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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渊沉默,他决不妥协,他是个男人,更不会轻易收回送出的东西。
我抬脚狠踢端木渊的膝盖,他一张冷脸不痛不痒地令人想抽:“我大方你也别小气,老死不相往来对谁都有好处。”
‘老死不相往来’,一句便撞的心脏生疼,端木渊努力平复升腾地怒意,怎么那么想要离开他,呆在他身边真的不好吗?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后悔答应她的那些话,后悔他自己做出的承诺,什么叫‘老死不相往来’,那么不愿意见到他吗?
端木渊走神的片刻,我挣开他的手,去摘取拇指上额戒指,不配,颜色不配,身份不配,都不配。
“我不许。”拽住她戴着玄武玉扳指的右手,他垂眸,咬牙切齿:“我说了,不许拿下来。”
手臂被捏痛,我冷声,不给他面子:“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我不会收回。”
“我不介意帮你扔了它。”
端木渊黑了脸色,语气瞬间冰冻空气:“戴着,别让我再说一遍。”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让我要我就必须要,我不喜欢,更不想要。”摆明了招架吵:“别说你只是个王爷,我也不见得愿意笑给他看。”这个还真是。
“你不需要笑给他看。”不需要对他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笑。
好,非常好,怎么以前没发现他有讲冷笑话的潜质,你逼我踩你,我也只能照办:“你爱过李惜,娶过我姐姐,妻妾成群,还有一个儿子,你有什么资格要我收下这东西,看着芍药的面子,我敬你是我姐夫,我用命和你换了金蚕王虫,充其量也就是桩生意,上了几次床,我不要求你负责,你也别当我是你所有物,大家各就各位,也方便以后过日子。”
他是爱过李惜,名义上也是她的姐夫,他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她说的都对,却偏偏将他们的关系说得如此简单,简单到让他想掐她,她是没要求他负责,为什么不要求他负责,就算是她主动,他也的确是她第一个男人,他怎么会不愿意负责,比起做他的家臣,他更希望她选择成为他的女人,是他当初执念,尊重她的选择,是他脑子进水,让她喝那碗不悔,是他错,,没能在那时就抓紧她。
玩沉默是金是吧!攻击的就是你的自尊。
“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里,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对着你那张冷脸,我什么都不图你的,不过是住了你的,吃了你的,你要算账,我也立刻百倍奉还。一个玄武玉扳指而已,你觉得再贵重,在我眼里都是一文不值,我要的你都给不起,落尘煊,慕容傲,他们任何一个都比你给的多。”也好在,我都有还,所以更不可能在现在还欠下债务。
手掌紧握成拳,他垂眸盯着她手上的玄武玉扳指,玄黑的颜色衬着她白皙的皮肤,那么还看,这扳指对他来说并不是特别贵重,但好在能配得上她,他或许真的没有落尘煊,慕容傲他们给的多,他甚至连她要什么都不知道,而她在他身边,连笑容都失去了。
