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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言”扶兮颇为担心的看着他,被抓着的手挣脱了一番反而被抓的更紧了,墨言没有说话,右手摸索着握住骰盅,就着桌子前后只轻轻摇了一下便松手了,他笑道:“你输了。”
“哈哈哈!还没开,你怎么就知道我输了?”孟长渊很自信,不屑的看着墨言。
“感觉。”
孟长渊冷哼一声,让庄家开了盅,周遭哗然一片,纷纷羡慕而又崇拜的看着墨言,孟长渊觉得气氛不对,低头一瞧,脸色大变:“这、这不可能!”
他的三个点都摇到了一,原以为必胜,却不想墨言竟将三个骰子叠到了一起,仿佛一根伫立的柱子。
脸庄家都颇为赞叹:“好手法啊。”
墨言不发一言,松开了扶兮的手,转身缓缓的往人群外走。
扶兮原本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忽然觉得手一凉,她看了看墨言的背影,倾身将桌上的银票,珠子,字据一把夺过揣好,大步追了上去。
人群渐渐稀疏了,孟长渊还愣在那,不可思议的怀疑这是否是一场梦,宋白小声道:“少爷……”
孟长渊回过神来,看着空空如也的赌桌,脸上杀意骤起。
第十章
夜晚狂风骤起,银蝉被乌云遮去了一半,风吹得窗奁发出厚重的砰击声。
扶兮追了出来,墨言正在长乐坊外等着他,或许是走得匆忙,他的发丝有些杂乱,几缕静静的垂在颊边,逆光而站,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墨言”扶兮拿出那颗通体火红的珠子走过去递给他:“你怎么来了。”
墨言并未伸手去接,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笑了笑:“我想你,便来了。”
一语堵得扶兮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人”扶兮无奈睇他一眼,绯红却悄然爬上了白皙的脸:“这珠子……”
“我下山寻你的时候,路过一间当铺,听掌柜和小二谈论这颗珠子,我便多呆了会,然后等当铺一时无人的时候,顺手偷了来。可惜我眼睛又看不见,要了也没什么用,千里迢迢来见你,没带什么见面礼,就送给你吧。”他不急不慢的说完,扶兮却半信半疑,可那张童叟无欺的笑脸上半点看不出欺骗,珠子重新握回手中,她和墨言并肩前行,月光投下两人朦胧的身影,似幻似真。
想起方才在赌坊里,扶兮笑了笑:“我竟想不到你如此精懂赌术,若早些知道,也不用费心出千了。”
墨言笑意不变,侧面的容颜异常俊美:“正经的行当我一窍不通,若吃喝玩乐再不懂,岂不是真成了名符其实的废人了吗?”
音容笑貌恍惚在眼,扶兮看的有些出神,不知为何,她竟不讨厌墨言:“那你如何知道我在长乐坊?”
“你出手阔绰,豪赌一场输掉那么多,早成了街坊口中的佳话,找你,何难?”
扶兮苦笑:“是笑话才对吧。我换了名字,易了妆容,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身上海棠花的味道不会便”说着鼻子上前嗅了嗅,惹得扶兮直呼‘狗鼻子’他却
笑而不语,扶兮望着他的侧脸,薄唇微勾,长睫安然的躺在脸颊上,忽然问道:“你的眼睛瞧不见,你……怎么来的?”
墨言还是笑:“走来的。”
数千里路,他说走来的。
扶兮失笑:“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今日多亏了有你。”说着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又发现哪不对劲,回头瞧了瞧,月光下的墨言还站在原地。
隔着距离再从头到尾看他,目光定格在他脚上的黑靴上,墨言素来是讲究细节的人,虽不在意衣料是否名贵,却颇爱干净,而此刻他脚上的黑靴四周沾满了灰尘泥泞,甚至靴面已经开始磨破,泛出若隐若现的白里子。
心头骤然泛起一丝苦意,她看着墨言,眼中有翻涌得好像随时都会溢出的感慨与动容。
许久许久,才走回他身边,拉起他的手,凝视着那张美的仿佛画中人的脸庞轻轻问道:“墨言,你怕不怕?”
空气中似乎有极其轻微的叹息声。
墨言的手掌反握住她的,温柔道:“无惧。”
大风呼呼,刮的愈发强烈了,照这情况,明日恐怕要变天。
摊贩们收拾着物什,匆匆归去。街道上人烟渐渐稀少。
扶兮拉着墨言前行几步,然后拐进街道旁的小巷。
果不出所料,刚进巷子,几个大汉从天而降,扶兮灵巧闪过,几把刀却架在了墨言的颈旁,顺带削去了他一缕垂落的头发。
“跟了我们一路,你们的目地是我手上那字据,何苦为难一个不相干的人?”扶兮颇为冷静,抬头看着前方几个彪壮的大汉,和一脸从容的墨言。
“哈哈!老子要的不止是你手里的字据!”有个大汉狂笑,对其他大汉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举刀对着扶兮:“臭小子!你可知你今天赢的人是谁?!”
扶兮讥笑:“孟国舅孟浩的宝贝儿子孟长渊。”
那大汉惊了,面面相觑:“你!你既然知道,哪来的狗胆子?!”
“应该是我来问你,哪来的狗胆子?”扶兮笑了笑:“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把刀放下。”
大汉喝道:“废话少说!还是你乖乖把字据交出来!否则……啊……”话说到一半,为首的大汉便吃痛的的捂着手臂跌跪在了地上,扶兮趁他不备一脚踢在他的膝上,夺过刀在他手臂便是一刀下去,渗了血迹。
其他大汉瞧了,万万想不到扶兮竟会武功,对望一眼松了对墨言的胁迫,齐齐举刀像扶兮劈来,扶兮几个灵巧侧身避过,挥刀在领头的大汉腿上,大汉痛的哭爹喊娘,其他的大汉纷纷围了上去,扶兮见状,扔了刀,来到墨言身旁拉着他便跑。
楼阁之间灯火掩映,谁家的幔帐被风吹起在窗台上,恍恍惚惚映着楼下两个人影。
“掌柜的,给我一件女儿装。”跑了一段距离,确认那大汉不会跟来,扶兮拉着墨言来到一家成衣铺子,暗自稳了心神说道。
掌柜的一脸困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一旁俊美的墨言,不确定的问了一句:“爷是要女儿……装?”
