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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皓轩叹息一声道,“哪有那么容易,我x日去墨轩楼买笔墨纸砚,已经混个脸熟了。”
原本以为孟皓轩捡了一个名师,没曾想也不过是去套近乎了,谢晋鹏忍不住笑着道,“不如咱两一块出马,到时候一起拜他为师好了。”
孟皓轩拍了拍手道,“这个主意不错,想来你一直都讨长辈喜欢,那季延年老先生瞧到你,肯定会同意。”
谢晋鹏见孟皓轩一脸认真,想着自己倒是没有真的打算去找季延年拜师,便道,“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季老状元哪里那么容易会再出山,当年被自己的学生出卖,被迫辞官,而且他还放话说不再出仕。”
一说到季延年,谢晋鹏心底又是敬佩又是惋惜,谢世昌也受过季延年的指点,在谢晋鹏跟前常提起季延年的文章写得如何如何的好,对于只有一面之缘的季延年,谢世昌心底可是敬重得很。
“我可是说认真的,别不当回事,这两**好好在家写一篇文章,回头咱一块去墨轩楼找未来的先生去。”孟皓轩说完,拍了拍谢晋鹏的肩膀。
谢晋鹏刚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外头就传来连翘的声音,“少爷,小姐到了。”
孟皓轩脸上一喜,连站起身来,谢晋鹏还在为孟皓轩说的话发愣,想着要是真的能拜季延年为师的话,那可是百年不遇的大好事。
瑾芸进来见谢晋鹏在发呆,好像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进来,也没有理会,她急着问孟皓轩事情,然后对连翘道,“待会哥哥要是问起我和孟少爷,告诉他我们在前头花园的小亭子里边。”
孟皓轩也是常客了,一个月总有四五日跟谢晋鹏在一处,跟瑾芸也很熟,连翘也没觉得两人单独相处有什么异常,便点头道,“好的,奴婢待会给孟少爷和小姐准备一点吃食吧。”
“吃食就不用了,等会泡一壶茶过来就是。”
吩咐完连翘之后,瑾芸和孟皓轩径直出了书房,往外走。
屋外的天气很好,花红柳绿,时不时清风拂面,只是这会瑾芸心底有事,也没有性子去赏花,到了小亭子后,她直接开口道,“轩哥哥,你重生的时候是哪年?”瑾芸记得上辈子她离世的时候,孟皓轩可还是好好的。
孟皓轩愣了一下,没有预料瑾芸会问这个,一想到自己和族人都是被人诬陷成谋反,然后族人全都被送上了断头台,眉头忍不住皱了皱,双手也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周身顿时散发出一股戾气,让瑾芸只觉得浑身发寒,想着他后来的遭遇怕是不比自己好多少。
看着孟皓轩半天没有说话,瑾芸有些担心,连问道,“轩哥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好一会后,孟皓轩才恢复常色,叹息一声道,“就当做是一场噩梦吧,现在梦醒了,也就没事了。”
看瑾芸有些失落的样子,孟皓轩连开口,“怎么了?莫非芸儿妹妹急忙找我过来就是为了问我之前是怎么死的?”
孟皓轩说得很直白,瑾瑜一时不知道是点头好还是摇头好,她原本就是想知道这个,但刚看到孟皓轩那反应,似乎这话问得并非是时候,倒不如等他想说的时候再说。
“不说这个了,既然咱都好好活着,就该为家人也好好打算一下。”
孟皓轩点了点头道,“这个确实,回头劝劝你哥哥,让他拜季延年老先生为师吧,再过个十多年,这天也该换了,到时候朝廷正是用人时节,季老可是当年可是未来皇上的老师,咱一开始就站好队,也错不了。”
因着这话比较机密且在旁人看来是大逆不道的话,孟皓轩说得很小声,也就站在旁边的瑾芸能听到,瑾芸惊得瞪大着双眼,小声道,“莫非九王爷真的上位了?”
