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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妃脸上皆是疼惜之色,末了才对一旁的蒋嬷嬷和巧儿道:“你们先下去吧。”
蒋嬷嬷和巧儿欠了欠身子,齐齐退下。
温清婳尚未梳妆,一头乌黑的青丝披散着,如泼墨一般垂着胸前。她抬眼看着榻边坐着的老王妃,小声道:“听说阿月姑娘去了王府。姨母,这阿月姑娘尚未过门,此举……会不会有失妥当?”毕竟孤男寡女,同一屋檐下,难免情不自禁做出一些苟且之事,若那姜月果真这般,以姨母的性子,怕是会看低了她。
听温清婳提及姜月,老王妃的面色愣了愣,道:“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外人如何看,我根本就不在乎。”
温清婳咬了咬唇,心里有些不满。也对,姨母的事情她也是自小便知道的,以姨母这般的性子,自然是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只不过她仍是没有明白,为何姨母这般疼爱姜月。温清婳看着近在咫尺的老王妃,面露疑色。
“姨母说的是,是清婳多嘴了。”温清婳声音低软道。
这般的乖巧懂事,谁人看着不疼惜?老王妃看着榻上娇美温顺的小姑娘,半晌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慢悠悠道:“清婳,你还是没有把姨母的话听进去。”
温清婳一愣,抬头眸色怔怔的瞧着老王妃,道:“姨……姨母?”
老王妃的面上露出失望之色:“等脚上的伤好了之后,我就送你回去。”
“姨母,为何……”温清婳难以置信,一双水眸睁得大大的。之前她明明对姨母讲过外祖父对她如何如何,姨母听了也是心疼的紧,为何眼下又说要将她送回去。
“这事说到底还是委屈了阿月,我只不过念在你是我亲外甥女的份上没有拆穿罢了。”老王妃一字一句清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阿月,可是阿月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也是我认定的儿媳,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半点心思都不能存。”
伤了阿月,便是伤了她的儿子,这个道理,她早就知道了。之前她念在已逝的妹妹份上,暂且对清婳有所怜悯,才一时心软留了她,如今她的念头已起,她就不能再心软。
温清婳死死的咬着唇,看着面前一脸失望的姨母。她不傻,可是姨母也不是她随便能糊弄的,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姨母的心里,那姜月的分量竟是这么的重,竟比她这个亲外甥女还重要。
姨母让姜月回端王府,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再找姜月的麻烦。
温清婳面色苍白,心里难受极了:瞧瞧,这么容易就夺走她东西的人,她怎么能够不恨?
·
一路上安安静静,便回了端王府。姜月回来的这么突然,楚慎身在宫里,自然是没有收到消息。
而姜月,身边没了小宝,有些失魂落魄的。她让薛嬷嬷派人去庄子外面找了好几圈,还是没有找到。这么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竟被丢出了庄子,怕是如今躲在哪个角落里偷偷委屈吧。
到底养了几个月,姜月又是个重感情的,一时心头便牵挂的不得了。
薛嬷嬷直叹气,吩咐厨房做了自家姑娘最爱吃的饭菜,心道:今日姑娘不过吃了几块糕点,这样下去怕是会伤了身子。正担心着,却见外头有人提着灯笼过来,她探头瞧了一眼,正是王爷身边的贴身小厮常左,那身后高大的身影,便是王爷无疑了。
薛嬷嬷欣慰不已,都说这个月王爷每天都忙,有时忙到深夜才回来,如今姑娘回府,怕是迫不及待的就过来看姑娘了吧?
薛嬷嬷出去行礼,瞧着面前这高大俊美的男子,将庄子里发生的事情一一禀告,末了才道:“姑娘最听王爷的话,王爷可好好好说说姑娘,让她用膳才是。”
楚慎听了面色如常,只点了点头进去。一月不见,他心里的确有些挂念,但想着她在庄子里吃好喝好,没人管着,怕是享受的不得了。她一向都是没心没肺的,恐怕也不会念着自己。
楚慎一进去,便瞧见他的小姑娘正神色恹恹的坐着,桌子上的饭菜都是她最爱吃的,瞧着红红绿绿的,怕是花足了心思,可她看着却是半点食欲也无,眉头紧紧拧着。他最是不喜她这副模样,小小年纪,像是有颇多心事一般。
两侧的丫鬟像是在劝,一见他来了,立刻恭敬的弯腰行礼。
楚慎应了一声,掀袍落座,一旁的丫鬟顿时明白,立马替他添了一副碗筷。
姜月有些愣住了,这楚慎怎么上她这儿晚膳来了。她小心翼翼抬头瞧了楚慎一眼,这么多日子不见,楚慎还是这副样子,一贯的俊美无双。她翕了翕唇,低低的唤了一声:“衍之哥哥。”
“嗯,今日这菜色不错,多吃点。”楚慎语气随意道,像是没有看出她的心情不悦、胃口不佳。
姜月撇了撇唇,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她一贯听楚慎的话,顿时没了法子,只得乖乖执起玉箸,小口小口的扒饭。
……吃得那叫一个不情不愿啊。
两侧的绿珠碧玺看着,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暗暗窃喜道:果真只有王爷才能治得了姑娘。
晚膳磨磨蹭蹭,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姜月起初没有口味,之后默默吃着,心里头越想越难过,一不留神便足足用了两碗饭。姜月事后才面露赧色当着楚慎的面,她竟然这么能吃。
丫鬟们收拾了碗筷之后,屋子里便只余下他们二人。楚慎见她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遂道:“我都知道了,若你喜欢狗,我明日派人再去替你买一条。”他一向不会安慰人,能说出这番话,也算是不错了。
说起狗,姜月心里难受,忙摇头道:“不用了。”再买一条,也不会是小宝啊。
一身桃粉色襦裙的小姑娘秀眉紧蹙,楚慎看着也是疼惜,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柔和了几分,道:“别胡思乱想了,嗯?”
