霉,生意不好好做,卑鄙着数倒不少!从前儿到今儿,已经有好几个买家栽在他手上了!”
一旁的李清照一听,心中已经明白大半了。
可萍儿却还不明就里,还赶着附耳问道:“什么卑鄙着数啊?”
此时李清照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见她微微一笑,挺身而出,对着打着正欢的两个大汉,义正言辞道:“快些住手,要不就报官了!”
俩大汉闻言而听,只见身前走出的竟是一个弱智女流,不觉都疑惑地停了手。
“谁让你们停手嗒,谁让你们停嗒?!”王一霸扒拉扒拉人群,从后面大咧咧地走了出来。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萍儿插嘴道。
“我说,你又是打冒出来的?”王一霸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李清照。
“天子脚下!”李清照轻蔑道。
“呦呵,好大口气!”王一霸抖着身子,靠上前来,从上到下又细细打量李清照一番。
“你想干嘛!”萍儿害怕她对李清照动手动脚,赶紧挺身上前。
“哎呦喂,原来是个寡妇啊!大清早就碰上一个寡妇,呸呸呸,真晦气,我说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呢!”王一霸突然往后弹身一跳,阴阳怪气地单口啐道。
说得其他人围观人都笑了。
李清照却不以为然,竟还又近身一步道:“我不知道那个人得罪了你什么,你竟要这样打他!但我却知道,按照我大宋的法律,能够治人罪进而惩治杖打的就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官府!”
“他进我店里,撞碎了我的东西,我让他照价赔偿、如数买下,这就和欠债还钱一样,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有错吗?大家说说我有错吗!大家伙儿也知道,我那店里的东西,不是前朝遗物,就是秦皇古籍,单拎一件儿出来,也是价值连城啊!”王一霸无赖地说道着。
在场的人,敢怒不敢言。
“他撞碎了多少?”
“起码也得有五百万两吧!”王一霸狮子大开口道。
围观人闻之,嘘声一片。
李清照听后,拍了拍手故作无奈道:“人生在世,谁还没个难处呢?我本想来帮他一把,可现在涉及到的金额如此巨大……咳,没有办法,我建议老板你,还是报官好了!”
“你个小寡妇,玩儿我是吧!”王一霸凶相毕露,撸起了袖子,作势要打。
“你再赶上前一步,信不信我叫官差了!”萍儿护主道。
“王老板,你也太性急了,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呢……我的意思是,他是砸东西的人,理应送给官府办理;而我却是个买家人,您看您是不是该招呼一下呢?”
王一霸一听,原本凶恶双眼,立马眉开眼笑,搓了搓双手,一副大鱼上钩的贪婪样,笑着招呼她说:“敢情您是来看物件的,失礼,失礼!我都是让哪个狗杂种给弄懵了,你里面请,里面请!”
“夫人,不能进啊!”那个人甩开一旁的大汉,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不是个好人,他是个畜生啊……”
“你他妈欠打是不是……”两个大汉欲打。
李清照连忙打断,一面含笑着对王一霸说,一面吩咐萍儿道:“玩收藏,是件雅事,我不想看到或者是听见那些不相干的污糟事儿!萍儿,你留在这儿,照顾一下这位……”
“在下姓张……”那人道。
李清照抿嘴一笑,接口道:“仔细照看好这位张大官人……”
☆、金石之祸(二)(捉虫)
李清照这边厢吩咐好萍儿照顾好这位张姓的官人,那边就跟王一霸进了店铺。一旁看热闹的人,有做买卖的老板,有来淘宝的行家,也有周转于两边的买卖伢人(经纪人),都一拥而上到店铺的外面,有人甚至趴在了窗户上面,大家伙都想好好看看,这么一个娇弱弱的小寡妇,是如何摆平“业界一霸”的。
只见那李清照,走到门槛处,就停了下来,任凭王一霸如何劝说讨好、恶语相逼都不肯再往里走半步。
推来推去,李清照面容含笑着,只有一句话:“我一个寡妇,身上还带着热孝,实在不便踏入您的店铺,还是劳烦你把物件拿出来吧!”
一旁的王一霸却面露难色,极力找着各种理由,想劝诱着李清照入店。
可这李清照,无论王一霸如何劝说,都不为所动,定定地站在门口,绝不跨过门槛半步,只见她佯作不见,指着一套字画,故作惊讶道:“呀!那不是米芾大人的旧作《寿石宰词帖》和《灵峰行记帖》吗?!”
王一霸听了,心中不禁窃喜:真小看这小寡妇了,还真有两下子,果真是块大肥鱼啊……之后,又满脸堆笑着对她道:“一看夫人您,就是行里人,您可真行,比外面那帮孙子识货多了!”
