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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着。
街道边的大树上挂着一个气死风灯,灯下是一个面摊。在灯光的映照下,柳狸看到对面骑在一个黑衣人脖子上的小姑娘娇憨可爱的笑脸,酒一下子醒了,马上挤了过去。
赵杉也忙跟了上去。
赵桐看看有些惊讶的柳狸,再看看笑容满面的赵杉,隐藏在斗篷帽子里的俊脸一脸平静,很淡定地打招呼:“饺子狐狸,两位好!”
骑在他脖子上的小花卷看到好久没见的馒头哥哥,忙挣扎着要赵杉抱。赵桐伸臂把小花卷从身上挪了下来,抱在了怀中。
赵杉伸手接过了妹妹,兄妹俩先是互相贴了贴脸,然后嘴对嘴“啵”了一下,这才齐齐看向赵桐和柳狸。
赵桐和柳狸的眉毛都微不可见地皱了皱,感觉各种的违和,心里皆在默默地筹划着如何让小花卷不再随便和人贴脸亲嘴,脸上却都放松起来。
赵桐一向是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含笑看着小花卷和赵杉亲热;柳狸那越来越似师父柳莲的美貌绝伦的脸上,挂着他那招牌性的甜蜜蜜的笑。
这时候赵杉掂了掂小花卷,皱着眉头道:“花卷,你又肥了,太肥了当心将来嫁不出去!”
小花卷有点不高兴,嘟着嘴不说话。
赵杉忙赔笑,正要安慰,那边赵桐已经接道:“花卷才不肥呢!花卷现在是正好,不肥不瘦的!”
赵杉实在不愿意昧着良心说谎话,就伸手在花卷脸上掐了掐,道:“花卷虽然很肥,不过也不用担心,将来嫁不出去,二哥养着你!”
柳狸看着这两个坑爹哥哥,不愿意搭理他们。心里暗暗决定,等哥哥们退散之后,他来帮小花卷减肥。
四人一起逛了会儿。
这会儿夜已经深了。
赵桐坚持要带小花卷回宫里去,赵杉腆着脸也要跟着进宫,却被赵桐一口拒绝了:“不行,外男不得进入后宫!”
赵杉赔笑:“你不是还没有妃子么,怕什么,让弟弟跟着去陪小花卷吧!”
赵桐皮笑肉不笑,说出的话却噎死人:“后宫美貌宫女那么多,万一你秽乱后宫那可怎么办?”
赵杉:“……”
他正要说话,柳狸一拉赵杉,赵杉一看,原来樊青牵着马等在街口了。他这才不说了。
小花卷生日这天,一大早赵桐就把小花卷叫了起来,亲自为小花卷梳洗打扮之后,抱着小花卷出去,一直到把小花卷送到了轿子里,这才命樊青带着一队侍卫护送秦太监把明珠郡主送回京城王府。
高老太妃正在正院里见客,赵杉柳狸就候在外院接了小花卷。
披着碧色羽缎披风带着风帽的小花卷刚从轿子里出来,就被赵杉抱在了怀里。
赵杉皱着眉头抱着妹妹,揉捏感受一番之后对柳狸说:“狐狸,几天不见,花卷又肥了!”
柳狸一看,发现小花卷的小苹果脸肉肉的,眼睛大大的,并没有变肥啊,就摇摇头道:“没有吧!”
赵杉很不客气地把手伸进了妹妹的绣花袄里,在小花卷的肥腰上轻轻捏了一下,道:“真的肥了!”
小花卷仰着脸一幅不稀罕搭理他的高傲模样。
赵杉犯贱的手又在小花卷的胖屁屁上捏了一下。
这下,好脾气的小花卷也被激怒了,挣扎着从赵杉怀里滑了下来,气哼哼地伸出小手,隔着赵杉的白色锦袍,在赵杉的屁屁上狠狠拧了一把。
她的手虽小,可这次使了全力,赵杉也不禁有点害疼,更重要的是,因为是在外院,这时候蓝田侯夫人带着孙女王玉钏正从停稳的轿子里走了出来。
侯府孙小姐王玉钏今年也是十五岁,生得柳眉杏眼体态娉婷,自有一番金京贵女的气度。
赵杉自诩为翩翩佳公子,却被美女看到自己被自己妹子拧屁股,不由得老脸一红,忙去阻止妹妹。
谁知道小花卷平时虽然包子了一点,好脾气了一点,这次被二哥馒头接连地羞辱,也难得地爆发了小宇宙,双手齐上,龇牙咧嘴地狠狠地拧着哥哥的屁屁,一幅小狗咬着猎物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势。
柳狸先是站在一边带着开心的笑,等到看够了赵杉的笑话,这才施施然走了过来,柔声道:“小花卷,哥哥带你去玩!”