民间一直有传言说先皇的遗址是说传位给九皇子,而九皇子的同胞皇兄五皇子却联合好多位大臣,最后圣旨就成了他继位,九皇子被封了一个王爷的名头,然后打发到封地去了,太皇太后想着总归是自己儿子当皇帝,只要不兄弟相残就好,也懒得去查最后的真相。
孟皓轩没有犹豫地点了头,当年自己是没有看错九王爷,可惜却看错了盟友,被人出卖。
瑾芸倒是没有想到自己死后,竟然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想来当时是死了不少人,突然想起谢老太太娘家可是太傅府,嘴角勾出一丝笑意道,“那谢府是不是最后也都死了呢?”
既然最后还是九皇子上位了,那跟随现今皇上的人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孟皓轩听了瑾芸的话,嗤笑道,“就算皇上放过他们,我也不会放过他们,自然要替芸儿妹妹报仇。”
虽然那些事在瑾芸和孟皓轩看来也不过是一场太过真实的梦,得知害瑾芸他们的人最终也都得到了报应,瑾芸只觉得一阵痛快,压在心底的仇恨,此时顿时减少好几分。
“我见芸儿妹妹经常出入玉器店和赌石行,对玉石之类的可有研究?”
孟皓轩这么一问,瑾芸猛地抬头看着孟皓轩,有些恼怒道,“之前清园之事可是有答应过我不再跟踪我的,怎么能出尔反尔。”
孟皓轩脸色涨红,意识到自己不小心露了马脚,见瑾芸很是愤怒,他有些心慌,连解释道,“芸儿妹妹,我也不是故意的,只因着好几次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你,我担心便差人跟在你身后保护你,以防万一。”
“当真?”瑾芸对此半信半疑,不过一想到她之前确实遇到有人跟踪,跑到鬼市之后才把尾巴甩掉。
孟皓轩连连点头,“我后来让人打听到了,跟踪你的人是尉迟子澹,是好几个赌石行的老板,芸儿妹妹没有得罪他吧,他可是有名的心狠手辣。”孟皓轩有些紧张地看着瑾芸。
瑾芸摇了摇头,得罪他倒是没有,不过从他店里赚了不少钱倒是真的,想着不应该因着这个找自己寻仇才是,不过既然对方跟着自己,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不然,大可光明正大的递帖子来访,哪有这样偷偷摸摸的。
第九十九章 极品亲戚
瑾芸和孟皓轩在亭子里也没有聊多久,谢晋鹏没一会也过来了,看到两人聊得似乎很开心,连问,“你们俩背着我在说什么呢?”
瑾芸自然不会告诉说谢晋鹏说是上辈子的事情,她看了孟皓轩一眼,道,“哥哥回头跟轩哥哥一道去墨轩楼,拜季延年老先生为师吧,听说他老人家很喜欢上进聪慧的学生,我觉着哥哥正合适。”
一听到瑾芸的称赞,谢晋鹏心底有些飘飘然,得意地看了孟皓轩一眼,心想着还是我妹子好,你再怎么讨好芸儿,在她眼里还是我这个哥哥最优秀。
孟皓轩也并非真是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哪里不清楚谢晋鹏那点子心思,在心底忍不住发笑,想着以前倒没有注意他这么在乎瑾芸,现在看来,只要自己对瑾芸好点,瑾芸朝自己多笑一会,谢晋鹏就完全把他当做敌人看待了。
孟皓轩也不想揭穿谢晋鹏的想法,便顺着瑾芸的意思道,“你瞧芸儿妹妹都知道季延年老先生值得咱去拜师,你还犹豫什么,不然,机会可就白白错过了。”
因着谢晋鹏在场,瑾芸也不好多跟孟皓轩说什么,而且对于孟皓轩上辈子经历过的,她不知道的,他也不想多说,瑾芸喝完一杯茶后,便离了亭子。
瑾芸前脚刚进内室,后脚宋妈妈就有些着急地跟着进来了,看着她神色有些惊慌的样子,刚准备开口问出了什么事,宋妈妈倒是先出声,“小姐,不好了,夫人过来要铺子。”
“夫人?哪个夫人?”瑾芸有些迷茫,要是谢老太太的话,宋妈妈也不会这么称呼,想了一下,好像也没有别的夫人是瑾芸认识的,而且还莫名其妙过来要铺子,这让瑾芸着实是一头雾水。
宋妈妈解释道,“可不就是小姐外祖父的哪个杜姨娘么?”
