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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妻儿都在他们手里。”齐车夫目视前方,手中的缰绳握得死紧,是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坚决。
屡试不爽的好办法啊!师把握住了弱点,谁都会低头吧,齐车夫没错,他只是为了他的家人,端木泽也没错,他只是为了他的欲望,只不过是有人站得高,有人天生低微轻贱。我也无力告诉他,或许这一曲,于他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或许他的妻儿早已命丧,或许他自己也知道,只是抱着一线希望,求一线生机。
“还有多远才到?”
“就,就快了。”
“嗯。”放下车帘,我静静的坐着,车身摇晃,檐角下悬挂的玉铃铛在寂寞无人的夜路上奏出清脆的调,很动听。
我是不死该害怕一下,是不是该期待有人赶来演绎一场英雄救美,然后延续出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我想不到任何人的脸,只能坐在车里,看着忽明忽暗的星空发呆。记得前世里,我们开车旅行。我也总是以这样的表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只要漫长的旅程中有你偶尔侧脸微笑,听我哼唱忘了歌词的曲。
马车缓缓停下,我姿势不变地看着夜空,只是木叶交织,已经看不见星光。
我听见尽数碰触的声音,我听见野兽低沉的呜咽,我听见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我听见齐车夫跳下马车向前行走的脚步声。
“人,带来了吗?”男子的声音,不温不火。
“带来了,求,求大人,放了小的的妻儿。”闷声阵阵,似乎是额头撞击着地面的声音。
闷声维持了片刻,止于一阵混乱的脚步。“爹爹。”男孩女孩稚嫩的童音,带着恐惧的喜悦。即使看不见,我也能想到一家人团聚的情景。只是维持不到五秒。啸音悲戚,刀剑出鞘,妇人低沉地呜咽,孩童惊恐的哭喊,男人卑微的祈求,交织出难言的无奈。寒刃刺入血肉,割断经脉,热血喷洒,落在利器上,落在衣衫上,落在地上,啪嗒,啪嗒,像雨声。
恐惧的是无法逃脱的死亡,一个‘不’字都来不及喊完,一滴眼泪都还来不及落下,不是没做好准备,只是来得太快了,快的还来不及将家人抱紧,快的还来不及道一声想念。哭喊残断,空间安静的能听见温暖慢慢从身体里流失的声音。
轻浅的脚步声慢慢朝马车行来,一步比一步更接近。车帘划出涟漪,银白的剑身被深紫色的帘幕衬托得异常明亮,夜风窜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我懒懒抬眸,看着站在车前的男子,一秒的怔愣,嘴角勾起,笑得温和无害。
我知道,从我来这世上的第一天起,就有人在恨我,那时,我一直都害怕,害怕黑暗,害怕人多的地方,害怕一个人睡。我无耻,阴险,不给他们一丝反击的能力,我用最快的时间适应这个世界,任性的抓住所以能让我感觉安心的东西,我也忽视生命,我也想爬得更高,我要用金银堆积出最坚固的城堡,我贩药,敛财,骗人像吃饭,让自己站得如此高,然后才能这般安息地笑。我现在站着位置何尝不是建立在许多人的家破人亡之上,如阎王所言,我的确是个早死早好的混账,死有余辜。
男子站在车前,这一幕似曾相识,我不奇怪他想杀我,谁想谁死不过是一秒的电光火石,我也不怀疑他的忠心,但是如果有了相同的目标,他们也可以是合作关系。在端木泽眼里,我的死是既定事实,而在他眼里我的存在从一开始就可有可无。我突然开始想念有天下楼暗鬼保护的日子,虽然他们永远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呦,好巧,你是过路的,还是等着杀我的。”他皱眉,不喜欢看我笑得瞪我,我笑弯眼角,看他都是施舍,他的位置连飞天的裙角都摸不到的。
“你这算不算背叛。”我斜靠着软垫,就着夜明珠光,欣赏我指甲上的惊涛拍岸。
杀意袭来:“他不会知道。”
“也对,端木泽倒是挺闲地还做兼职,受益人和背黑锅的他都包了,果然是精力旺盛啊。”是他累,还是你傻,这么简单就被抓住把柄,他死不拉着你一起,等于告诉明天我要嫁给你,愚蠢。
冰冷的剑锋在空气里微微颤抖,我挑一眼男子的眉目,笑道:“那么相信端木泽不会用这事威胁你?还是你以为,他会宠爱你倒不追究。”都不可能,我死了,你也得陪葬。
“你怎么就肯定他不想杀你?”男子突地展开一抹笑颜,杀了她比什么都重要。
“以他的个性,他会亲手杀我。”
笑意更甚:“你果然该死。”
“谢谢,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死你手里,会降低我的档次,缓缓起身磨磨蹭蹭整理并没有什么褶皱的衣衫,理理头发再插上一支银簪,长长的一支,簪头是朵饱满的花骨朵,花瓣层层闭合,紧咬不放。
“扶着点。”站在车上,剑刃离我的脖颈不足一尺,我没什么表情地俯视他,我该让他趴下。
男子眼神含怒,对视半晌,终是抬起手递给我,我不客气的搭上,怀疑他天生就应该是做太监的料。提起衣摆,款款而下,面对着二十个手持刀剑的黑衣人,我不紧不慢地表现着优雅,眼神淡扫,看他们就像在看空气。
齐家四口的尸体交叠着躺在血泊里,可以看吃齐家夫妇在最后都努力保护着怀里的孩子,借着黑衣人手中的火把光亮,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些苍白的脸依旧保持着死前最后一刻的痛苦和惧怕。鲜红的颜色持续蔓延,染红了碧草,染红了白色的野花。
“你很快就和他们一样了。”
我侧目看他,不得不承认我们俩的五官有些相似,这或许也算是骨肉相残,我想到端木泽,想到白芍药,却忘了我这个哥哥,同父异母,也不待见我的想要我死。
“哥。”我轻轻唤他,看他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于是,我笑了。
114 傻瓜啊
“你想怎么死?”白玄绎很慈悲地看着我,只可惜他的气场还不够,撑死了他还是一打杂的。
“原来还可以选。”是不是还有abcd,是多选还是单选。
“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特地准备了一杯毒酒为你践行。”一名黑衣人呈上一杯酒水,白玄绎接过,递至我面前。
我客气的瞄一眼,杯子是瓷,酒是中档的,看着橙色都不像是名贵的毒药,靠,就拿这个给你妹妹送行,忒寒碜了吧。
“还有呢?”我作势往旁边避了下,嫌弃地鄙视它连同端着它的人。
白玄绎手臂一震,将毒酒连同廉价的杯子丢了出去,撞在树身上,酒杯碎裂,酒水泼就的树身上腐蚀一片,是毒药还是硫酸啊,该泼在白玄绎脸上。
“我亲手杀了你,还是你自己动手?”
