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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思索了片刻,荀彧当先打破了这丝宁静,“此刻汝南敌军士气越发的高涨,不仅连番收复了汝南各县,恐有黄巾复苏之状啊……”
眉宇间有些许的阴霾,曹操这一刻同时看着对方不禁沉默了起来,“前些日安民还连连破城,怎么此时竟会如此不堪……”
“主公!末将有一言……”
突然就在这时,在曹操兀自沉默之际,武将席位中,一个分外粗犷的中年猛将,当即避席而出,显然极是气愤的模样。
曹操此刻微微一愣,却是闻言看去,只见对方一身精干铁铠,分外的亲切,当即点了点头,曹操道:“子孝,你有何言呐?”
却是被前者称作子孝的,自不必问,正是曹操的弟弟曹仁。
当即干脆的作了一揖,曹仁率先走出列席,在厅中众文武的注视下,来到大厅中央,语气不乏坚定的说道:“主公,曹信大势已去,今日末将只有一求!”
“一求……汝意欲何如?”当即一怔,曹操仿佛知道了对方要干什么,但还是问道。
再次一拱手,曹仁这时豁然大声道:“汝南贼军势大,末将愿请命,请让末将带本部八千精锐攻打汝南,末将许诺,必定在一月内攻破汝南一郡!”
此言一出,厅中众人尽皆再次变色,竟是此刻的汝南想要动兵,着实有些困难。
“曹仁将军带兵勇猛,拿下汝南自是不在话下……”这一刻,荀彧略微一笑,不禁插话道:“只是这汝南一地……还需从长计议才是啊……毕竟曹信将军还未败……”
“还未败?”当即冷笑一声,此时的曹仁不禁不屑的连声道:“此子辜负了主公的厚恩,当日主公让曹信攻打汝南,但这小子因为懒惰故此数月推脱,竟还妄言说甚‘敌军越多,胜算越大’之说,哈哈,简直无稽之谈!”
说着,曹仁当即收回不屑的笑容,猛然看着曹操和荀彧,当即恭敬的接着道:“主公,军师,曹信此刻兵败至戈阳、砀山一带,足见其败事已定,主公明鉴,请恩准末将带兵讨伐汝南,顺便替主公将曹信这败将亲手带回来!!”
曹仁的语气很硬,但众人都知道,这其中的道理,汝南一带曹信的形式确实已经非常危急了,败北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主公,末将也附议……”
这一刻,忽然武将席首位,夏侯惇也同时避席而立,恭敬地说道。
却是此刻的他,比起曹仁的愤然,要多了几分冷静,但还是反对道:“主公,曹信这小子的确在兖州一役立了天大的功劳,此子虽在濮阳空城计退吕布,名声大噪,然其亦是孺子,纵使有孙膑之能,战事不遂,经事未明,不堪大任亦可所料,此番汝南一战,曹信兵败无甚稀奇,末将也愿往汝南,请主公恩准。”
一连二人的请命,曹操不禁有些沉默,甚至可以说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在沉默……
“主公……末将愿往!”“主公!末将亦愿往”“末将请命”“末将!”
看着越来越多的将领不断开始跃跃欲试,此时的曹操更是有些皱起了眉头来,却是看着一旁的荀彧,见对方同时摇头苦笑起来,当即似是想到了什么……
“锵——”
一声脆响,此刻从主位上传了出来,竟是这声音一瞬间不禁让所有人尽皆沉默。
而这声音的来源,正是此刻的曹操,腰间上的宝剑。
此时,众文武纷纷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尽皆闭上了嘴巴,而看道前者拔出宝剑的样子,同时又有些惊讶。
“尔等……”
豁然一声威严的低沉声,不禁让此刻厅中的所有人都尽皆屏住了呼吸……
而接着。
只见曹操冷眼一眯,却是不乏锐利的说道:“尔等认为曹信实无大才,只是一猖狂鼠辈?是否?”
威严的话语,令堂下瞬间一个个变色,不明白前者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同时,冷目扫视着面前的众人,随即似是毫无征兆的,曹操的脸色竟是有些黯然的萎靡起来……
“不错……我也这么想过……”
突然这句话,让堂下众人一阵的脸色缓和……刚要放生而笑……
“但是!”
便是突然,曹操话锋一转,握着宝剑的手,越发的用力甚至颤抖,望着面前的众人,无比威严大气的说道:“今日!郭嘉病重!我去探望过他,我问!曹信此次汝南之行,当如何?郭嘉笑着对我说……”
说到这里,曹操的声音顿时高亢起来。
“曹信必胜!!”
话音刚落,众文武瞬间一片哗然,却是在荀彧一脸笑意的同时。
这一刻主位上的曹操同时露出了无比坚定地样子,“吾举兵以来,历战无数,十年方才有今日高位,然——!”说着话锋一转,“吾未曾一次!一次!!从不临阵换将,我既任命曹信为将,即便是败了!我曹操!!亦不后悔,因为!我是曹操!我曹操!今日信他!!”
“锵——!!”的一声,高亢威严的话音刚落之际,宝剑瞬间在众目睽睽之下,深深插进了面前的案几上,发出一声刺耳的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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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的一声,一只佩剑瞬间在众目睽睽之下,深深插进了点将台的一个木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争鸣。
曹信独自傲立在万夫营,和所有汝南百姓的面前,手中一杆黑色“曹”字大纛高高振臂一呼。
“上天有命——!时机已到——!!除贼之日便在今日——!!我曹信授封大汉荡寇将军!!今日天乘我军,我三军主将曹信,愿与众将齐心合力,共同讨贼!众——将——齐——心——!”
“其——利——断——金——!!杀!杀!!杀!!!”