扶兮并未回答,抬头巡视着店内的成衣,指着一件淡粉色的衣裙道:“那件衣服我要了。”说着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扔到了掌柜跟前。
掌柜的收了银子取下衣服递给扶兮,扶兮又道:“你这儿有换衣服的地吗?”
“有有有”掌柜的说着掀开身后的布帘指着那一间内室道:“这里便是。”
扶兮点了点头,一把将衣服塞到墨言怀中:“你去换了。”
“我吗?”墨言摸着丝滑的缎子反问了一句。
扶兮嗯了一声:“换了跟我回……回家。”说着推搡着墨言往内走,墨言被连推了数步进了内室,眉毛抖了抖:“我眼睛不方便,不如你帮我换?”
“我?”扶兮一愣,皱眉道:“你从前穿衣服时都是别人帮你换吗?”
墨言摸着手中的裙摆抬头,一脸无辜:“我从未穿过这样的衣服。”
“这……”扶兮犹豫了片刻,看着他阖上的双眼,叹了口气,伸手去拿他手上的衣服:“今天是我连累了你,从这里到九重宫一日半刻也回不去,你不会武功,先随我回宫,过几日,我让人送你回去。”
“也好。”墨言说着展开双臂,任扶兮给自己宽衣解带。轻柔的发梢偶尔拂过他的脸,带着淡淡清香的j□j。
“那孟家与你有何深仇大恨吗?”墨言忽然开口,扶兮系腰带的手一滞,冷笑道:“我母亲死在孟家手上。”默了默,又道:“你那明珠真是偷来的?”
“不然你以为是从何而来?”墨言笑道:“只要能博你一笑,区区一颗珠子又算得了什么。”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叫扶兮有些不知所措:“你、你的话若当真,就将黎岁的解药给我。”
“好。”墨言笑着点点头,一口便答应。
扶兮不信:“此话当真?”
“我虽不是什么君子,也不是什么小人。我想你,便赶了来,何必来欺骗你。”墨言摇头:“可我没将药带在身上,哪日我回去,让花花给你送来。”
扶兮低头看着他伫立的双脚,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你若真送来,我答应你的也不会食言。”
墨言一笑,将她认真的话置之一旁,在她为自己理平衣襟后,精准的拉住她的袖子:“扶兮,我能……摸摸你的脸吗?”
扶兮被他古怪的要求弄的有些茫然,却在面对他一双紧闭的眸子后,点点头,嗯了一声。
温热的手掌摸索着,爬上她的脸,触到了暖意,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扶兮与他近在咫尺,感受他细弱的气息吞吐着。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抚上了她的眼睛,在被触碰到眼睫时,轻轻眨了一下。
墨言嘴角始终挂着一丝飘渺的笑意,指尖停顿在她的眉宇,柔声道:“你的眼睛,一定很美。”
绵绵话语就像春风吹过心房,冗长的沉默之后,扶兮避开了他仍旧停留在脸上的手:“你若有眼睛,当真才是美,只是可惜。”
墨言无谓道:“不过是一双眼睛。”他叹:“我若看得见,你又岂会拉着我的手,做我的眼睛,甚至是带我回楚宫。扶兮,我与你不过萍水相逢,你不怀疑我吗?我要是……”他话止于一半便不再多说,而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怀疑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风流书生会杀了我吗?”扶兮自嘲的笑了笑:“我如今已经是四面楚歌,想我死的岂止一个,我又何须介怀再多几个。况且,是我先找的你,今日你还帮了我”
“你是我的婢女。”灯光沉静的铺在他的脸上,明暗之间,他一如往常一般闭着眼,睫羽微颤,投下一片恍惚的阴影。
扶兮哑然失笑:“恐怕得委屈宫主大人给我做几日婢女了,走吧。”扶兮拉着他,却被反握住。
墨言的个头高出扶兮一个头,二人这身装扮明明十分不和谐,走出铺子时,掌柜的还是将眼睛瞪得老大,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震撼:“真、真美啊,我这一生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第十一章
归宫之时已是之时,正阳宫人远远的见扶兮回来,迎了上去:“公主可算回来了,这大半夜的,奴婢们好生担心。怎么还穿成这样?”为首的宫女言语中不免有些责备,扶兮撕去嘴上的胡子笑道:“子卿,不必担心,我出去办点事,给我打水沐浴,明日有朝会。”
子卿在宫女中最为年长,点点头招呼了两名宫女去放水,再抬头时,目光落到了扶兮身后的墨言身上:“这是……?”
“她叫九儿,我瞧他孤苦无依,又瞎又哑,便将他带到宫里来伺候我。”扶兮有条不紊的说着,在说到墨言又瞎又哑时,墨言的眉头明显抖了抖,原来他不但要装女人,还要装哑巴。
子卿打量了墨言一圈,凑到扶兮身边压低声音:“公主,此人来历不明,公主莫要掉以轻心。”
扶兮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他一个又瞎又哑的人,能对我怎么样。”
子卿不依不挠:“公主,可她……确实异常漂亮。”
“所以她又瞎又哑。”扶兮笑着随子卿一同入了寝宫内,身后的墨言寻着声音缓缓前行。后来便立在寝殿外的一根红柱旁踟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