不给反应,你狠!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我傻,一开始就应该想到,阴险如大景的渊王殿下,怎么会做亏本的生意。我告诉你,端木渊,就算你强行留我下来,我也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我懂的是多,可我也能让自己什么都不懂,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影响你的大景江山,我们相遇本就是个意外。”
“我没这么想过。”他真的不曾这样想过,真气逆转,他真的生气了。
“没这么想过?那现在这是做什么?想用这套牢我种东西我吗?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没想到我白菡萏还有这种本事 ,是我高估你了,还是那么端木家的男人都喜欢利用女人,端木渊你别忘了,我姐姐的死你也有责任,音若的死,李惜的死你都有责任,看不上其他女人了,所以现在要我来顶替她们继续满足你的野心,说到底,你就是自私,到头来,你要得不过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你从来最爱你自己,我——”
端木渊胡乱地出手掌风避开她的位置,积压的内力倾泻,一堵墙壁扭曲褶皱,最终轰然倒塌,墙外一眼无际的碧叶粉荷被冰冻一片,碎裂成块。
我不怕死地瞪着端木渊:“方向错了吧。”
猛然松开她的手臂,他微微喘息,胸前的伤口似乎又裂开,比任何时候都痛。他宠她,但不能连自己的尊严都放弃,孟莲的结局放在哪,何况他也不是孟莲。她这是在挑战他的极限,她明明都懂,何必这么说。
我摘下玄武玉扳指,递到端木渊面前:“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扔了吧。”他不需要。
微眯眼眸,我淡道:“我不想为这种东西浪费力气。”
端木渊转身就走,他不是圣人,他也无法忍受自己在乎的人如此轻贱自己的心意。鹤羽鬼魅般出现在端木渊身后,紧跟上王爷的脚步,鹤羽看着地面,在他的记忆里,王爷似乎从未生过这么大的气。零碎地听了些,多少还是觉得白姑娘说得有点过份了,王爷那一长如果击在她身上,她必死无疑,只不过,舍不得的还是他家王爷吧。
“鹤羽。”
“属下在。”
“端木泽可有什么动作。”
“太子殿下和李丞相几个时辰前带御林军包围了泷阳宫。”
端木渊头疼地紧闭双眼,无奈道:“派人保护这里。”
“属下遵命。”
“让飞天来这里陪她。”
“禀告王爷,飞天姑娘两日前便离开王府了,似乎是白姑娘命她去送一封信件。”
端木渊没多想地叹道:“那就算了,如果她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立刻报告我。”
“是。”
手臂垂下,掌中还握着那只玄武玉扳指,我看着残垣断壁,冻结的湖面,不可自制的轻笑,嘴角牵起熟悉的弧度,我该对他说声谢谢的,谢谢他的宠爱。
113 独孤
名唤点点的小丫鬟,年纪不大,却也随着父亲在温度当差四年有余,因着一张秀气的脸蛋丫鬟和开朗的性格很受众人喜爱。领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点点一身淡紫衣裙,提着一只朱红漆雕食盒,拈着裙摆姿态婀娜地踏上岸边的石阶,她身后的丫鬟垂着脸,手里托着几套女子的衣裙,跟杂点点身后。
“点点姑娘好。”执勤的王府侍卫,熟人般地打个招呼,一边的另一名侍卫有些羡慕地瞥过一样,他也想和点点姑娘认识。
点点漾开一个笑脸,甜甜的讨喜:“两位哥哥好。”
“好 ,好,呵呵。”连声音都好甜。
点点回顾了身后的丫鬟一眼,笑道:“这位是储裳阁的绮罗姐姐,来给白姑娘送衣裳的。”
两名侍卫互看一眼,其中最先打招呼的一人皱眉道:“绮罗姑娘有令牌吗?”
