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华氏并没有放下镯子,依旧反复看着,突然指尖感觉到玉镯内侧的凹凸,有些好奇地看过去。
里边刻了一个字,华氏看到后,忍不住轻笑一声,道,“这镯子给芸儿倒是极好不过了,上边还刻着一个‘芸’字呢。”
华氏将瑾芸拉到自己跟前,拿起她的小手,把玉镯套进瑾芸的手上,不大不小,似乎真的是给瑾芸量身定做的一般,看着手腕上的玉镯,瑾芸越看越喜欢。
看到瑾芸开心的模样,华氏也透出几分喜色,对胡叔道,“那我就要了这个吧,正好芸儿喜欢。”
“好嘞,小小姐戴着就是好看,小姐还要看看别的不?前一段时间还进了一批新货,是盛京太太夫人小姐们喜欢的新式样,有好几家太太约好说这几天过来瞧瞧款式,小姐要是不赶时间,可以挑几样喜欢的。”
华氏想了想一天的行程,便摆了摆手道,“不用了,胡叔你帮我把那翡翠做成一对耳环就好,回头差人送府里头,我只是过来看看。”
说完,站起身来,准备下楼,不过,刚走几步,好似想起了什么,又停住脚步,说道,“你还是给我挑几件吧,快过年了,少不了得准备几份礼。”
华氏算了算谢府的女眷,小辈准备一个荷包和金裸子,银锭子就差不多,长辈也只有老太太和谢世昌的生母林姨娘,林老太太,至于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怕是也得备一份,至于五房一直未出阁的姑娘谢兰春,华氏犹豫了一会,也打算给备一份礼物。
“两个老太太的东西准备得精细一点,三个太太的式样看着大方,端庄就好,另外一份,不对,两份就选年轻姑娘喜欢的款式吧。”华氏想了想,又把秦氏的女儿谢明芳也算进去了,虽说东院和西院平常没有什么走动,可因着谢世昌的缘故,面子上倒也看得过去,逢年过节,秦氏和华氏都会给两院的姑娘备点礼物送过去。
“胡叔您看着办吧,到时候铺子要是忙,抽不出人手,我这边差人过来取就好。”
“小姐您说的哪里话,再忙也不能怠慢小姐的要事。”
华氏点了点头,“那今儿就这样,胡叔您先忙,等年后了,我再过来一趟,顺便瞧瞧这些年的账本。”
这话音刚落,胡叔脸上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常色道,“行,小的会准备好的。”
察觉到胡叔语气变得有些不自然,华氏猜到他误会自己的用意,连解释道,“胡叔您也别多想,我只是突然想着瞧瞧,这铺子往后的老板也一直都会是你,不会换成别人的,你是我父亲跟前的老人了,旁人信不过,胡叔却是可信的。”华氏说得极为诚恳,这让胡叔脸上微微一红,对于刚才自己的揣度惭愧不已,还以为是华氏想查一下最近几年自己有没有贪污,然后接手这玉阁。
从玉阁出来,瑾芸的心情一直很好,是不是用右手拨弄着左手手腕上的玉镯,右眼更是源源不断的吸收着灵气。
第十九章 寺庙
从玉阁到普济寺,这一路走过去差不多是一个时辰,普济寺依山而建,山脚下建了一个露台,露台上面放置着一座十来个人用手才能围住的香炉,香炉内插着拇指粗大小的香烛升起袅袅熏烟,聚在一起,远远望去,倒像是一道蜿蜒腾飞的巨龙,香炉签放置着三五个蒲团,蒲团前有一个忏悔箱,里边有不少香客写下的忏悔书。
露台上连接着九百九十九个石阶,想上山进普济寺,就得先攀登上这阶梯后方能到达。
从马车上下来,瑾芸站在山脚下,抬头看着半山腰上隐隐可见的建筑,再看看袅袅烟雾,心中竟慢慢平静下来,而此时,普济寺正好梵钟敲响,一声接着一声,从遥远传来,像是要穿破尘世的繁杂,直到人的心灵深处。
山脚下有不少软轿可租赁,周围不少人以靠抬轿子或者出租轿子营生,以前普济寺是不许有人坐轿上山的,说拜佛就得诚心,各香客来自四面八方,都到山脚下了,也不过是九百九十九阶梯的路程,若再坐轿子到佛祖跟前,便是对佛祖的不敬。
