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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小被老王妃养大,而楚慎也教了她不少,最明白要尊敬长辈的道理。而楚慎如今却是这副样子,委实与从前教她的有些不相符。她侧过头去看老王妃,见老王妃果真眸色黯淡,稍显失落。
楚慎是老王妃唯一的儿子,而老王妃又为了端王府断了同卫国公府的来往,这楚慎便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姜月瞧着有些心疼,只觉得这段子,楚慎不但没时间陪她,甚至连如意堂都没有去过。
以前住在庄子的时候,楚慎尚且能隔三差五前去探望。如今都同住府中了,倒开始疏远了。
哪知楚慎听了她的话,却是不急不缓替她夹了一根青菜,像没事似的说着:“别光顾着吃,多吃青菜。”
姜月翕了翕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静静的低着头吃饭。等老王妃吃完饭的时候,姜月便是起,扶着老王妃的子,声音甜糯道:“娘,我送您过去。”
老王妃自然察觉到了儿子对自己的态度,眼下则是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像是不打算和她说话似的。她心里叹了一声,侧过头对姜月笑了笑,“好。”
直到姜月扶着老王妃走远了,楚慎才放下手里的碗筷。一时他眸底一片平静,只是静静的瞧着远去的影,下巴却是绷得紧紧的,叫人猜不出他的心思,却莫名的不敢出声。
走在回如意堂的路上,姜月有些忍不住了,道:“娘,这些子衍之哥哥估计是忙坏了,您别放在心里。”其实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楚慎对老王妃这么的冷淡,可是她怕老王妃心里有疙瘩,所以才想着说什么话安慰一下。
哪知老王妃却没有说什么,反而侧过头看着姜月,问道:“你和衍之,没事吧?”
姜月愣了愣,之后却是弯了弯唇回答道:“自然是没事,娘您就别担心了,我和衍之哥哥很好。”
姜月从来都是个不会说谎的孩子,老王妃哪里会看不出来,她拍了拍她的手背,道:“阿月,夫妻间有什么话,一定要说清楚,憋在心里,反而会生出间隙。”她虽然相信儿子,却也知道她那儿子是个不善言辞的,有些事不说,阿月自然是不知道。为妻子,只要是在意夫君的,自然是会胡思乱想,而这种事,说清楚了就无事了。
还以为老王妃看出了什么,姜月只是从善如流的嗯了几声,之后便把老王妃送回了如意堂。她在如意堂待了一会儿,想到了阿湛,才回到了赏月轩。
回去的时候,却见楚慎正站着,一副在等她的样子。
说实话,姜月心里有些气,索装作看不见,想从他的边走过去。可楚慎却皱了皱眉头,瞧着她的意图,伸手就利索的捉住了她的手。
姜月不满,语气淡淡道:“我要去看阿湛。”
话落,却见楚慎没动静。
姜月愣了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她见楚慎的眼睛黝黑黝黑的,正紧紧盯着自己,瞧着怪吓人的。虽说她现在已经不怕他了,可毕竟那十几年她都是怕死了他这副表,如今这么一瞧,可谓是余威犹在,顿时让她吓得缩了缩脑袋,紧紧闭上了嘴。
可就在下一刻,楚慎却顺势掐着她的腰,一把将人扛在了肩上,然后面无表的扛回了房间。
在场的丫鬟们都吓傻了,愣愣的站在门口,之后才听得屋子里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一时羞得满脸通红,个个低着头不吭声。
☆、第84章 八四章:恩爱
——
以往姜月一直惧怕他,显得子唯唯诺诺的,可说起来,她这骨子里还是个极有脾气的人。
特别是关心亲近了,这脾气自然也不像以前那般收敛。而且当妻子的,本就与旁人不一样,旁人惧怕楚慎的份子,一贯都是大气儿都不敢喘。只是为妻子,那便是夫妻一体,楚慎虽然有心护着她,想把她当成深闺里的小女人一般养着。可姜月的心里,还是想着能与他比肩。
眼下大抵是方才的态度有些惹恼他了,行起事来又凶又急,一副活生生将她生吞活剥的架势。起初姜月尚且有力气反抗几下,可之后却是软趴趴的什么力气都没有了,只委屈的叫,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任由他摆弄。这男女体力本就是悬殊,平里楚慎那是存心让着她,可他再如何的宠她,到底也是个面子的男子。
姜月心里委屈,却又羞于自己的反应。
这么一来二去,便委屈的哭了出来。一下子,这几堆积在一块儿的绪一下子爆发了,顿时连楚慎都有些被吓到了。
楚慎停下动作,低头去看。
瞧着绸榻上雪肤乌发的小妻,正可怜兮兮的呜咽着,而这张精致白皙小脸儿满是泪水。她生得异常美貌,却哭得这般的可怜,倒让人愈发的想要欺负。可是楚慎自然不会禽兽到这种地步,瞧着她这副样子,心也软了,只叹了一口气,随手拿过一旁凌乱的衣裳替她擦了擦眼泪,语气也软了几分:“哭什么,跟个水做的似的。”
他这般欺负她,她怎么能不哭?姜月心里埋怨着。
楚慎没辙,瞧着侧的果盘上有新鲜的荔枝,便熟稔的剥了一颗,凑到她的嘴边,道:“吃颗荔枝,嗯?”
