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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妆奁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她曾经的朋友给她的能让男女情不自禁的药,而且是最上乘的,连曾经的可贺敦都会用这个。那个朋友曾经是寒月宫的人,但是她不喜欢在寒月宫的生活,被当作叛徒处死了,她给过她一些偷偷带出的药,大多数是毒药,让她防身,她不敢告诉旁人,一直自己偷偷藏着。
她拿着瓷瓶踌躇不决,做还是不做,只在她的一念之间。如果做了,后果不得而知,但至少她不用去和亲了,即使是死,她也不愿意去和亲的……
看着乌顿很快吃完她送去的乳酪,阿伊的心紧张得怦怦直跳,手心也渗出了汗水。为了不让旁人打扰她的计划,她特地请乌顿到她的毡帐中,再令侍女阻止一切靠近毡帐之人。到了如今她已无回头路,即使是个错误,她也必须进行下去。
乌顿的神情渐渐恍惚起来,身上越发燥热,眼前的阿伊似乎比平常更为美丽,那妍丽的面容,红裙下包裹着的玲珑有致的身体,无一不诱惑着他去品尝……他知道他不能,拼命想抑制这样的情绪。但她偏偏靠了过来,温热柔软的躯体扑入他的怀中,萦绕着属于她的馨香,令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接下来的发生一切都只是本能,只在他的梦中发生过。
乌顿再清醒时只见身边是赤身裸体的阿伊,而自己亦是如此。那香艳的一切仍历历在目,她的身体犹令他回味无穷。他很快想起自己身体的异常,也知道一定是阿伊使了手段。
他望着阿伊经过欢爱后娇艳而疲惫的睡颜,替她拉上被子,自己穿上衣服,决定向可汗负荆请罪。即使是阿伊下的药,但她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和他在一起,他不能再让她受丝毫的委屈,之前迫于局势放弃她让她去和亲,他已痛不欲生,而今阿伊已失身于他,他不能不负起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
真感谢还有人愿意收藏……离完结也没几章了,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
艾玛说多了都是泪QAQ……能写完我真是太坚强了QAQ……我被自己感动了……
第48章 一生何求
“你们!”贺曼惊怒无比,一刀捅向乌顿。
乌顿不闪不避,任刀刺入自己胸膛,“这是乌顿的错,乌顿愿领下一切惩罚。”
他的身上鲜血淋漓而下,贺曼也稍稍气平,唤来人为他包扎,冷漠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肯定是阿伊的办法。”
乌顿神色一僵,道:“这与阿伊无关,是属下情不自禁。”
“阿伊是我的女儿,难道我还不如你了解她?”贺曼道,“此事也是我管教无方,明明知道她喜欢你,却还任你们来往。”
毡帐中,阿伊终于醒来,身边已不见乌顿,她与乌顿青梅竹马,怎会不知道他的为人,立即穿上衣服,冲入王帐,只见乌顿满身是血,衣衫都被血色染红,惊恐慌乱得六神无主,连忙跪到乌顿面前,哭喊道:“父汗,都是阿伊的错,是阿伊诱惑乌顿,要罚就罚阿伊吧……”
贺曼冷声道:“不管是谁的错,既然犯下这等事,就要接受惩罚。我会处死乌顿,至于你,既然不能送去和亲,便贬为最低下的奴仆吧。”
“父汗!”阿伊泪水不断落下,“阿伊愿意受罚,可是这真的跟乌顿没有关系……”
正在接受疗伤的乌顿也随之跪下,道:“乌顿死不足惜,但阿伊公主是您的女儿,希望您能够宽恕她。”
“哼!”贺曼瞥了二人一眼,不理会他们的求饶,唤道:“来人,将他们关押起来!”