“能否有劳老板,拿近些,让我得以一窥真迹呢?”李清照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拿出一块圆鼓鼓的包袱,非常阔气地扔在桌上:“我这有黄金一万两,老板您可以还个价,不过我觉得,天涯海角的,大家相识,原本就是一场缘分……”
王一霸一看那包袱,圆咕隆咚的,还未及打开,眼就已经直了。
“夫人,咳,咳咳!这钱您不能给他啊,他就是无耻小人呐……”刚才被打的张姓官人,扶着萍儿,上前一步道。
李清照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出声。
“这儿又碍你什么事儿了,你给我一边呆着去……”王一霸生怕此人坏了快进自己嘴里的大肥肉,一面驱赶着,一面满脸堆笑着对李清照道:“夫人,您等着,您别急,我这就给您拿去哈,您等着,你别急,我这就拿……”
他嘴中的“拿”字尚还未出口,就见他自己一个不小心,踢到倚在门边上的一个架子,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放在架子上的瓷碗,就像是叠罗汉的时候,最下面那个支撑不住似的,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的,顷刻间颓然坍塌,那声音可像“大珠小珠落玉盘”了,清脆悦耳极了!
因为店内的空间小,他又将各类物件放的过于紧密,一个大架子倒了,连带着它前面的柜台,后面的书柜,左面的摆物架,右面的大瓷缸……全部都给砸的稀烂。
只那一瞬间,就听得一通稀里哗啦的巨响,眼前顿时升腾一起一片白烟,呛得众人是一阵咳嗽。等到“众生”都消停之后,大家再定睛一瞧,只见王一霸早被倒下的架子砸断了腿,躺在地上,只有倒气的份儿了。
众人中竟无一人可怜他,一时间之内掌声雷动,喝彩声不断。
大家伙将李清照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她。
李清照则依旧含笑着,气定神闲的同众人解释着。原来,像王一霸这样的黑店,在圈里不再少数。黑店老板都是倒卖文物的文物贩子出身,所以手头的东西没有一件是真的。每当有庙会的时候,他们都会过来临时租一间特别窄小的房子,把自己倒腾来的赝品摆上柜台贩卖。为了能使进到店里的每一个顾客,都被宰到,他们就不得不做一些手脚。
“……这些黑心的老板,事先在桌子底下弄一根极细的绳子,看到有不知情的买家进屋看文物的时候,他们一边面上笑脸迎人的跟买家攀谈,降低客人的警惕性;暗里面就悄悄地使劲儿将绳子一拉,那些易碎的瓷器、玉器就会应声倒下了……”李清照详细的给大家解释着。
“……然后,就在我们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那几个大汉就气势汹汹地围上来了:‘不想拿钱,人就别走!’”张姓官人接过话头,绘声绘色的描绘道。
“对的,就是这个样子,张大官人看来是好了……”李清照眼见这位刚才还被人打得直嗳呦的人,这一时间竟又能眉飞色舞起来,不觉掩口而笑。
这一笑,犹如莲花盛开,伴随着岁月淬炼的婉约之风,静静绽放,迷得那位张姓官人,不觉痴痴呆呆了。
“还有呢,米芾的那两幅真迹,先下就在我家夫人这里,那厮手里岂能得之?!”萍儿抢过话头,无不得意地说。
“萍儿……”李清照见她不免太张扬了,正想着点手提醒她。
“敢问夫人芳名……”一旁的张姓官人,一脸痴迷地问。
“萍儿,我们该回去了……”李清照并未接茬,只轻唤着萍儿,两人携手而去。
“她姓李,名清照,号易安居士,她与她生前的丈夫赵明诚,都曾是社会名流……张汝舟大人,别来无恙啊?!”
身后传来苏甜儿幽幽的声音,挠得张汝舟的心,一阵阵直痒痒。
“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急死我了!”李迒见李清照回来了,满脸焦急地迎了上去。
才刚李清照寥寥数言的轻描淡写,就将王一霸给收拾了一番,总算是出了连日来的一番闷气。
今次回到家中,看着弟弟一脸焦急迎了上来,连忙道:“我心里闷得慌,就叫萍儿带我出去散散心……”
“莫不是早上那个婆娘……”李迒是真心疼。
李清照连忙摇头,又赶着说:“弟妹待我是极好的,你多心了……”
“姐姐早上叫我来,是有什么是要吩咐我吗?”李迒毕恭毕敬地问道。
李清照这才想起早上曾跟他说,下差过来等她的事儿,不觉复正色同他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