“不吃!”他当她是小孩子,一颗荔枝就完事了,哪有这么容易。
姜月吸了吸鼻子,哭得更加厉害了,一双水汪汪的眼儿像是蒙着一层雾蒙蒙的轻纱似的,又哭得红彤彤的,叫人无法不心生怜惜。
楚慎俯亲了亲她的眼睛,声音暗哑道:“好了,别哭了。”
姜月没有理他,只觉得两人的姿势有些奇怪,她一边哭着,一边红着脸挣脱,却听得楚慎低声道:“别动。”
此番姜月正在气头上,他让她别动,她反倒动的更厉害了。楚慎见她不听话,皱了皱眉头,干脆压着她在软榻上亲了一通,直到她没力气了,这才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一同躺在狭窄的绸榻上。
姜月可不想让他如愿。
她气鼓鼓的朝着他的肩膀咬了一口,可是男人的硬|邦|邦的,咬起来也不舒服,她想着这几的事,又是生气又是委屈。然后才忍不住嘟囔了一声:“放开我。”
楚慎伸手理了理她凌乱的长发,瞧着她这双红彤彤和小兔子一般的眼睛,道:“你是我楚慎的妻子,我为何要放?”末了还一下一下亲着她的脸,像是怎么都亲不够似的。他抚着她圆润小巧的肩头,又揉着那处,凤眸幽深,似是无意道:“长大了不少。”
好端端的,他又不正经了。
姜月想着,如今阿湛已经两个月大了,可是两人一直没有同房过,起初是顾忌着她的子,后来楚慎却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就连薛嬷嬷也偷偷问过她,说这几楚慎有没有异样。男人嘴上说得再好听,那也只是一时的,若真是要变心,却是一件极快的事。显然姜月没有把薛嬷嬷的话放在心上,直到察觉到一些异样,才忍不住心头担忧。
——与其说是担忧,不如说是害怕。
她吸了吸鼻子,然后才抬眼看他,见他不似之前的神色冰冷。这双好看的凤眸如以往一般含着溺人的温柔,一点儿都瞧不出任何的异样。可这几楚慎的异常,和今楚慎对老王妃的态度,都充分说明他心里有事。
“衍之哥哥,你……”看着他的眼睛,感受着他呼出的气,甚至连覆在她上的手都没有停下,这会儿姜月倒有些问不出口,却还是鼓起勇气,问道,“这几,你在忙什么?”
她没有直接问他是不是外面养了别的女人,而是问他在忙什么。
她知道,若是她直接问了,楚慎肯定会觉得自己不信任她。而且,若这件事误会了,她这么一问,不就明摆着惹楚慎生气吗?夫妻之间需要信任。有些事,饶是成亲之时感深厚,却也会因为平里的点点滴滴而越闹越僵,到时候,那原是恩的夫妻便成了怨偶。
可楚慎哪里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说实话,他心里有些生气,气她不相信自己。可是一瞧着她这双害怕又委屈的眼睛,便觉得是自己做错了。妻子虽然心思单纯,可到底还是个姑娘家,姑娘家最是敏感,这几怕是让她心里有些担心了。其实,若自己做的够好,她也不会怀疑自己,只是有些事他刻意瞒着她,虽是为她好,却也是站在自己的这一面想的。
楚慎俯咬住她的唇,那水嫩嫩的唇瓣像是能咬出汁水来,声音又低又柔道:“阿月,别乱想。”完了不等她说什么,便是一阵风卷残云。这会儿倒是使出了浑解数,害得姜月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一时绸榻上发出极大的动静,叫人听得面红耳赤,几乎都心神漾了起来。
云收雨歇,楚慎才餍足的亲了亲妻子的眉眼。
可是臂弯处小小的人儿,如今已经睡得香甜,那双水汪汪的勾人眼儿静静阖着,只余那蝶翼般的羽睫时而微颤。自打怀中之人有孕之后,他也是素了好些子,起初难捱,可到了后头却也习惯,只是这妻子却是不老实,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要命的折磨他。
他自问不是君子,自然抵挡不住这些。
眼下生下了孩子,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自然是轮到自己好好教训她的时候了。
这绸榻睡得不舒服,楚慎便把人抱到了榻上,替她掖被褥的时候,看见她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红梅,更是眸色一柔,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
“阿月,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楚慎亲了亲妻子的眉眼,这才换了一衣裳出了赏月轩。
行至外头,他瞧着规规矩矩站在一侧的丫鬟,便道:“王妃正在歇息,别吵着她。”
自然是在歇息,方才屋子里动静这么大,她们这些站在外头的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可眼下瞧着王爷这般的淡然语气,众人心道:这王爷也只有在王妃的面前才会显露柔……和禽|兽的一面啊。
所以说,面上瞧着王爷淡然清贵,骨子里还是极为血奔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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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慎今并未去外头,而是去了如意堂。
老王妃却是一副早就知道他会来的样子,只坐在椅子上,手边放着一壶茶和两个茶盏。楚慎面色从容,撩袍落座之后,抬眼瞧着老王妃。
其实对于这个母亲,他向来是极为敬重的,他知道她这一生过得苦,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他。而且他生来就是子羸弱,幼时更是药不离口,虽然为王府长子,可是父王却不怎么喜欢他。
饶是贬妻为妾,也是为了两国交好,父王对他这母亲的义却是极为深厚的。
原以为父王对他不喜是因为他那病弱的子,如今才知事另有愿意。
他端起茶盏,不急不缓的浅啜了一口清茶,才道:“母妃这茶不错……”他抬头,又道,“却似乎不是王府的。”
听着这一声生疏的“母妃”,老王妃才知事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严重。
也对,她这儿子最见不得那些腌臜事。瞧着子寡淡,其实对于在意的人,心里的感比谁都深重。前一世她见过儿子为阿月发狂的悲痛样子,直到他边的亲人极少,是以才更加的珍惜,将所有的感悉数倾注。
所有人都以为,待在这端王的边是不好相处的。可她却知道恰恰相反,她这儿子,就像一棵大树一样,牢牢的保护着边的人,不许别人伤害一分一毫。
对于阿月,对于她,皆是如此。
——可就是因为这种子,容不得半分的背叛。
“衍之,娘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娘也不多解释。”那事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