待卫兵将二人拉下去,贺曼才跌坐在毡毯上,深深叹气。事到如今,和亲已不能反悔,可是经过内乱,戎狄王族中除了阿伊,并无能送往和亲的适龄女子,只能在他姓贵族中选择。但若真送了他姓女子去和亲,难保中原皇帝不对那个家族另眼相看,从而扶持他们,到时候乌斯那一族就坐不稳这可汗之位了。
“叫摄厥来。”贺曼对卫兵道。
军师摄厥很快来到王帐,听闻贺曼所言也不禁深深皱起眉,道:“为今之计,只有先对外称公主生了重病,还有让知情人都闭嘴,不能泄露消息。”
贺曼点点头,将事情吩咐下去后,又道:“你可想到什么补救之法?”
“正如可汗所言,不能从其他贵族挑选女子,那只有让中原皇帝以为公主还是处子或者选择一个绝对可靠的人代替公主去和亲。”军师摄厥道。
“这两个方法都很难。”贺曼无奈道。
“不如我去问问白教主,或许她有什么办法?”军师摄厥对贺曼询问道。
经此一役,戎狄人折服于苍离教的手段,对他们又敬又怕,贺曼寻思再三,才道:“你去吧。”
寒月宫覆灭,白蓠等人便迫不及待地要回中原,只不过贺曼还想借他们之手震慑众人,再三挽留之下他们才在戎狄再耽搁一段时日,多施与戎狄一些恩惠,日后或许还有相求之处。
白蓠难得见军师摄厥神情凝重,听闻他所言,不由一愣,爱莫能助地摇头道:“或许中原有奇人异士能够重修处子之身,但我并不通晓此术。”
军师摄厥不死心道:“那你可知有何人可行?”
和他谈论这等事白蓠不由心生窘迫,她保持着神色如常,细思之下,道:“或许中原的青楼会有人懂得。有些男子喜爱处子,为了迎合他们喜好,但手上雏儿又不多,有些青楼便会……”
军师摄厥轻咳一声,也感觉十分不自在,暗叹白教主果然阅人无数,道:“谢白教主告知。”
白蓠忽然提出道:“我想见阿伊公主一面。”
“这……”军师摄厥犹豫一下,道:“这我不能做主,待我回禀可汗后再定。”
白蓠点点头。
贺曼最终还是准许白蓠进入关押阿伊的毡帐中。
昔日总是风风火火,热烈如草原骄阳的女子此时已是憔悴不堪,俏容苍白,双目红肿,再无从前一些艳色。她将自己蜷缩在角落中,对脚步声恍若未闻,以为是给自己送饭的侍女。
“阿伊公主。”白蓠轻唤道,心下生出怜悯。在戎狄,她一向事务繁忙,甚少与女眷交流,与阿伊也只有几面之缘,话也从未说过几句,决定要来看她也不过是听摄厥说过她的事后一时兴起而已,真正见到她时却也不得不感叹她的义烈。
阿伊见到她也是愕然,自她被关押后,除了送饭之人,便再也见不到其他人,此刻竟然是与自己交情不深的白蓠来看望她,心中不知作何想法。但她马上捉住机会问道:“白教主,您告诉我,乌顿怎么样了?”
“我只知道他并未被处死,只是关押起来。”白蓠如实道。
阿伊似是放下心来,白蓠怜悯地看着她,问道:“你这样做,有没有后悔过?”
阿伊沉默着,良久后,才道:“我唯一后悔的是,我害了乌顿。如果回到当初,我会选择自杀,甚至跟另一个男人……也不要再害乌顿了……”
白蓠闻言也不由惊愕,不解道:“可是你这么做,难道不知道一旦和亲被迫取消,皇帝会迁怒戎狄吗?”
