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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安西都护府。治天山南路之焉耆。
(六)安南都护府。治岭南之交州。
这东西南北四隅,惟南方用兵最少,不战自服。诸小国陆续入朝,如占婆真腊扶南阇婆室利佛逝等国,俱通使唐廷,唐朝威力,可算得古今少有了。就是海外诸国,亦多因海陆交通,通商传教,教派又有数种,汇录如下:
(一)袄教。系西洋人曾吕亚斯太所创,素尚拜火,故又称拜火教,波斯人多宗之,后来改宗回教。
(二)摩尼教。系波斯人摩尼所创,源出拜火教,回纥人多宗之。(三)景教。即耶稣教之一派。唐贞观年间,波斯人阿罗本,赍其经典来长安,太宗亦颇崇信。为建景教寺于京师,高宗时更命各州设景教寺,后改称大秦寺。
(四)回教。即摩诃末教,盛行于大食国,见本回文首。(五)佛教。汉时已入中国,唐玄奘求经天竺,赍归长安,佛教益兴。
日本僧道昭最澄空海等,亦入唐传佛法,互证玄理。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这是唐人所咏的诗句。当太宗高宗时,确有这种景象,并非虚夸。高宗常往来两都,外族亦随地入觐,晚年武氏专政,也尝御光顺门,令四夷觐见,已与皇帝相似。嗣后成为常例。武氏且撺掇高宗,遍封五岳,乃命在嵩山南麓特筑奉天宫。监察御史里行李善感入谏道:“陛下前封泰山,告太平,致群瑞,已足与三皇五帝比隆,近来年谷不登,饿莩载道,四夷交侵,兵车屡出,还请陛下恭默思道,修德禳灾,若再广营宫室,劳役不休,恐天下失望,反为不美呢。”高宗虽也有三分明白,但内为武氏所制,不能自主,只好置诸不理。惟自褚遂良韩瑗死后,中外均莫敢进言,差不多有二十年,至善感始陈谠论,时人称为凤鸣朝阳。不没谏臣。但言不见从,终归无益。
武氏外好铺张,内肆毒虐,贬置杞王上金,及邹王素节,又逼死曹王明,镇日里行凶逞威,暗无天日。杞王上金,系高宗妃杨氏所生,武氏有己无人,恨母及子,因把他削夺封邑,安置澧州。素节为萧淑妃所生,淑妃冤死,出素节为申州刺史,素节著《忠孝论》,表明己意,仓曹参军张柬之,密封上闻,欲高宗保全素节,偏为武氏所见,益加怒意,阴嗾廷臣诬他受赃,徙置袁州。曹王明乃太宗少子,母为巢刺王妃,曾见前文。永隆中,曾坐太子贤事,降封零陵王,谪居黔州。都督谢祐,阴承武氏意旨,逼令自杀。还有英王哲妃赵氏,为高祖女常乐公主所出,高宗待公主颇厚,武氏又加猜忌,迁怒英王妃,把她幽闭,不给火食,活活的饿死禁中。亲子可杀,何况子妇。且逐妃父赵瓖,出为括州刺史,令公主随夫至官,不准入朝,另纳韦玄贞女为英王继妃。
武氏生四子一女,女封太平公主,独能得母欢。仪凤中,吐蕃请公主下嫁,武氏不欲爱女远行,乞为道士,以拒和亲,既而公主服紫袍,系玉带,首戴巾帻,入侍亲前,且歌且舞。武氏大笑道:“儿非武官,何为著此服饰,莫非疯了不成?”公主答道,“何妨转赐驸马。”急欲出嫁,故有后文许多秽闻。高宗听了女言,已知微意,遂择薛瓘子绍为婿,令公主下嫁。绍母即太宗女城阳公主,本适杜荷,见二十七回小注中。荷坐承乾事被诛,乃改嫁薛瓘。瓘有三子,长名顗,次名绪,绍为最幼,生得面如冠玉,不让潘安,所以高宗特为选入,假万年县为婚馆,门隘不能容翟车,有司毁垣以入。设燎遍途,道樾为枯。公主貌亦绝伦,一对璧人,当然恩爱,不消细说。惟武氏闻顗妻萧氏,绪妻成氏,均非贵族,意欲令二瑀人易妻,顾语内侍道:“我女贵人,岂可与田舍女作妯娌么?”势利至此。语未毕,即有一人接口道:“萧氏系萧侄孙女,也是国家的勋旧呢。”武氏听了,才算把意见蠲除,不生异议。萧成二女幸免离婚,但看到后文事,我说还不如早离呢。