是都不是我想要的:“能不能不死?”
白玄绎冷笑一声调侃道:“菡萏妹妹觉得可能吗?”
我觉得可能,可是你不信。火把照亮二十双无情的眼眸,没有多恨,却依然想我死,我平静地看着他们,突然觉得二十一对一很不公平,在你们心里如此确定我看不见明天早上的太阳。
“我现在死,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白玄绎的剑尖抵上我的眉心,看我的眼神染上狠厉:“王爷总有一天会杀了你,我只不过是提气些日子罢了。”
“你还不知道吧,他的音妃今晚刺杀他,端木泽授意,你猜他死没死。”吓死你,叫你犯傻。
“哼,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好吧,当我没说,我确定你是白家的基因突变,笨死了。
“哥,为什么想要我的命不诶,至少让你妹妹我死得明白。”
白玄绎眸色清明,映着一抹苍白如鬼,我觉得不值,这笔买卖如果赔上我的性命,就是亏大发了,我出钱,出力出智谋,到最后被端木渊身边一跑龙套地给卡了,不值,不值地肉疼。
“你不该在他身边。”咬牙切齿的愤恨,白玄绎看着那张脸,眼光越来越寒冷,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他家王爷身边有不一样的存在。他厌恶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他阎王他看着李惜的画像时那一秒的脆弱,他跟着他八年辅佐他八年,看着她八年,他就是他的神,唯有高高在上的藐视众人才适合他高贵的容颜,唯有无情无爱才能让一个强者没有弱点,他需要他冷酷,需要他强大,他才能一直站在他身边。
“我哪里做错了?”
“错?你就没有对过,从你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你就在错。”白玄绎突然收了剑,突然觉得一剑杀了她太便宜,自从她出现,那个男人救灾变,一次一次的破例,一次一次的纵容。那时她蛊毒发作作,他抱着她一整夜,李惜祭日那天,他分明在他身上闻到了她身上才有的香味,他要她留在他身边,这样的话他从未对自己说过,她总是骄傲,放肆不分尊卑。她那么轻易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多少次,他看着她,脸上是令自己心惊的安然,绝对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他信任她更胜过信任自己,她轻易将自己打败,代替自己站在他身边,微笑也像是在嘲笑。不想,不要,不允许,那个位置,只能是属于他的。
我以为他恨,原来更多的是怨,像是被我夺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双唇抿得那么紧,诅咒我的出现,改变了他的平衡。我突然决定白玄绎或许是以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的感情曲意对待端木渊的,他敬仰他,依赖他,想要守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爱着他,和曲洛那么像,守护着心里无法言说的爱意,细心包裹,一层一层,都害怕受伤害。只是,白玄绎的爱情似乎更无望,飞蛾扑火,是不是就是这样。明知道危险,却心甘情愿地追求那束照耀着生命的唯一的光源,直至万劫不复。
“哥,端木渊他——”
啪——白玄绎受刺激地扬手就甩过一巴掌,她有什么资格叫他的名字,她算是什么,不就是爬上了他家王爷的床吗,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以为这样可以喊名字了吗!妄想,最恨他的特殊,最恨他看她的眼神。“认清楚你的身份,他是大景的王爷。”
铁锈味冲进口腔,我没反应过来地大脑一片空白。
“白菡萏,别因为他现在重视你,等他利用完你的那一天,你和那些女人都是一个下场。哈哈,哈哈,不,你活不到那个时候了,我不会让你再回到他的身边的。”白玄绎控制不住地大笑,嗓音尖厉刺耳,眼眸混乱不堪。
“你爱他?”我哥爱男人,白老爷该哭。
“那又怎么样。”白玄绎大叫:“不可以吗?他是我的王爷,我一个人的,我跟他八年了,为了得到他的认可,我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凭什么你一出现,什么都变了,都变了。”她没出现的日子里,王爷都会先问他的意见,她没出现的那些日子里,陪在王爷身边的就只有他,比那些后院的女人都重要的存在。他厌恶后院的女人,但他不会激烈到想要杀她们,因为她们不配,可是她不同,和他和那些女人都不同。
“你爱他!”刺激的就是你。
白玄绎胡乱地甩出手中的长剑,剑芒扫过我的手臂,擦过一点,并不是很痛,剑身狠狠插入土地里,没入半截。
“我爱他不行吗?”不行吗,不可以吗,男人爱男人不可以吗。可他真的很爱他,明明知道他喜欢的是女人,明明知道他有曾经爱过的人,可他爱了,不能自制的爱上了,他自求能陪在他身边,这唯一能让他感到开心的事都被她剥夺了,他怎么能不怨她,她那么轻易地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啊,哈哈,在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