阿伊双手抱着膝盖,神容冷静,“就算他迁怒戎狄,也不会发动战争,边关贸易也不会取消,最多只是不再赐给戎狄钱物,再让戎狄上供更多的马匹。或者会为了让戎狄内附,挑拨一下戎狄内部的关系,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白蓠未料到她想得如此清楚,怔怔不言。
“如果真的是涉及戎狄存亡,不用说我也会挺身而出,但是现在我决定这些不值得我牺牲自己的一生。”阿伊琉璃色的眼眸依旧清澈,透着一股坚定之色。
白蓠默然半晌,道:“若你不是公主,这样想也没错,但你如今是戎狄的公主,就要承担起公主的责任。”
阿伊将脸埋入手中,泪水从指缝渗出,“我只是不甘心,我从来没有这样厌恶过公主的身份……”
“他们正在寻找修补你处子之身的办法,若找得到,你可能还是要去和亲的……”白蓠最后道,看着阿伊更为苍白的脸色,摇头暗叹。
从毡帐而出,空中万里无云,阳光刺目,白蓠垂下眼来,阿伊虽是任性,但也并非全无道理,自己的一生如此究竟值不值得……她忽然迫不及待地相见赵廷澜一面。
北漠战事结束,驻扎在娄山关的军队也分批班师回朝,而因初夺回肃、颐两城,一些官员要重新任命,城中亦须重建,皇帝授命靖安王全权处理,故赵廷澜仍滞留未归。
战事结束,更兼朝廷与戎狄通商,边防重开,行商者络绎不绝。白蓠带了两人往边关而去,进城后命二人在客栈静候,独自一人去寻赵廷澜。她也不和旁人打招呼,直接潜入赵廷澜所居之处。
窗户将开未开,白蓠便自窗而入。正逢他在写向皇帝呈递的奏折,他对其视若无睹,笔下不停。他的眼线遍布边关,又何尝不知她入城,若不是他的纵容,她又何尝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他,这一点她一向知晓。
他不理会她,她也不作声,只从背后一点一点地靠近,最终近无可近,完全靠在他的背上,伸手抱住他的腰。
他手上一顿,奏折上沾上一团墨迹,废了。
终于还是他先开口道:“你来干什么?”
她的脸埋在他的背后,传出的声音闷闷的,“我想念你。”
“我记得上回可是你说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他的声音冷清。
她聪明地不接他的话,只是默默地抱着他不松手。
他心生一丝异常,拉开她环在腰间的手,转过身去,反抱着她,无奈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不能来找你?”她顺势埋入他怀里,反问道。
“只是,”他迟疑了一下道,“不太适合……”
他以为她会生气,但她却没接话,转而道:“北漠事了,你有什么打算?”
他一怔,今日她难得地有些让他捉摸不透,随即如实道:“我会回东南封地,整顿海防。我与沈翎谈话时你不是在偷听么?”
“你会娶妻么?”
她的问话再次让他一愣,他苦笑道:“你不愿嫁我,你让我娶谁?”
“你年纪不小,皇上难道不会给你赐婚?”她继续问道。
“他不会勉强我,”他想不明白她忽然提及此事的缘由,只好斟酌着道,“但我不必也不能娶名门望族之女,我年纪尚轻,权势却已经到顶峰,若再联姻,即使皇兄不会怀疑我,他的继承人也会视我为威胁。”
她又是默然,他静静等待着她的反应,心口上蓦地被她以手一压住,她抬起头来,坏笑道:“你心跳这么快,想我说什么?”
他难得地一窘,脸上一红,僵硬道:“没有。”
“那你脸红什么?”她笑嘻嘻地道。
他仍然摸不清她的心思,习惯了掌控一切,此时无从着力的感觉让他蓦地有些烦闷,他收回抱她的手,道:“你究竟来干什么?”
“我说了,我只是思念你,所以来找你。”她却坦然道,抱着他不放手。
“你真是……”他忽地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无奈道:“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她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道:“我这些日子想了想,难道做不成夫妻就不能做情人,即使做不成情人还不能做朋友么?”
他呼吸一滞,咬牙切齿道:“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想和我做情人?”
“不好吗?”她笑得很单纯,“你可以继续当你的王爷,收你的妾侍,上你的青楼,我也可以找其他美男子、美少年,最近有个琉夜美少年说喜欢我,我也觉得他不错。但是你放心,我现在还是最喜欢你了。”
“好,好,”他怒极反笑,一把将她按在榻上,“那你便先陪陪我吧。”便低下身用力吻住她。
她没有挣扎,反而搂住他的脖颈,配合地回吻。历经多回,她的吻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