一时间,整个砀山县,弥漫着滔天的杀伐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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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一夜,灭了四万(二)
是夜,黑暗死寂的山间小道上,一支早已被饥饿蚕食的黄色队列正缓缓趁着夜色行进着,似乎在他们的眼中,即便是在这死气沉沉的月色下,都能看出一丝难受的血丝,和不住的雷鸣声……
而这声音,自然是从这群人的肚子里传出来的。
“不出我等所料,虞县果然空空如也,这次竟是连敌军的动向也找不到了。”
何仪脸色有些惨白,自从上次黄巾士卒渐渐涌现出的怨气开始,此时已经过了两天之久,显而易见的,这股萎靡的士气,顿时让身为将军的何仪分外的担心起来。
“大哥所言极是,不过……现在我军虽缺粮,然者我等此番连战连胜,已将曹信那厮逼到了砀山县一地,恐只要今夜拿下砀山,我军便有粮草可供给……到时我倒要问问那刘辟匹夫,我军连战连捷,为何不供给我军粮草……”
何曼的脸色显然同样有些难看,就连此刻的他也一整天没有进食,但比起这群黄巾士卒间的恐慌相比,更多的人便是将最后的希望落在了这砀山县的地方。
因为这是曹信最后的防线,一旦前者继续退步,那么不但汝南丢失,连陈留也面临着危险,因此何曼确信,砀山县一定有足够的粮食供给。
只不过身为掌管汝南一地所有粮食的刘辟,很奇怪的没有给何曼的大军应有的补给,甚至仿佛切断了联系一般,令此刻的这两万大军陷入了一阵尴尬的境地,唯一能做的,只能继续往北进攻。
“刘辟是我汝南黄巾的统帅,掌管汝南一地的粮草供给,按理说……应当与我等同气连枝才是……我军这两日所派去的催粮哨骑,都未曾按时归来,我只恐这其中有何阴谋啊……”微微摇了摇头,这一刻何仪同时叹了一口气,方才趁着夜色,不住的担心起来。
冷哼一声,何曼骑马并肩与前者走在一起,当即道:“待我杀败了曹信,有了粮草,便要亲手砍了刘辟这厮,哼,当初就不应该叫这匹夫当了统帅!”
一拍马腹,趁着夜色,何曼猛然加快了战马的脚步,向着前方的砀山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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砀山县的夜空很黑,然而城楼上不时有一丝的火光传来,在昏暗的月色下,笼罩过一丝阴郁的氛围,却是此刻的县城分外的压抑和诡异。
就连那零星的火光也点缀不进这股凄怆来,生生阻遏在了黑夜的冷冽当中。
这一刻,一股袅袅的炊烟在砀山县的上空缓缓升起,随即一股股令人情不自已般的香味缓缓飘荡在四周。
两万大军兵临砀山城下,比起队伍中那两三天没有吃东西的士卒相比,这股气味显然极是诱人,甚至完全可以忽略,这县城当中回荡的古怪氛围。
三百步之外,何曼勒马而立,此刻看着远处的城楼不住的冷笑连连,却也同时看着那袅袅的炊烟,便是心中顿时大喜,不住的大笑起来。
“大哥,我说甚来着……曹信此时必在城中,你看!县城上空那股烟,必是贼军正在造饭!”
一说造饭,所有人瞬间眼睛直的跟什么似的,就是连此时的何仪也不经意的咽了咽唾沫,俨然食欲大振的样子。
却是这一回,军中断粮,所有人都已经饿的不行。
“冲城!冲城!!冲城!!!冲城——”
瞬息间,身后两万大军传来海量的齐声呼喊,竟是在同时,望着面前的砀山县,两万黄巾不约而同的传出山呼海啸般的攻城之声。
“好——!!!”手中银斧高高举起,何曼此刻陡然振臂一呼,显露出极其高傲的模样,“黄巾儿郎——!!敌军大势已去,随我号令!!杀敌立功便在今日,首登城楼者赏十金!兄弟们——随我杀——!!!啊!!”
“杀——!!!啊——!!!”
如潮水一般的黄色浪潮,猛然在这一次鼓动中如蚂蚁一般冲向了前方的县城。
却是此刻,没有了军纪,也早已忘了那本就不怎么熟练的队列,两万人,庞大的两万大军,更像是一群无头的蚂蚁,你争我先般不断向着城楼冲去……
一时,声势滔天。
突然起来的一幕,这一刻,砀山县的县城,却是诡异的有些安静。
唯一明亮的,则是这不断向着食物疯狂奔跑的黄巾贼,而与之对比的是整个死寂的县城,显露出格外的明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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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这一刻的汝南郡城首府,平舆县。
昏暗的灯火照映在此刻的卧室当中,刘辟本想滴几滴灯油在烛台上,却是一不小心烧伤了自己的手指,隐隐传来一丝的灼热疼痛来……
“奇怪……为何今夜如此不顺……”
无奈的摇了摇头,刘辟赶忙叫来一个亲兵,询问起来:“可有何曼、何仪二位将军的消息了?”
那黄巾亲兵从屋外快步跑了进来,连忙躬身禀报道:“禀统帅,近几日尚无任何消息,这几日不少哨骑无功而返,未曾打探何曼、何仪两位将军的动向……”
微微一愣,刘辟当即又是皱眉问道:“前几日不是给他们送粮去了吗?那送粮官呢?既然未知二人动向,可曾回来回复?”
略犹豫的摇了摇头,那亲兵道:“未曾回来,恐是路途遥远之故,明日应当回到平舆县中。”
脸色越发的有些惨白,此时的刘辟越想越是不安,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这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你快到富波县找龚都将军!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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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舆县城外的小山丘。
“军师,龚都首级在此……”