可是,几十年前,大周突然遭遇灾害,不少流民涌进盛京,见普济寺香火旺盛,每日香客从未断绝,也不乏富豪乡绅,那些食不果腹的流民便慢慢聚集在普济寺周围,想跟香客乞讨为生,刚开始还有香客施舍,可见流民越来越多,来往的人也渐渐无视他们的存在,倒是普济寺的老主持心存怜悯,便派普济寺众僧施粥,时间长了,普济寺的余粮也告罄,主持也觉得这不是办法,便授意那些流民可以自力更生,比如出租轿子,或者是贩卖香烛之类,有了收入,才能让流民真的存活下来。
华氏她们刚下马车,便有不少眼尖的轿夫过来搭话,“太太可要轿子,我们哥几个保管一路平稳,不耽搁太太正事。”这些人虽急于拉生意,但也不敢唐突,只是弓着身子,远远地朝华氏喊着话,不敢靠近半步。
来这里上香的,大部分都是达官贵人,且他们也都看过不少人,自然也能分辨出来人三六九不等,见华氏虽一身素服,并不华丽,发饰也都是纯白银饰,可整个人浑身透着一股大户人家的端庄,远远不是小门小户能将养出来的,也正因为这样,那些人的眼中多了几分殷切与期待,这些娇生惯养的小姐太太最是吃不来苦的,都喜坐轿子,好几个人都巴巴地等着传他们过来抬轿。
跟来的丫头婆子早早就将华氏和那些轿夫隔开,潘妈妈也知道华氏的习惯,朝外面的人说道,“你们且散了去别处吧,我家太太不需要轿子。”
潘妈妈的话音刚落,那些人脸上尽是失落,但很快离开,再看到有香客的车马停在不远处,立马带着笑迎了上去。
华氏牵着瑾芸的手,小声道,“要是待会芸儿走累了,就跟娘说一声,咱们歇会再走。”
瑾芸仰着小脑袋,一脸认真地朝华氏点了点头,道,“娘走,芸儿就跟着走,娘要是累了,芸儿就陪着娘歇歇脚。”
华氏见状,忍不住揉了揉瑾芸的头,并没有说话,脸上却是带着笑,潘妈妈和丫鬟婆子跟在后面,而谢府的护院也是远远尾随其后。
普济寺迎客极广,因而也建了不少厢房来安置远道而来的香客,不过遇到上香高峰期,有些香客就不得不在附近找客栈住下,但盛京有不少权贵之流在普济寺却是有为他们单独准备的厢房,只需提前一两日上山通知一下,便有人将厢房打扫干净准备接待,对于寺庙的僧侣而言,这些人不仅仅是香客,也是普济寺香火灯油钱的大主顾,每年也都会接到不少捐赠和救助。
一步一步往上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瑾芸的一张小脸红彤彤的,这倒不是冻的,而是走得发汗了,华氏原本以为瑾芸会坚持不了多久便走不动了,不曾想每次都是她着实没有力气再往前走,只得停下来歇脚,这倒让她有些吃惊,瑾芸自己也暗自惊讶,她前世来普济寺也有好几次,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般轻松,虽不是脚底生风,轻若飞燕,可并不是脚踏平地辛苦多少,刚开始的震惊,慢慢的她也猜到到底是什么回事,自己的体质,自从右眼能吸收翡翠和玉石里边的灵气之后,总有一些意外让她欣喜若狂。
九百九十九阶石阶,越走越陡,旁边有不少轻盈的软轿经过,也有不少拄着拐杖或者树干的人路过,华氏依旧不急不慢地往上走,时不时用帕子给瑾芸擦擦额上的汗珠。
到达普济寺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站在宽阔的寺庙大堂之外,瑾芸喘着气,双眼却是目不转睛地远远看着大堂里的佛像,然后一步步走进,直到跨过高高的门槛,跟着华氏一起驻足。
仰望着庙中高高矗立在上的佛像,这让瑾芸忍不住想起那些她一直在深深藏在心底的往事,好像站在佛祖跟前,他们便能看透自己的前世今生一般。
“阿弥陀佛,施主请移步,主持在后院等着施主了。”