小花卷从赵杉背后探出了一个头,看着狐狸哥哥漂亮的脸含笑的眼,这才饶过了哥哥,牵着柳狸的手昂首挺胸离开了。
立春看柳狸带着小郡主离开了,就自己先去正院向高老太妃回话去了。
侯府孙小姐王玉钏跟在祖母蓝田侯夫人身后,低头含笑离开了。
赵杉看着掩唇含笑的王玉钏,老厚的脸也不禁红了——在美女面前出糗什么的,最讨厌了!
小花卷牵着柳狸的手,在花园里转了一会儿。
冬日的花园,一片枯黄苍绿中,其实是没什么景致的。
小花卷的手也是肉乎乎的,柳狸修长的手把她的小胖手包裹起来,觉得暖暖的软软的也挺好。
走到一株腊梅前,柳狸停了下来,抱起小花卷让她去闻腊梅的香气。
小花卷闻了又闻,看了又看,道:“狐狸哥哥,咱们这里冬天好像只有两种花是开的。”
柳狸爱怜地帮她拨开额前的刘海,道:“哪两种啊?”
小花卷煞有介事地扳着指头道:“太后姨妈说那些反季节的花卉太奢侈浪费了,所以宫里和咱们府里一样,屋子外面开着的是腊梅,屋子里面开着的是水仙。”
她的大眼睛同母亲和小皇帝的极像,又大又圆,而且黑幽幽的,再衬着长长的睫毛,笑起来可爱极了。
柳狸含笑问道:“那小花卷喜欢腊梅还是喜欢水仙?”
小花卷却看着柳狸,认真地问:“狐狸哥哥,你喜欢什么?”
“都喜欢!”
“那我也都喜欢!”小花卷伸出手臂揽住柳狸的脖子,把小胖脸贴在了柳狸的脸上,“狐狸哥哥的脸真好看真软啊!”
柳狸:“……”
他虽然有些囧,不过小花卷如此亲昵地贴着自己的脸,真的是又窝心又舒服。
在这一瞬间,柳狸决定不再纠正小花卷爱和亲近的人贴脸这个习惯了。
南安王府明珠郡主的五岁生辰,高老太妃这次广发帖子,把自己交好的老姐妹们都请到了,还都叮嘱要客人带上家里的小姑娘们过来。
所以,今日金京王府门庭若市佳客如云。
高老太妃的正院里聚了很多的小姑娘。这些小姑娘年龄虽小,但都是出身世家,个个都是人精,看着明珠郡主过来了,纷纷围了上来,各施手腕地巴结了起来。
小花卷平时很少有同龄的女伴,身边一向只有一群哥哥,如今乍见这么多姐姐妹妹,顿时受宠若惊,小脸都涨得红扑扑的,结结巴巴道:“那边有好看的腊梅,我带你们去看吧!”
一群小姑娘,簇拥着幸福激动的明珠郡主,在丫鬟们的陪伴下,浩浩荡荡往花园而去。
走到正院门口的时候,小花卷看到了正在同一个侍卫说话的柳狸,招手刚要说话,旁边活泼可爱的明远候府嫡孙小姐李凤来已经开口问道:“明珠郡主,这位大叔是你的什么人啊?”
大叔?我有那么老么?还不满十七岁的柳狸呆滞外加风中凌乱了:“……”
小花卷急忙解释:“这不是大叔,是我最漂亮的狐狸哥哥啦!”