姜月抬起头,一双水眸有些红红的,撅着嘴小声嘀咕道:“我没有。小宝伤了温姑娘,本来就是我的错。”
这副样子,哪里像是服气的?楚慎知道她是受了委屈她有多喜欢那只小狗,他不是不知道。那日他就是看不下去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才又特意折回去一趟,将那只小狗抱了回来。只不过那小狗脏兮兮的,便命周全将其洗干净了,才送去了临月居。
“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像个小孩子。”楚慎语气嫌弃道。
姜月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满,但却是一声不吭只默默坐着。
见她这副样子,楚慎只觉得额头突突直跳,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情,眼下见她回来了,心情便好了一些,却不料她也是愁眉苦脸的。楚慎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眼看天色不早了,他一个大男人待在这里始终是不好,语气淡淡道:“我先走了,早些休息。”
一听他要走,姜月才回过神,抬眼呆呆的看着他,之后便眨了眨眼睛,咬着唇“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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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是个长情之人,虽说只是一只小狗,却也令她惦记了好些日子。
只不过此刻想起之前薛嬷嬷同她说的话,心道:那温清婳果真是不待见她,如今讨了娘的欢心,便想法子令她不快。她虽然软弱,可小宝之事却是碰触了她的底线,这温清婳,算是同她结下梁子了。
想起回来那一晚自己对楚慎的态度,姜月便觉得自己太过于任性了。她再如何的心情不悦,也不该摆脸给他看,也难怪这几日楚慎没有再踏进赏玉轩半步。
姜月心中颇为懊恼。
而薛嬷嬷也多次提醒姜月主动去正晖院,可是姜月却是迟迟未有动静,一是因为她拉不下脸,二是因为楚慎的确日日忙碌,每天直到天黑才回来。
一个多月未见,她原是想念的,可如今见上了,却是有些便扭了。
这一晚姜月睡的不踏实,睡到很迟才懒懒起来。她觉得脸上温温湿湿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舔她,这种感觉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姜月心头一惊,立刻睁开了眼睛,却见绣枕侧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小宝。
小宝在舔她,可亲热了。
“小宝。”姜月惊呼一声,确定这不是梦,才立刻起身将小宝抱在怀里,开心的不得了。她又低头仔细端详着,见小宝兴奋的舔着自己的脸,活蹦乱跳的,哪有她之前想象之中被饿得惨兮兮的可怜模样。
姜月开心极了,咧唇笑着,像是怎么都抱不够似的,抬头冲着一侧的薛嬷嬷道:“薛嬷嬷,你是怎么找到小宝的?”
这会儿绿珠却是凑过来圆溜溜的脑袋,道:“哪里是咱们找到的,这小宝是今早天还未亮的时候常左送过来的。不光是找到了,还是洗得干干净净送来的,奴婢瞧过了,这小宝可是一根毛都没少。”
常左送过来的,那么是谁找的,这个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姜月毕竟是小姑娘,来这么一出心里自然是感动的。她还以为楚慎生她的起呢,如今想着不过是她小家子气人家非但没有生气,还派人替她寻了小宝。
见姜月这副开心的模样,薛嬷嬷才道:“今日王爷难得有空闲,如今正在书房呢。”
薛嬷嬷的意思,姜月岂会不明白,虽然她有些不好意思,可楚慎帮了她这么大的一个忙,她自然要去表达谢意。
姜月没有犹豫,立马起床梳洗。碧玺心知肚明,便使出浑身解数替自家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姜月看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里面的姑娘唇红齿白,明眸善睐,脸上挂着盈盈笑意,哪有半分前些日子闷闷不乐的模样?
姜月想让碧玺跟着一块儿去,可薛嬷嬷却将碧玺拉住,说是只让她一人独去。姜月顿时心跳如鼓有些紧张,可是又想:不过就是去见见楚慎表示谢意吗,他又不会吃了她?
这么一想,心头便轻松了,姜月便提起裙摆慢悠悠的去了正晖院。
常左像是料到她会来似的,殷勤的替她开了门,姜月道了一声“谢谢”,然后轻步迈了进去。姜月进去的时候,楚慎坐在书案之后,她抬眼瞧着,心道:明明是如以前一般好看的眉眼,可此番却让她觉得是愈发的俊美迷人。
大抵是在府中,楚慎只穿着一身简单的宝蓝色缎绣便袍,姜月的目光落在他的发顶上,见他带着她上次送他的墨玉发冠,心头亦是欢喜了几分,心想:原来他还是喜欢的。
楚慎是习武之人,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动静。他抬起头,瞧着她站在不远处,看上去扭扭捏捏的。
似是精心打扮过,今日他的小棍穿着云缎白灵花香色纹相间上衣,下|身是一条湖水色云形千水裙,瞧着原是明媚粉嫩的小姑娘是愈发的清丽动人。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正是越长越美的时候。他瞧着虽是赏心悦目,心中却道:这样就够了。
“衍之哥哥。”姜月见他面无表情的,心里开心,便也没有多少惧意,小步挪到他的身侧,声音甜糯道,“我今日来,是特意感谢你的。”
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楚慎倒是来了兴致,他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笔搁在笔架上,瞧着她如画的眉眼,饶有兴致道:“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第三十章 :突变
怎么谢?
姜月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完全没想到楚慎会这么问。她静静瞧着楚慎清俊的面容,心道:不过二十五岁的男子,以往都是正正经经;瞧着老气横秋,让人不禁心生畏惧;哪会像如今这般出言同她调侃?
姜月弯了弯唇角;含笑道:“这几日我听常左说;衍之哥哥操劳的很;今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