“阿弥陀佛,有劳师傅。”华氏也学着大和尚的模样,双手合并在一起回礼。
走到后院,梅花迎雪傲放,雪地上花瓣落满一地,幽香扑鼻而来,放眼望去,白雪红梅相互映衬,显得格外清幽脱俗,好似这片净土与前院的凡尘俗世脱离开来。
“施主到了,主持就在里边。”
站在门外,瑾芸竟有些莫名的紧张,第一次见到主持的时候,他对自己说,“施主原是小病,不应是病入膏肓之态。”后来,正如他所言,她却是病入膏肓。
突然感觉到瑾芸手中突然沁出的汗,华氏这才发觉到瑾芸的恐慌,松开瑾芸的手,用手轻轻拍了拍瑾芸的后背道,“没事的,主持可是大善人,不用害怕。”
瑾芸倒不是害怕主持是坏人,而是她怕主持看出自己与常人的不同。
推门而入,主持正好将三杯茶倒满,看到华氏和瑾芸进来,从榻上起身,双掌及十指合拢于胸前,道,“阿弥陀佛。”说完,他的眼神却落在瑾芸身上,脸上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他这般反应让瑾芸蓦地紧张起来,心想着,莫非这主持真的是半个仙人,能看出自己是重生来到这个世间,不曾经历六道轮回?
第二十章 初遇
华氏也有些诧异地看着主持,不明白他突然这般神色是为何。
“小施主小小年纪,眼中却这般重的戾气,不妥不妥啊,人生在世,为何被不相干的人和事牵绊住呢,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小施主可别走岔了道才对。”主持说完,“主持,我女儿可是有什么不妥,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上了?”华氏听完主持的话,神情有些着急,想着瑾芸虚岁才七岁,不可能说有戾气。
主持摇了摇头,道,“老衲刚才所言,小施主若能悟出其中的道理,便万事顺意,若心生执念,老衲担心命途多舛啊。”
瑾芸听着似懂非懂,她知道主持肯定是话中有话,可一时又不是很明白,他说的执念是什么呢,至于命途多舛,上辈子的坎坷已经足够让她尝尽人间的酸甜苦辣,瑾芸眉头微微皱了皱,有些不解地看着主持,华氏亦是同样的表情,只是看上去更加凝重和担忧。
“人各有缘,施主也不必担心,小施主现在还小,将来大了,会悟出老衲今日之言的。”主持说得倒是很肯定,华氏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想起今日来的目的,便恭恭敬敬对主持说,“今日劳烦主持给小女把把脉,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生病,着实让人担心,我家老爷特地让我来拜访主持,想请您给瞧瞧。”
主持捋了捋胡须,道,“无妨。”
瑾芸坐在椅子上,将手伸出来放在桌上,华氏站在一侧紧张地看着,主持拿了一个小布枕放在瑾芸手臂下面之后才伸手把脉。
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主持很快就得出结论,对华氏道,“小施主脉象平稳,并无大碍,无需担心。”
主持这话像是定心丸一般,华氏听完后,松了一口气,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连忙跟主持道谢。
因着主持平日也是事务繁多,华氏不敢再多打搅他,便带着瑾芸很快离开的主持的禅房。
看着瑾芸和华氏离去的背影,主持站在原地有些怔愣,嘴里小声念叨着,“真是奇怪,不应该这般才对啊。”不过,他很快摇了摇头,忍不住笑话自己,活了百来岁,还真把自己当做救世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