到了高宗末年,又改元弘道;拟出封嵩山,驾幸奉天宫,忽然间头眩目迷,几不能视。色欲大过,宜成此疾。侍医张文仲秦鸣鹤道:“肝风上逆,须急用针砭,方可疗疾。”武氏本伴驾同行,至此亦在帝侧,便发怒道:“二人可斩,龙体岂可针刺么?”张秦二人,碰了几个钉子,慌忙伏地磕头。高宗道:“医官为疗疾起见,何足言罪?我头眩愈甚,快与我针治好了。”两人才敢起身,一再加刺,应手奏效。高宗喜道:“我目已明,难得有此妙手呢。”武氏闻言,即起身拜天道:“这都是上天所赐,怎敢不敬谨拜谢?”拜毕,又转身向内,自负彩段百匹,赐给二医。秦张谢恩而出,既而旧疾复作,仍苦迷眩,又欲召二医针治。武氏道:“可一不可再,针治究非良策呢。”乃请高宗还东都。看官!你道武氏种种言行,是真心爱高宗么?高宗年已半百,精力已衰,武氏年龄,比高宗尚大三四岁,偏她生得丰采异常,望去尚是半老佳人,并不象五六十岁的形状。就是枕席风光,不减情兴,她因高宗没用,已看作眼中钉,表面上是祷祝高宗速瘥,背地里恰咒诅高宗速死,老天有意从人愿,竟令高宗的头眩病,日甚一日,至返东都后,且卧床不起,自觉甚危,遂诏太子哲监国,命裴炎刘景先郭正一三人,兼东宫平章事,又越数日,疾已大渐,夜召裴炎等,入受遗诏,当即归天,享寿五十六岁,在位三十四年。改元至十有四次。永徽显庆龙朔麟德乾封总章咸亭上元仪凤调露永隆开耀永淳弘道。小子有诗叹高宗道:
男子主刚女主柔,如何权力竟相侔?
纲常倒置危机伏,祸始原来是聚麀。
高宗已崩,太子哲即位,就是《唐史》上所称的中宗皇帝。看官欲知中宗时事,待至下回再详。 前半回文字,两叙裴行俭征虏,而王方翼薛仁贵娄师德事,即顺次带叙,盖以裴为主,王薛娄三人为宾,属辞比事,独分详略,所以别当日之武功,说本回之文法,固非率尔操觚者比也。中叙六都护一段,为前数回作一总束,俾阅者于目不暇接、脑不遑忆之时,得此揭橥,自觉了然,故看似闲笔,实为万不可少之文字。下半回申述武氏之残毒,简而能赅,盖将述高宗之崩逝,故特就弘道先后年间,关于武氏之处置亲属,一概叙清,省得后文另起炉灶,且于时事亦不致错杂,而高宗之崩,乃可依次叙下,语在此而意在彼,此亦一文中宾主法也。
第三十回 被废立庐陵王坐徙 违良策徐敬业败亡
却说中宗为高宗第七子,原名为显,初封周王,改封英王,易名为哲,兄贤被废,哲乃入立为太子。高宗驾崩,遗诏令太子嗣位,遇有军国大事,应兼取天后进止。中宗质本庸柔,素为悍母所制,怎能自奋皇纲?当下尊天后武氏为皇太后,一切政事,均归太后裁决。武氏即临朝称制,自武氏为后后,本书只称武氏,隐寓《春秋》书法。加授韩王元嘉为太尉,霍王元轨为司徒,舒王元名为司空,滕王元婴为开府仪同三司,鲁王灵夔为太子太师,五人皆高祖庶子。越王贞为太子太傅,纪王慎为太子太保。二人皆太宗庶子。这数王同时受封,无非因他地尊望重、隐加笼络的意思。又进刘仁轨为尚书左仆射,岑长倩为兵部尚书,魏玄同为黄门侍郎,裴炎为中书令,刘景先为侍中,大赦天下,即以中宗元年正月朔日,称为嗣圣元年。过了元日,册妃韦氏为皇后,擢后父玄贞为豫州刺史。中宗素爱韦后,至欲进后父为侍中,裴炎以玄贞无功,不宜遽跻高位,因入朝谏阻,中宗不从,炎再三力争,惹得中宗怒起,厉声叱道:“我把天下给韦玄贞,也无不可,何况区区一侍中呢?”甫经嗣位,就如此糊涂,怪不得后来死在后手。炎不禁惶惧,转白太后武氏。武氏忽忆起前情,遂想出一种废立的计策来了。
