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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心中冷笑,不再答话。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似乎找不到什么话题。
文青竹偷瞄楚清,见她低眉垂眸,如雪的肌肤,晶莹剔透,眉如远山,如云如烟,唇红赛梅,娇艳欲滴,身若扶柳,聘婷妖娆,让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柔荑。
“小姐喝茶。”酒酒适时的端起一杯茶,递给楚清。
楚清赞赏的一笑,接过茶杯,避开了文青竹伸过来的手。
“果然是好茶。”楚清轻抿了一口,好似没有看到文青竹的动作一般。
讪讪的收回手,文青竹狠狠的瞪了坏他好事的酒酒。重新挂上笑容,他道:“你在安宁为难之际的所作所为,刘贺都已经告诉我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呈报给朝廷,为你请功。”
“多谢文大人了。”楚清轻点颌首。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文青竹喃喃的道。
这一次,再见楚清,他觉得当初那闺中端庄、贤惠的少女已经不一样了。不仅更美,而且整个人也更有魅力,她静静的坐在那,却能够轻而易举的吸引人所有的注意力,让人不舍移开。
“阿离……”
“文大人。”楚清轻抬眸光,看向文青竹。
无奈一笑,文青竹只得道:“我叫你楚姑娘,实在不惯,还是阿离顺口一些。”
楚清的手指轻拭着茶杯的杯沿,笑容依旧:“很多事都是从不习惯,到习惯的。文大人,你说是么?”
“不,阿离。没有你,我无法习惯。”突然,文青竹深情的看着她,不顾丫鬟在场,说出了这次邀约的目的。
楚清皱了皱眉,笑道:“文大人可是喝醉了?”
“我没有。今日我滴酒未沾,又怎会醉?”文青竹反驳,话刚说完,却又痴痴的看着楚清柔声道:“就算是醉,那也是因为阿离,酒不自人人自醉。”
楚清收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淡淡的道:“文大人有什么话,还是尽快说罢。楚清毕竟是待嫁闺中,在外逗留太久,对名声不好。”
“阿离,之前我也是无可奈何,今日约你出来,便是与你相商你我将来的。”文青竹双眼几乎柔得滴出水来。
楚清嘴角一抽,不明所以的反问:“你我将来?文大人莫不是忘记了,在文楚两家婚约解除之后,我和你之间就再无关系。”
最后四个字,她咬得十分重。
文青竹面露痛苦之色,难过的道:“阿离还在责怪我么?当日,我高中状元,本想立即回乡迎娶你过门。却怎奈被恩师看重,将爱女许配于我。若我拒绝,那我这寒窗苦读十数年,便毁于一朝,无奈,我只得忍痛写下休书。可是我原本想着,待过一两年,我仕途稳定,便再迎你进门,你我共叙前缘的。阿离,你要相信我,我从未将你忘怀,甚至时时刻刻都在牵挂着你。这一次,得圣上圣眷,令我来赈灾,在遇见你,我才发现,如今的我一时一刻也不愿与你分开。只要你点头,我立即就向岳父大人提亲。”
楚清之所以没有打断他的话,就是想听听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等到这最后一言说罢,她才明白,这个男人还没死心。居然还想打着人财两收的注意。
那次的闷棍,打得还不够么?
就连酒酒和名柳,都露出一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表情,不屑的看着自顾表演的文青竹。
楚清没有言语,让文青竹更加的得寸进尺。他站起来,走向楚清,口中欣喜的道:“阿离,我就知道,你心中还是有我的。你可以恼我,怪我,却不可以离开我。你我之间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你怎么舍得抛却?”
“文大人止步。”楚清缓缓抬眸,清幽的眸底一片冰冷,看向文青竹,让他脚下双足如灌了铅一般,难以动弹。
楚清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对着文青竹嫣然一笑:“今日,文大人记起了你与楚清之间有着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之情,何以写下休书时,却如此干脆果断?恐怕,那时文大人满心思都是娶得官家女的欣喜若狂吧,又怎会想起在这南端城池中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
“阿离,不是……”
“文大人莫急,听我把话说完。”楚清笑容不便,语气轻缓:“文大人要飞黄腾达,楚清也绝不会去做那惹人嫌的拦路之人。终归你我还未拜堂,这婚约取消也就取消了。但是,有些账目,却不能因为婚约取消而被遗忘。”
“什么账目!?”文青竹一听,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楚清笑得动人,慢悠悠的道:“你我婚约还在之时,我楚家接济你文家,到算得上是亲戚间的来往,你情我愿。如今婚约已经取消,我楚家与文家再无关系,那么还请文大人尽快将这些年,楚家接济文家的银两按照市利退还楚家。名柳,你帮我算算文大人一共欠楚家多少银两?”
“是,小姐。”名柳微微屈膝,站直后奚落的道:“文大人读书时束修,每年五十两,逢年过节从楚家得到的银两物质,折算下来也有一百两。遇到同窗间的走动,酒钱,还有去茶坊,书廊等等,还有文房四宝这些杂物加起来每年也有百余两。每次赶考,文大人也会从楚家得到百两纹银,还有文家老爷病重,也是楚家请的大夫,前前后后送去的药品、补品这些加起来,也有好几百两了,还有文家祖坟的修葺等等。小姐,奴婢只是粗略算算,文大人欠咱们楚家的银两,就有三千余两白银。”
文青竹的眼角随着名柳的话,不断的抽搐,恶狠狠的盯着她,那阴冷的目光也不断扫在楚清身上。
楚清微微一笑,丝毫不介意文青竹那怨毒的目光:“那就算三千两吧,毕竟相识一场,略了零头算是送个人情。这三千两银子,按照如今市场上借贷的三分利,这些年下来,刚好也就是五千两了。文大人俸禄每年折算下来的银两大概在三百两左右,当然文大人年纪轻轻,有文采风流,步步高升是一定的,这样看来,未来文大人大概六七年的俸禄刚好够还楚家的债。文大人,你看楚清可有算错?”