杜氏虽说是一个姨娘,不过华老爷去世后,大家也都改口称她为夫人了。
一提到这个杜姨娘,瑾芸眉头紧皱,这个杜姨娘可不是一个善茬,只是重生以后,不曾见过,瑾芸倒是忘记这个一个爱惹麻烦的人了。
杜姨娘原本是华老爷在外经商时带回来的,原本倒是挺老实的,但华夫人去世后,杜姨娘却是本性全露出来了,而且华家又只有华夫人和杜姨娘生了一个女儿,且华家二女儿也算是华老爷的老来子,宠爱的程度不亚于大女儿,母凭女贵,杜姨娘在华氏离世后,俨然是华家女主人,下人也恭恭敬敬地叫“杜夫人”,不敢再继续叫姨娘。
“她上哪里去要铺子了?来咱家了么?”
宋妈妈点了点头,道,“可不,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咱们搬到这边来了,大早就到了这边,到了太太屋里就直说太太夺了她女儿的嫁妆,让太太把那铺子还给她。”
华二小姐比华氏要小不少,、比瑾芸大十一岁,现今芳龄十八,倒是错过了待嫁的最佳年华,只因着杜姨娘败家,在外的风评不好,导致上门的媒婆说的人家也都不大靠谱,杜姨娘想着华家大女儿嫁了一个状元,她的女儿虽是庶出,可也不能随便找一户人家给嫁了,这么下来,倒有些耽误。
“她还有脸说这个话?”当初华老爷给华氏的嫁妆虽不少,可留下的产业也足够杜姨娘母女衣食无忧,只是她太过贪婪,竟然想学着旁人发一夜暴富的财富梦,拿着华老爷留下的产业去赌石行,不曾想华老爷的积蓄全都被她这样输光了。
宋妈妈叹息一声,一想到杜姨娘又哭又闹的场景,忍不住叹了叹气,道,“小姐可是没瞧着那场景,太太脸色多难看,抱着小小姐又不好发作。”
“现在还在闹么?”
瑾芸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出门去华氏那边看看情况,现在华氏还带着谢瑾茹,怕是没什么精力跟那人周旋。
“潘妈妈劝住了,说接杜姨娘和华二小姐过来住一段时间。”这打秋风打得也太过分了,只是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瑾芸嗤笑一声,这接过来容易,怕是让她们走就有些难度了,虽说这小姨妈对瑾芸还不错,可那杜姨娘着实让人不喜。
“想来我娘累着了,我回头再去看她吧。”杜姨娘那么一闹,华氏这会怕是没有心情和精力闲聊。
瑾芸猜得也没错,华氏这会长吁短叹,想着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姨娘,华氏念及着杜姨娘为父亲也生了一个女儿,而且华夫人在世的时候,在跟前伺候也算是尽心,华氏也不曾对杜姨娘狠心。
更重要的是,她不忍心自己仅有的一个妹妹因着杜姨娘吃苦受累,因此杜姨娘每次来谢府打秋风开口要钱,华氏也都拿自己的嫁妆补贴,想着只要华玉燕出嫁了,她也能狠下心来不理会杜姨娘,可没想到杜姨娘一直不同意华玉燕嫁到普通人家,华氏的想法也就落空了。
看着华氏愁眉苦脸的样子,潘妈妈心知太太这会是被杜姨娘气得,连宽慰道,“太太,要不给二小姐找一个姑爷,等二小姐出嫁了,或许就好了。”
华氏叹息一声,“哪有这么容易,她现在是想钱想疯了,可赚钱哪有这么容易,现在不仅仅是去买赌石,还经常进出赌场,这就是家底再厚,也经不住她那么败。”
“那太太的意思呢?”这娘家的姨娘要长期住下来,也不大像话。
“暂且先接过来住几日再说,不要跟老爷说起这件事,最近老爷事情多,家里事就不要烦他了,对了,去多找几个口碑不错的媒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