女子低垂着头颅,闻言摇头,点点接茬道:“是鹤羽管家不在府里啦,两位哥哥通融一下,我们到没什么,就怕惹怒了白姑娘。”点点姑说到最后娘说得认真,配合地撅撅嘴。
“那白姑娘脾气很不好吗?”另一名侍卫八卦了。
点点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这白姑娘听说是前王妃的妹妹,不知道为什么被王爷关在这里了,脾气还真的不算好,几乎都不说话的,不如如果白姑娘不高兴了,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两名侍卫受教地点头,这白姑娘果然要小心看护。
“那两位哥哥,点点先带着绮罗姐姐进去了,点点怕耽误了时辰,白姑娘会不高兴。”点点眉心轻蹙,有点担心的样子。
“那这样吧,这一次我二人帮点点姑娘和绮罗姑娘瞒着,不过不能有下次了哦。”
“谢谢两位哥哥。”点点甜笑着做了个福,带着绮罗走进。
指间的白子落下,我思忖着吃掉三枚黑子,看着一人模糊的,黑白对峙,纠缠拉扯,我想的是如何以一招让对方溃不成军。衣衫窸窣,脚步轻浅,我抬眸,迎上女子微笑的脸。
点点带着绮罗深深下跪,恭敬道:“忘川楼即墨雨轩给白主子请安。”
“忘川楼沐绮罗给白主子请安。”
“起来吧。”
“谢白主子。”
我打量了一遍绮罗,轻道:“要劳烦绮罗姑娘了。”
“主子哪里话,为主子分忧是绮罗一直都想做的,是绮罗该谢谢白主子和曲主子。”
即墨雨轩了然的浅笑。这的确都是他们一直以来想做的。放下手中的漆雕食盒,一共三层,最上面的一层装了点饭菜,第二层则装了些工具,即墨雨轩单开第三层,盒子的中央放着一张人脸,绮罗的脸。
“好。”
一个时辰后。
点点领着总爱低着头的绮罗返回,脸上依旧挂着甜甜的笑容。
“两位哥哥,点点和绮罗姐姐先回去了,麻烦两位哥哥了。”
“无妨。”
“麻烦绮罗姑娘抬个头,我们职责所在。”
小船驶离小岛,摇曳前行,我回首匆匆看过一眼,蓦地想起四个字,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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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精致的马车,毛色纯白的骏马,俨然成了官道上令人瞩目的景致。华丽的绸伞撑开比之一边的茶寮还要大上一些,天麻席铺地,沉香木几为案,银丝绣纱自伞顶垂下,更神秘了伞下的空间。朦朦胧胧的,只能看见伞下坐着一个人,慢条斯理地饮酌,淡淡的茶香溢出,懂行的人不由得惊叹,顶级猴魁,一两千金的好茶。
坐在茶寮里的路人难免好奇地猜测这突兀地精致,这肆无忌惮的特殊,看着让人眼红,也让人任命,没有可比性的颓唐。
“呵,这天下真是无奇不有,出个门喝个茶还这么多规矩,可悲可悲。”一绸衣男子瞥一眼茶寮边的天宫,再看看自己所处的人家,连说出的话也带出了几分酸意。
“如此奢侈,也不怕遭天谴。”茶寮另一头的一张桌子边围坐着三名男子,年纪不大,都穿着儒衣,应是家世不错的读书人,说出的话也不免带上几分读书人特有的愤慨味道。
“南都遭水,半座城池毁于一旦,无数流民无家可归,还有人你哪个如此贪图享受,真是我大景不幸。”忧国忧民的一个,只是他还没资格决定何为大景不幸。
“哼,我看啊,就是钱多了显摆,当自己是天下首富,到哪里都要与别人不同,只是脱了那层皮,我们还不都是人。”比较坦诚的一个,仇富心理严重。
“小二哥,可还知道那是何许人也?”一小厮模样的少年将倒茶的小二哥拖到桌前,礼貌地询问。他的对面坐着一名近三十岁的男子,衣着普通,眉目沉着,视线偶尔飘去伞下,那模糊的人影,举手投足自有一份难言的风华。
“小的不知。那位客人昨日便在那里坐了一天。”
“一天?”少年扰扰头,有点奇怪地看向对面的男子。
男子放下手中的杯子,望着伞外罩着的绣纱,亲和道:“请问一下,他们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小儿抬手指着北边道:“从梁城的方向过来的,小的觉得许是从京城来的富商,昨日贩茶的客官说,那伞里的人喝的是顶级猴魁。”小儿憨憨地笑着:“我说怎么不来我们这儿坐会儿呢,那种极品的茶叶哪里是我们这种小店能招待的,听都不曾听过呢。”
小儿的话,又引起三个读书人那一桌不屑地冷哼。
“呜呼哀哉。”
“国之不幸啊!”
“有何了不起,钱奴。”
少年在男子的示意下赏了小儿几个铜板,小儿嘿笑着接过,又给两人添满了茶,转身去忙别的事。顺着男子的视线,少年向着伞下的人影瞥过一眼,嬉皮笑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