“你!”文青竹被这一串数字,还有巨大的债务惊得说不出话来,直直的看着楚清,一脸的难以置信。
“阿离,我们不开玩笑可好?”几息后,文青竹深深吸了口气,堆出笑容,看向楚清。
楚清抬眸,无辜的看向他,缓缓摇头:“楚清并无玩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和大人将这笔债务算清。你放心,我不会逼着你现在还债,只需要你在这张欠条上签字画押即可。”说着,她从袖袍里掏出一份写好的清单,递给酒酒,笑意盈盈的道:“酒酒,伺候文大人笔墨。”
酒酒忍住笑,接过欠条。“是,小姐。”
“楚清!你不要欺人太甚!”文青竹恼羞成怒的指着楚清。
楚清冷冷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就算是到圣上面前去说理,文大人也说不过去吧?”
“你以为,就你一介商人之女,也能面圣?”文青竹讥笑:“我劝你还是不要耍小性子,乖乖听我安排,否则就连你的功绩,我也能轻易给你抹去。”
“文大人是在威胁我?”楚清挑唇而笑。眼中丝毫没有惧意。
文青竹眼角狠狠抽了一下,咬着牙道:“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
“乐意奉陪。”楚清笑而点头。
文青竹如饿狼般盯着楚清,身上的儒雅之气全然不见。突然,他笑了起来:“楚清啊楚清,我早就料到今日之事不会顺利,所以准备了后招。”
这话一出,名柳和酒酒眼中同时出现戒备之色,而楚清眸中却一片平静。
文青竹得意的看着放在桌前的香炉,阴笑道:“这是从西梁进贡的合合散,对男女之事有助兴之用,只要在其中加上一味药,打量吸入之后,就会变成强烈无比的媚药,而且只对女子有效。只要今日你在船上成了我的人,那些所谓的账单就无用了吧?”
“无耻!”名柳握拳骂道。
而酒酒却在他这番话后,就露出了讥笑:“我还以为布下了什么天罗地网呢,早在一进来时,姑奶奶就察觉到了这合合散的味道,刚才给我家小姐递茶之时,已经将解药给她服下,恐怕你这如意算盘是无法打响了。”
“什么!”文青竹双眸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三女。
果然,三人安然而立,并不见丝毫异样。
楚清冷笑,不愿再跟这种人纠缠,对酒酒吩咐:“伺候文大人笔墨,若这画舫上没有笔墨,就只能委屈大人流点血了。”
“是,小姐!”酒酒冷笑着,向文青竹走去。
“你!你们要做什么?本官可是朝廷命官!”文青竹脸色大变,突然后悔为了防止事情流入妻子耳中,而没有带护卫上船。
“朝廷命官欠债可以不还么?”酒酒嗤笑,抓住文青竹的手腕,让他无力挣脱,扭头对他一笑:“小姐,这画舫上无笔无墨,看来只能委屈文大人了。”
楚清知她是趁机报复,也不拆穿,轻点颌首。
带着酒酒走向画舫之外,那船家还在划着船,并未被舱中发生的一切影响。
“楚清!楚清,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啊!”
身后传来文青竹挣扎的声音,还有最后一声划破手指的惨叫。
听到这威胁,名柳担忧的对楚清道:“小姐,你不怕那人报复么?”
楚清嫣然一笑,眺望远方的景色:“怕,就可以不讨债了么?”
说完,她欣赏的道:“这瑶池风光确实不错,只可惜游湖之人实在是吊人胃口。”
待她收回眼眸,却见名柳踮脚张望,便好笑的道:“你这是作甚?”
名柳撇撇嘴道:“我们刚刚戏耍了这个家伙,他可不会那么好心还将我们送回岸边。奴婢是在看看这湖面上可否还有其他船只。”
楚清失笑摇头,提点她道:“你忘了,这可不是文青竹的船,不过是租来的罢了。”
名柳眼眸一亮:“对啊!有钱才是老大。我这就去跟船老大说,将船包下来,然后将那个不要脸的畜生扔进瑶池里。”
“那可就可惜了这一池湖水了。”楚清惋惜的道。
名柳想了想,深以为然的点头:“也是。可不能让这等人脏了咱们安宁的瑶池。”
这时,酒酒已经完成任务,走了出来,手中拿着的欠条上的落款处,有着一个血红的指印。“小姐,办好了。”
楚清看了一眼未干的欠条,嘱咐:“这东西可要好好收好,过些年,咱们可是要去讨债的。”
“奴婢知晓了。”酒酒娇笑着,将欠条收好。
“楚清!”舱内,文青竹双手撑着桌子,眼睛充血,恶狠狠的盯着站在外面谈笑风生的三女。
“船家!”他突然高喊。
正在划船的船老大,赶紧跑过来:“客官,有何事?”
文青竹咬牙切齿的指着看向他的三女:“将这三个女人抛下,本官不想在船上见到她们。”
“这……”船老大面露迟疑:“这可是在湖心,离岸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这三位姑娘如何返回岸边?”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拿了我的银子,就要按照我说的做。”文青竹恨声道。
名柳心中一怒,也喊道:“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