先是西蜀人袁天纲,曾官并州令,素精相术。唐初天策府功臣,多经天纲相视,言无不验。武士彠闻他善相,亦邀至家中,令遍视家属。天纲见武氏母杨氏,便道:“夫人当生贵子。”及见二子元庆元爽,又道:“将来官至三品,但不得贵显终身。”嗣见武氏姊韩国夫人,便叹息道:“此女也是贵相,可惜不利藁砧。”武氏尚幼,经保姆抱她入堂,给以男孩,天纲注目细视,不禁惊异道:“这果是男孩么?若换作女子,乃是不可限量了。”士彠笑道:“果是女子,将来有何结果?”天纲道:“龙瞳凤颈,相当极贵。”士彠道:“想是好作皇后了。”天纲道:“贵为皇后,还是意中事。我看来尚不止此。”士彠道:“莫非做女皇帝不成?”天纲道:“女子如有此相,当真要做女皇帝。”语见《唐书·;袁天纲传》,并非捏造,且天纲以技术著名,前文未曾载及,借此补叙,亦足弥阙。士彠亦似信非信,至武氏长大起来,兄姊等常以女皇帝三字,作为戏言。武氏少读书史,晓得历朝以来,从没有女皇帝出现,所以天纲遗言,也当他是笑谈,不足凭信,谁意时来运凑,福至心灵,由才人进为昭仪,由昭仪进为皇后,由皇后进为太后,步步春风,事事如意,于是得陇望蜀,想实验那天纲所言,居然欲做女皇帝了。术士多贻误国家,观此益信。可巧中宗枉法,裴炎进谗,乐得乘间废立,自作天子。当下与裴炎定谋,乃密召中书侍郎刘袆之、羽林将军程务挺张虔勋等,勒兵入宫,即于二月五日,集百官于乾元殿,太后武氏,赫然临朝。中宗随了出来,欲就御座,忽由裴炎宣太后敕,废中宗为庐陵王,令程务挺等扶他下殿。中宗愕然道:“我有何罪?”武氏叱道:“汝欲以天下畀韦玄贞,尚得云无罪么?”中宗无词可答,只得由他牵去,锢入别室。武氏又问群臣道:“嗣王失德,已经废立,此后帝位应属何人?”裴炎即应声道:“应立豫王。”大众都极口赞成。看官道豫王为谁?原来就是相王旦。他本名旭轮,曾封殷王,见前回。徙封豫王,改双名为单名,去一旭字,未几即改封相王,易名为旦。高宗末又还封豫王,这是高宗少子,与中宗为同母弟兄。高宗本有八子,长名忠,刘氏所出,已经赐死。见二十六回。次名孝,郑氏所出,早岁即殁。三名上金,杨氏所出,四名素节,萧淑妃所出,均已被谪。见前回。还有弘贤哲旦四子,均是武氏所出。弘被鸩,贤被废,见二十八回。中宗哲又复废去,只剩豫王旦一人,申说处最足醒目。裴炎等当然推戴,何烦拟议,只武氏心中,恰想自己做女皇帝,偏经裴炎等推立豫王,众口一辞,那时又不便独伸己意,没奈何允诺退朝。越日立豫王旦为皇帝,改元文明;豫王妃刘氏为皇后,子成器为太子;废中宗子重照为庶人,流韦玄贞至钦州。武氏仍临朝称制,令嗣皇帝居住别殿,所有国政,不得预闻。还是立个傀儡,较为有名。
是时长安无主,乃命刘仁轨为西京留守。仁轨以衰老辞,且举汉吕后事以作规诫。武氏手书慰勉,仁轨乃奉命而去。未几病殁,诏令百官赴哭,追赠开府仪同三司。因高宗安葬乾陵,即以仁轨灵榇陪葬。仁轨不失为忠,故叙笔亦较详。武氏又恐废太子贤,出居巴州,或有谋变等情,会贤作《黄台瓜词》云:“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