第十章 声势浩大回归润阳
小花卷心里最喜欢狐狸哥哥,听到李凤来说狐狸哥哥是大叔,心里有点不乐意,对待李凤来就没那么热情了。不过她性格柔和,不高兴李凤来也看不出来,依旧同她玩得很开心。小花卷很快也把这点子不快活抛在耳后了。
这次生日宴,衣香鬓影热闹非凡。
宴会的最□是天昊帝派亲信大正殿总管太监秦玉衣过来宣旨,赐给明珠郡主赵檀位于皇宫旁御街的府邸一座,天昊帝还亲自写了匾额“明珠郡主府”,让秦玉衣送了过来。
小花卷对这些都不太在意,因为她还不懂,她只是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宅子,是饺子哥哥送给自己的。
这一天小花卷和那些小贵女们玩得太累了,到了下午,小花卷就支持不住了,由立春陪着睡了一个多时辰,又被叫了起来陪客。
好不容易客人都散了,阖府的人这才放松了下来。
用过晚饭之后,高老太妃精神疲倦,正要去睡觉,小花卷就请求祖母道:“祖母,我想去见见狐狸哥哥!”
征得高老太妃同意之后,小花卷就去正院的外院看柳狸了。
柳狸正在房内看书,听小厮回报说明珠郡主到了,忙起身迎接。
小花卷穿着浅红绣花锦缎袍子,披着大红披风带着风帽,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站在外院门口的灯笼之下等着柳狸。
看到柳狸,她忙迎可上去,娇声道:“狐狸哥哥!”
柳狸脸上带着微笑,温声道:“花卷,有什么事情?”
小花卷看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的柳狸,心里却有一种直觉,觉得他好像没真的在笑一样。这令她的心有一点难过。她仰首看着柳狸,认真地说:“狐狸哥哥,今天李凤来说得不对!”
柳狸柳眉微挑看着她。
小花卷仰着脸看着柳狸,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很严肃很认真地解释道:“她说错了,狐狸哥哥很年青很漂亮很好看很有本领,根本是哥哥,不是大叔!”
柳狸:“……”
小花卷说完,有点害羞,也不管柳狸的反应,转身就跑了。
立春忙跟了上去。
柳狸站在原地,看着圆滚滚的小花卷小跑离开,垂下了眼帘。
原来,五岁的小花卷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两天后,小花卷又被天昊帝赵桐派人接进了宫里。
这日,下朝之后,赵桐换上便服,准备带着小花卷去他新赐的明珠郡主府。
临出门前,赵桐又细细看了看小花卷,觉得她虽然带着风帽,可是鼻子嘴巴依旧露在外面,等一下骑在马上怕是有些冷。
赵桐命宫女拿了一条明珠郡主素来用的大丝巾过来。
他把丝巾围在小花卷脸上,围住了小花卷的鼻子和嘴巴,细心地只留了两个大眼睛露在外面。
小花卷也若有所思看看他,然后跑进寝殿,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丝巾过来,跑到赵桐身前:“哥哥,花卷给你围上!”
小花卷很普通的一句话,可是却令赵桐的鼻子有些酸涩:我的小花卷会关心哥哥了!
他蹲了下来,有些湿润的眼睛看着小花卷,等待着小花卷给自己围上丝巾。
小花卷模仿赵桐刚才帮自己围丝巾的方法,用丝巾围住了赵桐的嘴巴鼻子,缠绕一圈之后绑了起来,她还特别绑了立春前段时间刚教自己绑的蝴蝶结——只是她学艺不精,蝴蝶结一边翅膀大,一边翅膀小,还支楞着翘在那里,怎么看怎么怪异。
于是,十七岁的天昊帝赵桐,穿着黑色的质料高贵的连帽斗篷,脸上却围着一方石榴红的丝巾,带着一身大红斗篷的妹妹,骑在高头大马上,在宫廷侍卫的簇拥下,往宫门不远处的明珠郡主府而去。
明珠郡主府邸真的距离皇宫不远。
出了宫门在御街上没行多远,赵桐就勒住了马,指着御街右边的红漆金钉大门让小花卷看:“这就是哥哥给你准备的郡主府邸!”
冬天很快过去了。春天终于来到人间。
金京逐渐有了烟柳满皇都之势。
天气的暖和使小花卷的交际活动也多了起来。
在高老太妃的刻意安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